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兇犬與角斗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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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宅主人的寵物的伙食，比絕大多數平民的伙食好得多。

    在萊汀-薩克丁魔法學院的時候，魔法學院提供的拜塔飼料是由產量較高的薯類和廉價的雜糧制成。飼料工人們將薯類和雜糧搗碎，加水攪拌成糊狀，待水分自然蒸發。在飼料糊凝固，但水分沒有完全蒸發完的時候，飼料工人們會將凝固的飼料糊取出，切成小塊，然后放在簸箕讓自然風干。

    這種拜塔飼料的造價非常便宜，售價也是如此，1個法爾塔就能買10公斤。萊汀白面包雖然叫“白面包”，實際上卻是一種介于點心和主食之間的食物。它的制作工藝并不復雜，但需要用到蜂蜜、黃油、奶油之類的配料，成本比較高。在薩克丁城，最便宜的萊汀白面包也要賣到每公斤30法爾塔。

    拜塔是雜食性動物，人類能吃的東西它們都能吃，人類不能吃的東西有些它們也能吃。喂拜塔萊汀白面包它們肯定會吃，但這無疑是一種極度奢侈的行為。麥爾接過萊汀白面包之后愣了好一會兒，直到拜塔們主動從他手中搶走萊汀白面包大口朵頤，他才意識到原來豪宅主人把這種昂貴的食物給拜塔當飼料了。

    其實除了萊汀白面包之外，豪宅主人還給拜塔們準備了幾十種不同的食物，例如烤肉、精致點心、蜜餞等等。他這樣做是因為拜塔們被關進小屋之后不吃不喝，所以才讓飼養員換著樣的喂它們。拜塔們不吃的食物都沒有浪費，因為院落里還關著其他動物，拜塔們不吃的東西最后都被飼養員和其他動物瓜分了。

    豪宅主人見拜塔從“塔吉米小姐”手中搶東西吃，感到十分驚訝。他朝飼養員要了一塊萊汀白面包，想要喂拜塔，誰知拜塔們根本不理他。拉莫吉斯也朝飼養員要了一塊萊汀白面包，結果他剛把手伸向拜塔，手中的食物就被離他最近的那只拜塔搶走了。

    “看來它們更喜歡美女手中的食物。”

    豪宅主人尷尬的一笑，趁機夸贊了“容菲夫人”和“塔吉米小姐”幾句。拉莫吉斯禮貌的一笑，沒有在意。麥爾心中雖然不爽，但也學著拉莫吉斯的樣子禮貌的笑了笑。

    趁拜塔們吃東西的時候，豪宅主人帶著拉莫吉斯和麥爾繼續往前走。在院落的最深處圍了一圈柵欄，柵欄內豎著一根碗口粗的鐵柱，鐵柱上綁著一條鐵鏈，鐵鏈上的環索有成人手指般粗細。鐵鏈的末端是一個皮質項圈，項圈內套著一只通體烏黑，面相兇暴的狗。

    這只狗見了人，不低吼也不亂叫，只是死死盯著柵欄外的人看。豪宅主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條狗的來歷，然后讓飼養員拿來一塊新鮮的牛肩肉。狗見了牛肩肉，立刻流出了口水，但仍然趴在原地沒有動。

    豪宅主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柵欄幾步，把牛肩肉拋進柵欄里。還沒等牛肩肉落地，那狗就突然竄起來將它叼住，落地后就撕扯著吃了起來。

    “這家伙兇狠著呢。賣狗的安威克商人說，為了保持這家伙的兇性，最好每隔一段時間就丟只活物進去。昨天我扔了一個奴隸進去，結果眨眼的功夫就被撕碎了，把臟東西弄得到處都是，我的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它的窩打掃干凈。”

    院落雖然被燭光照得通亮，但燭光的亮度是有限的，麥爾仔細觀察之后才發現草地上有殘留的血跡。豪宅主人用活人喂狗的事讓麥爾生出了殺意，如果不是拉莫吉斯及時扣住了他的手腕，用眼神示意他冷靜下來，豪宅主人的腦袋就要被魔法箭轟穿了。

    “您可真有雅興。”拉莫吉斯不動聲色的對豪宅主人說，“對了，今晚應該也有角斗比賽吧？上次的賭局我輸了1萬里爾，這次我一定要贏回來。”

    拉莫吉斯的話讓豪宅主人露出尷尬的表情。上次的賭局是豪宅主人慫恿他下的注，他早已安排好了，想讓“容菲夫人”贏錢。結果參加角斗的奴隸不聽話，不肯故意送死，讓拉莫吉斯輸掉了1萬里爾，讓豪宅主人很沒面子。

    雖然事后豪宅主人把贏得比賽的奴隸都給處決了，但他還是不太解氣。于是他讓人把這些奴隸的妻子抓來，逼著她們與自己飼養的動物交合。在心情愉悅起來之后，豪宅主人也把她們給處決掉了。

    角斗比賽本該在一小時之后舉行，豪宅主人為了討兩位美人的歡心，特意提前舉行了角斗比賽。賓客們一聽說角斗比賽提前開始了，紛紛趕往豪宅北側的角斗場，在觀眾席上觀看角斗比賽。

    角斗場的占地面積約為兩千平方米，四周是觀眾席。觀眾席成梯形排布，共有十五排，可容納兩千名觀眾。視野最好的地方設置了貴賓席，拉莫吉斯和麥爾就被豪宅主人帶到了貴賓席。拉莫吉斯坐在了豪宅主人的旁邊，麥爾坐在了拉莫吉斯的旁邊。

    角斗場的場地呈矩形，場地與觀眾席下面的墻壁相隔兩米遠，外面有一圈柵欄，柵欄外是荷槍實彈的火槍手和嚴陣以待的弓弩手。為了增加角斗的觀賞性，且避免參加角斗的人傷到觀眾，參加角斗的人只能使用近身戰武器。參戰者在入場前只能穿戴盔甲，入場后才會被分發武器。

    觀眾席上有不少拿著小本子，統一穿著紅色禮服的人。這些人是豪宅主人的仆人，他們身上帶著一個大錢袋，可以用來裝現金，也可以用來裝抵押品。在收下現金或抵押品之后，他們會記下現金或抵押品主人的身份，然后把這些東西送到設賭局的地方。莊家會對抵押品進行估價，然后讓穿紅衣禮服的人給下注者送去憑證。

    賭局是豪宅主人開設的，負責管理賭局的人要通過實時下注，計算出當前讓豪宅主人不賠錢的賠率，并做出相應的更改。穿紅色禮服的人會定時將賭金送到他們這里，他們的小本子上記著當前時刻的賠率，他們每次回到觀眾席時賠率就會出現變動。

    角斗結束之后，贏家可以憑借穿紅衣禮服的人給他們的憑證去拿獎金，如果有抵押物的話還可以把抵押物要回來，但要扣除相應的獎金。如果贏家不想帶著巨額獎金到處走，也可以提供住址，讓莊家直接把獎金送到他們家里，這是免費服務。

    這一次豪宅主人學聰明了。他讓自家的私兵偽裝成奴隸，讓他們身穿輕甲，手持簡單的武器，與餓了一整天，身穿重甲，手持精良武器的奴隸戰斗。他刻意把私兵方的賠率調低，把奴隸方的賠率調高。所以戰斗還沒開始，大部分人就把賭注壓在了奴隸方身上。

    拉莫吉斯和麥爾都帶過兵，前者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分辨出士兵素質的高低，后者在仔細觀察后也能分辨出戰士的強弱。兩人都知道輕甲的一方戰斗力更強，所以拉莫吉斯就把賭注下在了私兵方身上。

    “塔吉米小姐不下注嗎？”

    面對豪宅主人的疑問，拉莫吉斯淡定的回答說。

    “塔吉米小姐不喜歡賭博。”

    “塔吉米小姐，小賭怡情啊。”

    豪宅主人諂媚的一笑，瀟灑的打了個響指，叫來一個穿紅色禮服的人。

    “不如這樣吧，您替我選一方下注，輸了算我的，贏了算您的，如何？”

    豪宅主人的話讓麥爾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兒。在這里賭錢的人動輒就是幾千里爾上萬里爾，如果這種賭局也能被稱作“小賭”，那街面上那些賭場賭坊就是過家家了。

    剛才拉莫吉斯直接下了兩萬里爾的賭注，用一塊隨身帶著的寶石做了抵押。麥爾雖然不懂珠寶，但他看得出來，拉莫吉斯的這塊寶石比豪宅主人的寶石好得多，但他卻只叫了兩萬里爾的賭注，這意味著豪宅主人那塊寶石很有可能不值五萬里爾。

    豪宅主人見自己在寶石價格上摻水分的事被“容菲夫人”發現，心中尷尬的要命。為了在美女面前挽回顏面，他直接替“塔吉米小姐”下了10萬里爾的賭注。現在私兵方的賠率是1賠3，如果私兵方贏了，麥爾就能白拿30萬里爾。

    奴隸方的賠率是1賠10，麥爾很想裝作什么也不懂的樣子讓豪宅主人壓奴隸方，讓他輸錢。但他仔細一想，覺得這賭局八成是豪宅主人自己設的，讓他輸錢和沒輸一樣，只能把賭注壓在私兵方身上。

    如果可以的話，麥爾根本不想參加這種血腥味十足的賭博。他知道場地里的雙方很快就會拼上性命廝殺在一起，為的只是讓觀眾席上的人獲得殺戮和賭博所帶來的刺激。在雙方廝殺的過程中，觀眾們會扯下臉上的面具，將他們內心的丑陋欲望全部展示出來。

    “容菲夫人，其實我早就想問了，您經常吃的這種糖叫什么名字？”

    在場地中的雙方開打之后，豪宅主人在潮水般的喊叫聲中向拉莫吉斯搭話了。拉莫吉斯不緊不慢的將口中的糖塊嚼碎，吞進肚里，然后向豪宅主人微微一笑。

    “這不是糖，是藥。”

    “藥？”豪宅主人疑惑的看了看麥爾，“可是我剛才看見塔吉米小姐也在吃啊？”

    “女人的身體很麻煩的，你們男人不懂。”

    拉莫吉斯的話差點沒讓麥爾被口中的糖粉嗆到，好在豪宅主人并沒有看到他狼狽的樣子。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后朝他的貼身仆人招了招手，對他耳語了幾句，那仆人就匆匆的離開了。

    在私兵方肆意砍殺奴隸方的時候，那仆人帶著一個盒子回來了。豪宅主人接過盒子，賠笑著將盒子遞給拉莫吉斯。

    “容菲夫人，我從伊良商人那里買回來的‘養身玉’，據說女性隨身佩戴可治百病。這里剛好有兩塊養身玉，您和塔吉米小姐一人一塊，祝二位身體健康，永葆青春。”

    拉莫吉斯接過盒子，打開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不動聲色的把盒子遞給了麥爾。麥爾接過盒子后，不動聲色的將它打開，也用手摸了摸。在感受到溫熱的讓人舒服的觸感之后，他立刻蓋上了盒蓋，將盒子緊緊的抱在懷里。

    豪宅主人見了麥爾的表現，瞇起眼睛點了點頭。這養身玉的事只有真正的權貴才知道，它出產自伊良世界，產量稀少，虎口大的一塊玉至少要30萬里爾才能買到，而且還是有價無市。養身玉通體碧藍，沒有一點瑕疵，觸碰時會讓人感到溫熱且舒服，根本無法造假。

    養身玉對男人沒什么效果，但對各種婦科疾病有奇效。長期佩戴還能美容養顏，延緩衰老，甚至還能增加懷孕的概率。伊良人因為在疾病上過度依賴伊良巫女，所以伊良人的醫藥學發展極為緩慢，這種神奇的玉石還是新世界形成后被外族人發現的。

    麥爾的母親是泰容貴族，他小時候就聽母親講過有關養身玉的童話，在童話中得知了養身玉的特征、作用和分辨方式。豪宅主人見“塔吉米小姐”認得養身玉，覺得她多半是萊汀權貴的女兒，越發想把她追到手了。

    轉眼間，場地里的奴隸全部被殺死，私兵們以極小的代價獲得了勝利。由于獲勝的時間太短，這場賭局只能下一次注。把賭注壓在奴隸方的人大呼后悔，卻不認為莊家使詐。因為莊家一開始就把私兵方的賠率調低了，這顯然是在告訴大家，私兵這邊的贏面更大。

    豪宅主人問“塔吉米小姐”住在哪里，麥爾回答說自己暫住在“容菲夫人”那里。豪宅主人便叫來貼身仆人，讓他派人把獎金送去容菲夫人的宅邸。

    拉莫吉斯見時候不早了，就以身體不太舒服為由，帶著麥爾離開了宴會會場。臨走前麥爾不放心那些拜塔，于是豪宅主人就讓人把還沒放生的拜塔也送到容菲夫人的宅邸，好讓“塔吉米小姐”親手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