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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半米高的柱形花瓶,也是瓷器,從花紋上就可以知道和那一對瓷盤是一套的,自駱弈軒有記憶以來它們就在家里了。≥
駱弈軒記得,老爸還在家時,對這一套瓷器極為珍愛,無論家里的陳設怎么變,它們總是在最顯眼的地方。
后來有一天,年幼的他看電視里的人頂盤子好玩兒,就把擺在電視機上的瓷盤取下來學著電視里的樣子拿根筷子頂上,然后,一松手……
當時把老爸老媽心疼的呀!
尤其是老爸,盯著那一地的碎片半天沒說話,把他嚇壞了!好在后來只是訓了他幾句。
老爸從來沒打過他,但那次,他躲在門后看著他的時候,真的感覺到了那種危險!
從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碰那套瓷器了,恨不得走路都繞著!
再后來,老爸走了,老媽把所有和老爸有關的東西都收了起來,或者放在不起眼的地方,只是不變的,還是不許他去碰一下。
他那個時候并不明白為什么,但從老爸離開他就告訴自己絕不可以再惹老媽生氣,所以他只是照做,后來慢慢長大,也就漸漸能夠體會到老媽那種愛恨交織的心情,尤其是那天她問起老爸的明信片,他更加確信,這份感情中,甚至是愛多一些!
所以,他更加不再輕易去碰這些東西,害怕會破壞了那上面殘留的,老爸的氣息!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老媽才答應了他們?
這樣分析著,駱弈軒想想,自己搖搖頭,還是說不通!
他想起老媽是在舅媽現花瓶的時候叫他出去的,他走后舅媽說了什么?那是老媽不想讓他聽見的?和花瓶有關?
真的好奇起來了,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柜子,仔細端詳了一番,就是這么多年看過的樣子,也沒什么不尋常的。
于是他伸手過去,一拿之下,竟是意料之外的重,里面裝什么了?
他兩只手把花瓶捧出來一看,里面卻是空的,再上下左右看看,還是沒什么現!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想不明白,難道它并不是陶瓷的,實際比看上去貴重許多,老媽怕他們現了?從那次老爸的反應,倒不是沒有可能!
一邊猜測著,駱弈軒一邊繼續細細查看,忽然,里面響起一陣水聲,從瓶口看進去,里面真的有明晃晃的反光,晃一下,不僅有水紋,水好像還更多了!
駱弈軒腦子里一下子出現了那個傳說中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聚寶盆,自己手里的,會不會也是一個差不多功能的聚水瓶?!
他繼續晃了幾下,水漲到接近瓶口的位置就不再增多了,要倒出來嗎?他四處看看,找來個杯子,拿起這寶瓶剛要倒,里面的水忽然渾濁起來,放得久了,里面是落了些灰塵,和著水攪動著形成了一個漩渦,他看著有些眼暈,趕緊放下來不再晃它。
水面漸漸平靜下來,里面的雜質也都沉淀下去,不同的顏色不同的大小落到一起,駱弈軒竟看得呆了,這不是——仙洞!
他仔細分辨,沒錯,就是仙洞里面有光線的那間洞室,自己現在這個角度,正好相當于從室頂的縫隙看進去。
這是怎么回事?大自然的巧合?鬼斧神工?
不及他多想,右邊的水中又起了輕微的動蕩,有兩個人互相攙扶著走進來,看上去都受了傷。
“裴洺!沈先生!”
在那里面的經歷太過刻骨銘心,駱弈軒一時竟忘了自己看的是瓶中的水影,叫出聲來!這水下面到底是什么!
他把花瓶重新拿起來,想倒出里面的水,可是剛一傾斜,里面忽然又什么都沒有了,再想晃,外面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他趕緊把花瓶放回去,關好柜門,三步并作兩步出去坐回到沙上。
江繼蘋開門,剛好看到他擺好的笑臉,這笑太不走心,江繼蘋看得有些瘆的慌:“你……你吃飯了嗎?”
“沒有,等您一塊兒吃呢!”駱弈軒也知道,自己臉上一定還殘留著剛才的驚異,小時候偷看電視就是這樣,這么多年沒什么長進,說著就站起來跑進廚房,“您不是說一會兒就回來,一個人吃太沒意思!”
江繼蘋“哦”了一聲,坐下來,伸手要接駱弈軒拿來的筷子,駱弈軒沒給她:“洗手!”
又是一聲“哦”,江繼蘋站起來去洗手,駱弈軒邊盛飯邊看著她沒精打采的身影:“怎么了,不順利嗎?”
“不啊?”江繼蘋過來,看看一臉關心的兒子,疲憊地笑了一下,“長這么大,從來沒低三下四地給人家陪過笑臉,從來沒覺得自己比別人底一等過!”
“沒有!沒這么嚴重!”駱弈軒把飯放到老媽面前,摟住她肩膀在她身邊坐下,“您別想那么多,王主任平時跟您關系就不錯,您就當只是找好朋友幫個忙!”
“就是因為是朋友所以我才更……唉,算了!”江繼蘋嘆口氣,拍拍兒子,拿起碗,“吃飯吧!”
“老媽!”駱弈軒沒動,等江繼蘋轉過臉來,“以后,只要是您不愿做的事,就別勉強自己去做,我不想看您這樣!”
江繼蘋笑了笑:“可是有時候……”
“您還有兒子啊!”駱弈軒挺直腰,“我臉皮厚那么一點點!”
“去你的!”江繼蘋徹底被他逗笑了,一把推他起來,“做好吃飯!”
“不是,我說真的!”駱弈軒反倒斂起笑容。
“嗯!好!”江繼蘋臉上的笑意更深,有兒子這么陪在身邊,又有什么事還能讓她煩的呢!
吃著飯,看老媽真的高興起來了,駱弈軒總算放了心,之前的疑惑又升起來,他想了想,夾一筷子菜放到老媽碗里:“媽,您書房柜子的門壞了,怎么也不和我說一聲。”
“哦,里面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修不修都無所謂。”
“我看那個花瓶在里面。”駱弈軒說得不經意,吃口飯,觀察著老媽的反應。
江繼蘋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我故意放在那里的!”說完,看了眼角落里的瓷盤,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
駱弈軒沒再說話,只用力握了握老媽的手,故意放在那里,不會總被提醒著心里那道最深的傷,卻也可以時不時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