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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的時間,白玉堂的影子沒有看到,案件也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彈劾樂平公主與包拯的奏折便如雪花般飄到了皇帝面前。
樂平公主還好些,但每日上朝的包拯則成了彈劾之人的泄憤對象。
朝會剛一開始,龐太師一系人馬便朝包拯輪番開炮,痛斥包拯與樂平公主私放人犯、知法犯法、藐視國法,對他們的仗勢欺人、欺君罔上、禍國殃民進行了猛烈的抨擊。
而風暴中心的包拯卻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原地,仿佛那些人彈劾的不是他,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但若有人質疑他以前辦案的準確性,他就會雙眼一瞪,暴喝出聲,直把對方嚇得連連后退。
因此,雖然龐太師一系的人來勢洶洶,但靠著包拯的威嚴氣勢、王丞相的據理力爭、八賢王的攪渾水,雙方堪堪打成了平手。
也因此,雖然彈劾的奏折越來越多,但皇帝全部選擇留中不發,并準備制造一場小火災,將它們全部毀尸滅跡。
樂平公主原本還想上朝堂唇舌群雄、大展雌威,但那些御史彈劾她和包拯的所用的語言,她聽得云里霧里,根本就不知從何下手。也不知道這些人寒窗苦讀幾十年的學問是不是全都用來彈劾她了,真是一群不務正業的國家蛀蟲。
樂平公主只得潛伏在公主府里等待時機,連大門都不敢出,就怕上街以后會有被挑唆了的百姓扔臭雞蛋、爛葉子之類的。因為包拯已經遇到過一次了,理由是他攀附公主、草菅人命。
人就是這樣,若一個做盡壞事的人最后洗心革面,人們往往會以最寬大的心來接受他;若一個總是做好事的人稍微犯了點錯誤,人們往往會吹毛求疵,以最大的惡意來詆毀他。
“樂平,再這樣下去,皇上和我可就真的保不住你了?!眲傁鲁玫陌速t王抹了抹額上的細汗,“聲討你和包拯的大臣越來越多,若你和包拯最后無法給眾人一個交代,圣上也不得不處罰你們了?!?
“皇叔,這陣子真是辛苦你和皇兄了?!睒菲焦饔懞玫慕o八賢王捶捶肩膀,“等事情結束,樂平親自下廚,慰勞慰勞你和皇兄?!?
八賢王好笑的搖搖頭,笑道:“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只是……”他皺起了眉頭,“今日龐太師攜重臣除了彈劾你之外,還懇請皇上察納忠言。而且你為了白玉堂具狀切結,以公主之位和性命做出擔保,龐太師也在這上面大做文章?!?
樂平公主冷笑兩聲:“怎么,龐太師還想要了我的腦袋?”
“這倒不至于?!卑速t王搖頭道,“他的目的恐怕是廢去你的公主頭銜,并將你送入皇家寺廟帶發修行。”
“廢了我?還不知誰廢了誰呢!”樂平公主冷笑漸濃。
八賢王沉思半晌,道:“你和包拯這段時間究竟在做什么?圣上在宮里不知,我卻是有所察覺,你們好像并不是在查理郡王世子被殺的案子?!?
樂平公主想了想,低伏在八賢王耳邊說了幾句。
八賢王頓時目瞪口呆,震驚的站了起來。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所言屬實?”
“包大人正在收集證據!”
八賢王怔怔的坐回位子上,“龐太師他們……可真是大膽……現在不告訴圣上嗎?”
“龐太師不知用了什么辦法騙過眾人?,F在告訴皇兄,我們證據不足,皇兄只怕難以相信?!弊钪匾氖?,現在還不足以將他們打進地獄永不超生。
太后生辰的前兩日,龐妃誕下皇子,龍顏大悅,大赦天下。
樂平公主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對水盼道:“去開封府問一下包大人,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不一會兒,水盼回道:“包大人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好!”樂平公主鼓掌道,“戲終于要開鑼了?!?
白玉堂到開封府投案了。
此事震驚朝野上下。最高興的莫過于理郡王,他終于可以為兒子報仇了。最懊惱的當屬龐太師,樂平公主和包拯的罪責要減少了。兩人都沒想過白玉堂會證明自己的無辜,畢竟人證物證具在,哪容得他抵賴。
開封府大堂,樂平公主、八賢王及理郡王分別坐在兩側旁聽。
包拯猛拍驚堂木,高聲道:“李金,你可認得你身旁之人?”
李金、理郡王世子小廝小心翼翼的看了白玉堂一眼,猛點頭道:“認得,認得,就是他殺了我家世子。”
理郡王一聽,當即怒瞪白玉堂。
包拯威目一瞇,又問道:“你可看清楚了,確實是白玉堂殺了理郡王世子?”
“他叫不叫白玉堂我不知道,但是他化成灰小的都認得,絕對是他殺了我家世子。”
“哦?那你將事情經過細細說來。”
“回稟大人,世子從……回府,誰知半路上一個穿白衣服的人突然出現在世子的面前,對,就是他身上現在穿的這套。然后他就突然拔出劍,二話不說刺進了世子的胸口。嗚嗚~可憐的世子啊,就這么被一劍穿心,英年早逝啊……”李金說著,伏地痛哭起來。
“那你當時在哪?”
“小的身為仆從,自然跟在世子的后面。因為這個叫白玉堂的突然出現,所以小的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世子已經……”李金懊惱的嘆氣道,“若是可以的話,小的當時一定沖上去為世子擋下那一劍??上В呀浱t了。后來他喪心病狂的還想要殺小的,幸好何大人及時出現,小的才能保下一命。”
包拯點頭道:“傳何家銘?!?
不一會兒,何家銘便走進了大堂,跪下行禮。
包拯將剛才所問的問題又重復的了一遍,何家銘很確定的指認了白玉堂,并說道:“屬下趕到的時候世子已死。屬下救下小廝后就讓他去開封府報信,屬下則與白玉堂惡斗了一場。耗了許久,終于將這惡賊給制服。等看到從他身上掉下的白絲花時,屬下才知道他就是白絲花殺手?!?
包拯點頭道:“白玉堂,你有何話要說?”
白玉堂看了李金與何家銘一眼,拱手道:“回稟包大人,屬下那晚被人下了迷藥,一直昏睡不醒,根本不曉得發生了什么,更不可能殺了理郡王世子。而且屬下之前也從未見過這兩個人,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那什么白絲花殺手,更是無稽之談?!?
“他、他撒謊!”李金高聲急道。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焙渭毅懻?。
“包大人,你就是這樣審案子的?”理郡王不滿意的瞪圓了眼睛,道,“白玉堂殺了我兒子,他當然不肯承認。現在人證都已經說完了,你還想再問什么?包大人,不能因為你認識白玉堂就一再偏袒他。若是你再不秉公辦理,本王就告到圣上面前,請他評理?!?
“王爺稍安勿躁。”包拯好言相勸道,“這人證有了,還有物證呢?來人,上物證。”
一把通體發黑的長劍被衙役呈了上來,包拯道:“你們二人可仔細看清楚,白玉堂是用這把劍殺了理郡王世子的嗎?”
李金瞅了好幾眼,猛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把劍?!?
何家銘道:“確是這把劍無疑?!?
“你們再仔細看清楚一些,真是這把劍?”包拯又問道。
李金與何家銘又點頭。
“一派胡言!”包大人一拍驚堂木,怒喝道,“當時夜已深,天色已黑,這把劍又是通體發黑,你二人怎么可能將這把劍看的清清楚楚?”
李金嚇得一個激靈,渾身上下顫抖不已,顫聲道:“回、回大人,小的的確看清楚了……”
不同于李金,何家銘面色十分淡定道:“回大人,屬下乃是習武之人,對武器一向比較敏感。再加上與白玉堂交手數招,將劍看的清楚是很容易的事情?!?
“包大人,如今人證物證都有了,你總可以判白玉堂的罪了吧?!崩砜ね醮叽俚?。
“此案確實已經明了?!卑c點頭,“果然與本府想的一樣。”
“啪?。 钡囊宦暰揄懀@堂木撞擊桌面,包拯怒喝道:“李金,何家銘,你們可治罪!?”
“小、小的不知身犯何罪……”
“屬下也不知。”
包拯目光似箭,直直的射向他們,“你們二人,殺害理郡王世子,后將殺人罪名誣陷在白玉堂的身上,如此罪行,你們竟還敢稱自己不知何罪?”
李金嚇得渾身癱軟,急道:“小的根本不知道包大人在說什么?王爺,王爺,包大人想要袒護兇犯,將殺人的罪名安在小的頭上?!?
“包拯!”理郡王站起身,高聲道,“當著本王的面,你就敢顛倒是非黑白,本王看你的烏紗帽是不想要了!”
“包大人并沒有顛倒是非黑白。”樂平公主出聲道,“因為白玉堂根本就沒有殺人。”
理郡王一甩袖子,冷哼一聲:“公主,他是你的屬下,你自然要為他開脫。別忘了你已經立下了切結書,生死與他同共,我看公主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就是大羅神仙來了,白玉堂也無法脫罪?!?
樂平公主突然綻開一抹笑臉,點頭道:“沒錯,就是人證物證。恰就是這個人證物證,可以證明白玉堂的清白。”
她說著拿起物證,猛地向自己的肚子捅去。
“樂平?。 卑速t王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扶住樂平公主,大喊道,“來人!快叫太醫!”
“皇叔不必著急?!睒菲焦魃裆绯5膶淖约旱纳眢w里抽出來,“樂平并沒有受傷。”
八賢王怔了半晌,道:“不、不可能,我明明看見這把劍從你的身體里……”
“這把劍啊,它根本傷不了人。不信,皇叔可再看看?!睒菲焦鞲吲e起劍,突然沖著理郡王砍了過去。
眾人阻攔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劍從理郡王的脖頸橫切出去。若是正常情況下,理郡王此時已經頭頸分離。
理郡王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無比,額頭冒出越來越多的冷汗,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不停。
“王、王爺?”
輕輕的一句,理郡王卻立時癱軟在了地上,雙眼呆滯,幾近昏虐。
“王爺!王爺!”理郡王的手下大驚,慌忙圍在了他的身邊。
理郡王伸出顫抖不停的手,慢慢的摸向自己的脖頸,顫聲問道:“本王的頭……還在吧?”
“在,在。”
理郡王一聽,放心的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