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煙雨紅塵小說網m.dyyx2020.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嚴斯盛今日出現在家里,也不是偶然。自從聽聞蘇羽馨說楚希更名進入《呢喃》后,他便覺得不妥。特地退了許多安排來找她,誰知她就晚歸,還喝醉成這般模樣,被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抱回家中。向來被他保護得甚好的楚希如今變成這個境況,讓他不由得很是擔心。可又不忍將她叫醒,訓斥一番。
將楚希放置在臥室床上,他靜坐一旁。看著女子的睡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對她的容顏也是再熟悉不過,可如今,她消瘦了如此之多,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
“小希,我只想你給我一段時間。等我處理好一切,就放你自由。你怎么這么執著?”
他也不愿傷害她,反之,最想保護她的人,就是他。可現在,事已至此。自己的過錯,該如何彌補?嚴斯盛俊眉緊鎖,深嘆一口氣。伸出手輕撫楚希不知何時也蹙起的眉,似乎想要撫平她心中的傷痕。
仿佛感覺到熟悉的味道,楚希輕嚀一聲,側了個身,像只小貓般蜷縮成一團,櫻唇微啟,仿佛喃喃細語,待嚴斯盛湊上前去,卻又沒了聲音。
欣慰地一笑,嚴斯盛遂為她蓋好被子,關上臺燈,離開了房間。
今天為了來見她,推了許多工作,為自己泡杯濃茶,打開電腦,開始了工作。還沒一會,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艾倫…
“喂,你怎么還沒睡?”嚴斯盛的面容有些倦意,聲音卻極為溫柔,與適才面對楚希的呵護不同,這是獨屬于情人的嗓音。
“你在楚希那?今晚不回來了嗎?你們,沒什么吧?”那頭的艾倫仿佛善妒的妻子,小心翼翼地詢問,不忍惹他生氣,卻更不愿,忽視心中的猜忌。
“你知道我只是把她當妹妹的。今天是有事和她聊,結果她和同事喝多了。我要留在這照顧她。”旁人面前冷漠無情的嚴斯盛此刻是如此的耐心,就連楚希,也不曾見過他這般。
“看來她在我們的公司過得還不錯嘛,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你現在是不是在忙工作?這么晚你就好好休息,一切都交給我,全部幫你搞定,好不好?”得到愛人的解釋,艾倫也是心滿意足。體貼溫柔地關懷其自己的愛人來。
“不用了,這對我而言并不算什么。你也早些休息吧。最近公司的事辛苦你了。”
電話兩頭的兩名男子,都是商界翹楚,外表或英俊或魅惑,世人無法觸及的存在,此刻卻如同久別的小情人,在這夜間細語,情意綿綿。
同樣的夜,還有一對情侶,難以入眠。
云息畫室,云息面對著畫板,手執畫筆,悉心調理著色彩,筆筆細膩,描繪著一個十五六歲的校服女子,漆黑的秀發笨拙得綁成垂在耳際的麻花辮,在他的眼里,這依舊是世上最美的女孩——蘇羽馨。
十年,他們在一起十年。從那靜謐美好的城鎮一起奮斗到如今這繁華的都市,羽馨也蛻變為發色炫目著裝時髦的女郎,可夜深之時,他總忍不住懷念,最當初的那個女孩,那個專屬于他,永遠黏在他身側的小女孩。
漸漸,色彩加重,仿佛心中化不開的愁緒,籠罩了這幅畫作,那段記憶。
美惠酒店門口,蘇羽馨滿面笑容的送走一位客戶,轉而疲倦地獨自行走在街道上。今日這位客戶對嚴氏集團異常重要,她也費勁心思來討好,若不是自己事先吃了幾粒解酒的藥丸,又如何讓對方喝得盡興?可現在,她只覺疲倦,踩了太久的高跟鞋,連走路都只是機械的挪動。
一輛銀灰色寶馬忽然停留在她身前,窗口打下,露出一個中年男子,一看就是家中殷實的杰出人士,可神色間閃爍著干練,炯炯有神,年輕時應也是一位美男子。
有些醉意的蘇羽馨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這人,打量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人,不就是嚴氏集團最大的對手——WI集團的董事長衛鐘么?自己素來跟著嚴斯盛跟他打過幾次交道,只知這人精于算計,比起嚴斯盛的酷冷,他則是真正的冷入骨髓。
據說他的集團來自于他與發妻的共同創業,但后期,妻子著重于教育家中幼子,他為了集團的發展,對岳父的公司施加詭計,趁機吞并,絲毫不留任何活路。以致妻子帶著兒子離家出走,他也無任何舉措,反而樂于自由,成日除了談生意就流連于花天酒地,是業界有名的花花公子,或許,是花花大叔更貼切吧。
蘇羽馨冷笑一聲,充滿了對這類人的不屑。僅禮貌起見,對其問了聲好,便繞道離開。
誰知這人竟打開車門,干脆走下車來,中年之人穿著西裝如他這般有風度的還是少見,沒有絲毫的贅余,更添一許成熟風味,不難怪那么多少女對他趨之若鶩,除卻物質條件,本身條件也不賴嘛。
“蘇小姐,如此深夜,一人獨行,給衛某一個機會充當一回護花使者可好?”他的嗓音獨具磁性,如同百年老窖,品之不倦。
“多謝衛老板的好意,我家離得不遠,很快就到了。”蘇羽馨轉過身來,朝他莞爾一笑,穩穩踩著高跟鞋離開。
走了幾步,并未聽見身后有別的動靜,想必是那人知自己不吃他那一套,索性放棄了吧,這才放松下來,一瘸一拐地走著,腳后跟已經疼得快沒有知覺了。
走了好一會,蘇羽馨轉入一個巷子中,她確實沒有撒謊,這個酒店離她家真的很近,走這條小巷就更快了。
小巷僅有一盞年久失修的街燈,燈光昏暗,帶著些許不安定的氣氛。
這種時候,不會有搶劫的吧?
蘇羽馨內心有著些許膽怯。誰知,還真應了那句,怕什么來什么。
“這位小姐,大晚上走這過,一個人不怕嗎?”兩個人自前方黑暗中走出,看著不過18歲,卻染得頭發五顏六色,一看就是青春叛逆期的小孩,學著別人來討點零用錢花花。
她向來知道生命比身外之物重要的道理,正準備掏出錢包打發這兩人時,小巷里驟然大亮,擠進來一輛車。誰這么傻,把車開到這里面,該不會是……
“看來衛某這個護花使者還是有必要出現的嘛。”車在她身后停下,那個自以為還年輕的大叔還想學別人來個英雄救美,真是老套到極點。
兩少年本就是鼓足勇氣才來搶劫這夜歸的單身女子,如今見她有伴,很快就溜走了。
蘇羽馨對著身旁盈盈笑著的大叔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不是我說,衛老板你身邊女人不少,要玩這游戲也是一大把青春少女陪伴,何必來我這蹚渾水呢?”
見她說話如此不留情面,衛鐘倒是挑了挑眉,興趣盎然。“我年紀雖大,可還是有追逐美人的權力啊。今日見你一面,驚為天人,如此費盡心思的想護送你回家,還被這么冷落,真是狠心。”
這衛鐘,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盤?平時商場上的冷漠孤傲都去了哪里?該不會是一個長得像他的人冒充的吧?
“怎么用這種眼神盯著我?你以為我不是衛鐘?真是個可愛的小孩。”似乎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他湊近她面前,想給她看個清楚。
這人,有讀心術不成?想自己擔任嚴斯盛助理2年有余,別的不說擅長,隱藏心中想法也是練了許久,哪有那么容易被看穿。頓時不想再和這人糾纏下去,只好應了他的請求,坐上他的寶座,回那個相距不超過400米的家。
令她意外的是,回到車上衛鐘就恢復了以往那般,仿佛剛才的嬉笑怒罵都只是一時的鬼附身。
罷了罷了,這人也是一時興起吧。自己又何必太深究。今日一過,再無任何交集。
沒過幾分鐘,就到她的樓棟底下,衛鐘將她送至門口。
“蘇小姐為何對我如此防備?難不成是顧慮我年齡太大,配不上你?”果然,一到沒旁人的時候,他又成了這偽裝小年輕的樣子。
“這我不敢,只是我已有男友,兩人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還望衛老板為我一個待嫁女子多多考慮,不要令我未婚夫誤解。”且不論他說的是真是假,早些打消他這個念頭才是關鍵。
聽聞這話,他倒有些遲疑了,過了一會又重新喜笑顏開,殷切地看著她:“朋友,朋友如何?咱兩結個忘年交,這對你無礙吧?”
切,你忘年交還少嗎?眼見自己就在家門口還不得入內,蘇羽馨覺得無比厭煩,只想快快打發了他才好。凌亂點點頭,顧不得他的回應,飛快打開門回到家中。
門一關上,衛鐘適才的滿面笑容頓時煙消云散,眼神里填充著難以言語的復雜。
如此深夜,醉了幾個,又醒了多少?他們之間的牽絆,纏纏繞繞,化成解不開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