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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扭的瓜不甜,麥爾很明白這個道理。
米蘭對塔爾的愛意很明顯,連麥爾這種被妻子們稱作“木頭樁子”的人都看出來了,否則昨晚他也不會讓塔爾提前下班去幫米蘭的忙。但塔爾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昨夜米蘭對塔爾的一吻,讓塔爾稍稍開了竅,但也只是稍稍而已。麥爾派人找他時,他正坐在神選閣二樓的一個角落里發呆,他一直在思考米蘭為什么要吻他,想知道這個吻的意義。他時不時的摸向嘴唇,回憶著那種美妙到讓他呆住的感覺,還有當時心中暖暖的感覺。
那是塔爾的初吻。米蘭在撲進他懷里之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踮起腳來吻了塔爾。如果不是比福爾的出現,在這之后她很可能再給塔爾來一次深吻。
米蘭被比福爾強吻過無數次,也被比福爾索吻過無數次。但是她對塔爾的一吻,對于她而言就像初吻般新奇,就好像之前的那些吻根本就不是吻似的。明明同樣是嘴唇與嘴唇碰在一起,但感覺卻完全不同。米蘭感覺心中好像有一個裝滿了蜂蜜的罐子被打破了,香甜的氣息迅速擴散到全身,驅散了所有的疲憊。
同樣是一夜未眠,比福爾顯得有些神情恍惚,但米蘭看起來卻比平時更好。這其中自然有米蘭經常熬夜的緣故,但這并不能抹消這一吻的功勞。如果沒有這一吻,如果不是愛上了塔爾,也許米蘭根本沒有勇氣把匕首橫在脖子上。
麥爾知道塔爾在感情方面比自己還遲鈍,也更容易較真,所以他不會強制塔爾與米蘭交往。他會設法增加他們相處的時間,讓他們自己去發展。如果塔爾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米蘭,還讓米蘭受了傷,他只能把比福爾叫到青石宮來,讓他揍自己一頓。
“呃……國王陛下,屬下斗膽有一個疑問,希望陛下能為屬下解惑。”
塔爾被找來之后,麥爾就丟了一個命令給他。他無法理解這個命令,所以才會向麥爾發問。在得到麥爾的準許之后,他繼續問道。
“陛下,瑞爾斯小姐對于青石宮而言很重要嗎?”
“當然。”麥爾微笑著回答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叫她‘米蘭小姐’。”
“呃……這個……”
“如果為難的話,就繼續用原來的稱呼好了。”
“多謝陛下。”
“塔爾,我說過多少次了,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不要總是‘陛下’、‘陛下’的叫我,我可一點都不習慣。”
塔爾一聽這話,急忙改口道。
“是,麥爾大人。”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連‘大人’也不要加。”麥爾無奈的聳了聳肩,“不過以你的性格,強求你這樣做,反而會讓你感到為難。算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麥爾的話讓塔爾心中一暖,于是他又把稱呼改了回來。
“多謝陛下!”
麥爾又聳了一下肩膀,無奈的吐出一口氣,然后繼續說道。
“經過昨晚的事,你應該知道米蘭小姐對于比福爾大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以前因為一些不可說明的原因,我不得不瞞著比福爾大人,把米蘭小姐藏在家里。現在我已經獲得了比福爾大人的許可,但是他給我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能讓米蘭小姐傷心。比福爾大人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讓他對我感到失望。米蘭小姐是個非常敬業的人,她在親衛女仆隊的成績很危險,隨時可能被開除。如果她被開除,那她一定會非常傷心,比福爾大人也會對我感到失望。”
說到這里,麥爾瞄了一眼塔爾,見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繼續說道。
“據我所知,米蘭小姐很勤勞,她的工作能力沒有任何問題,所以問題只會出在戰斗技能方面。親衛女仆隊的任務不只是打理青石宮,照料我家人的生活起居,還負責保護她們的安全。所以對于親衛女仆而言,戰斗技能是必須的。塔爾,你了解我的性格,我不會因為比福爾大人的緣故給米蘭小姐優待,因為我覺得這樣做反而是在侮辱米蘭小姐的能力。所以現在把米蘭小姐留在親衛女仆隊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辦法提升米蘭小姐的戰斗力,讓她盡快達到親衛女仆隊的及格線。”
“原來如此。”
塔爾又點了點頭。麥爾給他的任務,就是讓他教一對一的教米蘭武技。其實塔爾的武技是在加入護衛隊之后才學會的,那時的護衛隊沒幾個專業戰士,就算是專業戰士,所使用的武技也都很平庸。塔爾成為護衛隊隊長之后,為了提升護衛隊的戰斗力,他開始和老兵們一起研究新的武技,一邊研究,一邊把研究好的武技教給護衛隊使用。
后來護衛隊變成了親衛隊,在遙林城會戰中,塔爾發現親衛隊使用的武技還是很平庸。如果不是親衛隊人人都愿意為麥爾赴死,打仗的時候不要命,他們不見得能打得過瀟湖軍的步兵。戰后塔爾被麥爾勒令養傷,但是以塔爾的性格,他肯定是閑不住的。他跑到投誠的瀟湖軍中,找到一些精通各種武技的老兵,向他們學習武技。等到了春山城,他又跑到騰源手下的部隊中學習武技,還求麥爾讓他從騰源那里學了幾招。
塔爾作為萊汀魔法師,記憶力極強,他在記下所有武技之后,便抽出時間對其進行整理,準備從其中挑選合適的武技練習,并將其教給重編后的親衛隊。塔爾的時間是有限的,到現在他還沒有將記下的武技整理完畢,也很少進行練習。
考慮到接下這個任務之后,麥爾就會給自己大把的自由時間,塔爾決定接下這個任務。他想在一對一教導米蘭的同時,順便把記下的武技整理出來。
當天下午,麥爾從城防軍那里接到報告。看守韋續和丹允河的城防軍說,韋續想見麥爾,似乎是要談投降的事。麥爾一聽韋續要投降,立刻派人將韋續和丹允河請到神選閣來。
韋續的臉色不太好,還盯著一對熊貓眼。在見到麥爾之后,他很有風度的向麥爾行禮,麥爾也禮貌的還禮。麥爾本想向丹允河問好,卻發現丹允河看向自己的目光非常不友善。
他是在怨我把韋續關得太久嗎?
麥爾露出不解的表情。他雖然一直關著韋續,但他對韋續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每天還有四個小時以上的放風時間,對于俘虜而言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國王陛下,我是個武人,心直口快,若是有什么話不對您的心意,還請國王陛下多多海涵。”
“韋續將軍言重了,將軍請坐。”
“國王陛下才是言重了,我哪是什么將軍,不過是個戰俘而已,坐還是免了吧。”韋續微微一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國王陛下說過,只要我愿意放棄對原上今縣領地的宣稱權,您就愿意放了我,這話可還作數?”
“當然。”
麥爾肯定的點了一下頭。韋續用了“原上今縣”這種字眼,說明他已經承認上今縣不復存在,想要放棄宣稱權。在與韋續說話的時候,麥爾一直沒有坐下。韋續見麥爾如此給自己面子,心中暗暗感嘆道。
論胸襟,我不如他啊!
“國王陛下,我愿意放棄對原上今縣領地的宣稱權,但是在這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國王陛下能夠滿足我。”
“將軍請講。”
“在與國王陛下交鋒之前,我就聽說國王陛下身邊美女無數,連打掃衛生的女侍都是沉魚落雁之容。在沒來到拜倫斯城之前,我一直覺得這傳言有所夸大,在來到這里之后,我才發現此言不假。說來慚愧,我韋家家教甚嚴,父親怕我沉迷女色,不務正業,便不許我與女性接觸,若是見我與侍女說話,輕則辭退侍女,打我的手板,重則殺了那侍女,打我的板子。因此我一直沒有什么女人緣,也沒有過傾心之人。拜國王陛下所賜,在來到這里之后,我見到了一位讓我一見傾心的女子。我斗膽向陛下求這位女子,若是陛下肯將這女子許配給我,我便放棄宣稱權。”
麥爾聽了這話,眉頭緊鎖。送個女人給韋續,換得整個王國的安寧,這看似是一筆非常合算的買賣,實際上卻并非如此。麥爾很看重百姓的感受,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深受百姓的愛戴。如果韋續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他的女孩子,麥爾若是把她許配給韋續,便是違背了他治國的原則,還會讓百姓寒心。
但不管怎么說,麥爾還是想知道韋續喜歡上了誰。如果對方愿意嫁給韋續,他就會做個順水人情,讓兩人成婚。若是對方不愿意嫁給韋續,他可以給韋續一個機會。如果韋續傾盡全力都沒能獲得女孩的芳心,他就會拒絕韋續的要求,把他關回木板房。
“不知將軍看上了哪家的女子?”
韋續人在木板房,但心卻一直在昌容那里。他在因部下的離去而失落之余,偶爾會向看守他們的城防軍搭話,詢問外面的形勢,以及昌容的信息。城防軍知道韋續是個大人物,對他很是警惕,但還是有人不小心把昌容的名字說了出來。
“此人名叫昌容,就在國王陛下手下當差,似乎是位官員。”
韋續不知道昌容的職位,以為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官。如果他知道昌容是監察會的會長,連內閣大臣們見了她都得老老實實的,他肯定不敢提這樣的要求。要知道這樣做相當于試探麥爾的底線,如果麥爾感到不耐煩,或是認為韋續沒有誠意,直接把他殺了也不過分。
好在麥爾脾氣很好,也不喜歡用惡意去揣測別人。他覺得韋續多半是不知道昌容的身份,就旁敲側擊把昌容在拜倫斯王國的地位告訴了韋續,并直言她是自己的心腹,然后婉言拒絕了韋續的要求。
說來也巧,前段時間麥爾剛好在和昌容談這方面的事。從他認識昌容到現在,他沒見過昌容對除了他以外的男性表現出任何興趣。而昌容對他表現出興趣的時候,恰恰是他穿女裝的時候。考慮到昌容在黑神社呆了很久,性取向可能出現問題,麥爾還單獨找她談了一次話。
在談話中,昌容再三表示自己的性取向是正常的,但麥爾一提到自己要穿女裝的事,昌容就會雙眼放光。由于身邊就有個性取向稍微有點問題的笑笑,麥爾很快就意識到昌容似乎是對女裝的自己感興趣,這讓他十分頭大。
為了確認自己的判斷,兩個月前麥爾讓笑笑去和昌容談話。結果笑笑回來之后一臉興奮,表示自己遇到了知音,還念叨著什么“王妃候選加一”之類的話。
不過這件事還沒有得到其他王妃的同意,所以昌容暫時還不在新王妃的候選名單之中。其中最大的阻力莫過于尤麗絲,身為都古人的她,堅決反對麥爾娶年齡不明的昌容。
有人可能會問了,炎鶴身為伊良妖怪,都幾百歲了,為什么尤麗絲會允許麥爾娶她呢?其實原本尤麗絲也不想讓麥爾娶炎鶴,但她的身體實在是經不起麥爾的折騰。笑笑說只要麥爾娶了炎鶴,王妃們的身體壓力就會減小許多,尤麗絲這才勉強同意麥爾娶炎鶴。
在被麥爾拒絕之后,韋續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釋然的笑了。其實他來找麥爾,并非真的是來找麥爾要人——當然了,如果麥爾肯給,那自然是最好的。部下的陸續離去,讓韋續深深的意識到自己不適合做領袖。他想考驗一下麥爾,看看麥爾會不會為了宣稱權出賣他的部下。
麥爾對部下的愛護,和對韋續的坦誠,讓他很是佩服。如果換做是他,他要么會把部下賣給韋續,要么會隱瞞事實,故意裝出一副哪怕對象是平民百姓,也不會用她來和對手做交易的樣子。
所以在麥爾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韋續也做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