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忽聞噩耗心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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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晴的心在飛揚，嘴里哼著輕快的小曲，整個人渾身洋溢著自信，從內(nèi)到外散發(fā)著歡快的情調(diào)。

    她覺得老天對自己太眷顧，從辭職后就一直順風(fēng)順水的，她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天堂，每天的日子都是充滿了陽光，充滿了希望，也充滿了斗志。

    她像一個老鼠掉到了蜜罐，在蜜罐中打滾，有時她覺得這些幸福好像是偷來的，當(dāng)車始進村口的時候，看到村里的五六個小孩在路邊玩耍，她把自己在市場里面買的一包糖拿出了些給這些小孩。

    別小看這些孩子，整一個破壞王，去年冬天的時候，家家戶戶門外都放著柴禾，整整一冬天和一夏天所有生火的和喂羊的草料都在這兒，這些小孩不知道幾時從家里偷偷地拿出火柴，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直接點火，那次把旺財他們家的柴禾給點燃了。

    旺財他們家三十多只羊的草料都在這兒，當(dāng)人們發(fā)現(xiàn)失火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根本撲滅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么多草料燒的一干二凈，最后還是全村人這個提供點，那個提供點維持到夏天，所以和這些孩子搞好關(guān)系，調(diào)皮的時候能稍微顧忌點。

    看到小晴拿出糖開心地笑了，最后一個像是想起什么，忙大聲說：“小晴，你姥爺死了。”

    小晴的臉上帶著一絲僵硬，嘴角用力地保持微笑，連自己都不知道聲音幾時帶著一絲沙啞，用力地睜大著眼睛說：“不可能，我走的時候我姥爺身體還好好的?！?

    “你姥爺就是死了，你看雪飛，都戴了白帽。”

    小晴順著他們的手指看去，是大姨的兒子雪飛，只見他遠遠地站在家門口，正和晴爸說話。

    小晴努力地維持著自己的表情，但是眼淚卻直接模糊了自己的眼睛，不可能，姥爺怎么會去了？前幾天自己還的姥姥家，姥爺?shù)纳眢w沒有毛病，小晴悄悄的摸了下眼淚。

    開車到家門口，看到雪飛的那一身粗布做成的白麻衣特別的刺眼，晴爸有些難過，對小晴說：“小晴，你姥爺走了。”

    “爹，那幾天姥爺好好的?！毙∏缗Φ夭蛔寽I水溢出。

    “是腦血栓?！毖╋w的臉有些憔悴，“在街上和王老頭走著突然摔了一跤，就再也沒有起來?！?

    小晴努力地抿著嘴，進門看到隔壁的王嬸在炕上給縫著白麻衣，周圍堆了一堆白麻布。

    小晴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王嬸看見了小晴：“小晴，你的衣服剛好縫好，你穿上吧?！毙∏珙^昏昏的，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抿著嘴，王嬸幫她把外衣脫了穿上剛做出的白麻衣，晴爸看下小晴：“你媽先過去了，一會兒咱們就去你姥姥家?！?

    小晴跑到自己的屋子，關(guān)上門，蹲在地上，突然痛哭起來。

    她不相信，那幾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說沒有就突然沒有了，想到姥爺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她突然覺得承受不了，用手緊緊地捂著臉，失聲痛哭。

    她不敢想象，姥爺怎么會突然躺下就永不起來，以后自己來姥姥家再也就找不到姥爺。

    她接受不了，想到以前小時候，去姥姥家的時候，姥爺就會讓姥姥取出柜子里面的月餅，月餅是舅舅他們給的，去年的月餅?zāi)芊诺浇衲甑陌嗽率?，姥姥用刀用力地把一個月餅切開，月餅硬邦邦的，但是那時候?qū)τ谏偌Z的時候來說是美味。

    小的時候在姥姥家，姥爺讓她去買東西，她常常會把剩下的錢買成糖塊，晴媽罵她的時候她總是說：“這是我姥爺給我的跑腿錢?！?

    以前特殊時期那會兒，姥爺是個羊倌，姥爺特喜歡賭博，比種田輕松，每當(dāng)夜晚降臨的時候，就悄悄地來到一道山溝，溝里面有個山洞，里面坐滿了人，都是喜歡玩賭錢的人。

    晴媽和小晴說小晴姥爺賭錢的最高紀錄是一晚上贏了三十頭小牛犢，贏了自后回家興奮地睡不著，最后又出去玩去，天還沒有亮就把那三十頭小牛犢輸了出去，最后還把家里僅有的五十塊錢輸?shù)靡桓啥簟?

    晴媽說記得小時候經(jīng)常性的是飽一頓、饑一頓，輸了就晴媽她們?nèi)ネ饷嫱谛┮安?，如果贏了的話全家能好好的吃一頓，可以煮一鍋羊肉。

    晴媽說道這兒，晴爸就忙告誡小晴：“以后可千萬不能接觸這些東西，十賭九輸?！?

    小晴的姥爺因為賭博在方圓十里是特出名的，只要說起小晴姥爺?shù)拿譀]有人不知道的，如今，他去世了，走的是那么的突然。

    小晴突然有些迷茫，現(xiàn)在才深刻地懂得，親人是不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突然在某一天，他會突然離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好好的對他，有些事情將會是終身的遺憾。

    才發(fā)現(xiàn)以前那些小事情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以前老是覺地姥爺不親自己，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能回想起來都是姥爺對自己的好。

    如果以前能對他好一點，如果以前能多聽他的話，如果以前能好好的孝順他，但是現(xiàn)在都遲了，一切都遲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才發(fā)現(xiàn)生命有的時候是那么的脆弱，失去的將會一直失去，再也找不回來。

    小晴的心慢慢地平復(fù)了下來，看到兩個紅通通的大眼睛，用熱毛巾擦了下，稍微覺得好點了才出了屋子。

    晴爸看到小晴的情緒穩(wěn)定了稍微松了一口氣，晴爸的衣服是直接用整塊白麻布挽成的衣服，不動一剪一針中間那一根麻繩捆著，肩膀搭著一塊疊成布條的白麻布，兩頭探到中間用麻繩緊緊地捆好。

    小晴的肩膀上搭著是一條藍色的布，頭上的帽子縫著藍色的小心，小晴開車拉著晴爸和雪飛來到了姥姥家，看到姥姥家大門上的白番早已經(jīng)掛起。

    門口都是來來往往的親戚，都穿著白麻衣，小晴的眼淚不由地涌現(xiàn)出來，她只是想哭。

    進了大門一眼看到了晴媽，看著晴媽憔悴的臉小晴用力地忍住要流下來的淚水，晴爸看到晴媽這樣什么也顧不上，忙走到晴媽跟前小聲地安慰，晴媽看了下小晴：“你去和你姥爺說句話。”

    小晴咬著嘴唇點了點頭，來到放在院子中間的那口棺材前面，在前面跪了下來，拿著紙錢緩緩地看著紙錢一張張化作灰燼，眼淚止不住地大顆大顆地往下掉，一片片灰燼像四周散去，一厚沓紙錢變成灰燼，小晴趴在棺材邊不由地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