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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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哪里不可以看你？

    這人敢不敢想得再大膽一點？

    話說真的，那天那番話是秦英同自己說的嗎？她怎么覺得眼前的花癡女完全是秦止的擁躉呢。

    “你怎么不把我畫好看一點啊！”秦英嘟囔道。

    “我……”

    “你看臉都畫得這么大，秦將軍肯定覺得不漂亮啦。”

    “我……”

    “別找理由！”秦英將畫板搶過來道，笑嘻嘻的看著畫上的人，又看看遠(yuǎn)方秦止離去的背影。

    嘿，得！

    陳琛點點頭，拿起支架喚著豆蔻和云英就要往回走。

    “還有一場呢！”秦英在后面喊道。

    “不畫了！”

    秦英撇撇嘴，卻也沒再說什么，朝她揮手道：“把其余的讓人給我送過來！”

    “不送！”陳琛氣呼呼的道。

    “你敢！”

    哼，見色忘義的家伙。

    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完全沒注意到不遠(yuǎn)處投放來的目光。

    等她重新回到臨江樓上的時候，第三局仍尚未開始，老祖宗把她叫道自己身邊，笑問道：“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畫完了。”

    “畫呢？”母親說著又朝豆蔻和云英那里看了一眼。

    老祖宗就笑著看了她一眼，道：“英兒還能讓她拿回來？”

    陳琛就聽見后面三舅母輕輕的哼了聲。

    老祖宗不著痕跡的往后看了一眼，二舅母像沒瞧見般，哈哈笑道：“玉姑去可遇到心儀的男子了？”

    陳琛心下有些發(fā)虛，不敢看開玩笑的二舅母。

    “說什么呢！年紀(jì)越大越不正經(jīng)！”大舅母道。

    二舅母就奇怪的看了大舅母一眼，反駁道：“這怎么了，我小時候也有心儀的男子啊。”

    陳琛為避免尷尬，轉(zhuǎn)頭搜索著陳曉兒和沈玫如的身影。

    她旁邊大舅母還在笑罵道：“小心讓二弟活剝了你的皮！”

    二舅母就在旁邊笑。

    老祖宗搖了搖頭。

    咦？陳曉兒呢？

    沈玫如在那邊一副悶悶不樂，若有所思的模樣，陳曉兒則干脆不見了身影。

    她不在的這一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

    欒氏也不見了。

    “你曉兒妹妹有些腸絞痛，讓你二嬸嬸給送回去了。”周微見她左右盼顧的，出聲說道。

    這個原因啊，她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問道：“嚴(yán)重嗎？”

    “不嚴(yán)重。”周微道：“吃點藥好好睡覺就好了。”

    陳琛放下心，又朝沈玫如的方向看去。

    那她怎么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她向老祖宗和周微說了聲，剛起身就發(fā)現(xiàn)第三局開始了，只好輕手輕腳的朝沈玫如的方向去。

    “想什么呢！”她拍了下沈玫如的肩膀，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沈玫如驚訝的望著她，道：“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瞪了她一眼，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玫如癟癟嘴，輕聲說道：“你知道我?guī)滋鞛槭裁磥淼耐韱幔俊?

    不是忠孝伯夫人？

    “對啊。”她抬頭苦笑道，“齊王封地在青州，他這幾天有事逗留，今日也來了。”

    那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

    陳琛驚訝的張大了眼睛。

    沈玫如就點了點頭。

    “那你想怎么辦？”陳琛試探的問道。

    她心下卻有些發(fā)沉，前世因為沈玫如與周敦不認(rèn)識，所以并沒有這件事情。

    而今生，軌道被她改變了。

    “還能怎么辦。”沈玫如攤了攤手，忽然又轉(zhuǎn)頭望向她，道：“我如果不是忠孝伯府的小姐了，你還會理我嗎？”

    “說什么呢！”陳琛瞪她道，“這一是無關(guān)，二是你也離不開忠孝伯府。”

    沈玫如沒有說話，半晌才道：“我和姐姐不一樣，姐姐從小就很聰明，像什么事情都了然指掌。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然后想辦法去完成這件事情，為了目標(biāo)可以放棄許多事情。而我沒有，我就算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很容易被別的東西轉(zhuǎn)移注意力。所以在我們家，姐姐可以決定很多自己的事情，而我不可以……”

    陳琛目光微凝。

    只聽她又說道：“像母親說讓我靠近齊王，我沒有辦法拒絕，除非依照母親的威脅，離開忠孝伯府。”她說著看了眼陳琛，目光中似有痛苦，“可是你不覺得，這種依附很沒有尊嚴(yán)嗎？我獲得了權(quán)利、富貴，可我也丟失了我自己。”

    正好第三局結(jié)束，包房里大家都在呵呵笑著，完全沒有人看向她們這邊。

    陳琛想起了西宮外的沈玫如，她身著繁花著錦的錦衣華袍，面色卻憔悴蒼老如六旬老嫗。

    她現(xiàn)在可以肯定，那次事故與沈玫如無關(guān)。

    可那是誰呢？

    她眼睛微瞇，那是沈玫如的繡鞋。胖胖的牡丹花鞋頭上斜斜的在右腳繡了只蝴蝶，那是沈玫如炫耀她女紅的時候，隨手拿起來繡上的。

    “……你不用為我擔(dān)心了。”旁邊沈玫如說道。

    她回過了神來，握住了沈玫如的手，堅定道：“你可以的，你的一輩子是你自己的，為什么不為自己而活？”

    沈玫如驚訝的望著她。

    她沒有再說話，轉(zhuǎn)過頭去看著窗外。

    好像是最后一場了，西山大營再次對陣錦衣衛(wèi)。

    她目光卻飄到了西山大營的簡易亭子里。

    她的手被人緊了緊，她轉(zhuǎn)頭望去。

    沈玫如吐了口氣，笑道：“我如果被趕出來了，你可要收留我。”

    “我可不會收留你。”她也笑道。

    兩人相視而笑，都好像吐了口氣。

    那么她呢？

    陳琛望著窗外，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

    這次龍舟大賽西山大營勝了，老祖宗笑得見牙不見眼，就算下樓的時候，也有老姐妹湊過來道：“那個參賽的女子是你們家的女孩子吧？可真英氣！”

    “現(xiàn)在的女孩子不得了，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老祖宗就驕傲的笑。

    就連三舅母面上都好了不少，起碼見人有了個笑模樣。

    “玉姑。”她試著有人拽她的袖子，一轉(zhuǎn)頭沈玫如看著右后方道：“我姐姐過來了，你先回府吧，我改天去找你玩。”

    陳琛點頭，跟在老祖宗身后下了樓，一轉(zhuǎn)頭正好看到沈珺如等人朝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