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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不知什么時候停了,樹枝上壓了一層厚厚的雪,風一吹,便撲漱漱掉了下來。
維卡猛然驚醒,看了看周圍,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到這兒來了,再一轉頭,看到了眼前朝自己笑的瞇眼的丑八怪,嚇一跳,往后退兩步撞到了樹上,積雪嘩啦掉了關山一腦袋。
關山:……
維卡撫掉身上的雪,卻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什么要到這里來了,似乎要找一個人,但……是誰?
“喂,你還記得我是誰嗎?”關山邊扒拉斗篷上的雪邊問道。
維卡一皺眉收回視線,都不屑于回答他,直接就轉身走了。
關山愣了下,嘴角慢慢勾起來,很好,看來是起效了。拍拍手,轉身回了廚房,繼續洗他的蘿卜。
到了晚上,關山一高興泡了個澡,斗篷就掛在了衣架上,忘了穿上再睡覺,結果就被偷了。
白天的時候茜拉就一肚子火,晚上越睡越氣,于是就偷跑到關山房間偷了關山的斗篷,偷完之后回了自己房間。原本把斗篷藏在箱子地下準備自己用,后來一想到白天小山那副看不起自己的嘚瑟樣,一咬牙,就把斗篷扔炭火驢子里燒了,燒了好久才燒完,一屋子的臭味。打開窗通風,就這么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發起了燒。
第二天。
關山猛的蹬了下腿,醒了過來,壁爐里的火早熄了,屋子里涼嗖嗖的,伸手攏了攏被子,不想起來。
把要穿的衣服拉進被窩里捂著,趁著這個時間又賴了會兒才起來,隨手把頭發團吧團吧扎好,起身去爐子邊拿熱水洗漱,洗臉的時候,低頭一看。
臥槽大美人你誰??
關山瞪大眼睛看了好一陣子水面上的大美人,金發碧眼,雙眼皮很寬,愈發顯得眉目深情。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太久沒見到這么好看的臉,有點不適應。
嘖嘖……
關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種長相真的是引人犯罪啊。
繼續把臉洗完,去衣架那邊拿斗篷的時候,才發現斗篷不見了,面前就剩一光禿禿的衣架子,哪還有斗篷的影子。
!!!臥槽斗篷呢?
關山里里外外把所有他可能放斗篷的地方都找遍了,依然沒找到,不可能是自己弄丟,那就是被偷了。關山心里咯噔一下,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才擺平了維卡,又來這么一出。
誰特么這么無聊跑來偷斗篷!?
純愛醬雖然可以在關山睡覺的時候不強制關機,但偏偏它昨晚上休眠了,是以也不知道是誰偷了斗篷。
‘對,對不起,我昨晚休眠了……’
關山倒是一時間沒想起來純愛醬升級了這個技能,嘆了口氣:‘我沒怪你。’
現在斗篷沒了,自己恢復了容貌,怎么辦?要賭一把直接去找王子嗎?
不,不妥,王子說到底就見了自己一面,產生了興趣是不錯,但王子應該不是那種因為臉就求婚的庸俗的人(并不),所以,還是要先想辦法變丑,慢慢引起王子的注意,等到有了十足把握的那天再暴露。
繞著房間轉圈圈想辦法的時候,眼角余光瞥到了壁爐里燒剩的碳灰。
……有了!
廚房里的人忙忙碌碌的做著自己手中的事,但一有機會,絕對會朝關山那邊瞥一眼,然后議論紛紛。關山被看的恨不得躲桌子底下去,不就是沒裹斗篷,怎么有種連衣服都沒穿的錯覺。
茜拉坐在最里面的板凳上,鼻頭紅通通的,燒的兩眼發暈,旁邊有兩個侍衛在替她洗盤子,但那兩個侍衛的心明顯不在他身上,眼神反而時不時朝關山那里瞟。
侍衛一湊到侍衛二旁邊,低聲道:“哎,那個丑八怪臉上的斑好像消失了,看著比以前好看多了。”
侍衛二點點頭:“是啊,你看見他的手沒有,又細又嫩,比茜拉的都要好看。”
侍衛一瞥一眼關山:“沒想到他的身段這么好,以前裹了斗篷都看不出來,屁股這么翹,腰卻細的很。”
侍衛二色瞇瞇的搓著下巴:“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嘗嘗他的滋味,那屁股,嘿嘿嘿嘿嘿……”
說的時候,不自覺聲音大了點兒,被旁邊燒暈的茜拉聽見了,茜拉正燒的一肚子火,以為自己還是那個農場里無法無天的嬌小姐,直接一揮手把侍衛二手中的盤子打落到地上。
伸手指著關山,大聲吼道:“你要去你就去,圍在我旁邊做什么!?滾!去找你的小騷蹄子!”
侍衛二臉上跟打翻了顏料瓶似的,一陣青一陣紫,見大家都八卦的盯著他看,反手狠狠抽了茜拉一巴掌:“臭娘們兒,真當自己是什么東西了!?敢這么跟爺爺我說話!?”
茜拉直接被抽的摔到了地上,恰好撞到了一旁對著的碟子,又是稀里嘩啦一陣碎。廚房里這么大動靜,大家早就不干活了,俱都睜大眼睛往那里看熱鬧,卻沒人敢上前。又不是傻子,誰敢和侍衛大人作對。
關山皺了皺眉,這倒霉孩子又惹什么麻煩了?終究還是念在蘇珊大媽的恩情,準備過去,抬腳往那邊走,走到一半的時候,老朋友圖拉推進來了。
“都干什么呢?不用干活了!?”圖拉推敲了敲門框,語氣頗不耐煩。
大家猛然驚醒,都埋頭繼續干活去了,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沒人說話。那兩個侍衛見侍衛長來了,屁都沒敢放一個,直接灰溜溜起身出去了。
關山見事情解決了,也就轉身回自己的角落里去。
圖拉推只瞥了一眼碎瓷片中的茜拉,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念頭,收回視線繼續找那個丑八怪。
“你!”圖拉推指了指剛回位置上的關山。
廚房里又是一靜,落針可聞。
關山抬頭,愣了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圖拉推:“對就是你,跟我走,王子殿下要見你。”
?????
關山一頭霧水,自己這還沒去王子面前刷存在感呢,怎么又要見我了?難道是維卡?不對啊,不是已經把我忘了嗎?
總覺得沒有什么好事情……
圖拉推在前面走的飛快,關山得小跑才跟得上,后來跑累了索性就不跑了,管他呢,自己反正不想過去,跟丟了正好。
圖拉推走了會兒,感覺到身后的人沒跟來,一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因為這個丑八怪遭的罪,眉頭一豎,不耐煩的就要回頭罵人,結果看那人細手細腳的,胳膊那么細,怕是自己一撅就能撅折了,就猶豫了。再看看那人,怎么看著比前幾天好看多了,眼睛綠的比沙雅恩湖泊還好看,就是皮膚黑了點……
圖拉推猛的甩了甩頭,給了自己一巴掌,自己這是瘋了,居然覺得他好看?
惡狠狠喊了一聲:“快點!”
關山撇了撇嘴,依舊慢吞吞跟著,圖拉推原地踩了兩下,暗罵自己腦子有問題,但終究還是沒再催他。
不管走的多慢,最終還是要到的。關山揉了揉臉,硬著頭皮跟著圖拉推進了不久前才來過的王子殿下的寢宮。
依舊是暖烘烘帶著好聞的清香,還有些濃郁的酒香,屏風里時不時傳來說笑聲。
“殿下,人帶來了。”
同樣的強制行禮,不同的是沒人出來捏關山的肩膀了。
王子的聲音從屏風后面傳過來:“帶進來。”圖拉推應了一聲,把關山拽了進去。
一進去,就正對上維卡掃過來的視線,關山眨了眨眼睛,呼吸都忘了。
半晌,維卡抬起酒杯喝了口酒,皺眉:“哪來的丑八怪。”
……
西塔倒酒的手一愣,轉頭看了看關山,再看看好友:“……這,不是你夫人嗎?”
“夫人!?”維卡手里的酒杯差點兒沒摔地上,嗤笑一聲:“我的朋友,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不好笑的笑話,別逗我了。”
西塔:“我的朋友,這是你自己跟我說的。”
……
“真的?”
西塔點點頭。
維卡放下酒杯,哀嘆一聲,捂住額頭:“這一定是我喝多了說的玩笑話。”
“玩笑?”西塔指了指一旁等著的帝國最好的醫生:“你之前還托我幫你找醫生,現在我找來了,你卻說是個玩笑?”
關山剛放下來的心在聽到醫生這倆字的時候,又提了上來,余光一瞟,果然有個白胡子老頭坐在邊上。
!!!
不得了,自己現在就是涂了滿臉碳灰,醫生肯定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沒病!
“王子殿下,既然是認錯了,我就先退下了,廚房里還有事。”
王子殿下一揮手:“既然都來了,就把臉看看吧,正好我也不想看見你那張丑臉。”
關山偷偷往后退:“殿下既然不想看,那小的就退下了,絕不再出現在殿下的面前……”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邊的圖拉推抓住了領子。
“讓你看你就看,廢話什么。”伸手一推直接把關山摁到了白胡子醫生面前:“拉律醫生,您請看看。”
關山:!!!!!
拉律醫生笑瞇瞇捏住關山的下巴:“小兄弟別怕,讓我瞧瞧……”
關山已經不想去猜接下來的事情了。
“恩……?”
拉律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沒什么病,就是沾了一臉碳灰,洗了就沒了。”
關山:_(√ζe:)_
王子殿下皺了皺眉,揮手吩咐旁邊的仆人:“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