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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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慢慢的向前推進，馬上就到了“年”這個中國人的狂歡節。

    臘月二十三，小年夜，祭灶神，打掃房子。等到除夕，祭先人，團圓飯，守歲。大年初一祭天，拜年，磕頭拿壓歲錢。然后就是走親訪友一路吃喝到元宵節，吃元宵賞花燈，這是我們這邊的風俗。全國各地風俗不一樣，但是大家的主題思想是一致的，春節前后已經成為中華民族的歡樂季。

    究竟這個傳統是怎樣起源的，反正我是不知道。但我猜早先農業社會一年中到了這個時候是最閑的，所以大家創造了一個節日自娛自樂。結果這個節日大獲成功，慢慢的就變成了傳統。

    年關將近，我又想起了八寶飯，幾天前同學聚會的時候見了一面，可沒有機會單獨相處。于是我決定再單獨約她出來，不是我要追她，是我覺得領個姑娘上街是件倍有面子的事情，陪我買衣服反倒是其次。

    我發短信給她，約好在“商城一條街”見面。我沒有去她家，因為怕她家里人見到我誤會。現在這年頭，家長對于年輕姑娘都有一種保護欲，對任何企圖接近自己女兒的男青年都有抵觸情緒。

    我在“傷城”的路口左顧右盼，始終沒見到八寶，正在我要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團黃色。仔細一看，是八寶這姑娘，穿著一件黃色的薄羽絨服，里面是一件低領的保暖內衣，露著一段白嫩的脖子。我估計她上身就穿了三件衣服，凹凸的身材透過衣服直接反映出來。

    “是你啊”，我說。

    “你以為是誰呢”，八寶調皮地反問。

    “我怎么沒看見你。”

    “傻樣，誰知道東看西看看哪個小姑娘呢，我都看你老半天了。”

    八寶真是了解我，知道我的愛好，可是我在找人的時候絕對不會看過來過去的姑娘。我之所以沒發現八寶，是因為她的穿著太鮮艷了，我腦海中八寶的形象，顯然已經過時了。

    “當然是在找你，不過什么時候‘灰姑娘’變成‘花姑娘’了。”我故意上下打量一下她，色迷迷地說。

    “你這是在表揚我嗎？”

    “你覺得呢？”

    她輕哼了一聲，然后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走吧！”

    “什么味兒？這么香呢！”當她靠近我時我聞到一股香氣，我就問她。

    “是我嗎？”她問。

    為了確定我特意靠近她聞了兩下。

    “嗯，是你身上的，你抹化妝品了？”

    “護膚品，很難聞嗎？”八寶問。

    “那倒不至于，是我不習慣，以前沒聞過所以比較敏感。怎么突然抹這種東西了，我記得以前你不怎么打扮自己的。”

    “真因為以前不打扮現在才要學著打扮啊！再說我現在只是用護膚品保養一下而已。”

    我故意湊到她的臉旁，細細的打量她光滑白皙的皮膚，直到它變成粉紅。

    “是比以前強多了。”我說。

    “那是，女人嗎，要趁年輕時抓緊升值！”八寶非常得意的說到。

    “生殖？”我疑惑地看著她，什么時候這姑娘已經這么奔放了。

    “嗯！價值分為內在的和外在的，讀書是為了提高內在的品質，而打扮就是為了外在的品質，起碼要學會保養，不讓自己貶值！”

    “哦……是這個升值啊，我還以為你懷了呢。”我長舒一口氣。

    八寶愣住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不懷好意的笑著。我后背一涼，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果然，一只手從我羽絨服下邊伸了進來，然后就感覺腰上的肉……

    幸好哥膘比較厚，肉一抓一大把，不然只掐一層皮的話，更疼。

    八寶要買個外套，所以我們走進一家家的女裝店，一件件的試衣服。我是非常享受這個過程的，看著一個姑娘一遍遍把衣服脫下來再穿上，穿上再脫下來，看那飽滿的雙峰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而導購員在一旁特鄙視地看著我，她肯定把我想的特別下流。其實見到漂亮妹子只要是一般男人都會有想法，可是我對八寶只是欣賞而已，也許風流但并不下流。

    最終八寶什么也沒買，她告訴我說這只是來了解行情而已，女人總是貨比三家，等買的時候再跟她姐來。然后她就陪著我逛，我想買件襯衣給老四喜。

    我們又走進一家商場，在男裝區導購員熱情地接待那種中年男人摟著年輕女人的顧客，全然不在意我們這樣的年輕人。送走了那些顧客后終于一個導購發現了我們，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根據以往的經驗張口向八寶問到：“給老公買襯衣啊。”

    我這人特別反感那種“看人下菜單”的人，憑什么我們這種不戴名表、不夾皮包、不摟個濃妝艷抹的姑娘的人就不受待見。不等八寶開口我就接過了話茬。

    “給她公公買！”

    本來我是無心的，可后來卻感覺我當時真是太有才了。

    “看中什么樣的，讓你老公穿上試試。”那導購不知道是聰明還是自作聰明認為我們是兩口子。

    “我不是她老公！”我說。

    “哦，你們不是一對啊。”導購員尷尬的笑著說。

    “我們是一對！我是她情人！”

    導購員臉上的笑頓時凝結了，我拖著大笑不止的八寶逃走了，我不忍心看那導購經脈逆轉血液倒流的慘狀。

    八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可真壞！”

    “嗯，我也這么覺得。”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八寶很自然地把手伸進了我的口袋，可是有一個問題，我的手也在里面。瞬間我就像被電了一樣，冷汗就冒了出來。

    一個柔軟冰冷的小手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慢慢變得溫暖，再然后我的手心就滲出了汗。

    “怎么，害羞啊。”

    “有點兒，不太喜歡跟別人發生肢體接觸。”

    “不會吧，那你怎么追小姑娘啊。”

    “不知道，沒追過！”

    八寶的手開始不老實，在我手背上來回撫摸。我停下來腳步，愣愣地看著她。

    我通過疑惑的眼神，傳達一個信息：“你在誘惑我嗎？”

    八寶用一個挑釁的眼神看著我，回復我的信息：“誘惑你又怎樣，有本事你就從了姐！”

    我微微嘆了口氣，帶著她繼續往前走。

    “四喜，我有男朋友了！”

    “好你個沒良心的，這么快就把我忘了？”

    “切，誰讓你不主動來著，難道要我追你啊！”

    我們倆相互開著玩笑。

    “有男朋友還這樣！”我攥了一下她的手。

    “沒關系，我把你當姐兒們了，最主要的是我男朋友現在不在這。”

    “巧了，我也把你當男人了。所以……”

    “所以什么？”八寶很認真的問我。

    “沒什么，就是感覺怪怪的。”

    我跟八寶的關系就是這么怪異，明明比情侶還要親密，卻偏又不承認這種關系。或許我們都把對方當作自己理想的戀人，卻不忍心將理想變為現實。

    雖然心中是坦蕩蕩的，可是跟她這么親密的在一起總有點心虛。怕她男朋友突然竄出來，或者被她媽帶個正著，到時候我們絕對百口莫辯。手都牽在一起了還說不是談戀愛，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

    不過八寶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很興奮的拉著我東奔西走，看我緊張特別的開心。靠，都他媽什么心態！

    跟八寶瘋了一整天，晚飯都沒好好吃，買了煎餅果子邊走邊解決的。回到家一點力氣都沒了，真正贊嘆女人逛街的耐力。

    至少這一天還小有收獲，被姑娘拉了手，不是，是給老四喜同志買了件襯衣，雖然是用他的錢買的。不管怎么說也得把老爺子打扮好了，說不定哪天走在路上被誰家姑娘看上了呢。

    只可惜老四喜又出去應酬了，不知道他看見了是什么反應。我在紙上寫了四個字“借花獻佛”放在襯衣盒上，就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