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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在書房里等了一整夜,眼睛沒合一下,眉頭卻是越皺越緊,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大。
“大人,天已經(jīng)亮了。”一直陪伴在他身側(cè)的公孫策開口道。
“公孫先生。”包拯捏了捏眉心,憂愁道,“你說展護(hù)衛(wèi)一夜未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公孫策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依學(xué)生來看應(yīng)該不會。展護(hù)衛(wèi)的武功高強,這京城里能打贏他的幾乎沒有。也許是中途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耽誤了回程的時間。”
包拯猛地站起來,驚喝道:“糟糕!一定是秦香蓮母子出了什么事情,展護(hù)衛(wèi)為了保護(hù)他們這才遲遲無法歸來。公孫先生,快去著人備轎,本府要速速趕去公主府。”
“大人!”王朝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進(jìn)來,“屬下見過包大人。”
“王朝,何事如此驚慌?”
“回大人的話,秦香蓮母子被公主府的人送回來了。”
包拯與公孫策震驚的對視了一眼。
“包大人……”秦香蓮一看到他就立刻領(lǐng)著孩子跪在了地上,未語淚先流。
“秦香蓮,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為何如此狼狽?”包拯眼神不善的看了將秦香蓮送來的公主府的護(hù)衛(wèi)一眼。
“包大人,您趕快去公主府救救我相公吧。”秦香蓮哭訴道,“公主把我相公打的好慘,還把他關(guān)進(jìn)了柴房里,您快去救救他吧。”
包拯震驚的不明所以。他原本以為是秦香蓮在公主府里被他們欺負(fù)了,現(xiàn)在怎么變成陳世美了?據(jù)他所知,公主府一向是由陳世美做主的。
包拯疑惑的看向公主府的護(hù)衛(wèi),護(hù)衛(wèi)道:“駙馬爺因犯了口舌之罪,被公主掌嘴了五十下。而秦香蓮原本被駙馬爺關(guān)在了柴房里。公主仁善,將秦香蓮放了出來并且好生招待,只是她對公主有所誤會不愿意接受公主的好意,這才讓自己這么狼狽!”
“秦香蓮。他說你被駙馬關(guān)進(jìn)柴房可都是真的?”包拯問道。
“回包大人的話,都是真的。可夫君并沒有傷害我!相反夫君被打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秦香蓮磕頭道,“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女子的表率。出嫁從夫,她怎么可以如此對待自己的夫君,簡直是為天理所不容。求包大人救我夫君。”
包拯很是為難。
若是秦香蓮母子在公主府受了虧待,他可以為她做主。畢竟他手上還有秦香蓮的訟狀,隨時可以將陳世美捉拿歸案。但公主將陳世美掌嘴并關(guān)進(jìn)柴房,這讓他如何去管?公主和陳世美不僅是夫妻,還有著君臣之別。這既為君臣,公主將陳世美治罪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
秦香蓮見包拯一直沒有動作,急道:“包大人……”
“包大人。”公主府的護(hù)衛(wèi)打斷了秦香蓮的話,說道,“公主召包大人去公主府一敘。”
包拯的右眼皮一跳,直覺此事不妙。看著已經(jīng)回來的秦香蓮母子,再想想到現(xiàn)在還未歸來的展昭,他在心里暗叫一聲不好。
展昭該不會是真的栽在公主府里了吧!?
公孫策也想到了這一點,靠近包拯低聲說道:“大人,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大人可千萬要小心啊!”
包拯苦笑的搖搖頭。若展昭真的落到了樂平公主的手上,縱是龍?zhí)痘⒀ǎ家欢ㄒ巴?
等包拯隨公主府的護(hù)衛(wèi)離開后,公孫策看向秦香蓮,問道:“秦香蓮,你昨夜可曾見過展護(hù)衛(wèi)?”
秦香蓮眨著紅腫的眼睛疑惑道:“我昨夜一直在公主府,怎么會見到展大人?”
公孫策嘆了一口氣。展昭本來是去查探秦香蓮在公主府中的情況的,如今竟然連人都沒有見到,看來是真的遭遇不測了。
“包大人請在花廳稍候,公主殿下隨后就來。”
包拯點點頭,坐在座椅上思考樂平公主的目的。
展昭夜探公主府可是死罪,若公主以此來威脅他不再管秦香蓮的事情,他該如何是好?
包拯毫無頭緒愁眉不展之時,王丞相到了。
“包大人?”王丞相看到他很是驚訝,“包大人怎么也來了?”
“本府是應(yīng)公主之邀來的,丞相呢?”
“老夫也是。”王丞相道,“不知樂平公主邀你我二人來這里所為何事?”
包拯想了想,將秦香蓮被送回開封府的事情說了出來。
“公主當(dāng)初可是同意將秦香蓮母子接進(jìn)府的,這才剛過一天怎么就變卦了?而且公主對駙馬的態(tài)度也是大大的不同……”王丞相沉思了一下,“難道之前那個傳聞是真的?”
“什么傳聞?”包拯問道。
“聽說樂平公主在剛知道秦香蓮的時候曾進(jìn)宮請求皇上允許她與陳世美合離。”王丞相嘆了一口氣,“只是你也知道,自開國到現(xiàn)在,皇家從未有過和離的例子,即使公主和駙馬猶如仇人,也要在一起過下去。”
王丞相和包拯說話間,樂平公主來了。
“臣拜見公主殿下。”二人一起拱手行禮道。
樂平公主走到主位上坐下,抬手說道:“王丞相和包大人不必多禮,請坐。為兩位大人上茶。”
樂平公主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道:“包大人,秦香蓮已經(jīng)回去了吧?”
“是。”包拯頓了一下,問道,“不知公主是何用意?”
“聽聞包大人一直致力于讓陳世美承認(rèn)秦香蓮是原配的事情?”樂平公主輕笑道,“敢為包大人,若秦香蓮是原配,那我是什么?”
王丞相給包拯使眼色示意他悠著點說,可惜包拯不領(lǐng)情仍按著自己的思路說道:“秦香蓮與駙馬成親十余載,公主嫁給駙馬不過三個月,自是偏房!”
偏房!!!
樂平公主一陣怒氣涌上心頭,手中的茶杯應(yīng)聲碎裂。
王丞相和包拯呆呆的看著樂平公主手中的碎成了幾片的茶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樂平公主將手緩緩的松開,手中的茶杯碎片也紛紛的落在地上,發(fā)出響聲在這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樂平公主用手帕擦了擦被茶水弄濕了的手,幽幽地說道:“杯子怎么都有裂痕了,輕輕一捏就碎了,兩位大人喝茶的時候可一定要注意。”
王丞相和包拯怔怔的點點頭。
樂平公主問道:“兩位大人可覺得我的身份是否尊貴?”
“公主乃金枝玉葉,自是尊貴無比。”
“那秦香蓮的身份呢?”
“平民婦人,身份低賤。”
“若照你剛才所說,秦香蓮為原配,我為偏房,我堂堂一個公主屈居在一個身份低賤的人之下,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王丞相道:“這都是駙馬欺君罔上,公主沒有錯,秦香蓮更沒有錯……”
“但這件事情卻關(guān)乎我皇家的尊嚴(yán)。”樂平公主瞇起眼睛,冷聲道,“包大人的那句‘偏房’,難道不是在藐視我,藐視我們皇室的尊嚴(yán),挑釁我們的皇尊嗎!?”
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包拯黝黑的臉色有些發(fā)白,忙站起來伏身說道:“公主殿下明鑒,微臣一片丹心可照日月,絕無此意!”
王丞相暗叫一聲“不好”,這些話若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包拯被罷黜算是好的了,嚴(yán)重點可就腦袋搬家了,因此也趕忙站起來求情道:“公主殿下息怒,包大人只是一時口誤,萬萬沒有輕視公主的意思啊。”
兩人被樂平公主居高臨下的氣勢壓得直不起身子。過了好一會兒,樂平公主才輕笑一聲,撫了撫自己的發(fā)鬢說道:“包大人的忠心我自是相信的。只是以后說話還請記得慎言,小心禍從口出!”
包拯額頭上已經(jīng)沁出了一層細(xì)細(xì)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說道:“臣遵命。”
“話歸正題。我今日將秦香蓮送出公主府就是表明了我的態(tài)度。包大人,你說讓駙馬休了秦香蓮如何?”
“萬萬不可!”包拯情緒激烈的說道,“那秦香蓮并未犯「七出之條」,而且受到「三不去」條例的保護(hù),駙馬絕對不可以休掉秦香蓮。若是公主一意孤行,即使微臣掉了這烏紗帽,也要為秦香蓮爭一個公道!”
“既然陳世美不能休了秦香蓮,我又不可屈居人下,那只剩下一條路可走了。”樂平公主勾了勾嘴角,“王丞相和包大人可明白了?”
包拯與王丞相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心想他們之前的猜測果然是對的。
包拯猶豫道:“公主是要與駙馬和離?”
“錯!”樂平公主正色道,“本宮要休了駙馬!”
“此事萬萬不可。”王丞相慌忙說道。和離都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休夫,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若是開了樂平公主這個先河,以后地位高的女人都有樣學(xué)樣,那國家豈不是要亂套了。
“有何不可!?”樂平公主厲聲道,“陳世美欺君罔上,只憑這一條我就可以斬了他的腦袋。我現(xiàn)在讓他留下一條賤命,已經(jīng)是便宜他了。”
“可是……”
“你們?yōu)榱饲叵闵彽氖虑楦魈幈甲撸痪褪窍胱岅愂烂勒J(rèn)秦香蓮母子并將她們?nèi)送诪榘仓脝幔壳叵闵徱仓皇窍胱屍抻蟹颉⒆佑懈福覍㈥愂烂佬萘巳缓髿w還于她不就滿足你們所有人的愿望了嗎?”樂平公主狠厲道,“當(dāng)然,我也可以將陳世美給殺了一了百了。我即使做了寡婦仍能享受公主的富貴生活,可那秦香蓮沒了丈夫孩子沒了父親,以后又會怎么樣呢?這可就和你們的初衷背道而行了吧。所以還要有勞王丞相和包拯了繼續(xù)費心了,相信你們一定讓皇兄和母后同意我休了陳世美的。”
包拯和王丞相低垂了頭,沉默不語。這個擔(dān)子實在是太重了,他們是在擔(dān)當(dāng)不起。
樂平公主也知道他們不會輕而易舉的答應(yīng),將陳世美寫的休書遞給包拯,道:“二位大人不如看看這是什么?”
包拯和王丞相看過以后大驚失色。
“昨日秦香蓮一進(jìn)府,陳世美就讓她畫押了這封休書。陳世美所做的這一切不過就是想要繼續(xù)攀龍附鳳享受榮華富貴而已。若他還為我的駙馬,即便將秦香蓮母子接入府里照顧,以后他還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樂平公主嘴角輕揚,意味深長的看向包拯,“包大人不也是擔(dān)心這個,才會找貓兒幫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