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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小蛇武影?”我有點茫然,問道,“七教官,我勾動識海之后所看到的,還有你之前幫我測試時,所綻放出來的武影,不都是小蛇嗎?”
我看到小蛇漸漸長大,這點是實話,但七教官的話的確是有點費解。
“這四顆武晶石你留著,但是切記,暫時不要吸納元氣,你的武影小蛇一旦吞噬元氣過快,壯大的速度不受控制,很有可能會殺死寄主……”
七解釋了一句。
這邊廂,史密斯和尼班不樂意了,問七教官說,一共就四顆武晶石,怎么全給了我,他們豈不是什么都沒撈著。
他倆的話也是說出了我的心思,我并沒有覺得擁有了四顆武晶石,就覺得這是件值得興奮的事情,反倒是有些惴惴不安。
“姚鴻飛和小李現在是不擇手段,你們還沒成為真正的武者,武晶石蘊含的元氣太過濃郁,一旦你們吸納不了,或者說控制不當,很有可能會撐爆身體,全身經脈斷裂而死。他們為的只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激發出你們的極限實力,那藍太歲就是一樣的道理。”
七淡淡解釋著。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這時,史密斯似乎想到了什么,驚呼出聲,“印度人!”
我跟尼班不約而同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這段時間只顧著訓練,對于印度人進食藍太歲之后的慘烈下場,我們已經忘得差不多,史密斯一提起,再結合七教官的話,我們三個總算了解了點什么。
七見我們聽懂了他的話,這才回到了之前的話頭上。
“我的武影在神域雖然排不上號,但尋常武者的識海里,全力一轟,沒幾個人承受的住,而你的武影,如果真的只是一條小蛇,你覺得能抵擋的住?”
我老實地搖了搖頭。
正當我滿懷期待的時候,七教官卻是面露難色,他目光一垂,“只不過,我知道的也僅僅是這些了,小蛇只不過是你體內武影的雛幼形態,至于真正的本體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正想多問幾句,史密斯和尼班卻是多少有些不耐煩了,他們接受了七對于武晶石的解釋,覺得現在暫時用不上,只不過他們在意的是,什么時候出發。
七倒是沒挽留,跟他倆交待了幾句,多是跟龍虎拳有關,還說是讓他們在獵殺野獸的時候,盡量穩妥一些,不要冒險去挑戰級別較高的野獸,遇到大型狼群最好是避開,而遇到小型狼群的時候,如果能合力作戰,這是最好的作法。
“姚鴻飛這套考核方法,并不是他所獨創,在神域,各大宗門家族,甚至是小國的皇室,訓練年少武者時,大多數也是采用這套方法……去吧,你們兩個對于龍虎拳第三招式,掌握了一兩成了,合作獵殺野獸,問題應該不大?!?
此時的七教官,言行舉止,流露出那種長輩的“語重心長”,看得出來,對于我們這三個選擇了他的成員,他多少是付出了幾分真心。
史密斯和尼班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七的心意,紛紛表示了感謝,隨后,他倆趕在小李那批人的身后,沒入了溪流那頭的叢林……
“你會使用什么武器?”目送史密斯和尼班走遠之后,七回頭看我,突兀地問道。
我一怔,隨即老實回答,“匕首,長矛。”
其實我也不知道回答的對不對,打小習武是沒錯,但多是學習拳法腿功,甚至是搏擊術,但耍槍弄棒,還真沒有。
之所以回答匕首和長矛,那是因為淪落荒島之后,這段時間使用最多的就是那把多功能軍刀,還有那根長矛。
我有點不解,問道,“七教官,我已經可以勾動識海,看到小人兒,趕在這一天里練習龍虎拳不行了?”
“對付野狼當然可以,但是我預感這座荒島還有來自神域的妖獸,甚至有可能是荒獸,僅僅是龍虎拳,勉強可以應對,但你跟史密斯他們不同,他們已經練習了幾天,你的時間來不及!我這段時間觀察了你的表現,說實話,天賦并不好,武影倒是有些特殊,只不過現在也只是猜測?!?
說完這番話,七思忖了下,最后決定讓我選擇長矛,而他徑直走到林蔭處,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根枯枝。
“凡是兵器,就算是最低等的武者,也要了解一個概念,破氣轉勢,由勢入微,姚鴻飛殺死那條鯨蛟時,利用的就是‘氣’的力量,那是劍氣,而更加高階的武者,吸納的不再是普通的元氣,而是真元,更加濃郁純粹的元氣,而凝聚的也不再是‘氣’,而是破‘氣’轉‘勢’,至于后面的由勢入微……”
話說到這,他就打住了,因為他看到我一臉懵逼的表情,這才難得地露出一絲有些窘迫的微笑。
也許此時他才意識到,我并不是跟他一樣,是神域的人,跟我說這些,跟對牛彈琴,并沒什么區別。
于是,他沒有再浪費時間跟我解釋這些猶如天書的概念,而是直接在我眼前演示了一套武技。
時而靈動飄逸,時而勢大力沉,行云流水之時,宛若水銀瀉地,氣勢恢宏之時,猶如萬馬奔騰。
僅僅拼著手中一根折下的樹根,他用那幾乎是廢掉的手,在我面前武動出一幅美輪美奐的“圖畫”。
陽光下,殘影閃爍,演示到極致時,我幾乎看不到七教官的身影,只看到他靈動的身影曳出淡淡的氣流,如煙似霧,看的我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演示完畢之后,他剛一收勢,就開口“憋”回去了我的萬千疑問。
“這是神域雪皇國最普通的驚雷劍法,我剛剛演示的一整套,你回去琢磨琢磨,能學到一成,完成考核是沒什么問題?!?
我本來想道謝,驀地想到哪里不對勁,想到之后,我問道,“七教官,你演示的這套是劍法,可我只有長矛……”
“融會貫通,劍為兵器之王,你要是想變為強者,遲早會用到?!?
說完這話,他的神情又恢復到熟悉的撲克臉。
我沒多說什么,甚至,我忍住了心思,沒問他,為什么要這么認真幫我,難道僅僅是因為我跟史密斯和尼班一樣,選擇了他?
“七教官,姚鴻飛訓練我們,是利用我們為他做什么?!?
因為還有一天時間聯系這套武技,我順口問了一句。
我并沒有抱多大希望,因為七教官的心思我根本捉摸不定,只不過這次他眉頭一皺,似乎是沒料到我會問出這話。
他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卻是跟我說起一些關于神域的事情。
他說在神域,廣袤無垠的域土里,宗門家族林立,各大勢力每一天都在勾心斗角,每一天都有勢力被瓜分、吞并、屠滅。
每一天,都有無數武者進入大荒,在大荒這個荒獸、妖獸、兇獸,甚至是神獸橫行的無主之地,或者殺死它們,或者被它們殺死,為的只是獲取珍貴的獸晶,壯大自己勢力的實力。
小國希望壯大境內的勢力,成為可跟大國抗衡的存在,而大國皇室每天也在想著,有一天可以跟神域唯一的一個神國并肩而坐。
這次在時光之旋附近展開的絕世大戰,神國并沒有參與,但這個超級帝國的觸角已經伸遍整個神域大境之內,也許這一場戰役,正是神國皇室在背后操作,為的就是鏟除異己,鞏固自己神域的無上地位。
也許,根本就不存在那天之絕影……
我靜靜聽著,沒有插話。
我不清楚七教官為什么一下子跟我說這么多,也許我根本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對他而言,只是一個產生不了威脅的傾訴對象。
就當我以為我得不到我想知道的答案時,七目光一滯,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將會成為神域武者最為不恥的身份,刺客!”
這兩個字在我的心臟上引發了巨大震動,然而七似乎是有些意興闌珊了,畢竟跟我這個連最低級的武者都算不上的人,說這些,根本就是沒什么用處。
我幫不了他,也幫不了芭芭拉,至少目前就是這樣。
他離開了,往叢林的方向走去,臨走時讓我趕緊回去練習那套驚雷劍法。
“走一步算一步?!?
說完最后這句話,他的身影已經遠去,而我,不知為何,心事重重的,總覺得他所說的話意猶未盡,并不是單純的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