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的十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煙雨紅塵小說網(wǎng)m.dyyx2020.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知道幾位到我這來有何貴干?”鄭俊城走到辦公桌前,點起一根煙,然后又轉(zhuǎn)身回到了原位,開口問道。
“你覺得呢?鄭俊城?”崔悅面無表情的盯著鄭俊城的臉道。
“想帶她回去嗎?”鄭俊城挑了挑眉頭,瞅了瞅在地板上的金雪炫,又看了一眼崔悅,然后緩緩的伸出腳踩在金雪炫的瘦弱的身體上:“跪下來求我,我就讓你帶她走,怎么樣?”
金雪炫可還沒失去意識,只是痛的又發(fā)出一聲悶哼,想來鄭俊城下腳不輕,又或者金雪炫現(xiàn)在很脆弱罷了。不過他們看不到的是,即使金雪炫被鄭俊城踩著,她被黑發(fā)掩住的粉嫩小臉上也艱難的扯出一個愉悅的弧度,她等到了,那個可以救她第二次的男人。
這個劫,應(yīng)該躲過了吧?
“你現(xiàn)在把腳挪開,我就放過它一馬?!贝迱偵袂檎J(rèn)真無比,他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了,無論是在華夏南方,還是在歐洲分部,他一直都是那個只手遮天的崔家少主。而這個身份在韓國似乎并沒有什么亂用,就連鄭俊城這樣的跳梁小丑,都可以在他的面前踐踏他想要保的人了。
“我讓你跪下!”鄭俊城陡然一聲咆哮,然后又神經(jīng)質(zhì)的哈哈大笑道:“崔悅,你以為你還能唬住我嗎?酒會上本少爺沒收拾你就只是想查清楚你的底細(xì),現(xiàn)在就憑你一個小小醫(yī)藥集團(tuán)董事的兒子的身份,還漂洋過海的到了我的地盤來威脅我?崔悅你可真是狗膽包天啊!”
看著鄭俊城這么囂張的樣子,小五呼出一口氣,臉色平靜了下來,眼神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一雙臂膀上青筋乍起,稍稍活動就帶出了骨骼一陣劈啪作響。
蓄勢,待發(fā)。
而張珉勁李在中立在原地靜觀其變,就在小五準(zhǔn)備向前突進(jìn)的前一秒,一直面無表情的崔悅抬起了那只一直握著勃朗寧的右手,手指扣下扳機(jī)。
“砰!”
一聲槍響劃破了這房間的靜逸。
巨大的響聲甚至在這房間內(nèi)回蕩了一秒多的時間,躺在地上沒看清狀況的金雪炫也被這巨響嚇了一跳,本就虛弱的身體又是抽搐了一下,然后一陣粘稠的觸感慢慢的飄在她的肩上,那是鄭俊城方才踩著的位置。
一種真實存在的火藥味像幻覺一樣蔓延在所有人的鼻尖,夾雜著的還有那絲絲血腥的氣息。
一陣慘叫好像電影放慢延遲般停頓了兩秒鐘之后才響在眾人的耳尖。
看著被擊中一只腿而無法站立的鄭俊城倒在地上嘶聲慘叫的模樣,就連小五,也不敢相信崔悅居然真的敢開槍打人,更別說張珉勁和李在中了。
而事實上有他們存在確實可以不用槍就解決問題,但崔悅還是覺得只有這種方式才擁有最大的威懾力,就好像現(xiàn)在鄭俊城沒有了之前囂張的模樣,看向崔悅的眼里也是一陣的驚疑不定和恐懼不安。
這時候走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看樣子是鄭俊城的第二波增援到了,而崔悅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但鄭俊城就忽然就來了精神,那些增援的到來就好像讓他吃了壯陽藥一樣,腿上的槍傷似乎已經(jīng)讓他感覺不到疼痛了,勉強扶著椅子站立起身,臉上泛起一陣興奮過度才會出現(xiàn)的潮紅,對著崔悅咆哮道:“敢對本少爺開槍?我告訴你!你今天就別想活著出這個門!你現(xiàn)在就算是嗚嗚嗚…”
“你可以再說一遍嗎?太小聲我聽不到?!贝迱倹]有管門口那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向前一步,略微彎身,伸直了手,語氣溫和,表情恍如春風(fēng)劃過,帶起的卻是能刮進(jìn)鄭俊城骨子里寒冷。
全場目瞪口呆。
小五跟另外兩人也看著崔悅,震驚的說不出話。
鄭俊城現(xiàn)在是說不出話,也不敢說話,他臉上那股潮紅如回光返照的時間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蒼白如紙的臉色,瞳孔瞬間漲大,感受著口腔里股潤滑油混雜著金屬的味道,而辛辣的火藥味像一股蒸騰直起的狼煙般灌進(jìn)了他的鼻腔,那圓柱形的槍管上還殘留著一點殘忍的溫度,不高,卻讓鄭俊城感覺舌頭都要融化了一樣,他艱難的咽了一下唾沫,喉嚨滾動了一下,看著崔悅連一絲抖動都沒有的手,額頭冒出了冷汗,他現(xiàn)在甚至不敢做出任何動作,就像個雕塑一樣定在原地。
他終于怕了。
鄭俊城發(fā)覺自己從未如此接近死亡,他仿佛能看見崔悅頭頂有一個正沖著他獰笑的死神,只需要崔悅手指一動,那把高高懸起的鐮刀就會落下來。
子彈會帶走他的生命。
而那鐮刀,會帶走他的靈魂。
.....
他瘋了?
現(xiàn)在房里房外所有人的腦子里都只有這一句話,不是沖著鄭俊城的,而是沖著崔悅的,這個正把槍堵在鄭俊城口腔里的年輕人當(dāng)真是肆無忌憚。
先前就說了,除非是腦子有問題了,不然崔悅絕不敢對鄭俊城做什么。
而眼前出現(xiàn)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門口那群人看到這種情況瞪圓了眼睛,進(jìn)也不是,不進(jìn)也不是,傻在門口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
“現(xiàn)在,我要帶她走,你同不同意。”崔悅的語氣依然很溫和,就好像跟多年不見的好友問候一樣,如果忽略他把槍口堵人嘴里這個動作的話。
鄭俊城很想點頭,但他不敢動,他不愿意去賭崔悅是否敢開這一槍,腿上的劇痛已經(jīng)說明了崔悅的勇氣,難道還要用自己更為重要的東西去賭嗎?更何況他怕一個不小心嘴里的槍就走火了,按照法令,意外殺人可是不會被判死刑的,而且以裴羅嘉的勢力,現(xiàn)如今首爾的監(jiān)獄恐怕多多少少都待著他們的人了,崔悅就算進(jìn)去了,怕是也不用待多久,等風(fēng)頭過了也就繼續(xù)過他的逍遙日子了,而自己將會成為一捧骨灰躺在地下,遠(yuǎn)離這所有繁花似錦的物事。他不愿意看到這種結(jié)局,所以他只能拼命的眨著眼睛,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意見。
這人啊,就是賤,不見棺材不落淚。
崔悅把槍從他嘴里拉出來,在鄭俊城衣服上擦了擦,瞅了他一眼,然后收起槍支,彎腰把金雪炫拉了起來,問道:“能走嗎?”
金雪炫無力的翻了一個白眼,沒有出口回答崔悅的問題,她身上都這么多傷了,還想讓她自己走,這男人是不是太殘忍了?
有點紳士風(fēng)度會死嗎?
看金雪炫的樣子,崔悅搖了搖頭,看來是走不了了,抄起金雪炫的腿彎,把她橫抱起來,將其嬌小的身子宛若公主一樣抱在懷里,一只手放在她腋下的崔悅發(fā)覺她的體溫好像不對勁啊,這個溫度...不會是發(fā)燒了吧?
匆匆下樓。
無人敢擋。
四聲槍響震動了整個Best場地,不帶消音器的勃朗寧聲音本就響亮,更何況還經(jīng)過鄭俊城辦公室那四方墻壁的回音加成。
在best三樓的鄭俊城直到崔悅等人離開了以后才緩過勁來,那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差點讓他涕淚橫流,先前經(jīng)常說什么從沒被人這樣打臉過,現(xiàn)如今卻被一支幽深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口腔,如果那一槍真的開下去了,鄭俊城甚至能想到自己的后腦勺將會以一種什么樣的方式盛開,那場景肯定比桌上的玫瑰更加艷麗無儔。夜晚的風(fēng)順著打開的窗戶涌了進(jìn)來,倒灌進(jìn)站立不動的鄭俊城的衣領(lǐng)里,吹得鄭俊城一個激靈,感覺如墜冰窟的他這才發(fā)現(xiàn)后背已經(jīng)被汗浸濕了,惱羞成怒的他剛想伸出腳踢桌子發(fā)泄一下,可是他忘了自己的腿被崔悅開了一槍,稍微一動,就牽扯到了傷口,痛得他發(fā)出一陣鬼哭狼嚎,然后對著門外大聲咆哮道:“你們還tm看什么看?還不送本少爺去醫(yī)院?”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時不時帶起鄭俊城的痛呼和怒罵。
而另外一邊,崔悅出了best的大門,無視了小五幽怨的目光,把身上泛起一陣一陣潮紅的金雪炫輕輕的放在副駕駛的位置,細(xì)心的將安全帶給她扣好,啟動那輛拉風(fēng)至極的跑車,踩下油門,就打算再次開啟鬧市狂飆的旅程,目的地直指首爾市醫(yī)院。
她身上的傷不知道現(xiàn)在到了什么情況,不過以她臉上的狀況,倒也不難想象出鄭俊城是怎么蹂躪這個小女人的,她圓潤的肩膀還帶著鄭俊城受了一槍所留下的鮮血,跟她的肩帶混雜在一起,畫面顯得分外的妖嬈,就像傳說中的血腥瑪麗,既有著性感又帶著一股妖異的美感。
而那邊跟著下樓的張珉勁目送著李在中跟小五上車離開,跟李在中有過短暫對視的他知道了李在中的意思,坐在車?yán)锏鹬桓鶡煟蜷_手機(jī)撥出一串號碼之后放在耳邊,待接通之后,沉默了一陣,開口說道:“他有魄力,做事果斷,下手也夠狠,有節(jié)制,懂進(jìn)退,但是不是太...?”
“是不是覺得不能理解他的做法?”對面一聲輕笑。
“可以理解…”張珉勁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想到了葉青堯把文化部副部長從十三樓丟下去的事情,發(fā)覺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因為你好像也做過同樣的事?!?
“我說過他在有些方面跟我很相似。”
“你做了什么準(zhǔn)備?”張珉勁問道,他很好奇葉青堯?qū)τ诖迱偟墓浪愕搅耸裁闯潭取?
“替鄭俊城收尸?!?
張珉勁默然無語。
這葉青堯,比他想的更加兇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