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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時候不早了!”
伯玎害怕明茉又哭鬧起來,連忙再三催促著。
明茉正拉開了衣襟,想要把人偶收進兜里。
突然,手心里的人偶輕輕地彈跳了一下。
她急忙握緊雙手,就像是抓到了撲閃著翅膀的蝴蝶,生怕放走了。
誰知它攢動得越來越快,一下,又一下,溫度也熱了起來。
明茉忍不住重新攤開手心,只見之前那只毫無生氣的人偶,頭腔里燃燒起黑色的火焰,正舒展著四肢,緩緩地在她手心里站起身來。
“呀!”
木頭小人尖叫了一聲,“咕隆”一下轉動著腦袋四處看了看,又飛快地從明茉手里跳了出去,一路追著黑衣服的女人去了。
“天吶!它說話了!”明茉被得不輕,“你看到了嗎?他說話了!”
“是附魔,它被重新附魔了!是那個女人!”
伯玎不由得心里一震,這明明不可能,神諭上說的很清楚,所有與神力相關的東西都隨著黑煙消失了。
明茉一聽也是張大了嘴,遠處的小人正尖叫著跑下了神廟的階梯。
“喂!等等!”
她沒有再多想,拔腿就朝女人離開的方向沖了上去。
“明茉!”
“伯玎哥哥,附魔要主人同意才能使用對吧?她一定有辦法讓我回去的!”
“這個瘋丫頭!”
伯玎也來不及再多說什么,只能一路跟在了明茉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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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半里城外不遠的地方,青牙云臺前軍的年輕將領越跋將軍,正和余下的人等,在山羊胡子的帶領下,跨進了半里城。
一道密報伴隨著青牙軍的震驚傳回了陸東的都城,當然,云臺的損失也有了另一種說法,而既然半里城已被攻破,乘勝追擊,則是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所以軍令又從都城以極快地速度傳了回來。
不過軍隊進了城之后立馬歇著,因為沒仗可打,越跋派出幾只小隊出城搜尋了幾次,但又偷偷地回來了。
說是出城之后一路向北,最近的地方是一座廢棄多年的哨崗,稀稀拉拉地住著幾戶人家。
再往前則要穿過一道滿是沼澤的峽谷,目前已經折損了不少人,根本就過不去。
越跋詳細地問了問,被帶隊的親衛附在耳邊細細地形容了一番,結果他一臉的震驚壓都壓不住,自己在帳里來回踱了一整天,只得又傳下軍令,原地駐扎,不可擅自行動。
所以這樣一只多年不見真刀的部隊,如此也得了好,各自抱團玩了起來。
好在什么人也沒見著,奸淫擄掠那等上不了臺面的事情,多少也沒有發生。
以至于后來都說,這是越跋將軍治軍極嚴的關系。
攻破半里城的,是云臺的前鋒隊,隊長喪命,而因為報信僥幸活下來的,則是長了山羊胡子的獨眼副隊長。
此刻他正大了膽子向越跋進言:“信函里可是讓我們趁勝追擊呀!將軍……眼下是奪功的大好機會。”
越跋卸了衣甲躺在軟椅上,眉頭都鎖成了一根線,也沒聽見山羊胡子的話,這可讓山羊胡子好生哆嗦了一番。
他剩下的那只眼睛在眼眶里前后滴溜地轉著,又伸手讓小兵上了茶,再親自送到越跋手里,一副以死再諫的忠誠模樣:“將軍……咱們可是從沒開過這么大的功啊,現在突然停下來,下邊的兄弟,會怎么想?”
越跋不過二十出頭,這自然也是第一次領兵出征,自小兵書讀得倒是通了,但畢竟是沒有實戰過的,又在越老將軍那里得不上寵,加上性子不太好,冷峻易怒,治兵頗嚴,軍中早就有了不少非議。
一道軍令下來,下邊經常有人不作為,更有依仗入軍較早的人,煽動旁人反其道而行,再拉攏上下欺瞞過天,所以云臺在外并無好名聲,只是那越跋傻不拉幾的不知道罷了。
此番雖說是西征,但青牙只給他派了云臺一個番號,也是擺明了敷衍笑話的,誰知還真的傳回了捷報。
帳內就這么僵持了一小會兒,越跋終于是極慢地轉頭看向了他,山羊胡子今日是漲了脾氣的人,也不像往常那樣點頭哈了腰,而是伸直了腦袋用他那一只僅剩的賊眼極力地和越跋對視著。
“你是前鋒隊的副領?”
越跋突然問了一句。
“是!我爹死得早,我娘跟人跑了,還是隊長收留了我……”
“我聽說,你那只眼睛……”越跋打斷他的話,招手讓他再上前些,又仔細看了看他那道橫跨半邊臉的刀疤,“這道疤……是跟人賭輸了錢,又被追了大半日,最后被前鋒領隊親自綁了送去,讓人隨意處置?”
“這個……是……隊長說了,欠人錢要還,不能牽扯青牙軍的名聲,人家也是賣了隊長的臉面,只要了我一只眼睛。”
“你很好,會說話。”
越跋隨意的一句,倒是讓山羊胡子立馬笑開了,那張殘缺的臉就這么更加湊上前來,殷勤地給越跋換了茶。
越跋指了指桌上的一個盒子,示意山羊胡子打開來看看。
那一指寬的小盒子里放著一封書信,山羊胡子抬頭看了看越跋:“將軍,我……我哪像會認字啊……”
“這是自然,”越跋此刻也是有了笑意,“否則你也不必請人代書,想要坐上前鋒領隊的位置。”
山羊胡子聽到這里,很明顯渾身一怔,立馬站不住了,照地順勢滾了下去,一時也不知道嘴里在胡亂說些什么。
越跋撿起遺落在地上的信紙,用手指慢慢展開,他緊鎖的眉頭往上挑了一些,只看著那一頁的空白,不慌不忙地想了想:“前鋒隊戰死過半,隊長亦在其中,余下我等望在副領的統領下重整威名……你說說,你們前鋒隊還剩下多少人?”
“……這個……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