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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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諗秘閣是駱弈軒唯一能想到可以稍微放心的地方了，雖然沈輕轍、裴洺他們都不在，但他現在和這里的每個人都已經熟絡，知道他們都是靠得住的，也一定會幫他照顧好老媽，還有，無論還會生什么，他們都已經養成習慣，見怪不怪，絕不多好奇半點。≥

    安頓好江繼蘋，駱弈軒一路向外急走，手機再次撥通了那個從醫院里出來就一直在打的電話號碼，依舊沒人接。

    他剛出大門，余光之中忽然有人影一閃，他心里一驚剛要去看個究竟，手機突然響起來，終于回電話了：“喂，孟萱，你在哪兒？我現在過來找你！”

    他說著走到人影閃過的路口，一個小男孩兒在前面遠遠地跑著，原來是虛驚！

    他提起來的氣剛要放下，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的聲音：“駱先生你好，這里是陌陽莊派出所，有人撿了這部手機送過來，請你通知手機主人盡快過來取。”

    “她手機丟了？陌陽莊是哪兒？我沒有聽過。”完全意料之外的情況。

    “松良縣高家鎮啊！”聽駱弈軒不應聲，那邊又問一句，“你是外地人吧，我們這兒在貴州。”

    其實此刻，駱弈軒是在驚異，松良縣高家鎮，那正是水離要他去的地方，可是，孟萱為什么也在那兒，還把手機丟了，巧合嗎？那也太巧了！

    他略一思索，接著問道：“我確實在外地，必須要本人來領嗎？我聯系不上她，但我正好下午的飛機過來。”

    “可以帶領，帶上身份證就行。“

    “好，那麻煩了！”掛了電話，駱弈軒回諗秘閣開了輛車，又忍不住叮囑了保安幾遍才走。

    趕到醫院時，剛好是午休時間，孟萱同科室的一個小護士提著個大包正從醫院大門出來，滿臉的不高興。

    他把車停下，等到她經過時按了下喇叭探出頭來，那個小護士認出來是他，朝他走過來：“是你啊，這陣子都沒看見你！”

    “我出了趟門兒！”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駱弈軒學著她的樣子，“看你嘴嘟的，誰欺負你啦？”

    小護士一下子樂了：“沒有，就是本來這個時間我都在午睡的，這不是要給萱——有點困，一會兒就好！”她有些慌亂地調整了一下手上的包：“那我就先走了啊！”

    “欸還走什么呀，上車！”駱弈軒看看她手上的東西，“或者直接給我也行，省得誤了你午休，睡習慣了猛然不睡，這大半天精神都好不起來！”

    “可是，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去嗎？”小護士聽他這么說臉上滿是驚訝。

    駱弈軒大咧咧地一笑：“這不是給孟萱的嘛！給我就……行了！”后半句話在小護士著急忙慌的阻止下變成了氣聲，然后他就看著她繞過車頭上了車。

    “你最近不是不在，怎么會知道……哦，對！”小護士把聲音壓得很低，但眼中的好奇卻是極其濃烈，“你真的是萱姐的男朋友嗎？”

    “不是，但是好朋友！”駱弈軒回視她，“孟萱她……”

    話再次被小護士打斷：“小點聲！算了，你快開車吧，我們路上說！”

    果然是有問題，駱弈軒點點頭，把車調頭：“現在高峰期，前面堵車，這一片兒我不太熟，有沒有什么路可以繞的？”

    “有，你先往前開，到那兒我跟你說。”小護士把包甩到后面，像是扔掉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神情也輕松不少，“幸虧還有個你，不然我真的郁悶死了！往右拐！”

    “好！”駱弈軒的心思飛快地旋轉著，但怎么也猜不出孟萱到底會出什么事，更加不知道這和老媽有沒有關系，好在身邊這姑娘年紀小些，心思簡單，可以試一下。

    他瞟了眼她的神情，故意把表情收了收，“不至于吧，平時你萱姐對你也不錯……”

    “哎呀你千萬別這么說！”小護士像是被觸了什么開關，整個人彈起來，“要不是因為這個，我也沒那么糾結了！”

    她看看不再接話專心開車的駱弈軒，低下頭使勁揪自己的衣角：“你千萬別怪我們沒良心，等萱姐明白的時候，也讓她千萬別生我們的氣，這都怪……都怪當時實在是太詭異了！”

    “一會兒拐上了正路你就下車吧！”駱弈軒依然沒回一下頭，“不難為你！”

    “當時她堅持幫你媽媽向王大夫要求出院的時候那眼神真的是太嚇人了，雖然她沒多說什么也沒做什么，但我們每個人心里都是一顫，被嚇破了膽一樣對她言聽計從，那天晚上我做了一晚上噩夢！第二天她來上班，又突然一下子就瘋了，抓著我又蹦又叫，我……我實在是……”

    駱弈軒猛地把車停下，小護士原本已經陷入恐怖的回憶中，這一下更是瞪大了眼睛忽地抬起頭來。

    “對不起，我現在的心里也很亂，又讓你想起那些來了，實在是對不起！”駱弈軒停了一下，轉向她道歉道，也給自己留些時間暗地里冷靜下來。

    小護士緩過神來，搖搖頭：“沒關系，我理解！萱姐瘋了的事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但親眼看見的人卻不多，為了盡量減少影響，她的這些東西院長叫我給送過去，我不是不愿意去，我只是……我只是真的有些害怕！”

    “我明白！剛才都怪我！孟萱常常跟我說，單位里你和她最親，你怎么會不愿意幫她呢！”駱弈軒盡量讓自己笑得溫暖些，“孟萱精神上確實受了些刺激，但別的沒有什么，我媽現在也很好，今天早上還去上班了！”

    “真的嗎？”小護士又彈了一下，盯著他，“那萱姐也沒什么大問題吧，她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駱弈軒搖搖頭：“問題就在這兒了，找不到原因，她最近去過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也沒有啊！上周末她和王大夫去了趟貴州接個病人回來，難道是在那里……”

    駱弈軒笑著搖搖頭，讓她冷靜：“王大夫不是沒事兒，你也別多想了，都交給我和那邊的醫生吧。好在醫生說她情況不算太嚴重，你別太擔心！”

    “呼！那就好！”小護士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地靠到座位上，“大家都以為她中邪了，對這件事諱莫如深，我回去就把這些告訴他們。”

    “還是先別說，畢竟情況還不明了，我們還要再調查，人多口雜，我怕適得其反！”

    “那……”

    “到時候等孟萱好好地回來了，不是就什么猜測都沒有了！”駱弈軒說得認真，小護士想想，點點頭：“那好吧，我現在跟你去看看她！”

    “不用了，我這趟來就是專門來拿東西的。”駱弈軒看看她，不自然地笑笑，“孟萱現在的樣子，你還是不見比較好！這也是我不讓你現在就和大家說太多的原因。”

    “那——好吧，反正萱姐很快就會好的！”小護士努力讓自己剛才不由地又揪緊的心放松下來，“代我向她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