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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珠城天氣轉(zhuǎn)陰。
厲澤陽與兩位院長洽談,走出會議廳。
于向陽緊隨其后,攔住他的去處,“我知道你現(xiàn)在情緒不佳,但這件事畢竟?fàn)砍吨卮螅瓦@么公之于眾合適嗎?”
雖然報道中沒有指名道姓,可這二十年來珠城官員調(diào)動不大,提及姓氏就能對號入座,不是把人都得罪了。
“無論合不合適,事情已經(jīng)這樣?!眳枬申柊衍娒贝魃?,薄唇緊抿。
父親剛離去的時候,他還小,沒有能力查清那件事,可如今,他憑借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查了十年才得到今天的機會,怎么能放棄?
“我的意思是……”
于向陽的話未說完,便被他打斷:“向陽,你是了解我的,我做出的決定不會改變,他們敢做出那些事,就該想到有今天!”
“……”
于向陽張了張嘴,沒再說話。
“雖然我父親的死與于叔干系不大,但、是他的熟視無睹,讓這件案子塵封二十年,讓那些人逍遙法外?!眳枬申柖ǘǖ乜粗?,說道:“當(dāng)然,我也不會因為于叔是你父親而改變對你的態(tài)度?!?
“誒……”
于向陽看著他快步離去的背影,無力地抓著頭發(fā)。
其實想想,若是這件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他不定會比他處理得當(dāng)。
于誠從會議室出來,從后面輕拍他的肩膀,“向陽,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爸,你明明知道實情,為什么……不早告訴他?”于向陽說完,死咬著后槽牙,心里壓抑的不行。
雖說厲澤陽說于誠所作所為不會影響他對自己的看法,可只要想到關(guān)于厲叔那事,自己的父親是幫兇,就接受不了。
“你以為我不想?!可那時連厲老都沒辦法查出來的事情,我只是小小的尉級,能有什么權(quán)力?”于誠抹了把臉,嘆氣道:“放心,不管組織上怎么決斷,我都沒有異議,這本來就是我該受的?!?
二十年了,他從珠城調(diào)去湖城這么久,也該是時候退下來。
只是……
“爸這次退下來,可能還會影響到你。”
于向陽輕嗤,語氣極為不好:“我那會兒不管是考軍校還是進基地都是靠我自己的本事拼來的,誰稀罕你替我打點?”
于誠被噎,好一會兒沒說話。
“這段時間不回去,先走了。”于向陽撂下這話,走向外面。
厲澤陽走出行政樓,徑自來到裴炎停車處。
站在不遠處,就見楊勝與他正在爭執(zhí)什么,氣氛并不好。
“……你們是把我當(dāng)外人是嗎?我爸做錯事該受什么懲罰我絕不說二話,為什么瞞著我……”
裴炎被他纏煩了,直接推開他,“我明確告訴你,這件事少爺對外都是保密的?!?
與親疏遠近、外人內(nèi)人沒關(guān)系。
楊勝沒防備,被他推得向后踉蹌,聽到軍靴落地的聲音,他轉(zhuǎn)過身。
眼底布滿血絲,胡茬冒出一截,整個人看著很潦倒。
“澤陽哥?”
厲澤陽薄唇緊抿,周身散著疏離的寒意,朝他頷首算作回應(yīng)。
“少爺,陸斌和倪先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等著您過去?!迸嵫状蜷_車門,低聲匯報。
見他準(zhǔn)備上車,楊勝一把按住車門,嗓音沙?。骸澳阍缇椭牢野质呛柺宓闹髦\,是嗎?”
“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還讓我回來?”
“我他媽就是個大傻逼,還想著你和他能和解……”
“……”
呵,殺父之仇。
怎么能和解?
裴炎不忍他這般瘋癲,上前說:“勝哥,少爺沒有怪你的意思?!?
“不怪我?”楊勝用手指著自己,悲涼開口:“我他媽怪自己,我……”
“我現(xiàn)在沒時間和你耗,先上車?!眳枬申柗鏖_他的手,坐上后座。
裴炎從車頭繞到駕駛座,將車發(fā)動。
楊勝愣了一下,踉蹌地打開副駕駛,鉆進去。
車子一路行駛,開出珠城境內(nèi),往臨市方向。
路上,楊勝幾次想出聲詢問要去哪,但見裴炎一直專注于開車,后座的人閉目養(yǎng)神,便打消念頭。
兩小時左右,進入臨市邊境。
車外烏云壓低,陰風(fēng)怒吼,沒一會兒大雨落下。
裴炎撥了電話出去,詢問路線。
“你把車載導(dǎo)航打開,和手機連接,我給你發(fā)定位。”陸斌歪頭用肩膀夾著手機,兩只手沒有離開電腦鍵盤。
“你等等?!?
“速度點,我忙著呢?!?
“……”
手忙腳亂得到定位,裴炎也被陸斌那聒噪的性子弄煩,把手機丟到一邊。
與陸斌、倪明昱匯合,已經(jīng)接近傍晚時分。
冒雨進了屋,陸斌正在電腦前監(jiān)控那些人的一舉一動,倪明昱則用望遠鏡透過窗戶縫隙查看。
見他們過來,放下望遠鏡走過來,“除清晨去了趟墓園外,他沒有異動?!?
“辛苦了。”厲澤陽朝他點頭,把沾了雨的外套脫掉。
倪明昱靠在沙發(fā)上,長腿交疊,隨口問:“你那邊的事解決了?”
厲澤陽松了衣領(lǐng),緩聲開腔:“還沒,上頭派人下來成立了監(jiān)察組,開了三天的會?!?
“呵。”
倪明昱冷呵,“等他們辦好,人孩子都生出來了!”
厲澤陽很輕地抿了唇,似乎是贊同他的話。
“那些人的尿性就是這樣,開三天會算少的了?!标懕髲碾娔X屏幕探出頭,附和吐槽了兩句。
陸斌的話,倒是讓緊張的氣氛緩和不少。
倪明昱微抬下巴,問道:“你來這邊,珠城那邊的爛攤子誰收拾?”
“爺爺和裴叔會解決?!眳枬申柣?。
萬事開頭難,他已經(jīng)把最難的完成,剩下的收尾交給他們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楊勝站在一邊,因為身份的原因,他并未說話。
陸斌伸懶腰,打著哈欠問:“我頭兒呢,他怎么沒來?”
提及于向陽,倪明昱也有疑惑,偏頭看向厲澤陽。
“他有另外的事要做?!?
男人回了句,并沒有詳細說明。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緩和的氣氛頓時揪緊。
陸斌歡呼一聲,“我訂的外賣到了。”
眾人:“……”
見他要去開門,裴炎呼了一口氣攔住他,自己走去玄關(guān),看了眼貓眼,確認無誤后,才將門打開。
陸斌點的是一家西式炸雞店的外賣,這樣高度緊張的時刻,也只有他能吃下東西,不僅如此,還很熱衷地、關(guān)切地招呼大家一起吃。
“都吃點,吃過去休息。”
厲澤陽說完,徑自走去房間,裴炎緊隨其后。
入夜,雨勢未停。
厲澤陽挑了把槍別在腰后,調(diào)好時間,看了眾人一眼,壓低聲音:“無論是否順利,天亮前返回珠城這點不變。”
“是,少爺。”
“放心吧?!?
男人與裴炎相繼離開,倪明昱跨步來到窗戶邊,密切注意那邊的一舉一動。
高大的身影,披著雨衣的兩人消失在夜幕中。
來到高檔小區(qū)外,利用陸斌偽造的通行證,順利進入。
“厲少將,影剎坐在的別墅,采用的都是防彈玻璃,強攻行不通?!?
耳麥傳來陸斌的聲音,在淅淅瀝瀝的雨中,聽得并不真切。
“收到?!?
厲澤陽抹去雨水,靠在別墅外圍的墻邊,偏頭看向亮著光的房間。
翻墻而入,行不通。
除非別墅里的人肯主動打開門,放他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厲澤陽和裴炎卻沒有行動的意思。
陸斌戴著耳機,緊緊盯著別墅周圍的監(jiān)控情況,感覺自己要緊張的炸了。
明明是寒冬,他的額頭卻流著汗。
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他把話筒關(guān)上,“靠,我們要等到什么時候?”
“陸斌,冷靜點。”
倪明昱按住他的肩膀,擰眉道:“天還沒亮,我們還有時間?!?
“影剎都窩在別墅一天了,怎么能確定他晚上會出門?”
“要相信澤陽哥,他的決定不會有錯。”楊勝開口,語氣堅定地又重復(fù)一遍,“相信他,今晚的任務(wù)會圓滿完成?!?
與這邊的爭論不同,珠城厲家陷入一片死寂。
厲建國陰沉著臉,咬牙怒吼:“出入車都有登記,怎么就今天沒有?”
“司令……技術(shù)部說是今天軍區(qū)電腦維修,都是門衛(wèi)兵手簽登記的。”裴勇嘆了口氣,面露憂愁。
“今天當(dāng)值的門衛(wèi)兵呢?”
“司……司令,我看那輛車是…是厲少將專配的,就沒、沒多想?!遍T衛(wèi)兵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
厲建國沉聲問:“有誰看到開車司機的樣子?”
裴勇扯了一下張嫂,示意她開口說話。
張嫂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軍官,白著張臉說:“司令,司機就是穿著軍裝,戴著帽子,和……和這些軍人沒什么區(qū)別?!?
“……”
瞧見厲建國臉色又黑了一個度,張嫂嚇得不行,“太太……我以為是您派人來接太太的,所以才傳的話,想著……軍區(qū)里應(yīng)該沒危險的。”
“出去,全部出去!”厲建國氣得不行,起身來回踱步。
裴勇怕他氣急攻心,出聲安慰:“司令,我已經(jīng)派人去搜,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了?!?
“這都快一天了。”厲建國那雙蒼老的手略微顫抖,像是想到什么,轉(zhuǎn)過身吩咐:“小夏不見的事,通知澤陽了嗎?”
裴勇?lián)u了搖頭,低聲說:“沒聯(lián)系上少爺,裴炎的電話也不通,怕是有什么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