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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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張夢佳在張晉賢走后并沒有直接休息，她在思考接下來該如何，從小到大也沒受過什么波折，對她來說最大的波折可能是弟弟出生的事情了。為了讓父母重新對自己關注起來，當時正處叛逆的青春期的她，開始變成老師眼中的那種壞學生，上課遲到早退不寫作業、考試交白卷、跟人打架。

    結果就是叫家長和一次一次的記過處分，而張夢佳并沒有重新獲得父母的關注，更多的是失望的眼神，所以她收起了往日的散漫，開始努力學習，努力變得更加的優秀。然后考上了重點高中、大學，選了老媽眼里最吃香的會計專業，畢業工作后，也沒有覺得很開心，所以她辭職了，為了這件事老媽有事沒事都喜歡念叨她，特別是在她跑去學音樂的時候，念叨的次數到達了頂峰，聊什么話題都能扯上。

    而現在她離開了自己熟悉的世界，來到了香江、1981年的香江，她能干些什么呢？這一刻她迷惘了，想著想著張夢佳就睡著了。

    ……

    “感覺怎么樣？好點了沒？”鐘寶羅倒了點藥酒在手上對著張國容的手一個勁的揉搓。

    “嘶，你當在洗衣服呢，這樣搓。”張國容疼得齜牙咧嘴。

    鐘寶羅沒好氣道：“哼，這樣不用點力怎么把淤青揉掉，你不想快點好？”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慢，“叫你逞英雄，那可不是幾十斤的靚妹仔，是幾十公斤的肥妹來的，沒把你手拖斷算你好彩了。”

    “那是條人命來的，難道見死不救咩？”張國容忍著疼痛說道。

    “是是是，你了不起，要不是救生員來的快，說不定連你自己的小命也搭進去！”鐘寶羅翻了個白眼。

    “就那幫蝸牛的速度，那還叫快？等他們來了，都可以直接收尸了……”張國容無語道，對于那些人的速度實在不敢恭維。

    鐘寶羅一時沒聽清張國容的話：“你剛才說什么？”

    “沒什么……你今天約我來有什么事嗎？”那些話當然不能說給鐘寶羅聽，不然還有的嘮叨，張國容就趕緊換了個話題，問起今天找他的原因。

    說起這件事鐘寶羅就沒有心情說笑了，“今天和商臺的人鬧翻了，想著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就找你們拿個主意啰。”這個你們是指張國容和陳佰強，三人是同一個經紀人，又有‘三劍客’之名(即中環三太子)，工作又時常在一起拍個電影或錄個節目之類，關系還不錯。

    所以事情發生后就想找二人討個主意，不巧的是陳佰強今天通告比較滿沒時間赴約，也就只有和張國容說說這件事。

    “鬧翻了？不能回頭的那種？什么原因？”對于鐘寶羅在商業電臺的事情，張國容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大俠一棵蔥’這個唱片騎師人氣挺高的，不像他這多年來一直不溫不火，出得唱片沒人聽，演得電影角色又不招人喜歡，想到這里張國容的眼神也暗淡了許多。

    鐘寶羅點點頭：“不能回頭的那種，開始的時候只是一些小矛盾，后來是工作原因。”還有一點他沒有說就是，商業電臺的內部競爭也很激烈，多少都會波及到他，這個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還是讓KK去處理？”KK是他們三人共同的經紀人譚國積。

    “我都沒想好，不過這件事還是先別和KK說，你也知道他那人的性格。”譚國積這人說得好聽一點叫精明，說的難聽一點叫斤斤計較，控制欲比較強，喜歡幫他們拿主意，有時候到了通告地點才知道一天的工作是什么，撞通告是常有的事。

    這點張國容也想到了，屋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最終還是張國容最先開了口，“要不你來麗的試試？”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鐘寶羅想，“好！就去麗的，總好過沒有工作，明天我同你一起回麗的，順便去找鐘sir說這件事。”

    “就這么決定了，對了明天下班了，陪我去醫院一趟。”

    “去看那肥妹？看上人家啦？”工作的事情有著落了，鐘寶羅也有心情繼續打趣張國容了。

    張國容把襯衫的袖子展開來，“別亂說，就是關心一下而已。”

    “那你傍晚的時候怎么不留下來？那樣不是可以直接知道事情的結果了？”對于張國容救了人就走鐘寶羅表示不解。

    “留下來干嘛，她家里人不是來了嗎，不走的話人家還以為我有什么企圖呢。”這些事情還是能避免就避免，省的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好啦知道了，明天陪你去醫院探望，我先走了，明天麗的見。”說完拿起外套就離開了，不過他們到醫院的時候張夢佳已經出院了，就錯過了見面的機會。

    ……

    第二天，張夢佳起得比較遲，醒來的時候，張晉賢和晉嵐芳兩人已經到了好一會了。

    晉嵐芳最先發現張夢佳醒來了，“細妹，醒了？還困嗎？困的話就再睡一會，不著急。”晉嵐芳說話很溫柔，這是在記憶中沒有過的，平常對原主做得最多的表情就是板著臉對她說教，這倒點和老媽有些相像，一時間讓她有點恍然。

    張晉賢見她還處于迷糊狀態，以為她是沒有適應媽咪的態度，就連忙出聲緩和氣氛：“媽咪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你從垃圾桶里撿來的，不然怎么一大早就讓我當苦力，其實我現在都還困著呢！”

    張晉賢的話成功讓張夢佳笑了，雖然不知道晉嵐芳小時候是不是跟張晉賢說他是從垃圾桶里撿來的，但每個熊孩子小時候都會問父母，自己是從哪里來得。而父母答案千奇百怪，有說是從垃圾桶里撿來的、是充話費送的、或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讓人忍俊不禁。

    “你這臭小子，才干那么點活，話卻一籮筐，還不過來幫忙把東西都擺出了。”晉嵐芳也知道兒子想要緩和母女倆的關系，自然照著他的話往下說。

    張晉賢先是把一個保溫壺拿出來扭開，頓時香氣四溢：“好香啊，媽咪的手藝就是沒話說，哎~~不像我這樣的苦命人，早上到先一口熱湯都沒有！”說著還做出一副要喝湯的姿勢。

    晉嵐芳伸手一拍：“這雞湯是給細妹補身體的，你要想喝，回頭再給你做就是了。”果然張晉賢聽了這話就立刻放下保溫壺，剛才他是真的很想喝口雞湯的，晉嵐芳在家里都是不做飯，做飯的事情有鐘點工，也就偶爾在做點夜宵，這讓他很是怨念。

    而晉嵐芳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不過發現張樹水的事情之后也就失去了做飯的樂趣，畢竟喂飽了張樹水，回頭還不是照樣出去滾，還不是白費力氣嗎，也就偶爾給孩子做一些補補身體。

    “難怪大佬嘴饞成那樣，媽咪的手藝真的很好，連我聞到香味，肚子都覺得餓了呢。”張夢佳能體會到晉嵐芳的用心，這雞湯看材料就知道下了不少功夫，“不過媽咪，我想先去洗漱一下，很快的，一定要看好雞湯，不能讓大佬偷喝！”說完對著張晉賢做了個鬼臉，拿了牙刷毛巾就快速跑去衛生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