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炎鶴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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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出門之后，炎鶴就以在宿舍里呆著太無聊為由，拽著笑笑出門了。

    兩人去了第二宿舍區的市場，笑笑見炎鶴到了酒鋪門口就走不動步了，只能自掏腰包給炎鶴買了一瓶萊汀酒。

    這一次炎鶴沒有獨享萊汀酒，也沒有直接打開喝，而是讓笑笑找個風景不錯，人又少的地方散散步。笑笑帶著炎鶴來到第二宿舍區北面的公園，兩人順著小溪往西走，直到見了圍墻，才找了個小山坡坐了下來。

    在這之后炎鶴才打開酒瓶，將它遞給了笑笑。

    “這是你買的酒，你先喝。”

    笑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受寵若驚的從炎鶴手中接過酒瓶。

    要知道笑笑是伊良人，而炎鶴是伊良妖怪。在笑笑看來炎鶴是不可戰勝的存在，也知道自己在炎鶴看來就是一堆會走路的人肉，所以她在與炎鶴相處時非常謹慎，生怕炎鶴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給吃了。

    她拿起酒瓶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趕緊將酒瓶遞了回去。炎鶴接過酒瓶之后看了看瓶中的酒，也抿了一小口，然后又把酒遞給了笑笑。

    “不知道你怎么看我們，但在我看來，我們比你們伊良人要講理的多。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就算這樣我還是欠你的，我很清楚這一點。”

    笑笑不知道炎鶴這是抽了什么瘋，突然說起如此正經的話題。她接過酒瓶，卻沒有急著喝酒，而是靜靜的等待炎鶴的下文。

    “欠你的我肯定會還你，一分不少，可能還會多一些，這就是我，和我們的行動準則。”

    炎鶴說話時一直盯著遠處的普朗河支流，就好像那里有一塊可以吸引視線的磁鐵。

    “實際上我，還有我們，都不喜歡‘妖怪’這個稱呼。什么是妖怪？反常為妖，出奇為怪，兩個字加在一起就是說我們不正常。可你們伊良人卻稱自己為‘人’，什么是人？人就是除神以外世界的管理者，主宰者，可是所謂的伊良‘人’卻根本不屬于我們的世界。”

    “在大災變發生之后，你們擅自將我們的世界命名為‘伊良世界’——狗屁不通！那明明是我們的世界，跟你們沒有一文錢的關系！作為外來者，你們的祖先完全沒有自知之明。如果他們肯好好和我們說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我們的祖先也不見得會把他們當成食物看待。”

    “你知道你們的祖先在來到我們的世界之后，最先做的是什么事嗎？你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也不會有人愿意讓你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不喜歡說謊，尤其是不喜歡和欠過人情的人說謊。”

    “你們的祖先來到我們的世界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建城墻！”炎鶴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城墻是什么？防御型建筑，是不信任的表現，也是弱小的表現。真正強大的種族不需要城墻，因為他們自己比城墻更堅固。正因為如此，我們的祖先才會把你們的祖先當成食物，這完全是你們自作自受。”

    “我不是想教育你什么，也不是想讓你明白自己的祖先究竟有多愚蠢，我說這么多只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

    炎鶴轉過臉來，正色對笑笑說道。

    “我們是比你們更強大的‘人’，不是什么妖怪。我們有我們的生活方式，每個人都有所不同。不知道為什么，小南她很喜歡伊良人的文化——小南就是你們所說的南怡居士啦！像她那樣喜歡伊良人的存在，在我們中非常罕見。”

    “我比她晚出生了很久，我倆認識的時候，我才四十多歲。而在那之前的幾百年里，小南一直在收集伊良人的書籍。我也幫她收集過一些，是規規矩矩的用錢買來的——但錢都是搶來的，哈哈！”

    炎鶴看了看笑笑，用目光示意她趕快喝酒。笑笑趕緊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嗆得她直咳嗽，但她顧不上這些，喝完酒之后立刻把酒瓶遞給了炎鶴。炎鶴看了看酒瓶里的酒，也喝了一大口，然后把酒瓶還給笑笑。

    “大災變之后，小南莫名其妙就成了伊良人的首領。我在她身邊呆了一百多年，到現在我也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喜歡伊良人。我雖然討厭伊良人，但也不是絕對的討厭，至少你這家伙就蠻可愛的。”

    炎鶴用手指抬起笑笑的下巴，仔細打量著她標致的臉蛋。

    “你知道嗎？我們在那方面是很開放的，男女啊，男男啊，女女啊，男女男啊，女男女啊，還有各種各樣你沒見過更沒聽過的玩法啊，我們都能接受。我們也不會結婚，想做的時候就做，做完之后除了朋友以外，大家各走各的路。有了孩子呢，誰想養誰就養，但大多是這個養幾年，那個養幾年，養大之后這個教幾年，那個教幾年。”

    伊良妖怪出生后就有牙齒，擁有一定的主觀意識，可以正常行動、進食。伊良妖怪不必像伊良人那樣給孩子喂奶，也不需要太過照顧。

    “養孩子的人不一定是你們眼中的父母，有時候養孩子的人突然有點急事要處理，隨便找個人把孩子塞給他就可以了，對方會無條件的幫他們養孩子——這一點你們伊良人做不到，永遠也做不到。我們不會產生矛盾，最多是鬧鬧別扭，打架是不可能有的事，彼此殺戮那就更不可能了。”

    說到這里，炎鶴將手指收回，重新將視線轉向普朗河的支流。

    “我們和你們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但這不是我討厭伊良人的原因。伊良人弱小，多疑，這些我都可以容忍，但是我無法容忍背叛。伊良人擅長背叛，熟練到讓我手癢的想殺光他們。這樣的話我對小南說過很多次，但她卻勸我多看看伊良人的可愛之處。其實我已經認真看過了，有時候你們確實很可愛，但這不意味著你們的可恨之處消失了。它一直蟄伏在你們的骨子里，等待重見天日的機會。”

    “所以我一直覺得，和伊良人打交道可以，但不能陷進去。該見面的時候見面，該離開的時候離開，這樣彼此之間還能留下好印象。可是小南根本不聽我的話，就算是經歷過二十九村里的背叛，她還是屁顛屁顛的跑到拜倫斯堡來，繼續為伊良人做事。”

    “哦，不對，這次不止有伊良人，還有一些泰容人和都古人，以及一只無翅族的泰容妖精。我真的很喜歡泰容妖精，我曾經和一群泰容妖精打過交道，她們簡直是太可愛了！如果不是她們不愿意，我肯定把她們全都抱回二十九村里養起來！”

    一提起泰容妖精，炎鶴立刻就來了興致。不過她并沒有忘記自己想說的話，很快就回歸了正題。

    “我知道你一直很奇怪，我為什么會跟你們一起出來。其實你們完全不必擔心，我不會給你們惹麻煩的——當然了，前提是沒人主動找我的麻煩。我這次出來呢，有幾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很簡單，拜倫斯堡太無聊了，我想出來轉轉。”

    “第二個原因和第一個原因有點關系，我怕我在拜倫斯堡閑久了給小南惹麻煩。當然了，這只是第二個原因中的一部分。最近小南對我是越來越冷淡了，以前我偷吻她之后，她順勢就會和我做了，可上次卻沒有，所以我這次離開也有鬧別扭的成分在里面。”

    “第三呢，我對麥爾?拜倫斯這個人有些好奇。這家伙的成長速度有點快，思維也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第四呢，我對萊汀魔法很感興趣，萊汀魔法和妖術使用后在外觀上有些相似，我想弄清二者的區別。至于第五嘛……”

    炎鶴轉過臉來看了看笑笑手里的酒，聳了一下肩膀。

    “拜倫斯堡給的那點薪水根本就不夠花，跟你們混的話，肯定會有人請我啦！不過我不會讓你們白請的，大不了以后給你們干活咯！別看我這樣，我打仗還是很厲害的——哦對了！差點忘了這件事。”

    炎鶴將身體轉向笑笑，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笑笑猶豫了一下，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你好說話。”炎鶴贊賞的拍了拍笑笑的肩膀，“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你家的那只泰容妖精好像很不喜歡我，你能不能幫我說說好話？我也沒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只要她肯讓我摟著睡覺就可以啦！”

    “呃……這個就……”

    “放心啦！我不會吃掉她的！各種意義上都不會！”炎鶴大喇喇的一笑，“那種事是要你情我愿的，至于另一種吃——我怎么可能忍心吃那么可愛的生物呢？呵呵呵呵呵呵……”

    炎鶴的癡笑聲讓笑笑背后一寒，不禁為琪琪默哀了一秒鐘。

    “那個……炎鶴小姐，我不敢保證能改善你們的關系，所以……”

    “沒關系沒關系！幫不上忙也沒關系！”炎鶴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放心吧，我還有后招呢！”

    “后招？”笑笑疑惑的歪了歪頭。

    “麥爾不是她的主人嗎？只要去拜托他……嘿嘿嘿嘿嘿……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炎鶴的癡笑讓笑笑打了個冷戰，不禁再次為琪琪默哀了一秒鐘。

    “呃……這件事上我會盡力的，只不過您的要求確實高了些，就算是麥爾也不一定會答應您的要求……不如這樣吧，我盡可能的和琪琪交涉，看她能不能讓您抱一小會兒，怎么樣？”

    “嗯…………好吧！這樣也行！”

    在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后，炎鶴有些不甘心的點了一下頭，看樣子她確實很想摟著琪琪睡覺。

    “那就一言為定了。”

    笑笑舉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這次她沒有嗆到，但酒水順著嘴角流出來一點。她用袖子擦去流出來的酒水，然后將瓶子遞給炎鶴。

    “炎鶴小姐，我酒量有限，剩下的酒就都交給您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呢！”

    炎鶴愉快的笑了一聲，接過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爽快的“哈”了一聲。

    在酒喝光了之后，兩人又在公園里逛了一圈。笑笑返回公園門口，買了些飼料，想和炎鶴一起喂拜塔，結果拜塔根本不敢接近炎鶴。

    這并非是因為炎鶴本質不好，或是心懷惡意，在她看著拜塔肥嘟嘟的身體流出口水的時候，這群可愛的生物就注定不敢接近她了。無奈之下，笑笑只能獨自喂拜塔們吃東西，炎鶴流著口水在一旁看著。

    在回宿舍的路上，笑笑和炎鶴再次路過市場。在喂過拜塔之后，兩人的肚子都有些餓了，便在市場里買了些熟食和飲料，找了張公共小桌吃起了午飯。炎鶴基本只吃肉食，所以這頓飯沒少花錢。

    在午飯快吃完的時候，幾個魔法學院的學生出現在附近。這幾個男生見笑笑和炎鶴姿色不錯，穿的又是女侍的衣服，便徑直走了過來，不客氣的問道。

    “你們是誰家的女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