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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疏影到底是個小孩子,有吃有喝,又有白猿陪著。哪怕一開始因為不見人的那點害怕,跟著白猿幾天也全忘光了。
短短幾天時間,許疏影和白猿上午對打,下午就摸魚掏蛋。白猿開始帶著許疏影在林子里亂跑,讓她適應林子里的生活。
事實證明,每個熊孩子都有可怕的適應能力。因為長發的不便,許疏影幾次想把頭發剪了都因為沒有剪刀而擱置下來,簡直是可喜可賀。
不過如果許宰相知道的話,一定會心塞死。辛辛苦苦養了七八年的曾孫女,出去大半年就把自己的話忘光了,想想就心疼。
僅僅幾天時間,許疏影小姑娘的野外生存能力就蹭蹭蹭的往上漲。
白猿在這里生活了不知道多久,對這里的一切都熟得不能再熟。小姑娘跟著他,總能找到各種好吃的,作為一個來自吃貨大唐的姑娘。許疏影表示,一切能入嘴的,她都要嘗一嘗。
結果拉肚子什么的,就不是可以用日常來解釋的了,不過這一切都抵不住小姑娘哪一顆吃貨的心。
和白猿一起生活,總不能只能些果子生食。許疏影找了些平的或者凹的石板,用來改善下自己的伙食。
許疏影總覺得白猿跟著人類生活過,各種熟食,只要不是太熱,白猿都會嘗一嘗。
這些天許疏影干的最多的就是下河撈魚,第一次直接把魚拍死,廢了老大勁才把魚鱗去了,洗洗就直接上火烤了。
可想而知,這魚一定不能吃,魚還沒烤好,惡臭味已經穿出來了,魚的內臟忘了挖出來了。
吸取了教訓的許疏影第二次做的魚勉強入口,雖然魚皮都焦了,還沒有味道,但是好歹可以吃了。
既然已經學會烤魚了,那其他的動物就可以列在食譜上了。獅子老虎餓狼這些惹不起的就先放在一邊,兔子野雞這些弱小動物總是可以吃的。
處理好一只兔子,內臟扒出來,皮毛擼了。刷上一種草的汁液,因為實在是沒有鹽,小姑娘誤打誤撞的發現各種草有不同的味道,就試了一下。
等兔子烤熟,許疏影驚訝的發現一件事。白猿居然吃肉!
真的特別驚訝,她一直以為,白猿是不吃肉的。
到底是白猿養著她,許疏影乖乖把肉分給白猿一半。
等兩人(?)吃飽喝足,白猿又跳了出去。許疏影自己收拾東西,順便用泥燒制的陶罐接了一罐水,準備回去燒了煮湯喝。
她前天還踩了好多蘑菇,果子也存了一點,還有各種野菜。
許疏影臉頰通紅,她卻一點都不在意,帶著一大堆東西往山洞趕。林子里的小動物現在都是繞著許疏影走的,大型動物懼怕白猿,都不曾在這里出沒。
許疏影幾天時間,也只是把從山洞到河邊的路弄熟了。
同時也讓她感覺到,這個林子到底多大。
回到山洞,把東西放置好。原本空洞洞的山洞,因著許疏影這幾日的工作也滿了起來。
火堆旁堆放的是幾個陶罐,還有些果子,野菜,和幾顆巨大的蘆薈。
許疏影今天帶來的水比較多,先是分了一半,用來洗菜。余下的放到火堆上,把洗凈的野菜蘑菇之類的一股腦的放進陶罐。
然后看著下面的火堆,許疏影覺得自己被火考的暈乎乎的,讓她有點想睡覺。
隨著下面的火越來越小,陶罐里溢出濃郁的香味。然后,許疏影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因為白猿還沒有回來,許疏影先吃了個果子墊墊。然后坐在獸皮上,等著白猿回來。可能是剛剛燒過火的原因,山洞里很是暖和,許疏影腦袋一點一點的等著白猿回來。
等到白猿回來,許疏影已經睡著了。安靜的窩在獸皮上,縮成小小的一團。
白猿可能也是累了,看了許疏影一眼,也睡了。
夢中,許疏影覺得自己好熱,口也好渴。她想喝水,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懶洋洋的躺在哪里。
耳邊是鐵馬嘶鳴的聲音,許疏影感覺自己躺在了一片沙地之上。她感覺自己周圍有很多人,那些人穿著厚重的鐵甲,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鐵器摩擦的聲音。
許疏影強撐著站起來,面前大漠連連,狼煙四起。她面前的是兩軍對弈的場面,僅僅看著,許疏影都像是能感受到那種緊張的氣氛。
兩邊一邊用劍,一邊用刀。號角聲響起,一陣嘹亮勁急的號角,使用長劍的大軍隨之出動,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陣勢仿佛與使用大刀的軍隊相同。
這是兩支實力堪堪抗衡卻是風格迥異的大軍:且不說持闊身長劍的軍隊,單單是彎月戰刀的軍隊,兩翼的騎兵更是不同。
驟然之間,使用彎月戰刀的軍隊鼓聲號角大作,纛旗在風中獵獵招展。兩翼的騎兵率先出動,中軍兵士則跨著整齊步伐,山岳城墻班向前推進,每跨三步大喊“殺”,竟是從容不迫地隆隆進逼。
與此同時,則是響起了一陣琴音。琴音慷慨激昂,和著那些士兵的腳步。許疏影有些分不清,耳邊是那琴音,還是預示戰爭開始的號角聲。
群均凄厲的牛角號聲震山谷,兩翼騎兵呼嘯迎擊,重甲步兵亦是無可阻擋地傲慢闊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來。
鐵漢碰擊,死不旋踵,猙獰的面孔,帶血的刀劍,低沉的嚎叫,彌漫的煙塵,整個山原都被這種原始搏殺的慘烈氣息所籠罩所湮滅.....
許疏影看著面前的場景,感受著身體里流淌著的熱血。她想起了白猿交給她的不知是棍法還是劍法,她心里就一個想法,用出來,進去廝殺!
手中無劍無棍,但心中卻有!許疏影閉上眼睛,起舞,明明手中沒有任何東西。但是就是給人一種她在舞劍的錯感,仿佛不知疲倦的揮舞。
在許疏影的另一邊,是陷入琴音之中的楊青月。他自中了解秀朝的“陰雨針”之后,一日之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沉溺在噩夢之中。
在夢中,那些追殺者持續的追殺著母親、諸位長歌門下弟子與在母親懷抱中的自己,直到楊青月在掙扎中聽到一縷琴音,從身體血肉經脈中傳達而來,將他拉出了噩夢。
自此以后,楊青月每每睡著便會噩夢。有時是浩浩渺渺,起伏不斷的大漠,但更多的時候是面前這樣的沙場。
他懷中有琴,面對這種場面,只有撫琴才能舒解他心中之氣。
許疏影終是沒有了體力,面前的戰場終究只是一場夢境。而許疏影只是也只是一個看客,戰場的廝殺,與她無關,也與楊青月無關。
許疏影順著琴音終是發現了楊青月,離家那么久,又遇到這樣的場面。縱是小姑娘再熊,神經再大,也開始害怕了。
這時候看到楊青月,一個認識的哥哥。許疏影就立馬跑向楊青月,打算去求個安慰。
楊青月發現自己要睡夢中清醒了,也是驚訝。要知道他平時就是白日里都很少有清醒的時候,更不用說夢里。
楊青月還沒明白過來,許疏影就已經快跑到他身邊了。許是見到了熟人,剛剛經歷過一場戰爭的小姑娘嚶嚶嚶的向楊青月求抱抱求安慰。
“哇,青月哥哥。”許疏影很少有哭的時候,但是一旦哭起來,許宰相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哪怕是關系好的小姑姑,也要哄上好一陣子。
楊青月的小弟弟楊逸飛生下來乖,哪里遇到過哭的這么慘的小孩子。于是,還沒被冠上瘋子大爺稱號的楊青月徹底懵逼了。
誰能告訴他怎么哄小孩子啊?在線等,很急的。
“乖,別哭。”懷里的小姑娘哭的一塌糊涂,楊青月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只得一下一下的拍打著許疏影的背,憋了好久才憋出三字。
奈何許疏影小姑娘不給面子,聽見楊青月聲音——哭的更響了。楊青月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一邊是殺伐不斷的軍隊,一邊是懷里哭個不停的小姑娘。
楊青月心里是崩潰的,奈何,小姑娘不能丟,只能哄著。
等到許疏影哭夠了才抬起頭,看著楊青月。
“青月哥哥,我就睡了一會……嗝,你……你們就不見了……”許疏影剛剛哭的很了,現在說話都不利索,還打著嗝。
“慢慢說。”楊青月見她一直打嗝,也沒有辦法,只能慢慢幫她順氣。
“我醒來就在一個深林里,沒有一個人。是猿公收留了我,還教我劍法。”許疏影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她總是怕一會楊青月也不見了,盡量用簡短的話說明自己的情況。
“猿公?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嗎?”楊青月蹙眉,只知道稱號,卻不知道名字,要找到小姑娘還真是不容易。
不同于許疏影的一無所知,楊青月清楚的知道這是自己的夢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許疏影會跑進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夢估計一會就要醒了。
“就是吳越春秋里的猿公啊!青月哥哥你不知道嗎?”許疏影奇怪的望著楊青月。
雖然楊青月很想說,你只說個名字,誰知道是誰。可是作為一個把大部分時間都給了琴的少年,他還真沒讀過幾本書。
然而,就在楊青月還想問些什么的時候。
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