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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霄崢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些許,年夕感到了危機。
此時再不逃,更待何時。
年獸不再遲疑,他用力掙脫對方的束縛,立刻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同時還不忘邊跑邊喊:“相思谷,藥師,我來了。”
他朝著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頭也不回。年夕必須為自己賭一次,賭這個假霄崢是否當真需要他引路才能進入相思谷。
如果假霄崢不需要年夕引路,那么他大可不理會年夕,自己轉身進入谷中。
如果這個人無法獨自進谷,那么“霄崢”現在的選擇只能是緊緊跟著年夕,唯有追著年夕往相反的方向跑。不管怎么說,年夕好歹能夠讓這份危險遠離相思谷些許。
一切能否成功的關鍵,取決于年夕對“霄崢”而言是否重要。
結果在年夕的預料之中,“霄崢”略微遲疑之后,跟了過來。他并未對新的方向再評價什么,僅是輕輕地念叨了一句:“剛才不能動彈,現在又跑得這么快。”
“我這不是心急找藥師么。”年夕無奈地干笑了兩聲。
情況相當糟糕,對方的速度極快,眨眼就追了上來。
年夕本是企圖半路找一個地形復雜的地方,甩開“霄崢”,如今看來,概率大大的降低了。年夕邊跑邊琢磨,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霄崢”雖說遠離了相思谷,可是他現在步步跟著年夕。
他該如何才能拯救自己一把。
年獸飛快地跑啊跑啊,道路前方的景色漸漸清晰的時候,年夕一個急剎,動作猛地僵住了。
他驚恐地盯著眼前的畫面。
開什么玩笑,他明明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在跑,為什么來到了相思谷?
難不成他不知不覺中,竟然中了對方的幻術,陷入迷陣,繞了一圈最終回到了正確的方向。可是這不對啊,他確信自己在遠離相思谷,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年獸這次真的有點懵了。
瞅見年夕停止不久,“霄崢”邁過年夕的身邊,說道:“走吧,到相思谷了。”
年夕極不情愿地應了聲,他不能夠讓“霄崢”踏入相思谷,谷內的易定和小妖們均會面臨危險。
盯著“霄崢”的后背,年夕相當得糾結,他猛地揚起自己的利爪,打算給“霄崢”一擊。誰知爪子剛抬到半空,“霄崢”冷不丁扭過頭看著他:“怎么還不走,之前不是嚷著找藥師么。”
年夕抬起的爪子順勢搭在自己的脖子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證明自己的脖子確實還在難受著。
苦悶地笑了笑,年夕心中悶悶地想著,這個家伙會不會太謹慎了,一點點風吹草動全知道,莫非后腦門長了眼睛?
年夕疑惑地瞅了好幾眼,偏偏失望地什么都沒找到。
自從邁入相思谷的第一步,年夕持續高度警惕中,他不停地思考,隨時隨地盤算著,消滅假霄崢的正確方式。
與此同時,另一個問題也讓他十分在意。年夕頗感不可思議,他并不記得通往相思谷的路四通八達。這兒是相思谷嗎,還是與相思谷類似的幻景?
如何辨別今古鎮內的幻景是一門學問。
一個今古鎮融入了整個完整的世界,這里的一切不可能全是真的,幻景的存在必不可少,其中小至任何一朵不符合季節的花朵,大至霸氣厲害的仙魔神。
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對平日的年獸來說并不重要,然而,此刻相思谷的真假對年夕而言,至關重要。
犯愁地年夕看見了一間小屋,小屋位于相思谷入口不遠處,昨夜,易定和王蚺在這兒過了夜。
年夕尚未做出反應的時候,“霄崢”已然大步走向小屋。
年夕深知此刻不適合攔住對方,他打量四周,瞄到了屋外的草地。昨夜年夕在那兒睡到天亮,倘若這個相思谷不是幻景,那么草地理應留下年夕的氣息才對。
他行至草地,根據自己昨夜的姿勢趴下,急忙低著腦袋仔細地聞了聞,青草上隱約殘留著饅頭味兒。
這使得年獸困惑加倍,難道這真是相思谷,年夕繞了一圈沒逃出對手的手掌心,將假霄崢帶到了谷內?
他的方向感曾幾何時變得如此糟糕。
不甘心的年夕又拼命聞了聞,實實在在的饅頭味兒。
可,總覺得少了什么。
年夕想了又想,忽然眼前一亮,他昨天有點小不同,懷里多了烤羊腿,這兒居然沒有烤肉的味道。
缺少的氣息使得年夕高興不已,足以證明這兒并非年夕昨晚過夜的相思谷,哪怕早早地留下了他的氣味和饅頭的氣味,可是,少了突然出現的烤肉氣味。
年夕與換饅頭交易的烤羊腿,特別的味道沒有出現。
對此,年夕頓時感到了幾分安心,他方才特別擔心自己中計了,踩入“霄崢”的陷阱,領著“霄崢”進入相思谷。
所幸,這些不好的事情沒能發生。
“霄崢”在小屋內稍作停留,很快出來了,屋內滿是易定和王蚺殘留的氣息,說明他們來過這兒,或許剛離開不久。
見到“霄崢”上前,年夕果斷臉朝下,趴在草地裝死,再一次表演不能動的技能。
“霄崢”倍感沒奈何:“這次又是怎么了?”
“跑得太累,一旦停下就動不了了。”年夕應道,他面朝大地,不用費勁地努力隱藏臉上的情緒。既然這里不是真正的相思谷,那么他得盡早開溜,他才不要陪著假霄崢浪費時間,假霄崢樂意在這兒玩過久就玩多久。
偏偏,之前急著趕往相思谷的“霄崢”這一刻似乎又不著急了,好心說道:“我陪你去找藥師。”
年獸心里咯噔一聲。
“霄崢”伸出手正要拽住年夕的后頸,忽然身側傳來說話聲:“王,原來你在這兒啊。”
聞聲,年夕欣喜地抬眼偷偷望。“霄崢”身旁多了兩人,一位微胖的中年女子是癸堂的堂主,一位是白發蒼蒼的老藥師,年獸記得他們好像是全體賞花去了,沒想到會在這兒。
年夕頓感自己不再是一頭獸在戰斗了。
癸堂主上前兩步,行禮,顯得分外恭敬:“大伙已在彩苑等待多時,恭候你的到來。沒你喝第一杯酒,大家都不敢端杯子。”
年夕不懂這上演的是哪一出,所以他也不吭聲,堅決裝作自己不存在,偏偏老藥師看了年夕一眼,喊道:“年夕,你趴在這兒干嘛?”
“我扭到脖子了。”年夕依舊臉朝地,悶聲回答。
老藥師上前兩步,彎腰大力擰了一下年夕的后頸,疼得年夕淚眼汪汪,之后老藥師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須:“病情不輕,還不進屋躺著,我替你針灸。”
年夕正欲點頭,可立刻出言拒絕了:“進門要銀子,我在這兒扎針就好。”
他清楚記得,進屋要交銀子的。
一瞬間,年夕好像感到耳邊特別安靜,誰都沒有說話。
片刻,癸堂主嘆了一口氣,她摸出銀子遞給老藥師:“快帶他進屋去吧。”
老藥師點頭接受了堂主的命令,隨后,癸堂主喜笑顏開地邀請“霄崢”移步彩苑賞花。
待他們走遠,老藥師抬手一巴掌拍在年夕后背:“好的不學,學裝病。”
年夕自知這點伎倆騙不過老藥師,他笑呵呵地坐起身:“昨晚確實扭到脖子了,不過已經好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老藥師沒奈何地嘆了口氣。
年夕本想向老藥師打聽目前的情況如何,但又限于九洛的叮囑,不敢隨意問話。
九洛提醒過年夕,十年前的過往絕不許說出去,知道陳軒宇真實身份的人不多,不可引起慌亂。今古鎮的十位堂主雖然知曉陳軒宇危險,但是具體事情并不了解。
年獸切忌不能亂說話,否則,影響極度惡劣。
于是,年夕默默地收起了已到嘴邊的話,他琢磨了又琢磨:“我此前扭到脖子,到癸堂找你,卻見門口的小紙條,癸堂今天全都出來賞花了。”
老藥師捋了捋胡須,徐徐道:“端午降至,堂主有意讓大伙聚一聚,熱鬧一番。恰逢彩苑的牡丹,花開正艷,所以在相思谷賞花喝酒。”
對方話里的一個詞引起了年夕的注意,他愣了愣:“這是相思谷?”
老藥師點頭,相思谷彩苑的牡丹遠近聞名,不然年夕以為這是什么地方?
年夕持續發呆,提高了嗓門:“這里真的是相思谷?”
老藥師無奈地看著年獸,年夕是扭了脖子又不是撞了腦袋,彩苑不在相思谷還能在哪兒。
年夕滴汗,這個玩笑開大了。這里是相思谷,那么昨天易定和王蚺到達的相思谷是什么地方。
不自覺得打了一個寒戰,年夕感到好像一切都不太對勁了。
年夕拜別老藥師,悶不吭聲地直奔相思樹,他在樹上戳了窟窿,他還遇到了換饅頭。
事實告訴年夕,樹上卻有新戳出來的窟窿,心形的。可是,所有跡象又告訴年夕,無論這里是不是真的相思谷,至少不是年夕之前所在的相思谷。
易定和王蚺去的相思谷,在與這兒相反的方向。
年夕站在相思樹頂,環顧整個相思谷。易定和王蚺他們情況怎么樣了,依然安全嗎?假霄崢出現了,那么真正的霄崢現在在哪兒呢?
數不清的謎題困擾年獸,他相信,既然陳軒宇危險,妖王不會毫無戒備,肯定對陳軒宇有所防范。可年夕始終有點在意,假霄崢有多少能耐,了解霄崢多少,竟然能夠偽裝霄崢的氣息偽裝得如此逼真。
下一次,若是假霄崢偽裝了別人,年夕是不是也能有好運氣判斷真假。
此刻有癸堂主他們暫時留住假霄崢,年夕也該盡早趕往之前的那個相思谷。
年夕隱去了身影,他加快速度,飛一般地沖出當前的相思谷,朝著另一個相思谷狂奔。眼看著另一個相思谷即將抵達,年夕忽然腳下一滑,猝不及防,狠狠地摔了一跤。
年夕萬分糾結,他怨念地低頭看了看腳邊,又是石頭,今古鎮的石頭是不是和他有仇啊。一次砸得易定失憶,害年獸損失了任務金子,一次在溪邊絆倒年夕,導致他在小溪嗆水,這一次又半路偷襲他,摔得臉好痛。
郁悶值直線上升,年夕恨不得將這塊小石頭捏碎。哪知滑倒他的小石子冷不丁輕輕晃了晃,它伸出兩條細細的小胳膊,揉了揉被年獸踩痛的腦袋:“你不能過去。”
驚愕地盯著小不點的石頭妖,年夕快看成對眼了,滿心納悶:“為什么我不能過去?”
莫不是此路是小石頭開的,過路要留下買路錢。
小石頭抬手指了指年夕的腳,又指了指身后的道路。瞬息間,路上浮現出了一連串的黑色腳印:“你踩到了邪氣,你的腳印會為那個人引路。”
作者有話要說:年獸: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今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