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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
兩人走出廁所,溫婉柔看了看客廳里面的箱子,轉過頭瞄了眼有些惴惴不安的晨歌,挑了挑眉,意外的一句話都沒有說,跟沒有看到一樣從箱子里面翻出兩個杯子,去廚房給自己接了杯自來水,坐沙發上那叫一個舒服自在。
晨歌站客廳里面半天,也不好意思在對方面前收拾東西,明眼人都知道自己這是干什么呢,尷尬地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溫婉柔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座位,道:“來這里坐。”
晨歌搖了搖頭。
溫婉柔歪著頭盯著晨歌,說道:“我覺得你是個負責人的男人。”
晨歌沒敢搭話,因為他直覺溫婉柔這句話肯定是個陷阱。
溫婉柔等了一會,果然如晨歌所料的說道:“那一夜是我的第一次,我這邊有錄影帶,當時你脫我的衣服的,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這句話信息量上實在是太大了,晨歌被砸的半天沒反應過來他到底說的是什么,他雖然經常覺得溫婉柔的腦子不太正常,但是真的沒有想到會這么的不正常,簡直突破天際了,他問道:“你竟然還錄像了?”
溫婉柔輕輕的‘嗯’了聲,視線飛快地瞥了晨歌一眼,瞬間臉上浮起紅暈,解釋道:“這是咱們兩個的第一次,有紀念意義的。”
晨歌真被這個人給弄的什么感覺都沒有了,他氣也氣過,惱也惱了,而且這件事真的深究起來,他自己也難逃責任,當初說的模棱兩可,讓對方以為他們兩個人是戀人。
“你可真是……”晨歌無語地看著溫婉柔,嘆了口氣,說道:“你現在是在追我嗎?”
溫婉柔小羞澀的點點頭,說道:“我還給你寫了好多的情書,以后給你看。”
情書?
晨歌疑惑的問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咳,喜歡我的?”
“很早了。”溫婉柔伸手輕輕的撫摸晨歌的臉,眸子中滿是溫柔愛意,道:“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你了。”
又開始了。
晨歌在心里面念了句。溫婉柔經常給他這種感覺,一舉一動好像都在用那雙眼睛觀察著自己,但偏偏是這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感情,讓晨歌心生警惕,他不相信一個才認識自己幾個月的人就可以這么的喜歡他,他自己的父母不就是個例子嗎?在一起快三十年了,天天鬧離婚。
誰沒了誰不能活啊,溫婉柔這些舉動,哪怕是真心的,過幾個月,估計也就散了……
晨歌這邊正想著,耳邊忽然聽到電話聲,抬頭一看,溫婉柔把手機拿了出來,噼里啪啦在上面按了幾下,然后勾著嘴角把手機又放回去了,道:“你餓了沒有?吃東西去吧。”
晨歌一直在糾結以后怎么面對溫婉柔的問題,他最初是覺得被個男人上就是惡心了點,但熬一熬忘記了就過去了,但是溫婉柔一說是真的喜歡他,他就有點……把持不住了。這些年他自己都知道心態不對,哪有男人常年宅在家里邊,就算偶有需求也自己解決,根本不想找女人的?而且那夜溫婉柔弄得他蠻舒服的,難不成……他真的跟VV說的,也是個走后門的?
“不會吧……”
晨歌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發現竟然把話說了出來。
“什么?”溫婉柔看著晨歌那傻樣,勾得心里面直癢癢。
晨歌不太想搭理溫婉柔,因為對方一看就是那種不靠譜,愛情來得快去的也快的類型,他想要的是細水長流,兩個人在一起,就算磕磕絆絆也要過一輩子,他真的很不想像自己的父母那樣重蹈覆轍。
“沒什么,”晨歌說道:“你不是說要出去吃嗎?我去取錢包,走吧。”
溫婉柔站門口看著晨歌進房間,想起自己前幾天還打算定鉆戒準備結婚,忽然鼻頭一酸,平復了一會心情,喃喃自語道:“想好一點,之前連看他都沒有辦法,現在已經很好了,慢慢來……”
一百零一
他們倆人在路上隨便找了家還算不錯的火鍋店,溫婉柔脫下外套,拿著手機就要出去,晨歌正看菜單,順嘴問了句:“做什么去?”
溫婉柔拿出口袋里面的煙盒搖了搖。
晨歌沒看到他抽煙,問道:“你還抽煙?”
溫婉柔道:“嗯。”
晨歌瞧見隔壁桌都有抽煙的,便說道:“這里好像不禁煙。”
溫婉柔說道:“二手煙不好,我還是出去吧。”
晨歌心里面有些觸動,但是他沒說出來,又隨便點了幾樣東西,他從玻璃窗看到溫婉柔走了出來,穿著黑色高領毛衣,看著干凈清爽。
他背對著晨歌這邊,坐在了石頭做成的窗沿上,背挺得很直,晨歌瞄見他手里面的手機一直閃爍個不停,被他隨手放在旁邊了。
不知道是不是晨歌的視線太過專注,溫婉柔點燃了手里面煙,剛吸了幾口,微微側頭,晨歌還沒來得及把視線轉移開,就跟他四目相對了。溫婉柔或許也沒想到自己隨便的找的地方就是晨歌旁邊,彎腰敲了敲窗戶,雖然在笑,但感覺也清清冷冷的。
晨歌也跟著敲了敲窗戶,看見旁邊服務生正盯著自己,展開菜單,給溫婉柔看。
溫婉柔在那邊張了張嘴,發現對方似乎聽不到自己說什么,就擺了擺手,示意隨便。
晨歌放下菜單之后又抬頭瞄了眼玻璃那邊的溫婉柔,他微微側著身子,露出半邊臉,但是視線并沒有往這邊瞧,正悠閑地在稍冷的初冬陽光下吸煙,嘴唇微微張開,透著一股子悠閑。
他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這一幕有些讓人心動。
一百零二
阿左跟阿右在溫婉柔十四那年雇到身邊保護的人,基本上見證了他慘不忍睹的青春,所以當他們看到溫少爺傳來的簡訊的時候,直接開了輛面包車就過去了。
晨歌的行李不多,十個大箱子,阿左指揮著兩個跟過來的小弟把箱子裝車里面,阿右反復看著手機里面的地址,道:“少爺什么時候住那邊的?”
“不知道。”阿左聳了聳肩,說道:“想住過去就住過去咯,你管這么多做什么。”
“我當然不管這些,”阿右說道:“不過要是少爺跟那個人感情穩定了,是不是我就不用去讓他們天天開著四百多個小號刷分了?說實話,我覺得少爺適合寫少女小說,他那感情太膩歪了。”
“這個應該跟那個網站的編輯說一下。”阿左想了想,道:“算了,等什么時候少爺寫的東西完結了,什么時候再取消吧。”
一百零三
晨歌最后特意給溫婉柔選了個鴛鴦小鍋,歪頭看著對方抽煙,原本很確定的一件事,忽然覺得不是那么堅定了。
窗外。
溫婉柔一動不敢動。
他手上的煙都快燒到手指頭了,薄薄的毛衣根本就抵擋不住寒風刺骨,還有石頭根本就不好坐,他半邊屁股都麻了,但是他知道晨歌正在看著他,一定要保持風度。
“叔叔。”稚嫩的童聲從他旁邊響起。
溫婉柔僵硬地轉頭,問道:“干……什……么?”
小女孩扎著粉紅色的兩個羊角辮,指著溫婉柔的手,道:“冒煙了。”
溫婉柔說道:“這是香煙,所以會冒煙。”
“不,”小女孩繼續指著溫婉柔的手,說道:“是你的手指頭,冒煙了。”
溫婉柔低頭一看,冒煙的是夾著的煙蒂,不過食指跟中指燙脫皮了一塊,看著有點嚇人。
他的手指其實都凍麻了,根本沒什么感覺,丟掉煙蒂活動活動,溫婉柔覺得不疼,見小女孩還看著自己,臊得臉通紅,有點狼狽地站起來進屋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跟著也進火鍋店里邊了。
溫婉柔路過的時候晨歌就感覺到一股子寒氣,說道:“你怎么抽煙抽得這么久?不冷嗎?”
溫婉柔大鼻涕都快流出來了,拿著張紙掩飾,道:“還好,今天滿暖和的。”
菜已經端上桌,晨歌在溫婉柔那鍋遞了些東西,醞釀了一會情緒,說道:“我不知道以后會是什么樣子,但我可以肯定我是一個很長情的人,如果你真的想要追到我,我是不可能讓你再出去亂搞的,這個你能做到么?……做不到吃完這一頓,你以后就別來招惹我了。”
溫婉柔正擤鼻子呢,就聽到‘我不知道以后會是什么’跟‘以后別來招惹我了。’,脫口而出道:“不可能!”
晨歌問道:“那你就是能做到了?你聽好,我以后發現你出去亂搞,不會像別人那樣痛打一頓就分手,而是發現一次打一次,什么時候你老實了,安安分分的,什么時候繼續過日子。”
晨歌這句話倒是說的真心實意,他其實脾氣很像他媽媽,固執的要死,就算是撞到了南墻也輕易不回頭,小時候他媽就摸著他的腦瓜子警告他以后找個合適的女孩子,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挑挑揀揀的非常難找對人,既然溫婉柔這么纏著自己,倒不如把自己的所有缺點都說了,要是他還能像現在這樣,兩個人試一試也無妨。
溫婉柔都懵住了,他看著自己手里邊的鼻涕紙,又看了看晨歌,聲音輕飄飄地問道:“你說……過日子?是我想的那種嗎?”
晨歌點點頭,他看著溫婉柔的表情,心里頭升起的那點希望又破滅了,看樣子溫婉柔是真的只想玩玩,沒有長期發展的意思,他拿起筷子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吃吧。”
怪就怪溫婉柔長的實在是太好看了,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子薄情,有時候他想表達自己的喜悅,在別人眼中就跟冷笑似的,所以此刻溫婉柔不敢置信的表情,在晨歌眼中就是——
你竟然還想過日子?真可笑。
“等等!先別吃!”溫婉柔抓住了晨歌的手,再次確認了一邊:“你的意思是……咱們直接跳過談戀愛跟結婚,直接過日子,對不?”
晨歌被VV熏陶良久,知道Gay之間都是同居什么的,雖然覺得溫婉柔問的有點奇怪,但似乎也沒什么不對的地方,道:“嗯,你能做到以后只能跟我在一起嗎?”
“我、我……”溫婉柔怔怔地看著晨歌,忽然就哽咽起來了,雙手握著對方的手不松開,眼淚噼里啪啦的掉,都落小火鍋里面了。
晨歌最怕溫婉柔哭了,連忙站起來,用沒被握住的那只手抽了幾張紙給他擦眼淚,心里面百轉千回的不知道什么滋味,道:“你別哭了,行了別哭了,就算真的無法從一而終也別這么難過,以后咱們兩個還能當朋友不是?”
“不是,”溫婉柔抽噎地一個飽嗝接著一個飽嗝的,道:“我可以!嗚嗚……我這不是做夢吧?你真的答應了?別我明天醒了,你又說我誤會了……”
晨歌走到他旁邊坐下,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嗯,是真的,別哭了,這么多人看著呢。”
溫婉柔順勢窩在了晨歌的懷里面,連剛才因為太過用力導致燒傷的地方破皮出血都沒發現,太過喜悅導致腦袋都空白了。
一百零四
因為這個插曲,等著溫婉柔平復好心情,倆人的火鍋都燒干了。
服務生讓兩人去樓上隔間用餐,晨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扶著手腳發軟的溫婉柔上樓,忽然覺得自己就跟牽著自家的那只大金毛似的,說上哪里去就上哪里去。
包間就剩那種十人的大房間,兩人坐在空調下面,怎么看怎么冷清。
晨歌讓服務生拿了兩條溫毛巾,一條折起來鋪在溫婉柔哭紅的眼睛上,一條擦著溫婉柔手上已經干涸的血跡。
他上樓的時候才看到溫婉柔的手上有傷口,裂開了一條不長但是有點深的傷口,他邊擦邊問道:“疼不疼?”
溫婉柔搖頭,聲音還帶著鼻音,道:“不疼,你握著我的手就不疼了。”
晨歌其實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只是給他個機會就能夠讓他哭成這樣,原本還懷疑自己這么莽撞的就決定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合不合適,被他這一哭,弄得心里面暖暖的,便問道:“你是從……什么時候覺得喜歡我的?我怎么都沒發現?”
溫婉柔拿下自己臉上的毛巾,俯身聞了聞晨歌的嘴唇,道:“好久了,我自己都快記不住了。”
“咱們認識才多久啊,”晨歌失笑,道:“記性這么不好,用不用我給你買幾盒腦白金。”
溫婉柔說道:“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不認識我,當時我在一個學校網頁里面看到了舞臺劇,里面有你。”
“舞臺劇?”晨歌想了想,自己好像剛進大學的時候跟著學長們編排了個舞臺劇,當時自己還沒進圈子呢,便問道:“你是覺得那個舞臺劇好看,所以才記住我的?”
“不,”溫婉柔搖頭,道:“舞臺劇的錄像我看了,爛死了。”
晨歌被他這句話噎得沒了下文,半響才問道:“你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怎么我都沒見過你?”
溫婉柔道:“我不是你們學校的,當時我初中剛畢業,就是上網的時候隨便看到了你的照片,才讓人去搜索你到你們學校舞臺劇的。”
晨歌瞪大了眼睛,問道:“那時候你初中畢業?!你……現在多大?”
“二十三。”溫婉柔說道。
“你竟然比我小四歲?”晨歌不敢置信,問道:“你吃了什么長這么大的?”
溫婉柔臉一紅,道:“那里是自己長這么大的……那夜你對我的長度還滿意嗎?”
晨歌無語地說道:“不,我不是問你那里的長度……算了不說了,吃火鍋吧。”
一百零五
倆人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因為溫婉柔的手受傷了,晨歌不讓他開機車,把車鎖好后倆人直接打車回家了。
開門屋里面一片漆黑,晨歌習慣了回家還有個大狗對著自己舔來舔去,彎腰幫溫婉柔脫鞋后,站起來打開燈,真是家徒四壁,里面什么都沒有。
晨歌:“……”
溫婉柔繞過晨歌坐在了客廳的正中央,語氣特別平淡的說道:“看看還剩什么。”
晨歌一提醒,瞬間反應過來,他原本還覺得是家里面遭賊了,但是哪個賊這么厲害啊,平常不來,非要等自己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才過來偷,便問道:“是不是你搬走了?”一想又不對,溫婉柔一直跟自己一起呢,上哪里搬東西去?可VV也不可能,他白天開著寵物店呢,還要幫自己照顧狗兒子,閑著沒事搬什么家……
“我這是遭遇小偷了?”晨歌喃喃自語,拉開臥室,里頭空蕩蕩的,連床都搬走了。
溫婉柔轉悠一圈,覺得阿左跟阿右辦的不錯,這家里頭基本上能拿走的都拿走了,就差把墻皮也摳下來,便說道:“今晚跟我走吧。”
晨歌搖了搖頭,道:“不,我一會報警去,家里邊的東西現在不是在哪個垃圾場里頭,就是小偷那邊,應該能找回來。”
溫婉柔挑挑眉,道:“你認為是小偷?”
“不是嗎?”晨歌問道,除了小偷,還有誰能撬開鎖,偷東西?
“我讓人搬走的。”溫婉柔一點都有沒有掩飾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還真的是你。”晨歌揉了揉太陽穴,他的腦袋又開始疼了。
溫婉柔拉著坐在地上,道:“反正你不是也要搬家么,不如我直接幫你一口氣全部搬走,跟我住一起。”
“那你也不能不跟我說一聲啊。”晨歌覺得有點好笑。
“我現在不是跟你說了嗎。”溫婉柔依然理直氣壯的。
晨歌凍得屁股涼,回來的路上他還給溫婉柔買了創口貼,站起來把外套口袋里面的創口貼丟給溫婉柔,問道:“那你現在帶我過去吧,我把東西再搬回來……我不搬家了。”
溫婉柔接住創口貼,直接對著晨歌攤開手,道:“你早晚要搬家的,不是要跟我同居嗎?”
晨歌思量了一會,覺得不太靠譜,道:“兩個人在一起會有很多的摩擦的,不如再接觸一段時間吧。”
溫婉柔道:“我會完全按照你的習慣來的,這個房子你以后還想租嗎?不租我就讓人聯系房東退掉了。”
晨歌哭笑不得地說道:“我們今天確認關系,你就想要把我拉你家里去了?我怎么覺得你這么猴急了呢?說,你打什么算盤呢?”
溫婉柔微抿的嘴角,道:“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但也不用這么快吧。”晨歌說完,撓了撓頭發,覺得自己一個男人,就算是去他家住一晚也沒什么,這么晚了那些箱子估計自己也搬不完,便說道:“我跟著你過去也行,但是明天我要把我的東西搬回來。”
“OK。”溫婉柔拉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一百零六
車子停在花園躍層的樓下。
晨歌在這里工作了一段時間,早就摸清房間的擺設了,見一樓沒有自己的箱子,問道:“我東西都放樓上了嗎?”
屋里面比外面暖很多,溫婉柔邊走邊脫衣服,回答道:“應該在我房間里面。”
晨歌拉開房間門,自己的鬧鐘擺在枕頭旁邊,衣服擺在衣柜里面,就連牙刷都放在跟溫婉柔同一款的牙缸里面了。
“這……”晨歌沒話了,后背貼到個熱熱的身軀,他不回頭也知道是誰,問道:“你讓誰把東西搬這里來的啊?做的可真細致,我的行禮都給我放好了。”
溫婉柔低頭親了下晨歌的腦門,側開身進了房間,拉開衣柜,指著左邊的半扇柜子說道:“這里放的都是居家服,你的外衣在樓下的衣帽間里。”
晨歌走過去隨手拿了件,真絲睡衣,在左右還特意開了個分叉,一看就是露大腿的,他心里面碎碎念著溫婉柔的惡趣味,又拿出來一件看著很正常的黑色面料睡衣,隨手丟在床上,道:“今晚我睡哪里?”
“這里。”溫婉柔在晨歌面前從來都很放得開,連內褲都不穿,套上剛才晨歌非常鄙視的真絲睡衣就打算去洗澡了。
晨歌看著溫婉柔那神清氣爽的樣子心生警惕,問道:“我的床呢?”
“搬別的地方去了。”溫婉柔對著鏡子比劃了兩下頭發,他是那種脫了衣服很壯,穿上衣服又顯得高高瘦瘦的類型,所以晨歌一聽這話,又看見對方從睡袍里面露出來的結實的胳膊,直接后退半步,說道:“我今天去沙發睡。”
溫婉柔回頭,耳尖泛紅,道:“你是說……今晚在沙發上做?”
晨歌還沒有純到問‘做什么’這種蠢到家的話,要是他跟溫婉柔身材體型都差不多,或者溫婉柔比他還稍微矮一點,興許他就同意了,但是溫婉柔這架勢就是想要再弄自己一次,晨歌非常的不同意,憑什么只能溫婉柔一個人練槍,他就是被練的那個?
“今晚你想都別想。”晨歌說道:“除非你讓我來。”
溫婉柔問道:“你會嗎?”
晨歌翻了個白眼,道:“廢話,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嗎?而且我也是有經驗的好不好?”
溫婉柔瞇起眼睛,問道:“跟誰?”
“小心眼……”晨歌說道:“跟你。”
溫婉柔思考了一會,道:“那你既然想要,那就你來吧,我先去洗澡了。”
晨歌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輕易就答應了,問道:“你對這個一點都不介意?”
“不介意,”溫婉柔在自己的受傷的地方貼上保鮮膜,道:“只要你是我的就可以了,誰來都一樣。”
溫婉柔說完,瀟灑大方地進浴室里面去了,晨歌坐在床邊思考了一會,突然覺得這個人跟他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他原本從溫婉柔的一些行為舉止上覺得對方是個大眾情人,結果溫婉柔拿著錄影帶說那是他的第一次,還有這次也一樣,對方總是時不時的在他的預料上強上那么一點。
一百零七
溫婉柔跟晨歌那天晚上并沒有做成。
因為他們集體忘記了一個事情——
趕稿。
晚上八點,兩個人都已經準備好躍躍欲試的時候,溫婉柔的電話突然開始響個不停,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的打,晨歌拿起來一看,道:“上面寫著‘討債的’,誰呀?”
“編輯。”溫婉柔道。
晨歌一下子醒悟過來,問道:“我沒來的這幾天,你寫稿了嗎?”
溫婉柔搖頭,道:“確切來說,是從那天白天咱們兩個出去玩開始,就沒寫了。”
“接不接?”晨歌已經能夠預料得到一會接起電話,對方會說什么了。
溫婉柔把電話拿起來,翻開直接把電池扣下來了,道:“解決了。”
晨歌說道:“我已經能夠預料得到明天咱們即將承受的‘來自編輯的怒火’了。”
說實話晨歌的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因為他們兩個人說完,晨歌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溫婉柔:“……”
晨歌:“……”
溫婉柔問道:“我再扣一次電池吧。”
晨歌把手機遞過去,正好手機換了個鈴聲,溫婉柔低頭一看,又把手機還給他了,說道:“咱們兩個要不現在開始寫吧。”
“怎么了?”晨歌低頭一看,手機上面寫著一行話:
編輯:
我在火車上,明天凌晨三點半到溫老師那里,麻煩晨助理你轉告一聲。
一百零八
編輯最后還是沒有過來,雖然他已經買了火車票,但是當溫婉柔說保證明天上午十二點的時候更新出來最新章節的時候,他還是決定相信這個從開文就開始點擊一路飆升的青年。
溫婉柔的腦子一直以來都是晨歌,說實話他的主人公原型也都是晨歌一號、晨歌二號、還有晨歌三號、四號五號,絲毫不加掩飾的表達這個作者對于晨歌喜愛,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但凡文章里面出現跟男主人公有曖昧的女性,統統寫死,一個不留。
兩個人熬夜趕稿,溫婉柔在旁邊奮筆疾書,溫婉柔修改好一章,看著下面的評論,忽然發現剛剛改好的一章里面新出的那個女性人物……怎么跟溫婉柔的感覺這么像呢?
晨歌回頭問道:“卡娜以后的劇情是什么?”
溫婉柔思路被打斷,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決定給卡娜之后安插的劇情,道:“她會跟主人公一起參加選舉,但是會有個男的喜歡她,然后男主角救下她,卡娜從此愛上了男主角,兩個人永遠在一起。”
晨歌問道:“這次不寫死?”
溫婉柔搖頭,道:“不死了,就她一個女主角,以后我都用這個名字。”
晨歌抽抽嘴角,問道:“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讀者的感受?你能夠想象得到一個一米九的長發美女嗎?男主人公也才一米八多。”
“但是你一米八二,我一米九。”溫婉柔很認真的說道。
“拜托那是因為你是男人啊。”晨歌心想自己這都不用下套,他自己就把真實情況給說出來了,道:“要不你改一改吧,一米七五都可以。”
“不要。”溫婉柔說道:“如果改了,那就不是我了,我會忍不住再把她給寫死的,要不我把她改成男人吧,這樣通順很多。”
晨歌無語地轉過了頭,不再搭理他了。
于是。
溫婉柔的最新作品中,出現了個一米九的絕世美女(偽娘?)
一百零九
VV大名其實是魏陽,跟晨歌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
不過確切來說,他是在認識晨歌之后,才發現自己喜歡男人的,而且第一個喜歡的就是晨歌。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VV無比肯定晨歌就是個Gay,這就跟Gay之間的心靈感應一樣,一般只要稍稍了解了,他的性向是什么即使對方不說,你也能感覺出來。
不過磨來磨去,晨歌都一副哥倆好的樣子,VV漸漸也沒有當初的那份心了,有時候看著晨歌跟他家蠢狗一起犯蠢的時候還自己琢磨當初是那只狗眼覺得這*長得帥的。
后來他爸出車禍,病榻前天天握著他的手讓他找個女朋友,算是讓他走的也放心,VV找個機會看了心理醫生,醫生聽到他說自己最初是喜歡女人后來又喜歡男人之后,二話不說就給他翻一大堆資料,各種術語輪番上,說的VV腦袋一片暈,最后告訴他結論:他應該是雙性戀,潛意識覺得自己喜歡的是男人,其實喜歡的是女人。
魏陽都被他給說的頭昏腦漲,也覺得自己喜歡的應該是女人,晨歌只是個意外而已。相親第一次就巧遇大學時的同學,對方正愁找男朋友呢,倆人一拍即合,閃電確認了關系,第二天就拉了她去醫院了。
他爸欣慰的看著這倆人,又是叮囑又是告誡的,然后——
當天晚上就咽氣了。
他媽被刺激的天天郁郁寡歡,VV白天處理他爸的葬禮,晚上陪著新交的女朋友看星星,回家還有給他媽心理開導,一個月瘦了十來斤,好不容易熬過去了,得,女朋友開始讓他攢錢付首付了。
VV就是個上班族,他爸在醫院的那段時間還管同事們借了些錢,哪里還有余份,這邊好不容易安撫好了,他媽回過味來,突然覺得VV他爸就是因為VV當時帶女朋友過去給弄死的。
VV他爸就靠著一口氣懸著呢,偏偏VV解了他心頭大患,這口氣咽下去了,可不就走了么。
VV被他媽說的死的心都有,白天被同事催債,中午女朋友打電話要逛街,晚上回家老太太還用那種看仇人的眼神看著自己,大半夜他都不敢開門睡覺,從來鎖著門,深怕他媽一個沒想開,拎著刀沖進來把他也給滅口了。
而這個時候,晨歌正鎖在家里頭寫稿子呢。
熬了大半年,VV一點點還清了同事的錢,而她媽也像是好了一樣,天天在社區里面的麻將館打麻將,不到半夜不回家,沒錢了就管VV伸手,有錢繼續玩。
他這邊心想總算最苦難的時間過去了,以后自己努力工作,買個房子,這人生的初步規劃就算是告一段落的時候,出事了。
那天他在晨歌家吃了頓晚飯,溜溜達達準備回家,剛到樓下就看到他媽被幾個男人堵門口呢,正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說什么,他連忙跑過去,結果他媽一看到他,眼睛一亮,指著他就喊道:“那是我兒子!他有錢!你們管他要錢去!”
魏陽跑過去見他媽什么事都沒有,剛想問怎么回事,有個人開口了,問道:“你是她兒子?”
VV點點頭。
那人拿出張欠條的復印件,道:“你媽欠了我們七萬塊錢,都拖半個月了,你看怎么還?”
VV看著上面他媽清清楚楚的簽名,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從哪兒花的錢?”
他媽面對VV的時候又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道:“你管我這么多干嘛?反正給我還上就行,我還有牌局呢。”
魏陽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發現他媽跟記憶中的那個媽媽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那個會在寒風中走四站地給他送吃的,大學回家時會給他做一桌好飯好菜的媽媽,跟著他爸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