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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榛子,你醒醒,醒醒啊……”
白祁一邊拖著不省人事的霍榛子往水塘邊游去,一邊試著喚醒她的意識,卻最終無果。看著她慘白如紙的臉頰,他當然知道那可能意味著什么。
此時的他精力根本無法集中,也無法思考,腦中壓根兒一片空白,所能做的,就是不遺余力的把她帶到岸邊,然后救活她。他不停的告訴自己,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的命是他救下的,沒有他的允許,她就沒有資格死。
上了岸,白祁立刻將她放平在地上,雙手疊起放置在女人胸前,開始擠壓她嗆進肺里的水,壓幾下,趕緊捏緊她的鼻子俯下身為她做人工呼吸,完了又開始擠壓。
“霍榛子,你給我醒過來聽到了沒!身為KR兵團的情報人員,你就如此懦弱,如此不堪一擊嗎啊?你知道不知道,千千萬萬的中國人如今還深陷水深火熱中,等著有人去救他們?可你倒好,居然在這兒給我裝死?”
“霍榛子,你不是敢拼敢戰(zhàn)嗎!你不是永不服輸的拼命三娘嗎!那你就起來證明給我看啊!證明你不會拖組織的后腿!你起來,起來啊!”
時間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白祁一直重復著手里的兩件事情,一刻也沒有停歇,他一邊救人一邊罵人,奈何手底下的人卻依然不動如山,天知道要是再這么下去的話,人救不救的活不說,恐怕自己要先因為心肌梗塞而窒息了。
“噗——”
終于,一口水從霍榛子的嘴里吐了出來,白祁見狀臉上呈大喜之色,連忙疊起雙手繼續(xù)按壓她的胸口,不一會兒,一口接一口的水便被她吐了出來。
“咳咳……”嗆進肺里的水被吐了出來,霍榛子頓時感覺可以自由呼吸了,可剛一提氣就換來劇烈的咳簌,白祁趕緊將她半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給她拍背順氣。
“霍榛子,你的命還挺牢的嘛,既然大難不死逃過這一劫了,以后就珍惜點自己的小命,別再自不量力的做能力之外的事了。”見某人沒有大礙了,白祁突然就冒出了這么一句。
“咳咳……”又咳簌了幾聲。
雖然冒著大雨,但霍榛子的臉色已經明顯有所好轉,她回頭看著白祁,勾了勾嘴角道:“白教官你說得對,我的命的確很牢,那是因為,就連老天都知道我還有大仇未報,又怎么會讓我輕易的死去呢?”
“還有,你說我自不量力?這點我不服,這次的刺殺任務,我和蘇洋已經完成了不是嗎?至于后來遭到追殺,我認為,很有可能是我們的行蹤被人惡意泄露了,所以這是意外,不能說是我們拖了組織的后腿。再說了,白教官你剛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呢?”
話到此處時,某人立刻抬高下巴看著白祁,活脫脫一副,等著看他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好戲。
哼,救命恩人又怎么樣?她霍榛子可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有恩必報是沒錯,可她也沒忘了,意識模糊中聽到某人說的那些風涼話。
一碼歸一碼,所以這個時候,就別指著她還能給他好言好語。
“霍榛子,你?!”白祁氣結不已。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都救過她兩次了,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如今竟還言之鑿鑿的,在這兒發(fā)表長篇大論來堵他的心,早知道這樣,就任由她沉尸塘底算了。
“怎么了,白教官?您不說話的意思,是贊同我的說法了嗎?那既然這樣,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吧。”預料中的目的達到了,某妞兒心里的那個嘚瑟,也是沒誰了。
動了動,就想起身離開,雖然那群黑衣人已經走了,可這里依然危險重重。
奈何,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她現在整個人都是虛脫的,根本就無力支配自己的身體,這不,一個不穩(wěn),便又倒回了頂頭上司身上。
白祁半蹲在原地不動如山,任由一股重力倒在自己身上,看著她那股子死不低頭的犟脾氣,不由得一個冷眼射了過去:“怎么不走了?”
“我?!”霍榛子當即以一記白眼回敬他道:“我又不想走了,怎么樣?”哼,都稱這廝是毒蛇教官,還真是名副其實呢,沒看見別人已經都這樣了嗎,還在旁邊說風涼話?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白祁再次豎起渾身的尖刺,毫不客氣的朝對手刺了出去。
低眸,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女人掛滿了水珠的雙唇,此刻的它還略微有些發(fā)白。
雨漸漸停了。
某人動了動眉頭,收起了渾身的尖刺,卻釋放出了體內的一些作怪因子:“霍榛子,你剛才緊緊的抱著我的時候,不是一口一個白祁叫的挺順口的嘛,現在怎么又改口叫教官了呢,嗯?”
作怪因子萬歲!
此話一出,讓霍榛子徹底無言以對,那時候的她,已經完全陷入到了恐慌當中難以自控,至于什么緊緊的抱著他,叫他的名字,那些不過是她在極度絕望的情況下,做出的下意識動作而已。
可即便如此她也知道,有一件事卻并非她的主動:那就是沒入水塘的時候,自己明顯被人強吻了,而更可悲的是,此舉是為了躲過敵人的搜捕,致使她只能將此不了了之。
唉,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誰叫她偏偏就對水有極大的抵觸呢,關鍵時刻拖了別人的后腿,就活該別人嘲笑。
“對不起,白教官,我不該冒犯你,直呼你的名字,以后我會注意的。”霍榛子把頭抬起來直視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十分虔誠的說道。
白祁暗笑,這女人終于也有服軟的時候,可她的話落進耳中時,卻讓他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想了想,他扶起霍榛子對她認真說道:“霍榛子,以后在沒人的情況下,你可以繼續(xù)叫我白祁,不必如此拘束。”
哈?
頂頭上司居然讓直呼他的名字?莫不是這場雨把他的腦袋淋壞了吧?
霍榛子如此的的想著,為了快點結束這種怪異的氣氛,她只好先點頭答應。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