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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二十歲多點的年輕女人,扎一條烏黑的麻花辮子,一身素色的衣褲,整個人看上去特別干凈,干凈到讓人一看到她,心中任何陰郁燥火氣兒便全熄了。
我們房間的窗戶正對著庭院,站在那兒的女人抬起頭來,沖我和南風微笑,那笑讓人如浴春風一般。
那只黑貓,纏在女人的腳邊,也跟著抬頭,沖我倆喵喵地叫了兩聲。
“阿木-”女人忽然開口了,沖著樓上叫村長小兒子的名字。
喲,這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家來叫那傻小子?要干嘛呢?
如果我沒有記錯,傍晚摘菜的時候,石頭媳婦是不是說阿木有過媳婦,好像跑了。
“阿木,我是花兒啊,我回來了,快給我開開門兒!”
叫花兒的年輕女人見樓上沒回應,聲貝又提高了一些。
“花……花兒?”隔壁房間的窗戶被人推開了,阿木驚喜的聲音從那窗子里傳出來?!盎▋海▋夯貋砹?!”
站在庭院里的年輕女人彎眼笑,朝隔壁窗子揮揮手。
“媳……媳婦兒,我馬上下去給你開門!”阿木呵呵地笑,隱約我聽到了匆忙地腳步聲,還有吱呀一聲開門聲,他離開房間要去給年輕女人開門了。
原來,花兒就是阿木那跑掉的媳婦啊。
這大晚上的,跑回來了。
不過,說真的,阿木長得丑還是個傻子,看著庭院里這么個漂亮水靈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媳婦兒,連我這外人都覺得有種骨鯁在喉的難受,那分明是一朵鮮花扎在牛糞上嘛。
花兒這樣條件的女人怎樣的好男人不能嫁,怎么就嫁給了阿木呢?而且,她之前跑掉了,估計也是沒辦法忍受阿木這樣的男人才跑的吧?
我正在胡亂猜測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村長及石頭,石頭媳婦的聲音,還有阿木固執的嘟嚷聲。
“傻阿木,別去開門兒!”村長的聲音惶恐非常。
“不要,我要媳婦,我要跟媳婦睡覺,呵呵,睡覺!”阿木傻笑,他說的睡覺很有內涵的樣子。
“睡什么呀,她是回來害你的,不可以開門,不可以?!笔^說話的時候,顯然在拉要下樓的阿木。“啊呀-”話才說完,他就發出一聲慘叫,然后響起蹭蹭的下樓聲。
“阿木,你怎么可以咬你哥?!笔^媳婦氣急敗壞地罵。
“快,快攔住他呀。”村長焦慮地大叫,我又聽到了蹭蹭下樓的腳步聲。
我和南風對視了一眼,并肩走到房門前,開門出去。
昏黃燈光照亮的走廊里,幾個人影在晃動,我還沒看清楚情況,最后下樓的石頭媳婦也消失在樓道里了。
村長幾個人跑樓下去攔阿木,可是已來不及,屋大門咯吱吱地被從里面打開了。
隨后,阿木欣喜地又笑又叫:“花兒,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阿木-”花兒叫阿木,聲音卻沒有方才在庭院里聽的那么溫柔了,甚至透著幾分涼意。
原本吵吵嚷嚷的村長幾個人,突然沒了聲兒,像是喉嚨被什么扼住了一般,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我和南風走要樓道邊,從這里可以看到客廳的情況,阿木正牽著花兒的手往屋里走,村長,石頭和石頭媳婦側站在樓梯邊,看著花兒悶不吭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