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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里為什么是空的?不該用手電照嗎?駱弈軒想想不至于,重又湊了過去,抱起花瓶用力晃了晃,有水聲!眼花了?
他趕緊拾起手電,光柱打進瓶口的一剎那,更加明亮百倍的強光從里面反射而出,駱弈軒趕緊閉眼,仍能感受到高亮度的灼燒,好在只是片刻,亮度便弱下去了。≧
他試著睜開眼,一切又回歸昏暗,也正是因為這樣,正對面石壁上的光線勾勒出的門才格外醒目。
駱弈軒站起來,裴洺對這一切并不知曉,卻已幾乎筋疲力盡了,駱弈軒捧起花瓶裝回包里,沒時間猶豫了,這回命運就交給祖先吧!
他開始跑起來,不斷加,經過裴洺時一把拉緊他一起向光門全力沖去。
沒錯,他是做好了撞墻的準備的,但是,什么意外都沒有生,他們出來了。
他們又回到了狹長的通道上,但與之前的不盡相同,來不及細看,裴洺一個趔趄幾乎撲倒,駱弈軒扶他坐下,把水壺遞到他嘴邊,他抬手接過自己喝了兩口,駱弈軒看他用重傷的手拿壺想要說什么又忍住了,等他喝完才替他重新上藥包扎:“這里你們之前來過嗎?”
裴洺抬頭看看:“沒有。”
“行,你在這兒休息,我去看看。”打好最后一個結,駱弈軒站起身來。
“小心!”明白自己的狀況,裴洺取下身上的匕塞給他。
駱弈軒笑了一下又塞回去:“又不走遠!”
這里依舊有明珠照路,不過在明珠之間,間隔著書本大小的壁龕,里面空空如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駱弈軒的視線從上面依次劃過,落到通道兩邊看不見的盡頭,該怎么找到水離呢!
或許根本就不用找,這里的一切都在水離掌控之中,他只不過是——駱弈軒看向裴洺,種種跡象表明,水離依舊不歡迎他。裴洺現在只是體力透支,手上的傷不會危及生命,如果自己單獨行動,盡快找到水離,那他也就安全了!
打定主意,駱弈軒沒去驚動閉目調息的裴洺,認定一個方向,輕聲快步離開了。
裴洺睜開眼,瞟了一眼他的背影,輕嘆口氣重又閉上,不一會兒,駱弈軒郁悶地折返回來走向另一邊,居然不通!
他小心翼翼地經過裴洺,猛然想起來,把背包里的工具、武器、食物統統拿出來放到裴洺身邊,裴洺眉眼微蹙,他趕緊輕道:“右邊是死路,我再到左邊看看,東西太沉了,你幫我看一下!”
等了一下,裴洺不再有什么反應,他輕輕退開幾步,轉身跑走了。
待到腳步聲漸漸不聞,裴洺深吸口氣,緩緩吐出,隨之眼睛也再次睜開,如兩顆寒星般,再不見一絲疲態。
他受傷的手緊握成拳,站立起來,血滴到地上,竟立即滲下不見。
原本空蕩蕩的壁龕里,巖石涌起熔化了般的波紋,追逐著旋轉著擰成漩渦,中心深深地凹陷下去,一股股氣浪從渦眼噴出來打在對面石壁上,硬生生刮起粉塵騰滿整個通道。
裴洺剛要邁步,粉塵落到他身上竟似有千斤重,壓得他動彈不得,他還來不及驚慌,粉塵已經越落越厚,一層又一層,直到把他全身都覆蓋住固結成殼,一切才又恢復了平靜。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通道上仿佛什么都沒有生過,只是憑空出現了一尊挺拔的石像。
駱弈軒順著通道一直走,沒有岔路,沒有轉彎,似乎永遠都走不到盡頭,唯一的變化是氣溫越來越低,也許是他已深入山腹之中的緣故吧!
他把領口、袖口統統拉緊,加快腳步,卻越來越止不住的打戰,如果有水,這里應該早就結冰了!
他索性跑起來,把手插進衣兜里,又跑了一段,衣服里的熱力散盡,他邊搓著手邊向掌心哈氣取暖,手心竟然瞬間凝出了無數的冰渣!
寒意在他身上肆意侵襲,他覺得自己只要一停下,一定也會被瞬間凍成冰人!
水離會呆在這樣的地方嗎?該不是走錯了吧!
但這樣的疑惑在他心里也是轉瞬即逝,因為他的目光被兩邊的石壁吸引了,不是通往水離的路,那就是死路,真正的“死”路!
他仍舊不敢停下,目光,卻也絲毫不能移開,心中的震驚從雙眼透射出來,越來越濃烈,一直到百米開外,他終于再也邁不動腳了!
不是因為累,而是石壁里有人伸著手,叫他停下來!
沒錯,就在他面前的巖石中,嵌著個人,或者他只是巖石的一部分,只不過顏色深些,駱弈軒一路過來都強迫自己這么理解直到遇到這個,那伸手的動作,那緊張大喊的神情仿佛喊聲就在石壁間回蕩,更重要的,他的那張臉,那張在李爺爺家不遠的地方差點嚇掉他半條命的干枯的臉,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行!這里情況不對,不能再向前了,得趕快回去把這一切告訴裴洺!
他想著便要轉身,但如他之前擔心的那樣,他動不了了,從震驚之中抽離出來他才現,自己的兩條腿自膝蓋以下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
他把手縮進袖子里試著彎腰去摸,所觸之處堅硬如鐵,指尖刺疼,他心里一驚立即收手,衣袖已經被粘牢變脆,一扯之下掉了一大塊!
怎么辦!
身體能夠感覺到的地方越來越少,巖石中一具具被封住的人像越來越清晰直到刺目,不甘和無力在駱弈軒心里激起無盡的恐懼,不能就這么死了!
裴洺知道他過來,不見他回去也會找過來的!
他現在還不能死!
一切都是徒勞無功,更何況他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他終于了解為什么垂死的人最后一刻都會平靜下來,那不是平靜,也并非生人所理解的絕望,他們根本就沒有精力去進行那些心理活動,因為他們的心,根本就不會動了!
他的耳朵劇烈地鳴叫起來,眼前亮起耀眼的光,和剛才花瓶折射出的手電光一樣,但現在他不能躲,任由強光灼燒著視網膜,也許是燒壞了,眼前的一片亮白中,漸漸透出些輪廓,他就那么對著,終于完全僵硬了的表情中,帶著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