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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界來的神使其實有兩位,白澤獸和青鸞鳥,一男一女。白澤是標準的鐵腕手段,只要出現妖獸,一律絞殺殆盡,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履行職責還是從骨子里就厭惡妖類。相比起來,青鸞鳥幾乎沒有露面過。
是那一次,四靈擅自來襲—說是擅自,說白了也是擅著白澤的意思,后面總是有人縱容他們隨便出動。
白澤要清理干凈所有的妖獸,執念強大如斯,竟也是遂了部下的意,一有風吹草動,連頂頭上司都不管了。
他從一開始就站在后面淡漠地看著他們三打四—二打四都是綽綽有余的,四靈很快就傷了一片,要是選擇逃跑,還可以保命。
誰料這個瘋子突然不看了,好似穿行在云霧里一樣,幾下就到了白虎面前,讓他來不及召云就被擰住了脖子,遏住了他要化成獸形的傾向。
“嘻嘻,”夭琦得意地笑起來,“鬧了一通就想跑,哪有這么好的事情,窮奇快掐死他,聽說殺了靈獸能漲個幾千年修為的呢。”
“你這毒女!我們神獸的靈力你還不配拿……”呼吸驟然困難起來,他的手指一點點掐進了白虎的脖子里,這是個很緩慢的過程,他是刻意要折磨一下將死之人。
“窮奇,你敢殺靈獸,不怕天兵追捕嗎?”朱雀不顧自己一身的傷威脅道。
“你的話很可笑,到現在還拿這個當護身符嗎?”他微瞇著眼,卻猛地收回了手,白虎重重地倒在地上,一道淡淡地青光擦著他的手背掃到了地上,卷起一股繚繞的輕煙,散開之后那地上冒出的小草還是好端端地立著。
青影縹緲,恍若塵外。這是蠃魚他們這些小妖獸躲在樹后面看到的。
“青音大人!”朱雀驚喜地喊道。
她自蒼茫寥寥的落日中走出來,霞光還淺,襯得她眉宇間縹緲洗凈。一襲冰蠶絲的青色羅裙,猶似瑤池明臺上。
不似夭琦,美得讓人害怕。她這樣的冰清玉潔,傾國傾城,這樣無害的女子,讓你就想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端到她面前來。
夭琦看著她的神色不知為何夾雜了幾分恨意,或者是妒意,她笑出聲來,“你們的主子倒是跑過來救你們了呢。”
“大人,求求你救救白虎,擅自出來是我們不對,可是我們……”玄武觀察著青音的表情,見她平淡如水的,不免著急起來,這一集也禁不住咳出一口血來。
她就安然地站在所有人之中,溫聲道:“一換一可好?”
梼杌聞言嘲笑道,“什么一換一?”
誰也沒看清她做了什么,隨風輕曳的袖子倏忽晃過一道金光,夭琦就落到了她手里,她不輕不重地卡在她的脖子中間,既不會讓她跑了也不會留下痕跡。
“你……你做了什么?”夭琦幸災樂禍不起來了,駭然道。
那只是還未完成的乾坤印小試牛刀而已,不過當時,似乎還沒有人知道這個可怕的神器。
“現在一換一可好?”她的聲線是極清澈的,像溪水潺潺流過山澗一般,溫柔得像親人之間的私語,讓人絲毫感覺不到現在的處境是什么,“你放了他,再放我們離開,如何?”
“憑什么?”梼杌當即暴怒道,還好饕餮拉住了他,“你都提出兩個條件了,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貨。”
她低低地嘆了口氣,“可以的吧,你殺了他,我再殺了她。白虎會樂意的,先前要救他只是因為他這樣白白地死了劃不來,現在他死了還能算是跟混沌同歸于盡,也很值得了。你們覺得呢?”
朱雀、青龍、玄武皆噤了聲,白虎停止了掙扎高傲地盯著還掌握著他生死的窮奇。
“別殺他,”饕餮先低了頭,央求窮奇道,“先把夭琦換回來。”
窮奇冷笑一聲,不置可否,抬腳就把白虎踢了出去,摔倒了青音面前。
青音隨后松開了手,一來一往,扯平了。
“現在還想走是不是來不及了?”夭琦羞惱地推開要扶著她的饕餮,“有本事你再抓我一回,看我還上不上鉤?”
“廢什么話,殺神使可不比區區四靈更痛快?”
考慮到四靈都受了重傷,青音當然是處在不利的地位。青鳥主祥瑞,基本不會什么暴烈的攻擊方式,乾坤印在煉成之前自然是能少用就少用,用多了說不好會讓它提前廢掉。
但她笑得很淡然,“交易,只需要當事人守信就可以了。”
夭琦反應過來她是什么意思,“喂,窮奇,你不給我報仇的嗎?”
他負手離開,算是默認了青音的話。
青音的神色仍舊是淡淡的,“我們也走吧。”
荒原之上,兩個相去離開的背影,最是陌生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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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叫風水輪流轉嗎?當年他是戰戰兢兢的渣子,現在他感覺自己輕易就可以主宰面前兩人的生死。
哈,說不定是那兩個人的轉世呢,神族不是消失五千年了嗎,乾坤印被毀掉已經很久了,卻再也沒聽過四兇的消息。
那乾坤印本就是為四兇量身定做的,至于他們充其量是陪葬品,正主才是最該死的,而他們都僥幸地活了下來,要么是寄生在人類身上,要么就跟他一樣使用原本的姿態。
細細的鳴叫又一次響了起來,越來越深的裂痕縱橫交錯著延伸過來,地下有什么東西像是要冒出來一樣—是水!
那些水柱頃刻間迸發出來,要不是離琛退得快,林兮云就該掉下去了。
“看來你回去得吃感冒藥了。”他戲謔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來,林兮云在震悚中也不由驚訝他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有心思開玩笑。
他直接按住了她的腦袋,抵在前肩上,擋住了她的視線。地面上已經全部裂開,這樣他也能從空氣中卷騰的水浪里直接逼過去。
林兮云只聽見一聲悶響,她沒看到,所以不知道離琛是把那只槍像刀子一樣插進了蠃魚心臟里,然而開的槍。
水撲到她身上的那一霎沖淡了她的聽覺。
蠃魚死死瞪著他,不可能啊,他怎么能栽到一個人類手上。
不,他不可能是人類,也不是窮奇,那他是誰?
他不甘心,他居然會被殺得這么輕松?
離琛松開了手,推開了掙扎的蠃魚,冷眼看著他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然后死了。
他自認他不是什么會心軟的人,人們即使是在面對窮兇極惡的壞人也會在一瞬間產生對生命的憐惜。
他不會,因為,那一瞬間不是他們兩個死,就是他要去下十足的殺手。
離琛緩緩放開林兮云,林兮云擺擺頭茫然的回頭看,當下叫出了聲,腳步一軟險些坐在地上。
他反手握著林兮云的胳膊把她提起來,“他……他,他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