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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貪歡,一百零七、愛,染血鑰匙(薦,下了血本)
秦薇薇確實是懷孕了,檢測出來,無論是蔣家還是秦家的長輩都很高興。舒殩齄玕只不過身為當事人的秦薇薇,卻不管蔣沛君花了多少心思準備求婚都拒絕復婚。
孔九九聽蔣楠說起這事時,正給十十泡三九感冒靈。
天氣是徹底地冷下來了,夜里頭睡覺被子沒蓋好,小家伙便流起了鼻涕,伴隨著偶爾的咳嗽。
“蔣大哥這愛情長跑還艱難著呢,女人不會被一個懷孕就束縛住輕易妥協。”
蔣楠倒是自然熟地給自己滿了一杯咖啡:“我嫂子就是太死心眼,你瞧瞧,兩家長輩都那么想要兩人復合了,不為她自己也要為肚子里的寶寶,不為寶寶也為自己的父母嘛。嫁給我哥有什么不好,我哥是吃過一次教訓的人,以后出門應酬絕對會加倍小心,她其實根本就不用再擔心會出現上次一樣的情況……梔”
“沒辦法,有時候女人就是這樣有天生的潔癖,不允許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有染。就好比男人也有潔癖,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碰過。其實誰也不能說誰死心眼,只不過是他們的心理認知不同罷了。”
孔九九示意乖乖躺在床上的小家伙趕緊喝藥,小家伙倒是不覺得苦,反而覺得那藥有點像飲料,捧著杯子便喝了起來。
溫度適宜,也不怕他燙著遙。
喝著速溶咖啡,蔣楠撇了撇嘴:“那我哥什么時候是個頭啊,別到時候孩子都落地了他還不能成為孩子他爸。又或者孩子管別人喊爸,那他得別扭到什么程度啊?”
“薇薇姐確定會生下孩子嗎?如果她不愿意復婚,可能連這個孩子都不會要……”見小家伙將空杯子遞給她,孔九九接過,滿意地在他臉上啄了一口,“寶貝記得乖乖睡一覺,媽咪和蔣楠阿姨先出去,待會兒吃飯了便叫你哦。給你煮你最喜歡的紅燒魚。”
“寶貝好乖,都有乖乖喝藥,比蔣楠阿姨小時候乖。”
“那是當然,我是男孩子,才不像蔣楠阿姨小時候那么沒出息。”小家伙應了一聲,便將自己更緊地埋入被窩,閉上了眼。
孔九九給他掖了掖被角,和蔣楠退了出去。
“我嫂子那么喜歡孩子,肯定不會不要。”繼續剛才的話題,蔣楠驀地便有了猶豫,不確定道:“應該不會不要吧?畢竟她以前一直都想要一個孩子,一直都想給我哥生一個孩子……”
“那是在還沒離婚前。女人有時候硬起心腸來是真的硬,說不要就不要。不過一切還得看蔣大哥,看他怎么表現。”
“我說九九,發現這結了婚當了媽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分析起這種問題來頭頭是道。不過怎么就沒見你給自己分析分析?以前都還是我為你出謀劃策的。”
孔九九一愣:“沒事扯到我身上來干嘛?我就那樣了,沒什么好分析的了。”
“也是,都鬧成那樣了,肯定得離。而且傅少也委實不厚道,現在還和云璃藕斷絲連。哎,典型的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拜托,我沒讓他吃。”孔九九額上不免掛下黑線。
“那你接下來的時間都要過清心寡欲的生活啊?天啊,那多無趣啊。”聲音猝然拔高,蔣楠一臉的震驚。
額上繼續掛下黑線,孔九九一臉無奈地望向她:“你干嘛那么熱衷此道啊?又不是離了這個便活不了?”
“咳咳咳,我這不是為你的性福著想嘛。你還那么年輕,這段時間不活動活動筋骨,實在是暴殄天物啊。”坐在沙發里悠閑地將腿擱在茶幾上,蔣楠晃悠著。
“底/褲都露出來了啊,兩腿放老實點。”直接便走過去,讓她的兩條腿不得不與茶幾分離開,孔九九也坐入沙發內,“敢情你是被性福滋潤著,所以才活得如此精彩啊。不對啊,你和詹大公子不是都掰了嗎?連婚都退了,你現在靠誰滋潤著啊?”
“誰規定了退了婚兩人就不能在一起了啊?我們這是各取所需好吧。”將最后一滴咖啡喝盡,蔣楠放下咖啡杯,有些喃喃地抱怨,“你怎么都不會煮咖啡啊,居然還得讓我喝速溶的,難喝……哎,廚房放那么個咖啡機多浪費啊,敢情就是當美觀啊。”
咖啡機……
那是傅景淵閑來無事難得的愛好之一。
他對吃的東西很講究,胃口刁鉆得厲害。喝的東西,自然也不例外。速溶咖啡一向便是他鄙視的對象,所以他才會買回咖啡機,自己給自己調上那么一杯。
當然,她總是會成為他第一個實驗對象。
相比于他曾經做過的飯菜,他煮的咖啡,確實是很到位,香醇而芬芳。
現磨現煮咖啡和加入大量牛奶、焦糖沖調而成咖啡的區別,就等于品純正紅酒和七喜或其他軟飲紅酒的區別。他從來都是懂得享受的人,在小小的咖啡上,便可窺探。
“那是傅景淵的偏好,他擅長煮,我不擅長。”寥寥一筆帶過,孔九九倏忽間望向蔣楠,語氣中難得滿是認真:“楠楠,女人該珍視什么該珍惜什么,相信你比我更懂。你和他這么沒名沒分地在一起,你給自己找個什么各取所需的爛借口,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實際上是糟蹋自己罷了?歸根結底你還是放不下他,說退婚了,卻還是糾纏在一起。但女人的青春一去便不復返,你若真心愛惜自己,便不該還那么任性妄為。要么和他結婚,要么便徹底放手。”
翻了個白眼,蔣楠索性窩在了沙發上:“別那么一下子就拆穿我好吧,那是我主動放棄的婚姻,好歹給我留點情面啊親。”
“可你放棄了婚姻卻沒放棄他這個人啊,所以得給你長長教訓。”嚴詞說著,孔九九也學著她那樣,慵懶地窩在沙發里頭,“要么結婚要么放手,二選一,不是很簡單嗎?”每次以各取所需的理由將自己清白的身子獻出去,她覺得無所謂,可她卻是心疼啊。
“九九,當初你還不是同樣那么固執?主動爬上傅少的床企圖用這一招綁定他?咱倆其實都比較傻。男人哪會缺女人啊,對于送上門來的女人是卻之不恭,但又怎么會認真?真的因為這點事而弄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那這個世界上又怎么會有一/夜/情的出現?怎么會有小三二奶的出現?怎么會有***的出現?所以啊,我和詹世風就那樣耗著吧,或許把他給榨干讓他沒精力去禍害別人是個不錯的主意。起碼我還為這個世界上的無知少女做出了不少的貢獻,你說是吧?”“噗!榨/干……得了吧,他沒榨干你就已經算不錯了。”男人在這方面,一向都比女人更有體力。
“別這么小看我好不好?九九,我覺得你應該去誘/惑齊學長,反正你也快脫身這場婚姻了,直接便來個餓狼撲食,將學長榨/干。矮油,人家好羞澀,人家真的想看看這八百年沒開過葷的人被榨/干是什么情況。”
孔九九的反應是直接從窩著的姿勢改為坐著的姿勢,將沙發上的抱枕丟過去。
可抱枕是丟出去了,她的身板卻在看到突然出現在客廳內的傅景淵時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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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身的薄款風衣掛在臂彎,他身上穿了一件羊毛衫,下身黑色長褲勾勒出修長的腿部線條,休閑的衣著卻因為深色調顯出正式感。逆光站著,分明便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光影打在他身上,有些撲朔迷離。孔九九卻無端察覺到了他似乎在壓抑著一絲怒意。
這個時候,孔九九第一反應便是他聽到了蔣楠調侃的話,可一想到他失聰了根本就什么都聽不見,便覺得一陣幸運。
下一瞬,又猛地望向正揉著腦袋坐起來的蔣楠。從她坐著的姿勢來看,她剛剛說話時,嘴唇是朝外的,也就是說,被傅景淵看到唇形的幾率,是高之又高!也便代表了,他知曉他們談話內容的幾率,是高之又高!
不過,孔九九顯然是忘記了,傅景淵對于蔣楠根本就不感興趣,所以會望著她的唇的幾率,是低之又低。關注的,只可能是她孔九九。
看到她的唇一張一合,看到她嘴里頭冒出“榨干”這等字眼,出于男人的一個心理覺得別扭罷了。
“今天沒去上班?”
萬萬沒想到傅景淵會下班這么早,才下午三點居然就回來了?孔九九一愣,聽得他的問話,她也只能老實交代:“保姆打電話來說小家伙感冒了,所以請了假回家照顧著。”
皺眉,雖然從人事部那里已經知道了她請假的原因,可還是想要說上她幾句。仿佛覺得不跟她多說幾句,兩人自此便會無話似的。
“家里頭有保姆,經驗豐富,你還怕她會照顧不來一個孩子?”
“我不是怕,而是不想讓小家伙在生病的時候多想,覺得被自己的爹地媽咪拋棄了孤零零和保姆待在家里。”所以她才會匆匆請假趕回來,給保姆放了假,自己來照顧小家伙。蔣楠得知此事后也過來給予小家伙愛的溫暖。
聽到她的解釋,傅景淵原本還想再說的唇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那就多陪陪小家伙,別和人談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終于,蔣楠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便站在沙發上跳起了腳:“我說傅少,有你這么當人老公的嗎?公司是你開的自個兒老婆請個假都要千難萬難嗎?照顧自己孩子天經地義,和自己閨蜜聊點*話題怎么了?擔心我將你老婆帶壞了?不過你不是不在乎她嗎?還怕我帶壞她?”
見傅景淵的臉色沉了下來,蔣楠再次不怕死地頂撞道:“以前還以為你會是個顧家好男人,沒想到你不喜歡九九卻還要處處管著她。既然不喜歡就放手不喜歡就離婚,咱們九九有的是人追,沒必要受你的窩囊氣。”
孔九九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傅景淵已經頻臨發怒的邊沿了,蔣楠的這把火,實在是燒得太旺,估計她會被焚燒得尸骨無存。
只是,沒想到,之前還一臉沉色的傅景淵驀地便笑了。
那般毫無芥蒂使人如沐春風的笑,仿佛讓孔九九回到了當年的大二。
“傅會長只有對你才笑得那么溫柔那么體貼,矮油這里頭絕對有貓膩啊。”
那會兒,所有人都覺得他對她是與眾不同的,所有人都覺得他對她存著一份愛。
當時的她特傻特純潔地跑去跟她們一個個苦口婆心地解釋。
解釋到最后她都有種將自己埋了的沖動。可篤信的人依舊是篤信,她的解釋顯得那般蒼白無力,竟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倒是傅景淵,那會兒聽到八卦女人隊的竊竊私語,故意當著她們的面對她笑得那叫一個迷人顛倒眾生。讓她再想解釋都不可能了,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其實深究起來,她才會發現,大學的他總是以欺負她作弄她為樂,偶爾心血來潮便會帶著她去四處溜達,將她介紹給各個校優異份子,將她推到老師面前,對于這些個方面,倒也讓她走了些后門。這也是后來她八百米考試次次失利卻能賄賂人家張老師成功的原因所在。
孔九九心思神游的當會兒,傅景淵便已經幾步走到她面前,當著蔣楠的面,直接便將手上的風衣甩到了沙發上,然后人也跟著坐了下來。
自然,坐的位置與孔九九緊密相連,且因著是兩人沙發,由于他的介入,空間一下子便變得狹小起來。那頎長的身子,就這般與她緊密相貼。她剛想要讓開,肩膀上卻一沉,他的手臂便攬了過來。
“誰說我不是顧家好男人了?不是顧家好男人會這么早下班?不是顧家好男人會那么關心自個兒老婆的去向?不是顧家好男人會因為擔心老婆安危差點沒急出心臟病來?”
這般厚顏無恥的話,不僅蔣楠的臉色一下子震驚不已,就連孔九九,也完全是一片懵懂狀。“你有得心臟病嗎?”飛了個白眼,為了不走光,蔣楠只得在沙發上端正了坐姿。
孔九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身子一扭想要掙脫他的束縛,那摟著肩膀的動作瞬間變成了扭著腰,姿態,愈發顯得親昵曖/昧了幾分。
但聽得傅景淵一字一頓道:“這世上難道還不準用夸張的手法了?”
看著兩人有來有往地過著招,孔九九只覺得如坐針氈:“我去做飯,楠楠你今晚留下來吃飯。”剛想要起身,那被傅景淵箍緊的腰肢卻一沉,在他強力作用下重新落座了下去。
然后,他的唇,便那般帶著幾分刻意渲染的暖昧貼在她唇畔:“家里頭難得來了客人,自然是我去親自下廚了。”
蔣楠立刻便不淡定了,待傅景淵走遠,和孔九九咬起了耳朵:“堂堂傅少居然說要親自為我下廚,我怎么覺得那么玄幻呢?九九,你說他是不是要在飯菜里頭給我下毒啊?”
想起傅景淵的手藝,孔九九直覺皺了皺眉:“確實是給你下毒的幾率大些。”以前是寧死不肯吃他自己做的垃圾食品,不過這一次為了整蔣楠,竟然連他自己都算計進去了,看來傅景淵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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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楠似乎是和傅景淵作對作上癮了,正在桌邊沉著一張臉面露苦瓜色地吃著他做的晚餐。自然,她不是白吃,作為代價,傅景淵這個主人翁,也不能不奉陪。
所以餐桌上,便是一番你死我活誰也不認輸的景象。
“媽咪,爹地和蔣楠阿姨看起來好像很痛苦。”
小家伙吃著孔九九專門為他做的紅燒魚,小臉上發光,睡了一覺之后感冒似乎也好了些。
“是啊,他們正在比誰更有耐力呢。”
最終,是蔣沛君的來電打破了這場耐力之爭。
打完電話,蔣楠之前的苦瓜色立即上升到了蒼白色。
“九九,我哥出事了!”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蔣沛君因為秦薇薇一直不肯接受他的復婚請求,變得有些心灰意冷。晚上在事務所加班。可他在泡咖啡期間,被人從后頭打中腦部,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后,辦公桌上多了一染血的鑰匙。
孔九九和蔣楠火急火燎地趕了過去,律師事務所外頭,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好不容易進去,看到蔣沛君安然無恙,腦袋上也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哥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啊,打中腦部,我以為是用什么玻璃瓶子棒球桿子之類的,你這腦袋真的開了花。好在有驚無險……”
這蔣楠話還沒說完,才發現秦薇薇竟也在場。這番一思量,便發現蔣沛君之所以故意模棱兩可地說話,完全是為了博取自家嫂子的同情。
“當初讓你安攝像頭你覺得侵犯員工*不同意,這下好了吧,被人打了都還不知道那人是誰。”蔣楠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抱怨著,不過見著他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到湯凡奇帶領著幾個小警員在勘察現場,孔九九不免走過去打趣了幾句:“小學弟,我發現最近見到你的頻率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沒辦法,哪里有案子哪里就有我。”攤了攤手,湯凡奇接過一旁的鑒證科人員遞過來的袋子,面向蔣沛君,“蔣先生,請問你認識這把鑰匙嗎?”
蔣沛君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倒是孔九九,對著那串鑰匙,手有些顫抖地伸了出去。
“孔學姐?”疑惑地望向她,湯凡奇并沒有阻止,而是遞到了她手上。
用透明塑料封上的染血鑰匙,就那般躺在她的掌心。
望著鑰匙上頭那熟悉的紋路,還有一道最熟悉不過的十字交叉劃痕,孔九九這才確定道:“這是我的鑰匙。”
猶記得那會兒她在包里頭遍尋不著她的鑰匙,最終癱坐在洞庭漓苑那個所謂家的房門口,望著那指紋密碼鎖怔怔發呆。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大意弄丟了,可為何,它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而且,還是染了血?
在場的人聽了她的話,眼中都閃過詫異。
“這事情還真是蹊蹺,打暈了蔣先生什么都不干,卻偏偏放了這么一把鑰匙在這兒。到底是不是孔學姐你的鑰匙,我們得帶回去再做進一步調查。當然,為了以防萬一,還得采集一下你的指紋。”
孔九九點了點頭,內心早已波濤洶涌。
“對了蔣先生,你再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少了什么貴重物品,我們好登記一下備個案。”
“貴重物品倒是沒少,不過資料柜里少了幾份文件,也不是很重要,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