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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老鼠!老鼠!”
賽場上,雙方大汗淋漓,拼命地想用被打腫的眼睛尋找對方的破綻,賽場下,看客和拳友們舉起酒杯和帽子,向臺上這兩位勇士助威。
這場戰斗打了上百個回合,因為“死亡搏擊”沒有特殊的規定,只要參賽者之中沒有誰倒下,那么這場比賽就會一直進行下去。
老鼠突然向前一閃,沖著眼前的壯漢揮拳而去,那壯漢抓準時機,想要揪住他的胳膊攻擊他的肋骨,可卻沒想到老鼠這竟然是一記佯攻,他揮去鐵拳的一刻心里就后悔了,可雙方到了后階段都已經筋疲力盡,彼此破綻百出,他再也沒有初來時的機敏和力量,將潑出去的水收回來。
只聽壯漢一聲悶吼,他還沒來記得化拳為爪,龐大的身體就墜倒在老鼠腳下,與此同時,臺下爆發出劇烈的歡呼聲。
“老鼠!老鼠!老鼠!”
“太精彩了,這是‘死亡搏擊’自開創以來第一個‘勝利者’,他將帶走一百萬現金,并且擁有無上的榮耀!”主持人將老鼠的胳膊舉起,臺下的觀眾更是瘋狂地手舞足蹈起來。
“真沒想到,短短一個月,‘死亡搏擊’的舞臺上竟出現了兩個面具人,而且都讓我們刮目相看。”
老鼠下臺后,跟隨一位壯漢來到幕后,扈朋玥披著大衣坐在椅子上,冷靜地瞅著眼前這位略顯得瘦弱的男子。
“我們就需要你這樣的人,煙城也需要你,只要你跟著我干,我保證你會過上奢華糜爛的生活。”扈朋玥繼續說道。
“我不要錢。”面具下傳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老鼠抬手將面具摘下來,包括扈朋玥在內,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他的臉簡直不能用人臉來形容,那根本就是一面由扭曲的紅肉縱橫交錯形成的爛墻,兩只眼睛從一堆爛肉里擠出來,直勾勾盯著扈朋玥,讓她不由咽了咽口水。
“那你到底要什么?”扈朋玥緊握著椅子把,一只手下意識朝著腰間的手槍摸去。
“哈哈哈哈!”沙啞干枯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令人一陣發毛。“我聽說,誰統治了煙城的罪惡,誰就統治了整個煙城,而我,就要整個煙城!”
老鼠話畢,扈朋玥突然抽出手槍,可是迎面一聲槍響將她的手槍擊落,她只覺得一陣撕裂從虎口傳來,大拇指竟被子彈擊碎了。
“對不起,玥姐,我們更喜歡給強大的主子賣命。”方才帶著老鼠進來的壯漢放下手槍,扈朋玥抬頭怒視著他,一臉不甘。
“你們都在等什么!”她對著身后的一排人喊道,但是他們竟然無動于衷,一個個戰戰兢兢顫抖不已,這時一群人從老鼠進來的地方鉆出,各個都舉著沖鋒槍。
“看來今天煙城是我的了!”沙啞的笑聲再次傳來。
“一個月過去了,還沒有抓住喬飛,煙城的警力果然不是蓋的。”葉雨凝和張鑫并肩走在通往煙城監獄的道路上,沿途兩位獄警沖著他們點頭哈腰一陣,麻利地將監獄那道厚重的鐵門拉開。
“看來這地方建設得倒不錯,煙城的越獄犯應該很少吧。”葉雨凝抬頭瞅著高聳的鐵門。
“大人,跺三震可是煙城出了名的鐵桿子,有她在,沒人能夠逃得出去。”一個獄警微笑著回答道,不過葉雨凝瞅著他那般微笑,敷衍中難掩恐懼,也許這面具已經成為女警的招牌了,人見人怕。
“跺三震?”葉雨凝轉向張鑫。
“上一任局長的大女兒,和竹家的關系不錯,據說這家伙跺一跺腳,大地都會顫抖,所以又稱跺三震。”張鑫解釋道,但語氣里夾雜著不耐煩,也許整個煙城警署只有他不害怕葉雨凝。
跟隨獄警走進監獄,遠遠就看到走廊的盡頭站著一位臃腫的身影,走近看,是個穿著獄警服的女子,一米八的個子,水桶腰,雙臂的肌肉和肥肉將警服怪異地撐起,而長相,只能用其貌不揚來形容。現在葉雨凝倒是覺得“跺三震”這個稱呼應該是用來形容她的體重的,畢竟這樣的身材,連頭頂那頂警帽,都顯得格外別扭。
“我想你就是煙城女警吧,赫赫有名的煙城女警,竟然……和我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至少你應該和我一樣穿著警服。”跺三震充滿鄙視地瞧了雨凝一眼,看都沒看張鑫,好歹他現在也是警察局的二把手,這家伙這么不給面子,想想背景就不淺。
黑暗,是煙城監獄賦予葉雨凝的第一印象,再加上面前這位虎背熊腰的跺三震,她的視線里幾乎只有陰影。電影里的監獄充滿了臟話、性和暴力,但是此地,至少是在跺三震經過的時候,兩邊的牢籠中只有憂郁和沉默,那些罪犯幾乎不敢正視跺三震,也不敢看她,他們就像一個個被剝奪了靈魂的皮偶,冷冰冰地掛在監獄里,無聲無息。
“敢于和罪惡反抗的力量,才應該稱得上正義,我想煙城警署沒有這個資格,這也正是我至始至終沒有進警局的原因。”跺三震的聲音再次傳來,葉雨凝開始好奇她的年齡。“現在的警署,養了一片臭魚爛蝦,比起我父親當年的輝煌,簡直……哼,就是天壤之別。”她這話完全是說給張鑫聽的,而張鑫沉默不語,這料定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
“不過對于你,倒是讓我覺得煙城還是有那么驚鴻一瞥。”跺三震側臉對著葉雨凝。“我以為,煙城女警會像無數英雄劇里一樣,報以某個惡心的原則去懲治罪犯,可是你的殘忍卻讓我看到了煙城的希望,畢竟,羊群永遠比狼群要老實得多。”
“監獄也比我想象的要黑暗得多。”葉雨凝簡單地回答道。
“哈哈哈哈,沒錯,犯人來這里就是要受苦,尤其是那些死囚,死亡對于一個人而言是另一種享受,對他們來說,活著才是最為痛苦的事情。”他們說著已經來到了死囚房,死囚房外封鎖重重,光是大門就有三扇,而且每扇門都有專人看管,外人進入必須要用到跺三震的視網膜和獄警的鑰匙。
“那么對于飛族呢?”
“飛族?”跺三震沖著地板狠狠啐了一口,旁邊的獄警立刻撲上去用手帕去擦。“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蛆蟲就想要顛覆我們的國家,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他們甚至連這座城市都難以征服……到了。”
葉雨凝對跺三震對飛族的了解有些驚訝,她和張鑫順著跺三震的指向看,不遠處的監獄里坐著一人。
“他現在能活著,完全就是看在你的面子,煙城女警,我不知道你為何戴著面具,但是我明白,你和我一樣都曾經歷過非人般的待遇,你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跺三震說完就戴著獄警扭頭離開,完全沒有給葉雨凝詢問有關“飛族”問題的機會。
“隊長?”張鑫沖著那片黑暗試著叫了一聲,對方并沒有回答。他和葉雨凝一起走上前,監獄的全貌漸漸浮現在眼前。
說實話,煙城監獄沒有骯臟的地方,監獄里面是瓷磚和大理石墻壁,條件非常棒,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這樣的空虛早晚會將一個人逼瘋。
眼前的男人背對著他們,曾經壯碩的身軀已經變得干瘦,那張帥氣的臉,如今也只剩下疲憊,可是就當他抬頭看到葉雨凝的一刻,好像一片荒無人煙的貧瘠之地長出了一顆渺小但翠綠的草。
“好久不見,葉雨凝。”
“好久不見,白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