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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這是什么意思!”龐太師一聲怒吼,額上青筋怒現。
“放開!本宮可是當朝貴妃,未來太子之母,你們膽敢碰我!”
“樂平,你這是……”太后瞅瞅被強拉下床的龐貴妃,語氣有些焦急道,“龐貴妃可還在做月子呢!樂平,你看在龐貴妃為咱們皇室生了皇子的份上,有些事情就算了吧!”
“公主!老夫和娘娘究竟身犯何罪!?若是不說個一二來,縱使你是金枝玉葉,老夫也要去請圣上評評理!”
“犯了何罪你們自己心里面清楚!”樂平公主雙眉高挑,嘴角上揚,冷笑幾聲道,“放心,本宮現在就帶你們去見皇兄!帶走!”
太后急道:“樂平,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后,兒臣說了,你可千萬要冷靜。”樂平公主嘴巴緩緩開合,慢聲說了一句,“這孩子,不是您的孫子。”
輕飄飄的一句話,對于太后來說卻猶如五雷轟頂。太后頓時覺得有些眩暈,腳下不由自主晃了兩下。
“母后。”樂平公主趕忙上前扶住她。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太后緊緊抓住她的胳膊,盯著她問道。
樂平公主點點頭,“包大人已經找到證據,應該是事實無疑。”
“龐吉!龐貴妃!”太后咬牙切齒的說著他們的名字,“他們竟然欺騙哀家!欺騙皇家!他們現在被帶去了哪里!?”
“皇兄的書房。如今八皇叔、理郡王和包大人等人俱在那里。”
“你陪哀家一起過去!哀家倒要看看那龐吉和龐貴妃是不是長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混淆皇室血脈!”
書房內,一干人等全部到齊。龐太師和龐貴妃娘娘跪在地上訴說樂平公主有多仗勢欺人、對他們有多殘忍,以此來祈求皇帝的憐憫之情。
“閉嘴!”
皇帝一聲怒吼,龐太師和龐貴妃立刻嚇得閉上了嘴巴。
皇帝已經被氣的臉色鐵青,狠狠的瞪著他們,一字一句道:“包愛卿,把你剛才說給朕的,再說一遍。”
“是。”包拯拱手,高聲道,“龐太師與龐貴妃隱瞞龐貴妃小產一事,并買通王太醫、穩婆等人,偷運嬰孩謊稱龐貴妃誕下皇子,混淆皇室血統,妄圖顛覆大宋江山。此番行徑,簡直令人發指,罪無可赦!”
“一派胡言。”龐太師吹須瞪眼道,“包黑子,你說,你是受了何人指使,竟然誣陷我和娘娘。”
“皇上,這包拯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臣妾十月懷胎產下皇子,怎會有假?您可一定要相信臣妾啊!”龐貴妃哭的梨花帶雨。
皇帝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道:“包愛卿,你就把這里當做是你的開封府大堂,朕全權交與你負責。”
“謝皇上。”包拯指著何家銘道,“太師,娘娘,你們可認得此人?”
“京城名捕,見過幾次。”龐太師坦然道。
“本宮從未見過。”龐貴妃道。
包拯拱手道:“啟稟皇上,此人就是小皇子的親生父親。”
“胡說!”何家銘一雙怒目瞪向包拯。
皇帝此時怔怔的看向何家銘,書房內一片寂靜。
“皇上,臣妾冤枉啊~”龐貴妃突然幽幽哭泣道,“臣妾謹遵婦德,從未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情。這包黑子心懷不軌,竟然誣陷臣妾私通外男!請皇上一定要治他的罪,還臣妾一個清白,要不臣妾也沒臉活在這世上了!”
“娘娘您誤會微臣的意思了!”包拯冷聲道,“微臣只說何家銘乃是小皇子的親生父親,并沒有說您與他私通。”
“龐貴妃,別忘了你已經小產了。縱使想生,你也要能生出來才行!”樂平公主涼涼的說道。
此言一出,龐貴妃的哭聲啞然而止,不過片刻,又哭了起來,“皇上,公主這說的叫什么話?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小皇子真的是臣妾和您親生的啊~”
何家銘叩頭道:“皇上,屬下忠心耿耿,對皇上絕無二心,怎么會做出偷龍轉鳳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請皇上切勿聽信小人讒言,讓忠臣寒心。”
“哦?那你告訴朕,為什么誣陷你,而不是其他人?”皇帝臉色一沉。
“只因屬下一時貪財,幫助李金冤枉白玉堂殺了理郡王世子,樂平公主記恨屬下,這才指使包大人冤枉屬下。朝野上下誰人不知樂平公主與包大人交好?”
樂平公主不由挑眉冷笑。
□□有令,公主禁止結交臣子。他們給自己安的罪名可真夠大的!
樂平公主與包拯剛要反駁,理郡王突然出聲道:“這不可能吧!公主不是因為陳世美的事情和包拯結了仇嗎?而且平常沒看到他們有什么來往啊!”
樂平公主嘴角微揚,渾身的冷氣瞬間消散。
“啟稟圣上,既然他們抵死不認,微臣想傳喚一名證人。”包拯低頭道。
皇帝點頭,應允。
不一會兒,一名臉色蒼白的女子在內侍的帶領下緩緩走進來,龐太師與何家銘一看到她頓時睜大了眼睛,眼露駭色。
“民婦杜玉梅跪見皇上。”
包拯道:“皇上,杜玉梅產子不久,身體尤虛,還請皇上讓她起身回話。”
“愛卿,她是……”
“她就是小皇子真正的娘親。”
皇帝雙目微微睜大,盯著杜玉梅看了半晌,才點頭道:“起身回話,賜座。”
“民婦謝過皇上。”
“玉梅,你怎么會到這里來?”何家銘一臉的慌張之色。
“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杜玉梅恨聲道,“何家銘,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
“杜玉梅,將你所知道的事情據實告訴圣上。”包拯道。
“是。”杜玉梅的聲音隱隱帶上了哭腔,“啟稟圣上,民婦乃是何家銘的嫡妻原配,嫁人三年民婦終于有孕,喜極而泣。誰知何家銘竟然鬼迷心竅,受龐太師教唆企圖將玉梅腹中之子冒充龐貴妃娘娘所生的皇子。民婦不同意,他們于是將民婦私禁在太師府中。民婦產子后,未來得及看一眼,孩子就被他們送入了宮中。不僅如此,他們還想要殺了民婦滅口。”
“哼!一派胡言。”龐太師死不認罪道。
倒是何家銘驚愕的抓著杜玉梅的袖子,急道,“什么?殺你?玉梅你有沒有事?”
“我有沒有事干你何事!?”杜玉梅袖子一甩,把他的手甩開,“十月懷胎,你們卻害我們母子分離!你明明知道我對這個孩子是多么期盼的!就算我死了,也要變成厲鬼找你們算賬!”
何家銘癱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不可能……怎么會這樣?他說過會好好照顧你的……”
樂平公主瞇起眼睛細看何家銘一番,見他對杜玉梅的關心不似作假。既然這樣,又怎么會讓龐太師殺害杜玉梅呢?該不會是龐太師自己的主意吧。
果不其然,何家銘怔愣半晌,猛地回身抓住龐太師的衣領拼命搖晃,怒吼道:“為什么!?為什么要殺我娘子!?”
“你以為他會讓小皇子的親生爹娘活在世上嗎?顯示我,再是你,龐太師早就已經打好主意要毒殺你,可笑你還自以為能成為未來天子的爹,地下的太上皇!”
何家銘猛地推開龐太師,對著皇帝重重的叩了一個響頭,道:“皇上,屬下全部招認,這一切全部都是龐太師安排的。”
何家銘不僅說了龐太師如何找到他、說服他將未出生的孩子冒充小皇子,甚至還破罐子破摔的將龐太師指使他殺害王元、游日非和理郡王世子嫁禍白玉堂的事情一并說了出來。
理郡王一聽,頓時氣的跳腳:“汴京這么多人,為什么要殺本王兒子!?”
“因為世子是王爺的老來子,又是獨子。他死了,王爺才會有拼個魚死網破也要將兇手繩之于法的心。”
“他、他在胡說……”
龐太師還要強辯,理郡王已經一腳踹了過去,“你個混帳!本王和你無冤無仇,就因為本王只有一個老來子,你就讓本王無子送終!我非殺了你不可!”
龐貴妃見理郡王連連抬腳,慌忙不停叩頭,哭喊道:“皇上,皇上,臣妾和爹是被冤枉的。您快救救我爹吧,他就要被王爺踹死了!”
八賢王上前拉住理郡王,低聲道:“住手,皇上還在上面呢!”
理郡王恨恨的瞪了龐太師一眼,整理了下衣袍,跪下道:“臣君前失儀,請皇上治罪。”
“王爺也是一時激憤,情有可原,請起。”皇帝聲音雖然溫柔,但一張臉已經冷的可怕,道,“龐吉,龐貴妃,你們還不認罪嗎?”
龐貴妃扶著嘴角流血的龐太師低聲泣道:“他們串通一氣陷害臣妾。臣妾是冤枉的,冤枉的……”
包拯道:“皇上,可以傳穩婆、太醫、龐貴妃宮中的婢女、龐府的管家……”
“不用這么麻煩!”皇帝擺擺手,道,“究竟是不是朕的親生骨肉,滴血驗親,一驗便知。龐吉,龐貴妃,現在你們還有什么話可說?”
龐貴妃聽言頓時僵住,嘴唇鐵青,渾身顫抖不止。
“這么說,那孩子果然不是朕的?朕的孩兒早就沒有了?”皇帝緩緩站起來,“呵呵”笑了兩聲,猛地一揮案桌上的東西,怒吼道,“可惡!龐吉,龐貴妃!你們知不知道朕對這個孩子有多大的期待!可你們卻利用朕對這個孩子期待,將朕玩弄于鼓掌之中!你們簡直罪該萬死!”
隨著案桌上的東西摔落在地,樂平公主等人慌忙跪在地上,喊道:“皇上息怒。”
太后原本也是被氣的要暈過去,此時卻擔心起了與她同病相憐的皇帝,趕忙上前安慰。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一下,卻仍舊恨得咬牙切齒:“龐吉,你身為太師,位列三公,你在朝中橫行霸道,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想到卻養大了你的膽子,讓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還有你,龐貴妃,朕自問一向待你不薄,可你卻串通龐吉企圖魚目混珠,混肴我趙家血統。若是被你們得逞,百年之后,朕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朕若不殺你們,難以消朕心頭之恨!”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龐太師不停磕頭道。
“皇上,看在臣妾服侍過您一場的份上,您就放我和我爹吧!”
“放過你們?你們亂朕子嗣的時候可想到放過朕!龐貴妃削其貴妃之位,貶為庶民,賜毒酒!龐家滿門抄斬!其他一干人犯,交由開封府論處!”
“你來做什么?”龐貴妃看了一眼內侍手上的毒酒,冷笑道,“怎么,要親手灌本宮毒酒?”
樂平公主看著龐貴妃,心里一片平靜。前世自己的死,她沒有怪到任何人頭上。后宮斗爭,不是你勝就是她敗。她蠢,所以落敗。即使重生,她也只想報復陳世美一人而已。只是龐貴妃卻不愿意放過她,一再的相逼。
“本宮來,只想告訴你,你當年做不成皇后的真正原因。”
話畢,樂平公主徑直離開,身后傳來的“不可能”的嘶吼聲,逐漸消失在天際。
日子又恢復了平靜,最大的敵人已經不在了,樂平公主覺得只要她今世不作死的話,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活到壽終正寢。而且因為那幾個案子,她在百姓中的威望也不斷的提高。雖然還比不上包拯,但百姓們提起她,也是贊聲一片。
對日子無比滿意的樂平公主悠閑的托著下巴,懶懶的抬了下眼皮,看著對面的人道:“白小五,你到底想說什么?我們已經坐在這里已經快半個時辰了。你再不說的話,我可就回房睡覺了。”
白玉堂慢慢摩挲茶盞杯沿的手指停住,抬頭,欲言又止。
兩人繼續相顧無言
良久,白玉堂低聲笑了一下,道:“聽說你為了我寫了切結書,要與我同生共死?”
樂平公主怔了一下。怎么這句話聽著這么奇怪呢?
“同生共死……沒想到我對你這么重要啊……”白玉堂又低聲笑了起來。
樂平公主頓時臉紅了。怪不得她覺得那句話奇怪,原來白玉堂是這么意思!
“你、你想多了。我是為了堵住理郡王的口才會那樣做的。我不是能證明你的清白嘛!”
白玉堂桃花眼眸波光流轉,笑道:“你就是喜歡嘴硬。承影劍的問題還是我提醒你的吧,那還是在切結書之后的事情。奇怪,承影劍明明是你給我的,你怎么會忘記呢?這是不是就叫做關心則亂?”
樂平公主頓時臉紅的跟火燒云似得,低垂著腦袋不想看到白玉堂那張小人得志的臉。
白玉堂笑意更深,湊近她耳邊輕聲道:“你的意思我明白,等我。”
那磁性的嗓音如羽毛般撩撥她的耳垂,樂平公主不禁顫栗了一下,忙蓋住耳朵想要向后退。抬起眼時,卻發現那抹白影已經消失不見。
白玉堂一夜未歸。
而次日,樂平公主接到了她與白玉堂賜婚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