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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羊之后,一樓放糧食的四個房間,第三個也空了。
“幸好到春天了!”田原遠喃喃,四個男人加上一個半大小子,在嚴寒的天氣里,一天要消耗的糧食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現在,他們只剩下一個房間的食物了。
而這個時候,趙朝陽來魚塘了,還帶著之外刺殺行動的報酬。
“這是?”任非凡驚喜地摸著他遞過來的□□。
是男人就沒有不喜歡武器的。
“本來想給你們一套太陽能發電機的,不過你們這里有了風力發電機,就算了,為了給你們找一份合適的酬勞,可難為我的腦細胞了!”趙朝陽讓人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還有一些米面。”
“外面冷,進屋坐。”任非凡領著人就要往坡下走。
“不了,我待會兒就走。”趙朝陽把身后的一個男人叫過來,“周淙淙,過來,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聞言,正在打量著四周環境的男人走了過來。
鼻梁上架著一副金框眼鏡,頭發往后腦爬梳著,銳利的眼神,嚴肅的表情,看起來真是精明又能干,可就算是這樣,那立體的五官,深邃的輪廓,還是那么的眼熟。
“這是?”這個男人,可不就是之前他們在路上遇到的那個二百五?任非凡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噢,是你呀!朝陽,這位先生我之前見過!”男人驚喜地道。“之前我來找你的時候,餓暈在路邊,就是他和另一個先生救了我的!”他指著正帶趙朝陽的手下帶路往山下走的田原遠,“就是那一位!”
“你們認識?認識就好辦!”趙朝陽高興地道,“任非凡,剛剛那個是田原遠,他們兩位是我的朋友,也是下面那座院子的擁有人。周淙淙,我以前在武警部隊工作時的同事。我們負責出勤,他們負責破案。”
“你帶他來我們這里干嘛?”任非凡警惕地問,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可算回過味來了,要真只是送酬勞過來,趙朝陽完全不需要親自過來,讓他的手下送一趟就是了。趙朝陽這是□□裸的陽謀啊!他想干嘛?
周淙淙的出現更是讓他心頭的不妙預感嗖嗖的迅速爬升。
趙朝陽笑得人畜無害:“哎,我這同事可是重案組的精英,特別擅長破解那些連環變態謀殺案,他們之前追查的一個連環殺人案的殺手好像跑到我們這邊來了,連環殺人案的性質太惡劣了,為了本地的治安,我正打算舉全鎮之力,協助他找到那個殺手。你們是當地人,比我還熟悉這里的情況,我想來想去,覺得你們比任何人都合適!”
“喂!”合適什么呀!?任非凡咬牙切齒地箍著趙朝陽的脖子,把他帶到另一邊,壓低聲音道:“你有沒有搞錯,現在這樣惡劣的天氣,大伙都盼著天暖了種糧好活命,你現在讓我們參與破解連環殺人案?你是不是在逗我?”這走向、這畫風,完全不符合現在在主流啊,趙朝陽(作者)的腦袋是不是秀逗了?!
“再說,現在時不時就死個把子人,你作為這里的頭頭,與其查抓那些腦袋變態的殺手,不如想想如何改善民生?”
“哎,兩頭都死人,能解決一頭算一頭,老兄,我精力也是有限的。”趙朝陽鬼鬼祟祟地朝兩邊望了望,發現周淙淙沒過來,嘆氣。“變態可不會因為氣候變化就不殺人啊!我也是沒辦法了,就周淙淙那個牛脾氣,沒得殺手沒找著,他先被殺手給殺了!你就當為人民做好事,幫幫他和我唄!也不用你們干什么,只要幫我看緊他一點,別讓那個變態殺手把他干掉就行!”
任非凡眉頭皺起。趙朝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怎么了你們兩個?”田原遠從坡下走上來,一眼就見到勾肩搭背的兩人,不自覺地皺起了眉毛,揚聲問道。
任非凡聽出他語氣里的不對勁,迅速回頭,燦爛地一笑:“沒事,什么事都沒有!”
“噢,他們在討論協助我破解連環殺人案的事情。”站在坡口的周淙淙嚴肅地道,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連環殺人案?”田原遠皺眉,這又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還有,這個男的,是誰?
很眼熟!
“小遠同志你好!”趙朝陽親熱地走過來,一副甩掉燙手山芋得救了的模樣,“總之,他交給你們了!我還有要事,先忙去了!”話音未完,長腿已經邁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從田原遠他們面前消失了。
田原遠無語萬分。瞧趙朝陽那離去的速度,那逃竄一般的背影,自己很可怕嗎?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那么失態的模樣。
等他聽任非凡把趙朝陽的真實來意說明之后,田原遠就更無語了。事實證明,即使天上真的掉下了餡餅,在千千萬萬人之中砸中了自己,那餡餅的芯也一定是灌了水泥的。
還以為趙朝陽這回他終于良心發現,是誠心誠意來送報酬的,結果原來是讓他們幫忙來著。
“說吧,那個連環變態殺手是怎么一回事?”他轉頭對周淙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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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童!小崽子你又來偷我家的柴!看我不告訴你爸讓他打死你!”
一大早,田家村的某個角落就傳來婦女暴怒的呼喝聲,一個個頭小小卻異常機靈的小男孩敏捷地從巷子里鉆了出來。
跑到村里的水井邊的時候,因為回頭看了看婦女有沒有追上來,一不小心便與前面的人撞上了。
“啊!”一聲驚呼聲。
剛剛從村里的公用水井洗完衣服回來的女人被田小童撞上了。
女人身形雖然嬌小,但畢竟是成年人,這一撞,女人沒事,田小童反倒往后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蹲。
“好痛!”田小童揉了揉鼻子,眼淚汪汪。他的鼻子撞到了。
“小童,你沒事吧?”女人先是生氣,接著認出了撞自己的人是誰,憤怒變成了驚喜。她俯下/身體,一邊關心地問著,作勢就要扶起田小童。
“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田小童卻甩開女人伸過來的手,自己一骨碌爬了起來,目光警惕地注視著女人。
現在不比過去,村子里雖然有巡邏隊,但并不是完全封閉的,田之煥擔心兒子會被人拐走,平時沒少灌輸兒子不要相信陌生人陌生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的話。
“我叫樊小嬌。”女人笑吟吟地半蹲下來,“好孩子,別怕,我是你爸爸以前的學生。不是壞人。”
女人有一頭栗色的波浪發,巴掌大的小臉,水汪汪的杏眼,紅艷艷的櫻桃小嘴,低眉順眼,一派的溫柔小意,連聲音也是溫溫柔柔的,笑起來的時候,媚麗可人。
如果田原遠在這里,他就會發現,這個叫樊小嬌的女人,正是那天他們刺殺龍在云的時候,現場的兩個女人之一。
“你是我爸爸的學生?”田小童的臉上的警惕明顯地放松了一點。他爸爸是一個教師,確實有很多學生。而那些學生見到了田小童,都會對身為小孩子的田小童很好。
“你真的是我爸爸的學生?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對呀!我是呢!”樊小嬌笑得溫柔和藹,眉眼甜蜜。
“你不像我爸爸的學生,”田小童指了指她的胸口,“我爸爸的學生年齡都很小,你那么……大!”
樊小嬌掩嘴笑了起來:“小童你可真不像你爸爸呢,你爸爸可是一個嚴肅的正經人,對女生最紳士了。”
田小童挺起小胸脯,正要說自己也是一個小紳士,這時候旁邊一個房子的大門打開,一個女人不耐煩地罵道:“敲什么敲,一大早的,作死啊!哪個混蛋吵本小姐睡覺?”女人一眼就瞧見了地上的一張白紙,原想撿起來,眼角余光瞧見了田小童,頓時笑顏如花,朝田小童招招手:
“小童,你在這里,你爸呢?”
田小童沒理她。村里的大嬸子們都在說這個張蓉蓉不是個好東西,她總是問他關于他爸爸的事情,田小童雖然年齡還小,但是也知道張蓉蓉是打上他爸爸的主意了,想做他后媽!
“跟你說話呢,田小童,你怎么這么沒禮貌?”
女人又叫了田小童兩次,田小童干脆轉身跑了。樊小嬌站起來,一雙眼睛平靜無波地直視著張蓉蓉:“老師是你這種女人能夠肖想的嗎?”
張蓉蓉一怔,隨即怒道:“你誰啊?我問田之煥的事情,關你什么事?”
“呵呵。”樊小嬌掩嘴輕笑,望著張蓉蓉的目光似憐憫似嘆息,“你這種女人,最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張蓉蓉罵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裝模作樣,還不是一樣出來賣的!以為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張蓉蓉的聲音很大,頓時就讓旁邊的人察覺到她的存在。
“女表子!”她隔壁的一個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中年婦女趕緊把跑出來玩的女兒拉回屋子里,順道扔下一句。
張蓉蓉輕嗤一聲。守著貞節牌坊,吃糠咽菜去吧!就算被人罵作女表子又怎么樣,生活過得好才是實在。
但她也知道皮肉生意不是長久之計。找一戶踏實人家嫁進去,老老實實地過日子才是正道。
村里的田之煥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這個人雖然家底不錯,但是到底年齡大了點,還離過兩次婚,身邊帶著一個拖油瓶,自己雖然做過皮肉生意,但也是迫于無奈,她年輕貌美,身體沒病沒痛,他應該沒得好嫌自己的。
這些天她找著機會,就一直在明里暗里與他套近乎。雖然說田之煥的年齡是大了點,但他有一股子歲月沉淀的儒雅,和他交談是一種很愉快的體驗,張蓉蓉覺得,嫁給這樣的男人,也是不錯的一件事情。
做完這兩天的生意,就收心養性,做一個好女人吧!
“這是什么?”正要關門,才發現地上的白紙還躺在原地,她撿起來,打著哈欠往回走。昨天的客人折騰到很晚才離開,她剛剛才睡著,沒想到沒睡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還以為是誰,結果門外只有這么一張莫名其妙的白紙。
張蓉蓉隨手把紙張揉成一團,扔進沙發底下。
腳步聲慢慢消失在臥室里,揉成一團的紙張在沙發底下,漸漸舒張開來——
如果你忙著要把水罐灌滿,來吧,到我的湖邊來吧!
湖水會緊緊擁著你的雙腳,喃喃地傾訴它的秘密。
大雨前奏的云影籠罩著沙灘,烏云低低地垂掛在綠樹勾勒出的青黛的曲線上,仿佛你眉頭上濃密的秀發。
……
如果你一定要去瘋狂,去躍向死亡,來吧,來到我的湖邊來吧。
它清爽冰涼,深邃無底。
它陰沉黑暗,像無夢的睡眠。
它的深處,晝與夜合為一體,歌聲與沉默沒有區別。
來吧,到我的湖邊來吧,如果你要躍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