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鼓勵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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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溯到新歷139年6月末。

    在戰事快結束的時候，麥爾就往拜倫斯城寄了一封信。他知道拜倫斯王國沒有足夠的人口移民到朝昕國，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人口眾多的泰容妖精。他讓泰容妖精移民到朝昕國境內，在那里建立聚落，就托劉秀幫他向泰容妖精們轉達了自己的想法。

    建立聚落在泰容妖精看來不是大事，也不是小事。建立聚落不是難事，但是泰容妖精聚落中包含著太多不能讓外族得知的秘密，例如泰容妖精的繁殖方式之類的，這些秘密是不能被外族人知道的。

    麥爾承諾將朝昕國的土地全部交給泰容妖精，讓她們憑著本族的習慣和喜好建立聚落，自由生活。在這期間，布金共和國的軍隊會留下來保護聚落。

    這將是泰容妖精與伊利比人的第一次正式交流，伊利比人的軍隊會始終和聚落保持距離，軍隊駐地和聚落之間會設立一個專門用于兩族交流的營地。留在朝昕國的伊利比軍隊必須做出保證，不得在未經泰容妖精允許的情況下踏入聚落的警戒范圍。

    聚落中部署著那支規模為三萬人，已經完成訓練的泰容妖精軍團。這支軍隊是聚落最后的保衛力量，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擊，免得過早的暴露實力。

    有了三萬同族的保護，泰容妖精就沒有了后顧之憂。她們接受了麥爾的提議，開始在泰容妖精聚落內和散居的泰容妖精中征召移民。

    第一批移民的數量為十萬人，加上三萬泰容妖精軍團就是十三萬人。她們無一例外的來自拜倫斯城附近的臨時聚落，因為這里是最先得到移民消息的地方。

    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里，陸續有數百萬泰容妖精來到朝昕國境內墾荒，移民的數量每天都在增加，不過那都是后話了。

    新歷139年8月20日，拜倫斯軍、厄古斯軍和泰容王國軍從朝昕國撤軍。為了減輕布金共和國的經濟壓力，留駐朝昕國的布金軍的糧草全部由拜倫斯王國提供。拜倫斯王國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糧食，但是拜倫斯王國急缺人力，所以負責運送糧草的還是布金軍。

    如今朝昕國境內除了從他國流竄過來的不法分子和間諜之外，只剩下布金人和泰容妖精，糧道非常安全，運糧隊只要少量部隊護衛就足夠了。泰容妖精的糧食和工具同樣由拜倫斯王國提供，不過這只是必要的初期投資，只要聚落成型，泰容妖精就能自給自足，還能給布金軍提供足夠的糧草，布金軍就不必從拜倫斯王國往駐地運糧了。

    9月15日，拜倫斯軍返回原駐地。

    這一仗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拜倫斯王國失去了數千精壯人口。麥爾允許正規軍士兵分批回家探親，鼓勵未婚士兵和軍官尋找另一半，為王國添丁加口。

    這一指令不光是在正規軍中下達，還在親衛隊和國王護衛團中下達了。親衛隊和國王護衛團中有著大量的未婚青年，麥爾索性他們之中沒結婚的全停職了，攆他們回家找對象。

    身為親衛隊隊長的塔爾也未能幸免，麥爾把和言志恒和塔爾一起叫到辦公室，給他們下了一個死命令：為了王國的未來，你們必須找個未婚妻。

    麥爾知道兩人在這方面的效率，所以他又給他們下達了追加命令：如果在年內沒能完成任務，他就撤了他們的職。

    這個任務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讓塔爾與和言志恒郁悶無比。兩人在停職之后一連三天都呆在一起，沒日沒夜的商討解決辦法。

    和言志恒身邊有延夢，塔爾身邊有米蘭，如果兩人肯放下心中的執念，想找到對象并非是難事。可是他們偏偏不肯放下自己的執念，這樣一來問題就變得復雜起來了。

    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和言志恒和塔爾身邊都不缺女人，他們兩個想解決終身大事一點也不難。可問題是對他們有好感的女性數量有點多，這就直接加大了其他未婚青年找對象的難度。塔爾對女性過分挑剔，和言志恒自卑自責的心理讓他不想找女人，他們這一拖，就把其他人給拖累了。

    新歷139年10月2日，通過監察會得知這一情況的麥爾再次把二人叫到了辦公室。

    “你們兩個讓我說你們什么好？”

    辦公室里沒有外人，所以麥爾毫無遮掩的朝他們發火了。

    “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一般的女人配不上你們？你們對女人到底有什么要求？還是說你們根本不喜歡女人？我告訴你們！國情緊急！就算你們兩個都是彎的，也得給我找個女人結婚！”

    “我給你們機會，還給了你們很多機會，讓你們自由選擇，一直為你們考慮，不干涉你們的選擇，可你們呢？你們有沒有為我考慮過？就算不為我考慮，身為軍人的你們也得為國家考慮！在其位就要謀其政！你們要是不想結婚，就給我滾出軍隊！別拖累其他人！”

    在對朝昕國作戰的這段時間里，麥爾一直很焦慮。首戰的巨大損失是他焦慮的根源，兩萬戰兵一戰就折了四分之一，損失實在是太大了。在這之后拜倫斯軍每出現一次戰損，麥爾的焦慮感就會增加一分，在撤軍后也沒有絲毫的緩和。

    在時機成熟之前，拜倫斯王國的主要戰力還是國防部的正規軍。正規軍雖然不完全在麥爾的掌控之中，但是忠誠度肯定比城防部隊高，而城防部隊的忠誠度要比泰容王國大部分正規軍高。如果不算上泰容妖精軍團，泰容王國的軍事實力和戰爭潛力要比拜倫斯王國高的多，如果伊利比同盟不整合成統一國家，拜倫斯王國還是可以控制住局勢的。

    可問題是伊利比同盟必須盡快整合成統一國家，在這期間伊利比人的戰力十分有限。一旦泰容王國那邊出了事，拜倫斯王國憑借現有軍力很難控制住局勢。

    在泰容王國那邊，春山城和遙林城已經在騰源的掌控之中。兩個城市的人口總數超過五百萬，可以在短時間內動員十萬軍隊出戰。但是別忘了，春山城人也好，遙林城人也好，都是泰容人，泰容人打泰容人就是內戰。麥爾是個外族人，即便他打著“解放泰容人”的口號，泰容人也不可能為他而戰。

    對此，麥爾已經想到了對策。萬一泰容王國出現叛亂，而拜倫斯王國無力干涉，他就立刻讓位給騰源，讓他來做泰容王國的國王。這樣做至少可以保證春山城人和遙林城人的忠誠度，但這種做法也是治標不治本。

    地方勢力叛亂純粹是為了權力洗牌，只要他們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或是麥爾和騰源沒有把這些人都干掉，叛亂就不會結束。

    對此，騰源的解決辦法是不斷擴張，從泰容貴族手中搶奪土地。不管泰容貴族擺出什么樣的態度，也不管國際局勢如何，泰容王國就是不與泰容貴族停戰。騰源要利用從泰容貴族手中搶來的土地激化地方勢力之間的矛盾，他會適當打壓新占領區的地方勢力，把從這些人手中摳出來的利益轉讓給原有的地方勢力，讓他們彼此結仇，這樣他們就無法聯合起來了。

    但這依然不是長久之計。泰容貴族的土地是有限的，隨著泰容王國的擴張，地方勢力間的爭斗會愈演愈烈。小勢力會被大勢力吞并，大勢力會變得越來越強，等眾多大勢力的實力超過騰源的勢力，他們就必定會造反。

    如果拜倫斯軍的損失不這么大，麥爾和騰源會采用另一種方案，也就是之前提到過的“逼反”。但是現在拜倫斯軍的損失實在太大了，“逼反”之后叛軍必定會把矛頭指向看起來比騰源勢力弱小的多的拜倫斯王國。到時候拜倫斯王國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若是再折損幾千人，拜倫斯王國肯定會元氣大傷。

    可能有人會問了，拜倫斯王國有一百幾十萬人，就算是死一萬人還不到百分之一，怎么可能元氣大傷呢？

    賬不能這么算。要知道在戰場上死去的士兵都是青壯年，年齡在十六到四十歲之間，普通的男性在這個年齡段的生育能力是最強的。假設戰死者有一萬人，且這一萬人的生育能力都沒有問題，只要他們找到配偶，與之結婚，且配偶的生育能力沒有問題，那么通常最遲只要三年，他們就會有第一個孩子。

    如果這個孩子是男孩，那么就算父親戰死，十四年后他就會成為預備勞動力，再過兩年他就是正式勞動力，或被征募到軍隊服役，拜倫斯王國的男性人口不會減少。若是戰死者有兩個或更多兒子，再過幾年拜倫斯王國的男性人口還會增加。反之，若是戰死者沒生孩子，那么在二十年內拜倫斯王國的男性人口就會損失一人。如果把他可能出生的兒子也算上，拜倫斯王國損失的男性人口就更多了。

    如果把二十年算做一個周期，那四十年呢？六十年呢？八十年呢？一百年呢？

    一個國家除了移民之外，想要增長人口只能這樣增殖。對于目前的新世界而言，人口數量對于國力的影響是相當大的。以拜倫斯王國為例，一百幾十萬的人口限制了軍隊的數量，在亂世中，軍隊對于一個國家而言至關重要。國家不是一朝可有，一朝可無的，只要不被滅亡，它就會一直延續下去。

    麥爾不知道整合伊利比同盟需要多長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泰容妖精也會被整合到這個統一國家之中，這就要消耗更多的時間。他也不知道叛亂會在何時到來，也許是幾年后，也許是十幾年后，為了以防萬一，他必須得進一步鼓勵結婚生育，以應對可能在十幾年后發生的叛亂或其他事件。

    至于現在，麥爾無能無力。他沒法在短時間內把嬰兒轉變為成年人，這世上也沒有如此神奇的手段。而生育又不是紙面數據，不是人能控制的。兩對健康的夫妻，一對可能結婚后第二年就有了孩子，第三年又生了一個，另一對可能等了三年都沒有孩子。

    其中最明顯的例子莫過于黛絲和艾琳，二者同有著萊汀魔法天賦，生育幾率很低。前者幾個月就懷孕了，后者到現在還沒懷孕。艾琳知道自己懷孕的概率很低，所以她偷情時從不避諱那些事，甚至還享受其中。

    由于懷孕是不可控條件，想要增加懷孕幾率只能增加行房次數。為了讓已婚的軍人能夠多生孩子，麥爾在9月25日的時候發布了新命令。他表示在未來的二十年內，拜倫斯王國的正規軍部隊在非戰時每三個月可以得到十天的假期。休假是以中隊為單位，各中隊輪換休假，沒有中隊編制的士兵會得到一個“假期編制”，跟隨某個中隊一同休假，軍官和士兵待遇相同。

    原本正規軍部隊的士兵是每年有十天自由假期，想要請假必須提前申請，由軍官酌情批準。軍官的假期就比較多了，常規部隊的軍官每個月有三天自由假期，火槍團和國王護衛團的軍官則是每個月五天。

    除此之外，麥爾還頒布了其他鼓勵生育的措施，例如生二胎以上給糧食補助啊，生兩個男孩以上的直接給獎金，生三個男孩給榮譽稱號之類的。總而言之，麥爾使出了渾身解數，牟足了勁鼓勵生育，但這并不能減少他的焦慮感。

    再加上對朝昕國的這場戰爭讓麥爾身心俱疲，兩種壓力累加在一起，讓麥爾更加焦慮。現在和言志恒和塔爾在他壓力最大的時候給他找麻煩，他不爆發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