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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村的村民還是沒有從高溫手中護下家里的一畝三分地。8月份的時候,田原遠(yuǎn)家旱地里的農(nóng)作物全都干枯死了。當(dāng)然,不僅僅是田原遠(yuǎn)家的,整個山頭坡地里的作物幾乎就沒有幸存的,一片草木枯萎的干旱之景。
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妙的預(yù)感。一股恐慌逐漸蔓延。然而,老天爺不下雨,村民們也無法天天挑水去淋地,這么多的地,他們也淋不過來,再說,現(xiàn)在就連上游的池塘,水位也在日益下降。連帶著中游的水田,都呈現(xiàn)一種步坡地干旱后塵的趨勢,山溝水洼地再不復(fù)往日的涓涓細(xì)流,只剩下泥濘黏膩的泥漿還在苦苦支撐著。
種了水田的村民們?nèi)找共话玻瑩?dān)驚受怕,唯恐田里的稻谷挨不到成熟的那一日半途就夭折了,只能不停祈禱天氣下雨,或是時間快些過去,熬到稻谷成熟的那一天。
坡地的作物徹底干枯之后,田原遠(yuǎn)就一心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家的魚塘坡地上。他從之前干魚塘抽水到山上順便澆地得到了啟發(fā),把原來沖豬欄的水管接長了一大截,每天沖完豬欄之后,便拖著水管到山上澆地。雖然廢了些電,可相比起從魚塘里挑水淋地,大大省了功夫。
田原遠(yuǎn)暗想也只有自家才這么奢侈,每天都用井水淋地。
之前豬欄后面的坡地被了他和任非凡種了大片的木薯、番薯,角角落落后來還種了火龍果。因每天泥土都保持濕潤,這些種下去的作物都活了。房子右面的坡地給鉤機弄平整后,卻還沒有種上任何東西。旱地的作物眼看著救不回來了,田原遠(yuǎn)就決心要補種回來。
他和任非凡把新房子裝修好后,便和處理之前的豬欄后面的坡地一樣,如法炮制了一番土地,先增加肥力,然后買了些玉米種子,問村里有土豆的人家拿了些土豆,發(fā)芽后就種了下去。
他們這片地區(qū)的人都不怎么吃土豆,平時最多買來做個菜,很少有人拿土豆來做主食。現(xiàn)在糧食金貴,地又那么干旱,田家村一些村民不知道從哪里搗鼓到了一批土豆。田原遠(yuǎn)聽村民們說土豆好打理少蟲害還耐旱,就隨大流地問村民拿了些來種。
饒是如此,左面的坡地實在是有些大,種了糧食之后還剩不少空地。田原遠(yuǎn)和任非凡商量過后,一半種了南瓜,一半種了些芝麻、綠豆、黃豆、粉頭薯等等兩個人覺得有用或者是自己想吃的作物。
花了好幾天時間忙活,兩人才把地里的事情弄好。弄完后,兩個人的心里都是一陣輕松。苗已經(jīng)種下,好好侍弄,保證不讓它們干死,等到幾個月之后就能收獲了。一想到這里,兩人的心都火熱了起來。這種豐收的感覺實在讓人滿足。
因為連著幾天都在忙活,吃喝就隨意了許多,現(xiàn)在忙完了,田原遠(yuǎn)決定好好犒勞犒勞任非凡和自己。相比起任非凡癱在床上動都懶得動彈一下,他的身體要好得多,捶了捶酸痛的手臂,就爬起來給自己和任非凡弄了一頓豐盛的大餐。兩人狼吞虎咽,風(fēng)卷殘云般把桌子上的飯菜吃了個干凈。
這幾天趕工,他們都沒有時間好好做飯,都是隨便吃一些東西填飽肚子就算了,現(xiàn)在忙完了,總算能夠敞開肚皮好好吃一頓了。
吃完飯后,兩個人看了一會兒電視,就洗澡爬上床睡覺去了。這幾天他們真的累壞了,這一覺兩個人都睡得很沉。
半夜的時候,田原遠(yuǎn)被一連串急促的狗吠聲驚醒。
家里的兩只狗一公一母,長大之后成為了看家護院的一把好手,每當(dāng)夜里有什么異常情況時就會狂吠不止,提醒主人要注意。
可是今晚的狗叫聲明顯與以往不同,田原遠(yuǎn)聽著比以前凄厲的狗吠聲,“騰”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一邊推對面睡得死沉的任非凡,一邊手忙腳亂地穿鞋子。
“非凡,醒醒,非凡,有情況。”
任非凡倏然睜開眼睛,臉上還帶著濃重的睡意,眼睛卻努力睜開來,身體條件反射地就坐了起來,彎腰穿鞋。
田原遠(yuǎn)穿好鞋子后,摸到了電視機旁邊的兩把頭燈,遞給任非凡一把,兩個人便關(guān)上門,快速循著狗吠聲的來源跑去。
“吼吼吼——”坡下的豬欄里傳來大小豬們驚慌失措的叫喊聲和在豬欄里來回跑動的聲音。
田原遠(yuǎn)的心沉了下來。
兩個人趕到豬欄的時候,只見潮濕的豬圈門口幾排凌亂的腳印,偷盜者已經(jīng)離開豬欄了。與此同時,山頂傳來一些似有若無的人聲,還有微弱的燈光閃爍,很快,車子啟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顯然,偷盜者們正在打算離開。
任非凡轉(zhuǎn)身要去追,田原遠(yuǎn)攔住了他,不肯讓他一個人去。
“算了,現(xiàn)在你追不到他們的。別追了!”田原遠(yuǎn)說完,開始清點豬欄里大小豬的數(shù)量。萬幸的是,大概發(fā)現(xiàn)的及時,偷盜者們來不及抬走更多的豬,只有兩頭中等體型的豬和三只小豬被偷了。
“嗷嗚——”這時,豬欄一邊盡頭的山坡上,傳來了哀戚的狗叫聲。
田原遠(yuǎn)和任非凡對視一眼,兩人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山坡上,是田原遠(yuǎn)家的兩只狗。黑色的公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頭上一個雞蛋大的血洞,黑色的毛發(fā)上沾滿了紅色的鮮血。白色的母狗蹲在公狗的身邊,悲傷地仰頭哀嚎著。
公狗死了。
顯然,公狗在追趕偷盜者的時候,被那些人打死了。
看著躺在血泊里的黑狗,田原遠(yuǎn)的拳頭不由得攥緊。一股憤怒和悲哀彌漫上心頭,這群可惡的偷豬賊!
任非凡伸手?jǐn)堊∷募绨颍骸拔覀儼研『诤煤寐窳税桑 ?
“……”田原遠(yuǎn)用力握了握自己肩頭上的任非凡的手一下。
把小黑埋在山頂上之后,兩個人回到山坡上的屋子里,都沒有什么睡意。
“明天,我聯(lián)系豬中,把家里的大豬都賣了吧!”田原遠(yuǎn)揉了一把臉,神情疲憊。
“嗯,早點睡吧!已經(jīng)半夜三點了!”任非凡瞄了一下手機,“田維家的母狗生了兩窩小狗,明天我就去抱三只回來。”
田原遠(yuǎn)勉強點點頭,爬到床上躺著,明明身體很累,卻怎么也沒有睡意。
“原遠(yuǎn),明天我叫人來,把附近的地都圍起來。”黑暗中,任非凡突然出聲。
“嗯……啊?”正在迷迷糊糊醞釀睡意的田原遠(yuǎn)一下子就清醒了,“干嘛費那個錢,多養(yǎng)幾條狗就好了……”
“沒事,安全第一,以后也能睡個好覺。哥有錢,砌得起!”任非凡的語氣里滿滿的大爺樣。
田原遠(yuǎn)沒有說話,好半天,任非凡都以為他已經(jīng)睡著了,才聽到田原遠(yuǎn)有些別扭地小聲嘀咕:“隨你……”
黑暗中,任非凡無聲地笑了,嘴角帶著狡詐的得逞笑意。
然而想到今晚黑狗的死亡,心驀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