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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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系統提示：支線任務：見證（一），任務說明：瓊華最繁榮的時代即將到來，見證瓊華興衰之始，自動傳送開啟，5、4……]

    凌純鈞聽到耳邊的提示微微一愣，眼前一花整個人就已經出現在了瓊華大殿的半空之中，不過系統傳送的時間似乎已經有些晚了，凌純鈞并沒有聽到最開始的爭執，此刻一片寂靜之中作為二十三代掌門的凌云真人慢慢的開了口。

    “既然已經沒有異議，我宣布，從今日起太清繼任掌門之職，一月之后的初五正是吉日，繼位大典就定在那時，大典事宜就由德安、洗斂兩位長老負責，妙安長老安排門下弟子將帖子送往各派。”

    等他開口的時候凌純鈞才注意到，之前曾經跟著宗煉來過幾次禁地的掌門凌云真人此刻看起來就仿佛一個即將作古的枯槁老人，他的年歲按照普通人看來也算是耄耋老翁，然而在修真界怎么可能變得如此蒼老。

    除非……

    剛想到這里，凌純鈞就想起了之前宗煉的話，占卜之術乃是窺探天機之法，這凌云真人根本就是自己作死，突然要傳為他人只怕是自己也知道時日不多了吧。

    凌云真人并不知道凌純鈞窺探到他身上多少真相，卻是用有些渾濁的雙眸掃過眾人然后說道：“當年雙劍出時瓊華折損太多，長老之位空缺已久，原來幾位長老門下弟子尚存的，首弟子升長老之位，其他的……等新掌門任命吧。”

    說著咳嗽了好幾聲之后才道：“宗煉留下，其他人就都退下吧。”

    正法長老似有不甘，卻被一旁的肅武長老拽了一下，其他幾人面上雖然不顯，但是凌純鈞卻看得出他們眼中對于凌云真人安排的不滿。

    明明凌云真人是這些人中修為最低的，卻依然坐穩掌門之位看來其中隱藏的東西更不簡單，凌純鈞的眼神閃了閃，決定留下來聽聽看他們會說些什么。

    見人都退下了，宗煉才上前一步問道：“掌門師叔，不過一日怎會變得如此？”

    凌云真人咳嗽了兩聲，拍了拍宗煉的手，顫顫巍巍的從懷中摸出了一本殘破不堪的古籍：“我瓊華一派成也因此，敗也因此，窮極十代之能才悟出雙劍，然至昨日我方才看清，這書本該傳給太清，但以他之能為心性只怕最終如我師傅一般入此局中……”

    宗煉看著凌云真人手中的古籍皺眉道：“師叔希望我做什么？”

    “將這本古籍毀了……”

    宗煉大驚：“入此掌門一脈又要以何壓制其他長老？師叔你這樣會害了太清師兄！”

    凌云真人嘆息了一聲，強硬的將古籍塞到宗煉手上：“你看過就知道我為何要如此做，罷了，給你也好，是毀了它還是傳給太清你決定吧。我乏了。”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完全不想再搭理宗煉。

    宗煉無法，也是嘆了口氣，將古籍藏入懷中對著凌云真人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凌純鈞也正想著要跟去看看的時候凌云真人卻又開了口：“出來吧，我知道你看了很久。”

    凌純鈞頓了頓沒動。

    凌云真人竟然用那雙渾濁的雙眸看向了他躲著的方向：“你是……羲和的劍靈吧……不……你……”凌云真人的神色微動，臉上露出了些許了然，“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從一開始算計的就不止我瓊華……”

    凌云真人的話剛落，他的臉色就立刻灰敗了下去，原本應該還有些時日可活，此刻的生命線竟然一下子就斷了。

    一直站在門口的太清感覺到大殿之中生氣流逝，立刻趕了進來：“師尊！師尊！”

    凌云真人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到來，口中最后一道生氣化作了幾個字吐了出來：“莫貪……莫念……順……其……自……然……”

    “是……師尊？師尊！”太清剛應下，凌云真人突然的化作光點消散在空氣中，唯有大殿里那尊九天玄女像的雙眸似是閃爍著熒光……

    凌純鈞的眼前一晃，他已經被系統傳回了禁地。

    [嘀——隱藏任務：雙劍之謎，請宿主探尋瓊華雙劍的秘密。]

    沒有獎勵，沒有懲罰……

    凌純鈞瞇起了雙眼，這個所謂的隱藏任務與其說是隱藏任務，更像是為了某種目的的提示，也許現在在他身上的這個系統除了想方設法要抹殺他之外還有著其他的目的……

    而雙劍……

    不管怎么說這個所謂隱藏任務的線索不是在鑄劍長老的弟子宗煉身上就是在掌門弟子太清身上，而和兩人有聯系的明顯就是在凌云死前交給宗煉的那本書了，也許……他應該找機會從宗煉那里偷出來……

    整個瓊華都披上了素白，喪鐘一聲聲的響著。

    凌云真人死的太過突然，打亂了原本的步調，太清的繼任儀式也不能拖了，匆匆派人將信函送至各派甚至沒有等他們的答復便全都趕回瓊華參加凌云真人的悼念儀式以及太清的掌門繼任儀式。

    凌云真人在修真界來說太過年輕了，哪怕是他自己也從未想過會如此快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除去宗煉、重光等幾個因為長老亡故而算在他門下的記名弟子之外，只有太清一人是他的嫡傳弟子。

    太清比起凌云真人繼任之初更加的年輕，他也并沒有學到凌云真人那番手段。

    短短幾日整個瓊華就人心浮動，隱隱有分裂之勢。

    宗煉雖然不畏懼那些人的閑言碎語，然而終歸心里也是有了抵觸，更何況不會有人喜歡遭別人冷眼孤立。他來禁地的時間越來越頻繁，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若非禁地之中冰火兩重天的極端，只怕這家伙就要打包住進來了。

    只是和之前不同，宗煉并沒有和以前一樣總是在雙劍面前念叨，反而皺著眉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什么，似乎又只是單純的發呆。

    然而這在之前或許只是讓凌純鈞覺得煩，現在卻不只是讓他煩，他想要查看的那本殘卷就在宗煉的懷里，可他卻不能現身明搶，這簡直就是把美酒美食放在他面前又不讓人吃一樣不痛快！

    盯著宗煉看了兩天之后，煩躁的凌純鈞決定眼不見為凈，索性每次宗煉依來他就躲得遠遠，恰巧路過的藏書閣也就成了凌純鈞打發時間外加尋找信息的最佳地點，雖然幾天下來只是補充了一小部分關于這個世界的背景資料，不過凌純鈞已經打算在殘卷拿到之前就在這里大范圍查找了。

    又幾天，給太清的衣冠冢下葬并將牌位請入瓊華歷代掌門長老的祠堂日子就到了，宗煉也是要參加的，自然應該是沒有時間再過來了，凌純鈞是這么想的，然而事實卻并不是這樣。

    宗煉干脆從前一天晚上就沒有離開，蹲在雙劍面前好久終于下了一個決定，慢慢地開了口：“他將決定權交給我……既然我想不通，那便將它交給應該得到它的人決定吧。”言罷起身拍了拍衣擺就出了禁地。

    所謂決定權自然只有那本殘卷了！凌純鈞的眼睛一亮，立刻跟了上去，若是在一個人身上24小時的保管他自然不會有機會，然而兩個人的時候當然就不一樣了。

    不過當然，凌純鈞沒有那么傻白甜，認為能夠立刻的手，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能夠時刻確認東西位置的機會就足夠了，哪怕被系統坑著，然而這種時候的福利他當然也從來都不會忘記用。

    渡劫失敗是修真界司空見慣的事情，所以對凌云真人那只放了衣冠的棺槨并沒有什么可意外的。真正定義一個修真者的死亡很多意義上來說是真正的神魂俱滅才算是，只要神魂尚在轉世又或者奪舍或多或少也都不會被他們當做是死亡，而只有神魂俱滅的人，他們的親朋好友或者師徒子弟才會安排葬禮。

    凌云真人的猝死真的太過突然了，同樣也是直白的告訴了所有得到消息的人，他的死因——天道反噬。

    而這也讓一部分門派忌憚著，沒有人知道天道反噬是否只針對他一個人。

    太清直接就讓人做好了不會有人前來的準備，但是意外的，卻還是出現了三個門派的代表，和幾個散修。

    進行到一半的儀式被打斷了，見到是太清親自相迎，凌純鈞自然猜得到這些人身份一定不一般，很快他就從幾個人的閑言碎語中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天墉城執劍長老，太一真人。

    天墉城弟子，道凌。

    昆侖派代表首席弟子，蕭朗。

    煉器宗長老，鉤璇真人。

    煉器宗弟子，無月。

    凌云真人的好友，散修，止觴真人。

    前掌門好友，散修，天磊道長。

    而最后一個披著灰色斗篷連臉都沒有露出的人，自稱是瓊華先輩中人的友人，是一名散修，名紫肖，卻是所有人都不認識的人。

    [叮——系統提示：發現世界-無極之月，發現世界-古劍奇譚，世界信息變更為，綜-修真界，第一批穿越者已全部出現在世界中，大地圖已開啟，完成任務雙劍認主之前宿主無法離開瓊華派范圍，請宿主認真對待所有任務。]

    聽到幾人身份的時候，凌純鈞突然明白了一件他之前忽略了好久的事，而系統提示也將他的猜想坐實，頓時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離開這個世界的唯一方法那就是消滅所有穿越者，然而這個世界并不是只有瓊華一個門派而已，如果他們去了其他門派呢？又或者……如果穿越者只是一個普通人呢？這修真的世界隨便找個角落閉關又或者躲入哪個秘境之中豈不是讓人永遠都無法找到了么？

    并不是任何人都會喜歡參與劇情的，他又怎么可能輕易找到所有穿越者！

    而且在他消滅了現在已經有的穿越者之后，系統會不會又重新找來新的穿越者呢？

    任務失敗抹殺，或者永遠困在這個世界最后同樣任務失敗抹殺，無解……

    原來這才是系統給他的死局！

    而這一刻系統仿佛是故意嘲諷的響了起來。

    [叮——系統提示：發現非本世界靈魂波動，疑似穿越者！]

    而凌純鈞聽到提示的同時，另外也有人耳邊也同樣聽到了提示，有人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有人面上不顯，眼中卻閃過了一抹殺意。

    ‘系統，所有人的任務都是一樣的么？’

    [否。]

    ‘只有我需要消滅所有穿越者？’

    [否。]

    ‘除我以外其他人的主線任務是不是和劇情有關？’

    [是。]

    呵……凌純鈞忍不住笑了出來，一切就和他的猜測一樣，這整個世界中出現的所有穿越者全都是一個棋子，而這盤棋的最終目的只是為了他，如此大手筆讓凌純鈞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一切的初衷，也許在還沒進入穿越司開始，一切就已經被人計劃好了……

    為了什么？

    凌純鈞曾經不明白，然而上一個世界卻讓他隱約知道了，不論如何封禁，任何一個世界都不能夠封住的東西那就是他這雙眼睛，也許還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東西藏在他的這雙眼睛之中，就比如他所看到的幻象，也許還有在他失去意識之后出現的其他什么……

    不管因為什么，他索要面對的也不會有變化，那么他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凌純鈞的雙眸漸漸變成了紅色，每個人靈魂的面貌一點點和軀體分離重疊，瓊華派的弟子大多都已經站在了正殿之前，每個人身上都浮現出了一個屬于他們的名字，密密麻麻的看得凌純鈞也是一陣暈眩。

    晃了晃頭之后，突然感覺到了一個人的視線停在了他的身上，猛然一驚，本能的順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無月，煉器宗弟子，年齡30（2878430），心動期，靈魂契合度75%。』

    也許是因為凌純鈞只看著他一個人，他的身上出現了更多的信息，同時讓凌純鈞發現了不正常的地方，那個詭異的年齡數值，還有靈魂契合度……

    ‘無月是穿越者？’

    [叮——系統提示：發現第一位異常者，此人為無極之月劇情支柱。]

    [叮——系統警告：目標人物務危險度sss！目標人物已發現宿主！]

    第二個系統提示凌純鈞愕然了一瞬，他已經將透明虛幻的身影已經混入了人群之中，悄悄后退，然而哪怕躲在人群后，凌純鈞依然能夠感覺到似有似無的視線往他這里飄著。

    果然除了視線范圍內之外，修真者還有類似異能的探測方式吧！凌純鈞暗自想著，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將自己融入到環境之中，若非為了不錯過了宗煉和太清，他這會兒只怕立刻就會回去禁地雙劍之中躲個清靜。

    另一邊，跟著師傅鉤璇真人和太清掌門還有幾位長老打過招呼的無月退至一邊，突然失去了凌純鈞的蹤跡不小心驚異出聲。

    鉤璇真人頓了一下似是對無月不滿地傳音道：“一驚一乍成何體統！”

    “適才發現一器靈，不似凡品，似是無主之物，徒兒……跟丟了……”無月垂下眼，傳音回道。

    鉤璇真人淡淡的應了一聲，也放出了神識，卻一無所獲便也沒太放在心上，轉言道：“瓊華只有一物尚可入眼，別的怕不過最多是個靈寶，待結束，為師帶你去這瓊華禁地開開眼。”

    無月從鉤璇真人的耳中聽出了一絲對瓊華派的輕蔑，淺淺應了一聲，低垂的臉上卻對著自家師傅的背影露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外放的神識悄悄收了回來。

    遠處的凌純鈞感覺到那股探究的視線消失才小心的呼出了一口氣，卻也不敢再向那個方向望過去。

    儀式重新開始，隨著喪鐘敲響，瓊華弟子全都跪在了地上，太清真人親自捧著凌云真人的牌位，他的兩個弟子一左一右捧著凌云真人的佩劍和裝著他最喜愛物件的匣子，之后是由幾位弟子抬著的棺槨從大殿離開向著后山出發。

    凌純鈞的視線停在了跟著太清的那個女孩身上……

    『夙瑤，瓊華宗室弟子，年齡10（3610），靈魂契合度98%。』

    “……夙瑤？”

    [叮——系統提示：發現穿越者夙瑤，身份為仙劍奇俠傳四中重要配角之一。]

    [夙瑤：瓊華掌門太清嫡傳弟子之一，將成為下一任瓊華掌門直至瓊華毀滅。]

    [穿越方式：胎穿]

    [穿越任務：未知]

    [叮——溫馨提示：重要角色極可能造成原劇情崩壞，將其驅逐亦可能造成角色死亡，請宿主謹慎對待。]

    凌純鈞眉頭微微一挑，若不是他突然看向了那個方向恐怕根本也不會注意到她年齡上的異常，剛才悄悄看過幾個人之后他就已經明白了，他的眼睛不單只是看到穿越者，不是穿越者他一樣可以只通過自己的眼睛就知道對方的身份和年齡。

    他根據看到的人猜想過，也許穿越者和非穿越者最大的區別就是靈魂契合度，然而這個夙瑤卻打破了他的猜想，哪怕是夙瑤身邊的那個叫做玄震的少年靈魂契合度也只有93%。

    甚至在周圍的瓊華弟子之中還有低于70%的存在，然而系統卻并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夙瑤卻有了，看來年齡才是關鍵吧……

    但是若是穿越者穿越的年齡和身體的年齡相當呢……又或者……身穿呢？總不能所有人的名字都念出來試探系統吧？

    凌純鈞抿著嘴，將自己對于系統的戒備深深藏了起來，在周圍掃了一圈，一晃而過碩大的問號讓凌純鈞一下子停下了視線。

    就在那個根本沒有人知道身份自稱紫霄的人身上凌純鈞看到的信息卻是……

    『紫霄（？？？），？？，年齡？？，靈魂契合度100%。』

    ‘紫霄？’凌純鈞默念著，他發現似乎系統并不能察覺到他眼睛的異常，同樣也無法察覺到他的思維，只有心中故意念給系統知道的它似乎才能夠察覺到，這和曾經的那個系統并不一樣。

    但是他卻不敢保證是真的這個系統無法察覺還是故意裝死讓他放松警惕，而這一次死寂的系統再次頻繁出現卻也讓他找到了一個契機，試探這個系統底線的契機，同樣也是拼死一搏的契機……

    等了許久系統始終沒有對于紫霄的名字有任何反應，顯然這也說明了一件事，這個人系統也無法察覺到異樣。但是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凌純鈞卻也不敢直接的找上門去，本想著也許還要試探一番，卻不曾想不久之后就發生了一件讓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將一切計劃都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