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默默看別人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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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事實，證明你說的一切。在那之前，不要打擾好嗎？”

    方緣盤膝坐在床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她的話。驀然的拳頭緊握，目光堅定地透過窗，看向遠方。

    這不是拒絕，而是鼓勵！

    相比于地球上的那些“天鵝”常對“癩蛤蟆”說的敷衍的話：“呵呵，我去洗澡了。”，峰頂之上，她說的那一番話，是那么的真情實意，方緣深信不疑。

    他忽然想起了一首歌，二十一世紀初華語樂壇最杰出的音樂人的一首歌，正好詮釋的清楚明白：你說不該再相見只為了瞬間，謝謝你讓我聽見，因為我在等待永遠。

    所以，他懂了。

    夜已深，清幽的月光絲絲傳進屋里，被方緣吸入體內。這一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因為，在半個時辰前，他終于第一次進入了禪定。

    所謂禪定，是打通身體周天大穴之后，精神高度集中，逐漸從“入靜”而到“至靜”，最后達到“寂靜”，進入身空、心空的心一境性。

    禪定，是百日筑基的修煉最重要的一環。

    此時方緣的修煉速度較之往常提升十倍不止，身心同一的狀態下，身體對于吸收靈氣，轉化靈氣的效率極大的提高了，可謂是得心應手。用通俗的比喻說來，就是電腦程序和操控的機械完全配合適應，車間的生產線暢通無阻，原料源源不斷地轉化為產品。

    天地之間的靈氣源源不斷地轉化為方緣體內的靈力！

    只可惜，這一切，方緣并不知曉。他如今的狀態像是進入了深度睡眠，所有的一切都是身體自動完成。

    此時靈塵山巔，那全身枯瘦的老者睜開雙眼，銳利的眼眸在這黑夜像是兩道閃電，瞬間射向仙女峰，在方緣的房舍徘徊許久。

    與此同時，仙女峰頂，那個白衣身影轉過身，詫異的看著下方，顯得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呵呵，預言之子是不能用常理衡量的。你，終于遇到決定了么？他或許是解。”一股蒼老的聲音像是跨越時間空間，直達白衣少女腦海。同時，仙女峰頂像是被禁錮一般，一切仿佛靜止。

    “他是劫罷。再說，這是我的私事，你不必插手！”少女抬頭，對著靈塵峰方向說道，聲音嚴肅有力，盡管是面對靈塵宗老祖也絲毫不退讓。

    “但你終究是給他機會了。也好，證明你開始去相信了。”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話語間帶著關切。

    “老祖深夜降下神念就是為了說這些？夜已深，我要休息了，不送。”白衣少女冷冷地道，然后轉身下了峰頂。

    “哎，你終究是倔強，是不肯暴露自己，也罷，也罷。”蒼老的聲音漸漸隱去，周圍的一切恢復平靜。

    ......

    清晨，方緣睜開眼睛，感受到身體有了些變化，好像變得更有力了。他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風景，眼前的一切竟然比以往要清晰一些，視力仿佛有了提高！

    難道說，是百日筑基終于有了成效了？！

    雙手握拳，感受到手臂傳來的力度，似乎比以往更加有力，他更加確定，一定是《棄仙道》修煉有成了。

    方緣很興奮，立即走出房舍，來到在不遠處的小樹林，隨意選了一棵手臂粗細的松樹，一拳轟去！

    “轟！”

    一股大力從方緣右手傳出，跟隨著白凈的拳頭嗎，全數灌進了松樹里，松樹一陣搖晃，幾息之后，一切恢復平靜。

    方緣目露期待，圍著松樹轉了一圈，除了前面的褐色樹皮上一個淺淺的拳印，松樹竟然毫發無損！

    不，也不是的，至少它還掉落了些許細針一般的葉子，針葉無辜地躺在地上，像是在宣告方緣的實力。

    “嗚！我忍了，再等四十天，我必然將你一拳轟碎！”方緣沉默了幾秒，對著松樹吼道，然后轉身，擦著自己右拳上的血跡，向著靈塵峰走去。

    諾基亞修煉的《神道》，竟然可以一指將大樹轟斷，雖然他本身便有凝氣六層的實力，可是，那一指之力，絕非等閑。

    如今，自己修煉了兩個月了，一拳之力竟然無法撼動一棵小松樹。這樣強烈的對比反差之下，方緣都甚至懷疑《棄仙道》是不是騙人的。

    可是，既然入坑了，跪著也要走完這一百天。

    方緣搖了搖頭，露出苦澀笑容，眼里有迫切的期盼和信念。

    此時，仙女峰那片松樹林，一陣山風吹來，有一顆小樹轟然倒下。小樹的主干約莫三分之一丈的高度處，樹皮之下全是碎沫！

    ……

    修仙無時日，盡管還是像高中一樣的每天上課，方緣還是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快的就像在地球的時候，不知不覺到了高三，不知不覺的就面臨了高考，然后稀里糊涂的參加了百日宣誓。

    嗯，那誓言，他還記得，可惜已經食言了。

    來到靈塵宗已經三個月了，若是時間與地球是一樣的話，那么，方緣大概還有幾天就要高考了吧。

    三個月時間，除了方緣還是老樣子，其他人都太大變化了。

    小忍者和年輕騎士自不必說，另外的五大親傳弟子都成功推開了修仙的大門，獲得的登上仙道的資格——他們都凝氣成功了！

    甚至有三人已經進入凝氣二層！僅僅三個月就修煉到凝氣二層，速度著實驚人，隱隱有天驕潛質。而他們的師尊也表示出了足夠的重視，真正將他們看成一峰的未來。

    而其他各峰的普通弟子，也大多數都成功凝氣，開啟了仙路。

    當然，只有方緣是特殊的，從新入門弟子第一人，到現在的連仙路大門都沒推開，仍舊只是凡人，看著同輩的人一個個的歡天喜地，甚至有人投來了不屑和嘲笑的目光。

    一百天前，方緣是他們中的王者，升仙考核第一。而如今，他們終于吐氣揚眉，將這曾經的第一人踩在腳下！他們其中的有些人，不知從何得知，仙女峰掌座竟然沒有傳授任何修煉功法給方緣，他的處境像是棄子，這讓他們更加不屑。

    雖然，方緣在公共課程表現驚人。可修仙畢竟看的是實力，看的是拳頭的大小。

    對此，諾基亞和慕留人都有所察覺，當然想為同伴打抱不平。可惜，那都被方緣攔下來了。

    “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假別人之手。”這是方緣的原話。兩人知道方緣在隱忍，等到他功法有所成的一天，全數討回。

    只可惜，有人不想等了。

    踏上仙路的人除了修煉，都想證明自己的強大。雖然很可笑，卻很現實。從凡人變為仙人，誰不想顯擺一番？速度和力量增長了，能使用靈力了，誰不想炫耀一次？

    為此，最近課后，弟子們都喜歡到后山演武場地練習，進行“友好切磋”。

    不巧，方緣經過，和慕留人、諾基亞，還有恒靜。不巧的是，演武場地的擂臺上，那個男弟子喜歡恒靜。

    而且，任誰都看的出來，恒靜比較接近的男生只有慕留人和方緣。對于慕留人，她是尊敬和佩服，還帶有些許新奇。但對于方緣，她總會羞澀的不知所措。

    所以那男弟子認定，方緣就是自己頭號情敵！當然，曾經的方緣那么耀眼，那么高高在上，現在正好狠狠踐踏一番！

    “喲，這不是仙女峰親傳弟子，新生第一名，一劍破滅玄光虛境的方緣么？怎么，有興趣和我來一場友誼賽么？”那男弟子一臉笑意地看著方緣說道。

    方緣不語，冷眼的看著他的笑容，仿佛看到了那和善笑臉之下的丑惡。

    “嘿，我忘了，你都還沒凝氣呢。果然仙女峰的人就是特殊，其他山峰掌座都是分神期以上，只有仙女峰掌座是金丹；同樣的，各峰親傳都已經凝氣了，只有你還在徘徊。呵呵，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放心上。”那男弟子見方緣不語，繼續挑釁道。

    “嘩！”

    此言一出，大部分的人都驚呼，以同輩弟子去嘲笑方緣可以，可那人卻在評論一峰掌座，雖然不知為何如此膽大，他們卻也樂得看這場好戲，當即都玩味地笑著，看著方緣。

    “不要去。”恒靜輕聲說道，心里有些許自責。她早就看清那男弟子，正是對自己糾纏的人，當即憤怒地看著臺上那人。

    “都說道我師尊頭上了，我要是再不出手，估計要被整個仙女峰唾罵了。”方緣似乎打趣的說道。

    腦海中閃過小蘿莉狡黠的臉，想起她那衣袖帶出的清氣，想起她在伸手捏碎權杖，想起她獨戰三個元嬰修士。

    越級戰斗罷了，我也可以。凝氣一二層，和凡人差別應該不大吧？看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方緣平靜的看著擂臺那人，說道：“你欲戰，那便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