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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她大著膽子軟語哀求,一雙眼眸更是泛著委屈的淚光,“側妃娘娘讓奴婢來伺候您,奴婢……”
“你不是來送湯盅的嗎?既然已經送到了,那么就可以退下了。”
元旭聲音里帶著冷硬和不悅,如畫要是以往怕是早就嚇破了膽,但是她不能退啊,她想到紫蘇的警告,雙腿都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還站在這里干什么?”
元旭不悅地瞇起了眼睛,他對女人一向沒有太多的耐心,但近幾年因為歌兮的緣故,他試著去細心和耐心,但是那只是對歌兮而言,不適用于任何女人。
如畫打了個哆嗦,被元旭身上煞氣嚇得腿一軟鬼跪了下來,大大的杏眼里淚珠就滾了出來,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元旭更加不悅。
眼看著元旭就要發怒了,如畫跪在地上咚咚地磕起頭來。
“殿下,殿下,求您不要趕如畫出去,娘娘要如畫來伺候您,假如如畫做不到,如畫就……求求您可憐可憐如畫吧……”
這一席話里所包含的信息太多,既表明了她是紫蘇指派來的,又表明了紫蘇威脅過她,在外聽動靜的侍女心里一咯噔,慌忙跑走向紫蘇報信去了,元旭卻因為這一席話,重新打量了眼前前來獻媚的女子。
“你們家娘娘絕對沒有想到,你比她想象中要聰明。”元旭翹了翹唇角,什么時候起,紫蘇也開始如此工于心計?到底是多年不見,她又怎么能不變呢?
如畫只跪著低頭垂淚,到底是學習了一些手段,連哭都哭得那么我見猶憐。
“只可惜,這點聰明在孤這里,還是不夠看。”
元旭敲了桌子三下,立刻進來一個侍衛。
“殿下。”
如畫嚇得花容失色。見到那渾身散發著冷氣的侍衛,牙齒都打起顫來,聽聞很多權貴里的后院的犯了錯的奴婢都是會被打死的……
“殿下殿下,如畫知錯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元旭此時的耐心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冷喝一聲“閉嘴”,如畫便不敢再哀嚎,只抽抽搭搭地掉著眼淚。
“如此一個沒有眼色也沒有智慧的女子,不知紫蘇是從何處找來,只憑一雙眼睛和一身衣服,就想得孤的青眼,”元旭冷眼看了一眼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子,一字一頓道,“可笑之極。”
“這個女子就賞給你做姬妾吧。”元旭頓了頓,又道,“假使你家中妻室不喜,盡管發賣出去。”
“謝殿下。”
侍衛面無表情,只應下。如畫早嚇得軟癱在地,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一朝鬧劇就此落幕,元旭在書房坐了一會,起身走向紫蘇所在的園子。
紫蘇一早收到了風聲,等元旭到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溫柔恭順的女子跪坐在地上請罪。
元旭直接越過她坐到了上座上。
紫蘇行了一個跪拜大禮,“殿下。紫蘇有罪。”
元旭一言不發,等她自己“供述”。
“紫蘇不該擅自做主,將如畫送到您身邊侍寢,”紫蘇伏下身去,聲音里帶了一絲顫抖,“第二宗罪。紫蘇不該妄自揣度,以為挑了一個可心的,卻讓一個愚鈍的女子惹您生氣。”
“求殿下寬恕紫蘇。”
“紫蘇。”元旭語氣冰冷,聽得紫蘇心中一緊。
“你的錯,既不是因為你給孤送女人。也不是因為你送了一個愚蠢的女人,而是你自己有了野心。”元旭指了指她,“你一早來府上的時候,孤就說過,你是當年伺候了孤的人,孤總要給你一個富貴安逸的交代,只要你恪守本分。”
“于是孤給請了冊封,還在迎娶正妃之前給了你僅次于正妃位置的名分,就是要讓你以后更好地在齊王王府里生活下去,前提是你要恪守本分。什么是本分?之前你故意觸怒陳莞,因為她也踢傷了你,所以孤就當沒有看見你的小心機,現在你又給我送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和故人有所相似的女人,是不是你覺得,就憑一個女人就可以拿捏住孤?”
聽著元旭的誅心之語,紫蘇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她苦笑道,“殿下,紫蘇何嘗敢用一個女人來拿捏您,只是紫蘇貪心了,紫蘇畢竟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愛慕著您的女子,從年少情竇初開,到顛沛流離食不果腹,紫蘇從來都沒有忘記殿下,紫蘇甚至在想,要是時光就停留在年少的時候有多好,那是您是私服出宮去到書院求學的公子,我就是您的書童,那是只是幫您墨墨,紫蘇都開心得不得了……”
“紫蘇知道,您是真心喜歡那位陳小姐,陳小姐又美又是那么一個大家族的出身,她對紫蘇說,要獨占您的愛,要將我們這些與你有過過去的女子一個一個清除掉。紫蘇怕,紫蘇太怕了,紫蘇離開您那么多年,真真是不想再離開您了,可是紫蘇現在,要容貌容貌沒有了,要身份不過是一個奴婢的出身,人老珠黃孑然一身,”她說著凄然淚下,“究竟要拿什么來和那位搶呢,奴的才智有限,只能想到用女子來固寵,可是,除此之外又有什么辦法呢?有什么辦法能讓你在紫蘇的園子留宿,有什么辦法能讓您多憐惜紫蘇一點,即使是要夭壽,紫蘇也是在所不惜的……”
她說著掩面而哭,再也說不下去了。
元旭沉默下來,良久才說道,“你也不必擔心將來,孤總會護住你衣食無憂。”
紫蘇凄然道,“殿下,并非紫蘇不信任您,只是一個無寵無子的側妃,究竟能在后院里守住多少安寧,誰又能說得清呢?就像陳小姐所言,等她獨占您的愛的時候,您就會對她予取予求,到那時,您還會記得您年少時也寵過的紫蘇嗎?待兩年,等到陳小姐有了子嗣,倒時紫蘇這個側妃娘娘焉知不會成為她的眼中釘,到那時,心疼她的您,只怕更會覺得紫蘇礙眼……”
“放肆。”
元旭有些動怒,英挺的雙眉絞在了一起,“這么說來,孤就是那等無情無義的?”
紫蘇今日卻一反常態,再三地去觸怒他,“再有仁義的男人,也是難過美人關!”
元旭冷聲道,“孤最后說一次,只要你安分守己,孤便保你一世榮華平安,就算是陳莞,孤也不會讓她傷你半分!”
紫蘇卻倔強地說道,“殿下,既然您一再要紫蘇安分守己,那么身為您的側妃,您的侍妾,為什么就不能近您的身?哪怕是一夜兩夜,點滴雨露也好,哪怕是一個月那么一天也好,您讓紫蘇空守著一個名分,即使再富貴,再安逸,那對紫蘇而言,不過是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地方坐牢!”
元旭再想不到紫蘇也會如此一步步緊逼著自己,她以前是那么溫柔恭順,現在卻咄咄逼人起來,但是她說的話又十分在理,元旭一言不發的站起,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殿下!!”
紫蘇厲聲尖叫,“您當真不肯碰紫蘇一下嗎,您這是要為陳小姐守貞嗎?”
“大膽!”
元旭壓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一掌劈碎了門框!
“來人,來人!”
廊下呼啦跪倒了一地的人,元旭指著紫蘇道,“將側妃娘娘送到城外的莊子里去。”
大管家急急忙忙地趕過來,有些猶豫地看著里面凄然欲絕的紫蘇,“殿下,現在天色……”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孤不要在府上看到她。”
“既然你不愿意在富麗堂皇的地方坐牢,那么就換上一個地方吧。”
元旭扭身就走,一刻都沒有停留。
等到小半個時辰之后,大管家戰戰兢兢地前來復命。
“人送走了?”
“回稟殿下,城門已經關閉,奴只好將側妃娘娘安頓在城郊的莊園里,等天一亮就再送出去。”
元旭閉著雙目養神,“好了,你下去吧。”
“是。”
大管家悄悄往后面退,又被叫住。
“吃穿用度上面,別虧待她。”
大管家愣住,原本以為這次這位側妃娘娘是一敗涂地了,沒有想到……
看來今后鹿死誰手,還為未可知哪。
在馬車上搖搖晃晃著出了府的紫蘇卻不知道這些,她一臉灰敗,淚珠是滾滾而下,“到底是失去了殿下最后的一點憐惜,我究竟是在干什么!我居然聽了那么一個不知所謂的人的話!我究竟實在干什么!!!”
原來,紫蘇這一陣的變化,和這一次的鋌而走險,都是有高人在背后支招的,那日她去道觀上香,遇到一個美艷的道姑,那道姑幾句就道清楚了她的來歷,還點撥了她許多,告訴她若是再無為下去,那就當真只有被掃地出門的結果了。
于是,她就開始計劃怎么去奪去元旭的寵愛,甚至今日的強硬和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元旭的忌諱,也是那道姑提點的。
可是,她卻被趕了出來!現在若是那道姑在她面前,她都可以咬死她!
紫蘇終于撐不住,慟哭起來,哭聲一路飄過了寂靜的街道,嚇得安眠的百姓作了好一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