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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兒,你怎么來了?”丘處機一看到他很是驚喜,不過看到他身邊的周春寒時臉色一變,卻又很快的恢復(fù)正常。
雖然是一瞬間的事情,楊康卻已注意到,心中疑惑更深,也更加好奇這年輕道士的身份。
不過他面色不露,尊敬拱手道:“正巧來終南山有事,特與友人來拜訪丘道長。”
丘處機大笑著對身旁的兩位年齡更長的道長說道:“馬師兄,王師兄,這就是我曾經(jīng)跟你們提過的楊康。康兒,這是我的兩位師兄。”
楊康從他們的姓氏得出了他們的身份,行了禮道:“楊康久慕兩位道長威名,今日識荊,實乃榮幸。”
馬鈺、王處一微笑點頭,舉手還禮。他們曾聽丘處機說過醉仙樓賭約一事,對江南六怪的義舉好生敬畏,因此都希望江南六怪可以獲勝,尤其是身為掌教的馬鈺,更是數(shù)次勸說丘處機認輸,畢竟楊康是一燈大師的嫡傳弟子,輸?shù)目赡苄詭缀鯙榱恪?汕鹛帣C的性情一向好勝,怎肯答應(yīng),于是他只好遠去大漠,教導(dǎo)郭靖功夫,竟有兩年之久。
不過如今他們一看到楊康這個很斯文很秀氣的年青人,立刻就心生喜歡。又思及丘處機曾提到過他的武功已經(jīng)在他之上,愛才之情更是油然而生。
楊康與丘處機等人又是一番客套話,似是不經(jīng)意間,將話題轉(zhuǎn)到了剛才送他過來的年輕道長身上,“小子只聽聞王重陽真人門下只有包含三位道長在內(nèi)的七個關(guān)門弟子,可是剛才那位周道長竟然稱呼三位道長為師兄,莫不是王重陽真人晚年所收的小弟子?”
馬鈺、王處一、丘處機三人對視一眼。雖然他們?nèi)水敃r未有隨同師父王重陽前往大理,但事情的前后原委他們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對于師叔周伯通,因為是長輩,他們即使心中不滿也不能說什么;對于一燈大師,除了同情外,對于他的高義很是佩服;以丘處機的性格,若是遇到一個像劉瑛這樣的女人,早就一劍給殺了,哪能讓她茍且活在世上。
而楊康問的這個年輕道士,正是師叔周伯通與劉瑛的兒子周春寒,一個活生生的背叛一燈大師的存在。
最后還是作為掌教的馬鈺開口道:“他是周師叔的兒子,也算是我們的師弟。”
楊康一愣,萬萬沒想到那個年輕道士的身份是這個,心中立刻五味雜陳。那劉瑛嫁給了周伯通,夫妻倆生個孩子沒什么不對,只是可憐了他師父,自那件事之后就一直在寺廟里孤獨一人,每日與木魚作伴。
這樣一想,他原本想要結(jié)交周春寒的心思就淡了下來,同三位道長告了一聲辭,退出了大殿。
“怎么,那些臭道士為難你了?”歐陽克見他面色不佳,好奇問道。
“沒什么。”楊康哪能將那些會影響一燈大師名聲的事情說與他聽,趕忙調(diào)整好心情,笑說道,“你在全真宮里說他們壞話,也不怕下不了終南山?”
歐陽克見他轉(zhuǎn)移話題也不在意,搖著扇子,語氣輕蔑道:“就憑他們?”當年他叔叔歐陽鋒可是一人單挑了包括全真七子在內(nèi)的所有全真教弟子,若不是一燈大師前來幫助他們,現(xiàn)在全真教能不能存在還說不定呢!就算他的功夫不及叔叔,打不贏他們,但逃跑總是能成的。更何況,他眉毛一挑,輕佻的看著楊康,“若是為兄真的被抓了,康弟會忍心為兄受苦見死不救嗎?”
楊康失笑道:“歐陽兄既然想了這么多事情,何不修身養(yǎng)性規(guī)行矩步?”
歐陽克憂傷的搖搖頭,“自從遇到你們,我已經(jīng)好久都不近女色了,原本還有莫愁姑娘和蓉妹這樣的美人看著,如今又被你帶到了這地方,說出去的話人家都會以為我這歐陽克是冒牌的。”
“到我房里小酌一杯排解一下歐陽兄的憂愁,如何?”
歐陽克嘆了口氣,“總算是聊勝于無,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第二日,楊康又去與王處一等人談經(jīng)論道,直至黃昏時分,他才從大殿里出來。一小道士告訴他歐陽克一早就離開了,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他低頭略微思索了一下,轉(zhuǎn)身去了古墓。
果然如他所料,歐陽克此時正閉目站在古墓的石門外,輕搖手中的折扇,似是聆聽風的聲音。
楊康還未走近,歐陽克便已察覺他的到來,睜開眼睛,收起折扇,含笑著看著他。
“歐陽兄怎么獨自一人站在這里?蓉兒她們呢?”
歐陽克用折扇指了指石門,哀怨道:“還在里面呢,蓉妹說什么時候你來了她再出來。話說,我都在這里等了好幾個時辰了。”
楊康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石門“轟”的一聲打開,黃蓉蹦蹦跳跳的從里面跑出來,驚喜道:“康哥哥,你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楊康拍拍她的腦袋,“讓蓉兒久等了,一會兒給你買鮮花餅補償一下。莫愁姑娘怎么樣了?”
歐陽克原本心里正泛著酸氣,這區(qū)別待遇也太大了吧。不過一看到石門處李莫愁的身影頓時眼前一亮,“莫愁姑娘,你還好嗎?在下因為擔心你可是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李莫愁從他的身邊走過,置若罔聞,然后停在楊康面前行了個禮,“昨日多謝楊大哥幫我向師父求情,莫愁感激不盡。”
楊康笑道:“朋友之間哪用得上謝這個字。而且根本原因是你真心悔過,林掌門才原諒你的,我們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歐陽克湊了過去,“昨天在下也有為姑娘求情,若是可以的話,在下想請姑娘賞臉,一起吃個飯如何?”
黃蓉也顧不上瞪他了,拉著楊康難過道:“康哥哥,莫愁姐姐說以后要留在古墓里,不能跟我們一起下山了。”
“之前做了許多錯事惹得師父傷心,所以我現(xiàn)在想好好的孝順師父。”李莫愁笑道:“蓉兒不必傷心,以后我們還有機會再相見的。”
黃蓉點點頭,“知道你輕易不能下山,以后我有時間就會來看你。對了,我可以養(yǎng)幾只鴿子,我們來個飛鴿傳書。”
李莫愁的笑意更深,“也許下一次我下山,就是喝你和楊大哥喜酒的時候了。”
黃蓉唰的一下紅了臉,偷看了楊康一眼,嬌羞的跺了跺腳,“莫愁姐姐,你在胡說什么啊。”
楊康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正色道:“莫愁姑娘,事關(guān)蓉兒的名聲,還請不要隨便開玩笑。”
歐陽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康弟,明眼人都看的出你們的關(guān)系,何必藏著掩著,是男人的話就主動點,蓉妹可一直等著你呢。”
楊康眉頭緊皺,“我和蓉兒自小就相識,所以親密些,但我一直當她是我的妹妹。而且我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
黃蓉臉上的血色迅速退了下去,腳下一個踉蹌,顯些摔倒在地上。
“蓉兒!?”
李莫愁擔心的想要上前扶住她,誰知這一聲似是將黃蓉驚醒一般,她猛地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蓉兒!”李莫愁狠狠的瞪了楊康一眼,追了出去。
歐陽克像是在看外星人一般看著楊康,“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把你當妹妹/哥哥’這句話是萬萬說不得的,會給喜歡你的人造成難以言計的傷害。”
楊康擔憂的看著黃蓉消失的方向,“我也不想傷害她的,可是……”
“可是什么?”歐陽克也皺起來眉頭,“以我縱橫情場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你分明是喜歡黃蓉的,不是什么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間的感情。難得是她也喜歡你,既然你們彼此相愛,為什么不能在一起?”
楊康搖搖頭,“你不懂。”
歐陽克冷聲道:“我確實不懂,喜歡就是喜歡,既然喜歡就去爭搶,管其他人做什么?”
楊康顯然不贊同道:“這個世上,除了感情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顧慮,感情并不是唯一的。我們不能高舉著真愛的大旗卻做著傷害別人的事情。”如果他為了黃蓉而拋棄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妻的話,和為了真愛傷害他師父的劉瑛有什么區(qū)別?
歐陽克用折扇敲了敲手心,突然笑了,“這樣也好。莫愁姑娘要長居古墓內(nèi),我估計是追不到了。蓉妹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既然你現(xiàn)在不要她,那我就接手了。”
楊康的臉瞬間黑了,眼神凌厲的瞪著他,氣場全開,“歐陽克,話可不能亂說,我絕對不同意蓉兒和你在一起。”
歐陽克嗤笑道:“你算她什么人?她和誰在一起又關(guān)你什么事情?不如我給你個選擇,若你現(xiàn)在不去找黃蓉的話,那我就去了,我可就當你默許我去追求黃蓉了。”
也不管楊康答不答應(yīng),說完后他就轉(zhuǎn)身不去看他,打開折扇剛扇了沒兩下,后面一陣清風徐來,他再回過頭,楊康已經(jīng)不見身影。
“嘖!我剛剛說的什么蠢話啊!”歐陽克懊惱的搖搖頭,“一個絕色佳人就被我這么推出去了,我是不是中毒了!?”
楊康找到黃蓉的時候,她正茫然的盯著河面,雖然沒有哭,但看著她無助的模樣他只覺的更加心疼。
原本正無聲安慰她的李莫愁看到他,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為他們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楊康此時很想上前將黃蓉緊緊擁入懷中,大聲的告訴她,他喜歡她。
可是,他不能。
他調(diào)整好情緒,默默的走到她的身邊,陪著她,想著該如何說才能把對她的傷害減到最小。
“康哥哥。”黃蓉突然開口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知道你們郭楊兩家的約定。”
“蓉兒?”楊康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那你為什么會……?
“我也知道,康哥哥是個信守承諾的君子,你絕對不想要傷害任何人的。”
楊康的嘴巴動了動,黃蓉又道:“康哥哥,你先不要說話,只聽我說好不好?我的康哥哥未來會娶別的女人,以后都不能陪伴在蓉兒的身邊了,每每想起這件事,我都覺得好痛苦,還不如永遠都不知道的好。可是后來我想啊,為什么要痛苦,我們還不知道那個郭靖是男是女呢?若是男的,康哥哥就不用娶他了,若是女的話……離那約定的日子還有這么長的時間,我們更應(yīng)該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即使我們無緣成為夫妻,它也將成為一個美好的回憶,讓蓉兒記得,我們有過美好的曾經(jīng)。”
“蓉兒……”
“康哥哥。”黃蓉此時淚流滿面,卻依然笑著說道,“就讓我們在三月二十四日來臨之前,一起創(chuàng)造美好的回憶。答應(yīng)蓉兒,好嗎?”
楊康也已經(jīng)眼眶濕潤,微笑著點點頭,“好!”
滿滿的幸福自黃蓉嘴角的小旋渦里溢了出來。楊康想,也許直到死亡的那一天,他都不會忘記她此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