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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從沒想過自己還會有恢復(fù)意識的那一天。
當(dāng)他替路飛擋下赤犬的那一拳的時候,他心中沒有半分猶豫。
那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弟弟啊,從那么一小點的愛哭鬼,到現(xiàn)在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草帽海賊團團長,他和路飛已經(jīng)做了十年的兄弟。
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從小被自己和薩博放在手心保護著的弟弟死在自己面前呢。
所以即便知道自己被赤犬的那一拳擊中必死無疑,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替路飛擋下了那一拳。
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腦海中閃過許多人的身影,從小時候的路飛薩博,達旦一家,爺爺,之后的的黑桃海賊團的同伴們,再到后來的老爹,白胡子海賊團的同伴們。
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就像走馬燈一般,一一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
回憶的盡頭,是一張總是缺少表情的清冷淡然的面孔。
那是他的搭檔,同樣也是他的戀人。
維恩……
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神經(jīng),沒有一處不是在叫囂著疼痛的,即便只是呼吸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會牽動胸腔之內(nèi)的一陣刺痛。
他記得自己是被赤犬的那一拳給正中胸口的,他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重新睜開眼的那一天。
眼皮重得像是灌了鉛一般,多日不見陽光,眼睛剛睜開一點,就被眼前的亮光刺激得只能瞇成一條細(xì)縫。
“喂,艾斯好像要醒過來了。”
“真的嗎?艾斯。”
“艾斯……”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好像有很多人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太陽穴被這陣嘈雜聲弄得一陣發(fā)脹,艾斯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好吵……
“你們安靜點,艾斯他剛醒,受不了那么吵的聲音。”
是比斯塔的聲音,他不是在做夢。
他,還活著……
“我……”
艾斯掙扎著將眼睛奮力睜開,嗓子內(nèi)無比干澀,發(fā)出來的聲音嘶啞刺耳。
只能勉強半睜開的眼睛對上許多張對他而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白胡子海賊團的隊長們……
這里是哪里,為什么大家會在這里,老爹怎么樣了,頂上戰(zhàn)爭怎么樣了,路飛呢……
艾斯心中閃過一堆疑問,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眼前突然一黑,他再次失去了意識。
……
等艾斯再次恢復(fù)意識的時候,他明顯感受到身上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說不出來的疼痛,除了腦袋依舊有些暈暈沉沉的感覺以外,身上沒有任何不適。
剛睜開眼,便對上一雙清亮如黑曜石般的眼睛。
“喂,小火雞,小雀斑醒過來了阿魯。”
眼睛的主人見他睜開了眼睛,面無表情地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琉璃?”
艾斯有些弄不清楚狀況,不明白為什么紅發(fā)海賊團的船員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外面?zhèn)鱽硪魂嚮艁y的腳步聲,幾乎是瞬間的時間,算不上寬敞的房間里便擠滿了一堆人。
除了白胡子海賊團的隊長們,艾斯眼尖地注意到紅發(fā)海賊團的干部們也在里面。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里是紅發(fā)海賊團的雷德佛斯號,頂上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馬爾科從人群中走到艾斯面前,將他倒下后,在馬林梵多發(fā)生的一切事情一五一十如數(shù)進行告知。
“莫比迪克號被燒了?老爹他?!對了,老爹在哪里?!”
將周圍環(huán)視一圈,都沒看見那個他決定追隨一生的龐大身軀,艾斯的臉上不禁浮現(xiàn)出焦急的神色,火急火燎地掀開被子就想下床。
“老爹現(xiàn)在在另一個房間里,還沒有醒過來,老爹身上雖然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但萬幸沒有生命危險。”
馬爾科制止了艾斯莽撞的動作,將白胡子的狀況如實告訴了艾斯。
“……那就好。”
艾斯吁了一口氣,整個人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是維恩把你和老爹救回來的……”
馬爾科沉默了片刻,緩緩出聲。
“誒?!”
聽到自家戀人兼搭檔的名字,艾斯不由得呆滯了片刻。
“琉璃醬,電話蟲借我一下。”
艾斯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將頭偏向正在吃甜甜圈的琉璃所在的方向,急不可耐地問他索要著電話蟲。
“哦。”
將裝著甜甜圈的袋子隨手塞進香克斯的懷中,琉璃不知從哪里拿來了一只扎著麻花辮的電話蟲,遞給艾斯。
“給你阿魯。”
之后將甜甜圈從香克斯那里拿回來,繼續(xù)“嘎巴嘎巴”地啃著。
“謝了。”
艾斯匆忙接過那只電話蟲,甚是熟練地?fù)艽蛄艘贿B串?dāng)?shù)字,可以看出來他經(jīng)常給這個號碼打電話。
“布魯布魯布魯,布魯布魯布魯,布魯布魯布魯……”
扎著麻花辮的電話蟲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布魯布魯?shù)倪B續(xù)叫了好幾分鐘,不大不小的房間里只能聽到電話蟲布魯布魯?shù)穆曇簟?
幾位隊長面面相覷,不知道艾斯這是在上演哪一出。不過他們見到艾斯確實醒過來了,便放心不少,跟馬爾科打聲招呼后,好幾位隊長便離開了這間房間。
既然艾斯都醒過來了,老爹說不定一會也能醒過來了,他們要去另外一個房間看看老爹的情況。
“可惡,為什么打不通啊。”
艾斯有些焦躁地咒罵著。
“肖恩走的時候說讓你十六年之內(nèi)都不要再來找他了阿魯。”
一直都在專心致志地啃著甜甜圈的琉璃突然出聲。
“誒?!”
艾斯愣了。
“是兩年啊,十六年那是別人的劇本好吧,你的耳朵到底怎么聽的啊。”
當(dāng)時也在大廳,聽到了維恩與馬爾科兩人之間的對話的耶穌布忍不出出口吐槽。
“啊,是這樣么,那就那兩年吧阿魯。”
琉璃歪頭,表現(xiàn)出一副迷茫的模樣。
“什么那就啊,兩年和十六年差很遠(yuǎn)的好吧。”
耶穌布簡直無語到了極點。
“馬爾科,這都是真的么?”
無視一旁紅發(fā)海賊團的兩人耍寶的場面,艾斯將視線轉(zhuǎn)向馬爾科,想從他這里得到確切地回答。
回應(yīng)他的是馬爾科毫不留情的一拳。
“嗷,好痛,馬爾科,你干嘛,我還是個病患啊。”
艾斯吃痛地捂著自己被馬爾科狠狠敲了一拳的腦袋,原本就有些暈眩的腦袋此時更加沉重起來,還伴隨著一陣鈍痛。
那里絕對鼓起了一個大包。
艾斯不滿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兇手”,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馬爾科為什么突然就對他的腦袋來了那么重的一拳。
平時也就算了,現(xiàn)在的他可是大病初愈啊。
“維恩讓我等你醒過來就把你這個任性的家伙狠狠地揍一頓,我只是在執(zhí)行他的要求。”
完全忽視艾斯吃痛的表情,馬爾科雙手環(huán)胸,側(cè)著身子,用著一如既往慵懶的目光注視著靠在床上的艾斯。
“我記得肖恩說的好像是等小雀斑恢復(fù)了再揍吧阿魯。”
“我聽到的也是這樣。”
“小火雞說起謊來不眨眼的阿魯。”
“我聽說馬爾科和艾斯經(jīng)常在一起打架來著,所以這應(yīng)該是打著其他人的名義了結(jié)自己平時的私怨吧。”
“哦哦,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么阿魯?”
“不,完全不是那個意思……”
……
不知什么時候湊到一塊的耶穌布和琉璃,兩人在后面自認(rèn)為小聲地談?wù)撝?
看到這種情況的香克斯,不禁無奈地?fù)u了搖頭。
而對于兩人之間的對話,艾斯半點沒有聽進去,捂住自己發(fā)疼的腦袋,低頭呆呆地看著自己被白色的繃帶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胸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兩年么……
……
兩年后。
因康特小鎮(zhèn)是處于偉大航路某片海域上的一個小小的沿海小鎮(zhèn)。
不像薩庫拉長年盛開著如夢似幻的櫻花,也不似莫密基山脈上如同染血般濃艷的紅楓,因康特小鎮(zhèn)只是一座十分普通的小鎮(zhèn),鎮(zhèn)上甚至連一個海賊都沒有出現(xiàn)過。
但是這樣一座普通到極點了的小鎮(zhèn),在三年前,突然出現(xiàn)一種捕獲等級為62的高級食材——庫斯里之果。
根據(jù)igo的研究調(diào)查表明,因康特附近的蘭布拉斯山上的土壤特別適合庫斯里之果的成長,甚至比美食界還要適合,為此igo特意在蘭布拉斯山上專門設(shè)立了庫斯里之果的培養(yǎng)基地。
于是,因康特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鎮(zhèn)便就此出名了。
不大不小的沿海小鎮(zhèn),今天也依舊那么熱鬧。
破舊古老的青石板不知什么時候被換上了嶄新的大理石,以往冷清得一個人影都看不到的街道,如今被一片商鋪店面所占據(jù),形成了一條熱鬧熙攘的商業(yè)街。
狹小臟亂的食材交易市場也跟以往完全不一樣,這幾年間面積擴張了不少,食材的種類也隨之增加了不少,以往看都沒看過的食材,如今在這間食材交易市場上流通著。
食材販賣商的吆喝聲絡(luò)繹不絕,充滿活力的樣貌與以往的死氣沉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維恩躺在一張?zhí)倬幍奶梢紊希橇荷霞苤桓焙诳蜓坨R,手上拿著一張今天早晨送過來的報紙,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上面的報導(dǎo)。
兩年前死于頂上戰(zhàn)爭的白胡子與火拳艾斯復(fù)活?!白胡子海賊團再次稱霸新世界!舊時代與新時代的沖突浪潮!
黑色加粗的方體鉛字標(biāo)題占據(jù)了十六開的報紙頂頭行數(shù)的一大半,觸目驚心。
下方所報道出來的內(nèi)容,也與其標(biāo)題一樣,令人驚愕失色。
這篇報導(dǎo)幾乎占據(jù)了這一期報紙的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的報導(dǎo),也幾乎全部這篇報導(dǎo)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白胡子與火拳艾斯復(fù)活。
相信兩年前通過影像電話蟲看到那場曠世空前的頂上戰(zhàn)爭的人們此時心中一定是大驚失色的吧。
那場以海軍的勝利為終止符的頂上戰(zhàn)爭里,白胡子海賊團團長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以及二番隊隊長火拳艾斯,明明已經(jīng)喪命當(dāng)場,為什么兩年之后,又會聽到關(guān)于他們兩人復(fù)活的消息。
已經(jīng)死去兩年的人重新活了過來,簡直是前所未有的駭人聽聞。
維恩將手中的報紙隨便擱在一邊,取下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一陣?yán)б馔蝗灰u來。
小黑貓庫洛一早就躺在柜臺上呼呼大睡了,細(xì)微的呼嚕聲在這間安靜的小餐館顯得格外的突出。
維恩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之后隨手打開了最近入手的影像電話蟲。
“草帽一伙完全復(fù)活,現(xiàn)在全員集合香波底群島!”
播報員激動的聲音通過電話蟲傳到維恩耳中,過大的聲音讓維恩感到很不舒服,隨手切斷影像電話蟲的電源,維恩閉上雙眼,半靠在藤編的躺椅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欞與門縫的縫隙鉆了近來,空氣中漂浮著的細(xì)小的灰塵在淡金色的光束下顯得十分耀眼。
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地面,散落點點斑駁的碎金,翠綠色的葉尖反射著淡淡的金光,溫柔清淡,一如記憶中的繾綣年華。
“叮鈴。”
象征著來人的風(fēng)鈴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維恩慢慢睜開雙眼,抬頭看著站立在門口的身影。
午后的陽光撒在他的身后,讓他看起來如同從火焰中走出來一般。
掛在房梁上的晴天娃娃在微風(fēng)中發(fā)出清脆動聽的聲響,午后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維恩注視著站在門口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個極其淺淡的弧度。
“歡迎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