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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錦站在琴趣閣前,看著這座金碧輝煌,低調奢華的三層高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門口招徠客人的小倌看到她,連忙迎了上來,十分客氣道,“這位小姐,不知……”
不等他說完,安知錦便直接邁腿踏上了臺階,“我找你們老板。”
她從孫信丘口中得知,秦子銘出了皇宮后便直奔長樂街來了這里,便也跟過來了,她倒想看看,秦子銘到底要讓她來這里找多少次。
今天這琴趣閣里的客人并不多,再加上安知錦一個女子,自然顯得十分扎眼,她一走進來,便有一個小倌認出了她,連忙去后院告訴了蘇白。
安知錦剛準備坐下等著,就看見蘇白和一身紫色官袍的秦子銘自偏廳走了出來。蘇白還是一如往常穿了一件素白的袍子,只是修飾卻不平常那般精心,倒像是一副剛起來的慵懶樣子。
不知為何,安知錦心里忽然涌上了一絲不悅的感覺,尤其是在看到蘇白那身裝束時,她腦子里竟然猛地蹦出了些什么別的東西。
“夫人。”秦子銘看到她連忙迎了上來。
安知錦挑了挑眉,目光若有若無地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語氣不咸不淡道,“你在這里干什么呢?”
“本王找小白商量些事。”他的表情看起來頗為歡快,完全不像是孫信丘所說的那般從御書房出來就一直垂頭喪氣的樣子。
安知錦不禁起了一絲疑心,“商量什么事呢?”
她嗅了一下,秦子銘身上并無半點酒氣,也就是說,他今天來這里不是為了借酒消愁的,那么他是……
安知錦又掃了一眼蘇白那隨意的穿著打扮,她實在無法想象這兩個大男人共處一室,卿卿我我的樣子,心里甚至起了一絲惡心之感。
“政事。”秦子銘一本正經道,“夫人你怎么也來了?”
“我怕你喝醉了,特地來帶你回去。”
聽了這話,蘇白淡淡一笑,“王妃娘娘放心,若是王爺在這琴趣閣喝醉了,在下定會派人把王爺送回王府的。”
誰知安知錦卻也微微一笑,回敬他道,“這本是王府的事,就不給蘇老板添麻煩了,要不,別人還該說本妃這個王妃不稱職了。”
秦子銘一聽,心中大喜,往日他在外面睡上個好幾天,安知錦都不會管他的,現在卻是真真正正的開始知道關心他了,這真是極好他的,他連忙上去挽了安知錦的胳膊,“走吧,咱們回家。”
蘇白送他們二人到門口,目送著兩人上了馬車,嘴角雖仍是那抹淡笑,眼底卻已然是一片冰涼。
王爺已經越來越在乎這個女人了,甚至打算開始為她而改變了,也難怪……
他微微垂眸,白皙修長的手指撫上了胸前的傷口,掩去了眸中那一閃而過的陰狠之色。
馬車里,安知錦冷著一張臉,盯著秦子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看得他心里忍不住有些發慌。
“娘子……”秦子銘小心翼翼試探性道,“你這是怎么了?”
“你剛和蘇白干什么了?”安知錦倒也不避諱,單刀直入道。
“沒有啊,就是商議些政事……”秦子銘對她為什么會突然問起這個有些摸不著頭腦。
“商議政事為什么不找孫大人,蘇白只是一個生意人,你找他又能商議些什么?”
“孫大人雖然是朝廷官員,但是他不了解內情,小白雖然只是平民百姓,但是他對本王,對朝政,都很清楚,再加上他也是本王多年的老友,是本王最相信的人。”
安知錦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老友?那你以后能不能別沒事就跑去找你所謂的老友喝酒解悶?”
“為何?”
“我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不知道為什么,對于蘇白這個人,她就是喜歡不起來,雖然上次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還有待確認,可是她心里隱隱就是對這個人有著抵觸的情緒。
秦子銘愣了一下,心里卻琢磨著安知錦口中所說的“不喜歡他和蘇白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個意思。
“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像是有什么陰謀。”安知錦見秦子銘不理解她的意思,遂一語道破個中緣由。
“這個娘子你大可放心,”秦子銘見她原來是因為這原因,心中不禁釋然,“小白他與本王相識多年,有著過命的交情,絕對不可能做出什么傷害本王的事的。”
他這話不假,這么多年了,不管他做什么,是好是壞,是對是錯,蘇白永遠都是站在他身邊維護著他的,他相信這世上任何人背叛他都不可能相信蘇白會背叛他。
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深到了一種安知錦無法理解的地步。
見他信誓旦旦,一副肯把命交給蘇白的樣子,安知錦臉上的笑意更冷了,“既然你和他這么惺惺相惜,你當初怎么不娶了他呢?還不用往府外跑就能天天見到他,多好。”
秦子銘有些吃驚的看著安知錦,遲疑道,“本王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再說了,他是個男人,本王又不是斷袖……”
他怎么覺得安知錦這話里滿是醋意呢?可蘇白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好吃醋的,嗯,一定是他想多了。
安知錦撇過臉去,不再看他,馬車內沉寂了片刻,她才又轉移了話題道,“你今天進宮,皇上怎么說?”
說起這個,秦子銘臉上忍不住又流露出一絲失望之意,“父皇他說會派人調查清楚,讓本王不必管這事了。”
“你以后最好離秦輝遠點。”安知錦說著,腦海中不禁又浮現出秦輝昨夜那狂妄狡猾的樣子,在她看來,秦輝這個太子,比起秦修陽,復雜太多了。
“大哥?”秦子銘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想起今日秦輝在御書房里的反應,喃喃道,“是了,大哥平日里明明最勤政愛民了,可是為何今天在父皇面前,他要極力反駁本王的話。”
想想平日里,秦輝似乎也沒有對他懷有敵意,也從未出言諷刺或者是打壓過他。
他又怎么知道,秦輝這個人,到底有多深藏不露。
“你是斗不過他的,所以以后不要和他有任何牽扯,離他遠點。”說起這個,安知錦不禁微微收緊了手心,三日之期,已經過了一日了,若是她到時候沒有回復秦輝,或者是沒有給出一個讓秦輝滿意的答復,遭殃的肯定是幕王府和安侯府。
“斗?”秦子銘聽出她語氣中帶了一絲恨意,不禁一怔,“大哥身為太子,現在是儲君,日后是皇帝,本王和他又有什么好斗的?又為什么要和他斗呢?”
他現在雖然是想得到父皇的認可,想讓幕王府的人以后出去都能堂堂正正的,不再因為他而受盡委屈,可是,對于皇位,他從來沒有半點想法。
“你對他沒有這種想法,卻難保他對你不會有什么想法,你記著我的話就好。”秦輝可以找她,但是她絕對不會允許秦輝動幕王府和安侯府的。
秦子銘看著她略有些凝重的臉色,心中總覺得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自己,可是卻又不敢開口問她。
馬車就在兩人說話間到了王府,安知錦下了車,秦子銘卻說他想去孫信丘府上找他商量一些事,便又驅車前往孫府去了。
安知錦目送著那馬車離去,只覺得秦子銘現在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好像在慢慢發生著一些改變。她本來以為,秦子銘今天進宮去受了打擊,依照他的脾性,必定是一蹶不振,心情十分沮喪的去琴趣閣喝個大醉,好幾天不肯回家,卻沒想到,他還沒有放棄。
她轉身上了臺階,見明路正好神色匆匆地從府里出來,便隨口問了一句,“去哪兒呢?”
不想明路卻被她嚇了一跳,待看清是王妃娘娘后,這才恭恭敬敬道,“回娘娘,王爺房里的熏香沒有了,小的正要出去買。”
“去吧。”安知錦打發他走了,便踏上了臺階,進了王府,剛要走到流云苑,就看到一抹黑色的人影,長身玉立,正倚著墻壁看著她,定睛一看,卻是池景。
她嘴角一扯,正要出聲和他打招呼,卻見他把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安知錦心下不解,疑惑間,卻忽然聽見一陣異常的聲音,她忍不住抬起頭一看,只見一只通體雪白的鴿子,正撲棱著翅膀從她頭頂的上空掠過。
這盛京城中繁華如云,就算是野生的鴿子,無端端出現在這王府上空也著實有些太詭異了,可若說是府中有人養的,她似乎也沒聽說這王府里有人養鴿子。
“嘖嘖,王妃娘娘真是好生忙碌,這大正月初一的,從一大早上就不見了人影,剛回來沒多久就有朝廷官員來找你談話,談完之后又去接王爺回府,”池景一邊搖著頭一邊朝她走了過來,“想要見王妃娘娘一面真是難于上青天,我從一大早上等到這中午都過了,王妃娘娘就不請我吃個飯?”
“我們不是昨夜才徹夜長談過嗎?你還有什么事?還是說,你一天沒事干就顧著跟蹤我監視我了?”
“我的話,昨晚還沒說完呢,只是天亮了,怕引人懷疑,不得不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