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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響了,聲音不大,裝了消音器。?
我沒管,就算沒裝消音器,就算很大聲,也沒什么所謂,我現(xiàn)在只專注于一件事,匕已經(jīng)插進了小王的心口,很準,比我預(yù)料的還要準,我很用力,我一直很用力,接下來我還要更用力。
仇恨,說不上。
只是小王帶給我的陰影,讓我無法承受。
不僅僅對我,更是對李依然,他像是一道黑影,時不時的飄過來,將我和李依然籠罩。
我雙手握著匕,小王的手想要拔出來,可是我用整個身體與他抗衡,他的另外一只手剛要舉起來,小美女李依然一腳踹了過來,把槍踢飛了。
落在地上出啪嘰一聲,聲音不大,因為正好落在了地毯之上。
我現(xiàn)在腦袋里面一片空白,我什么都不去想,剛剛為什么門會開,門口有什么人,這些都被我拋在了腦后,我現(xiàn)在之后一個念頭,我要小王死。
小王的手漸漸放開了我,他沒了力氣,他的瞳孔在渙散,不過人卻笑著。
“哈哈,董寧,看...錯你了,夠狠!”
說完之后,他的身子變得軟軟的,癱坐在了地上。
我后退了兩步,雙手滿是鮮血,我覺得很刺鼻,大塊大塊的紅色也刺激著我的視覺神經(jīng),我殺人了,我竟然殺了一個人。
感覺不好,想要吐。
小王他臨死的眼,觸目驚心,似乎印在我腦海中。
我不是第一次見死人。
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便是薇兒的死,看著她的眼睛生機全無,那種感覺實在不好,這一次,我結(jié)束了別人的生命,看著他鮮血迸,他慢慢停止呼吸,看著他生機流失,感覺更加的不好。
那些鮮血沾在我手上,仿佛融進我皮膚里,在里面生根芽。
我整個人都變得恍惚。
還是李依然把我叫醒。
她輕輕的搖我,說:“董寧,你沒事吧。”
我說:“我沒事。”
這時候,門外又傳來了響聲,我一個激靈,就要去抓那把匕,那匕還插在小王的心窩里面。
李依然抓住了我,小聲的說:“沒事。”
這樣我知道了,外邊應(yīng)該是李依然熟知的人,所以才會有這里的鑰匙。
門打開了,因為小王倚著門,所以推開有點費勁。
外面走進來一個女人,很優(yōu)雅的樣子。
我一下子呆住了,我沒有想到竟然是她。
“真是好久不見了,李輝,不,應(yīng)該叫你董寧才是。”
走進來的女人,竟然是山上麻美,在島上訓練認識的日本人。
這個實在讓我沒有想到。
一時間,我百感交集,話都說不出來。
山上麻美先蹲下,探一探小王的鼻息,確認他真的死亡,然后她站起來,她說道:“董寧,你一定有很多疑問要問吧,很抱歉,時間不多了,我沒辦法解釋太多,我只能告訴你,我對你沒有敵意,我是來接李依然走的。”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李依然,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山上麻美,她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臉上帶著客氣。
我想了想,說:“我有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什么人?”
山上麻美說:“這個問題不太好解釋,簡單一點說,我屬于一個組織,這個組織會幫助依然這樣的人。”
我輕笑一下,搖了搖頭,雖然跟山上麻美關(guān)系不錯,她是我在島上少有的一個朋友,可是她是日本人,有民族之仇,我不是極端分子,可是這段歷史不能遺忘,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山上麻美是否跟她平常表現(xiàn)的一樣,沒準她心里有什么小九九,這都不好說。
我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為什么幫李依然?”
山上麻美說:“我知道你會對我有誤會,幫助依然是因為她的經(jīng)歷,我所在組織的建立者便是中國人,她也有家人被迫害,原因我相信你比我懂,因為相同的經(jīng)歷,所以她想幫助類似的人。”
我看著山上麻美,說:“然后呢,訓練成像你一樣的人?”
山上麻美笑笑,說:“為了自保,不可以嗎?這個世界多么的殘酷,董寧你應(yīng)該很清楚了吧。”
李依然對我笑笑,說:“別擔心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輕易下決定,她們對我很好的。”
我知道山上麻美沒有說謊,她的心跟她說的一樣,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太放心。
山上麻美看了看手表,說:“時間不多了,我們先處理尸體怎么樣?”
我說:“不,你們走吧,尸體我來處理,山上麻美,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好好照顧依然,如果沒有的話,我會讓你后悔的。”
山上麻美笑笑,說:“我牢記于心。”
李依然看著我,說:“你可以嗎?”
我笑笑,說:“什么叫我可以嗎?我什么時候不可以了。”
李依然抱住了我,她的臉貼在我的胸口,我享受這短暫的安寧,李依然松開了我,說:“董寧,你替我殺了人,我又欠了你,怎么辦?”
“那有怎么樣?”
“我不想欠你。”
我對李依然笑笑,說:“依然,其實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李國明是李國明,你是你,雖然你是他的女兒,但是他做過的事跟你沒關(guān)系,不用你替他償還,你并不欠我什么,知道嗎?”
李依然笑笑,說:“知道了。”
山上麻美帶李依然走了,門關(guān)上,屋里面只剩下我和小王,手上的血有些干涸,卻聽到李依然的心聲。
這種感覺很奇妙,好像我們在用另一種語言交談,但沒有人知道。
李依然在說:“董寧,我懷的是女孩,你,喜歡嗎?”
喜歡,當然喜歡。
可是,大概李依然走遠了,我們不在一條線上。
巨大的喜悅包圍了我,我有了女兒,可是我又殺了人,在同一天內(nèi),新生和死亡,好似輪回,我心復雜。
先去了廁所洗了手,然后給齊語蘭打了電話。
已經(jīng)很晚了,可齊語蘭的手機依舊開著機,很抱歉打擾她,可除了她我沒別的辦法,其實曾茂才也是好選擇,我相信這件事情告訴他,他一定幫我安排妥當?shù)模墒牵倚睦锔鼉A向于齊語蘭一些,因為她代表的是國家。
我有罪,我愿意承受,而不是讓曾茂才,他會替我隱瞞。
過了一會,電話通了。
“董寧,這么晚了,一定有事生了,對吧。”
不用猜測,這是警察的直覺。
我沉默著。
齊語蘭說:“董寧,你在聽嗎?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說,我來想辦法,如果你遇到危險,不方便說話,就嗯一聲。”
我開了口,我說:“齊警官,我很好,我很安全,可是...”
齊語蘭說:“別著急,你慢慢說。”
我說:“我殺了人。”
齊語蘭沒有驚訝,語與之前一致,殺人似乎在她眼中不是什么大事。
“董寧,你現(xiàn)在就在殺人現(xiàn)場嗎?在哪里告訴我,還有剛才殺人過程中有沒有目擊證人,你要把一切都詳細的告訴我,不要有隱瞞,還有,不要隨意走動,你找一個地方坐下,不搞亂現(xiàn)場。”
大概七分鐘,齊語蘭到場,還有三個人同齊語蘭一起來的,剛剛在電話中,我已經(jīng)告訴了齊語蘭整個過程。
人到場之后,便有條不紊的開始處理。
齊語蘭說:“走,我送你回家。”
我一愣,說:“我不需要在這里嗎?”
齊語蘭搖搖頭,說:“你不需要,他們是專業(yè)的,會處理好一切的。”
下樓,上了齊語蘭的車,齊語蘭說:“你去哪里?”
這就有點尷尬了,我不想回白子惠那里,我一身血腥。
齊語蘭笑笑,說:“董寧,你不需要太著急決定,這是你的第一次,心里多少受到了影響,我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給你建議,回家洗個熱水澡,或者喝酒,或者**,盡情放縱。”
我問道:“會忘記嗎?”
齊語蘭笑了笑,說:“并不會,當你清醒的時候,你會現(xiàn)你還記得死者的那張臉,并且他媽的無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