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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進門,穿過甕城,白袍將軍焦仲軒卻突然停下來,怒氣洶洶地問:
“方尚書他們關(guān)在哪里?”
“在死囚大牢,將軍。”獄丞周高軍也停下步子說。
“帶我去看看。”
“將軍,大牢有規(guī)定,任何人不準探看死囚!”
“嗯!”白袍將軍焦仲軒滿臉怒容扭過頭去,看著他說,“信不信我打死你,就像打死一條狗一樣簡單!”說著,他捋了捋袖子。
周高軍一聽,惶恐退步,連聲不迭地說:
“大將軍息怒,請、請、請!”說著,他比兔子還快,走到前面去帶路。
走了大約五百步的樣子,沿著山腳下有一排陳舊的石頭房子,他們踏上這排房子高高的石砌走廊,進入陰暗的穿堂,來到狹窄潮濕的過道;同時,也聞到了空氣中,酸臭潮濕的惡心味道。
“娘哩,這個地方還能活命嘛!”白袍將軍焦仲軒有感而發(fā)。
“是啊!在這里的人,都像老鼠一樣,命很賤,很頑強!”獄丞周高軍附和著說。
這時,他們又走下一路石級,來到了更加潮濕陰冷的地牢;就連燈籠里的蠟燭,燃燒著空氣中濃密的水分,也發(fā)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最后,他們來到過道盡頭那兩間對門而開的,孤獨陰暗的牢房前的過道里停下來;立即,就有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瘦削的老頭子,快步小跑著從身后趕了過來。
據(jù)一個軍士說,他是在上樓打麻將,不知道將軍到來,也絲毫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牢門打開了,方尚書像一頭死狗,蜷縮在幾根又臟又亂的稻草上,墻壁上的蝸牛正在緩緩地蠕動,石壁里的角燈發(fā)出星星一般微弱的光芒。
好在隨同進來的三頂燈籠,把這個陰暗潮濕的監(jiān)牢里照得清清楚楚。老人躺在稻草上無知無覺,就像死了的一般,白袍將軍焦仲軒一見,心頭一酸,跨過去,蹲下來拉著方尚書冰涼的手說:
“方大人,末將來看你了!”
半晌,方向標蒼白干澀的嘴唇微微蠕動,發(fā)出微弱的聲音說:
“我現(xiàn)在是死囚罪犯,你來干什么?”
“快別這樣說,方大人!”白袍將軍焦仲軒鼻子一酸,哽咽著說,“你永遠是我的好兄長、好大人。”
“嗨!浮生如夢啊!”方向標又說。
聽到這里,白袍將軍焦仲軒感慨萬千,方想起自己還帶來了兩壺好酒,因此說:
“把酒給我!”
因此,他的隨身衛(wèi)士,就把其中的一壺酒遞給了他,他接過酒壺,又與那個獄丞命令說:
“還有一壺,給丁冬送過去!”
“大將軍,上面有規(guī)定,凡是探監(jiān),一律不得給犯人吃東西!”獄丞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不然的話,我就要受懲罰了!”
白袍將軍焦仲軒頭一抬,眼一瞪,面一橫,“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打死你,就像打死一頭狗一樣,一點事都沒有!”他喝一聲說,
于是,獄丞不再吭氣,只是與那個老獄監(jiān)低聲地吩咐說:
“給他送過去!”
老獄監(jiān)立即遵命行事,接過白袍將軍焦仲軒護衛(wèi)手中的酒壺,退出牢房,去對面監(jiān)牢里,給前朝丞相丁冬送酒去。
不一會兒,白袍將軍焦仲軒扶著方尚書,喝完了一壺酒,對方的氣色也立即緩和了許多,見此他便說:
“方大人,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末將也該走了!”
“哎!謝謝了。”
他們又沿著剛才陰暗的過道,走出地牢;才出到監(jiān)牢門口,一個軍士慌慌張張跑來,向獄丞周高軍稟告說:
“主公,門外有一個自稱是嘻哈大人的人,他乘著馬車,帶著大隊人馬和兩輛囚車來了!”
“嘻哈大人!”獄丞周高軍從未聽過朝廷有這么一個官員,因此納悶起來,并看了看白袍將軍焦仲軒,希望他在朝中見多識廣,能給他解疑釋惑。
不料,白袍將軍焦仲軒卻驚慌失措地與隨從護衛(wèi)說:
“快,快把酒壺丟掉,不要讓他們看見!”說著,他又一面認認真真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和穿戴。
見此,獄丞周高軍也不由得跟著,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和穿戴來。但是,他還是忍俊不禁地問:
“大將軍,這個嘻哈大人官職很大嗎?”
“大不大,你自己不會問嗎!”不料,卻吃了對方的閉門羹。
見白袍將軍焦仲軒如此重視,又聽他這么說話,知道是自己剛才開罪了他,同時她也完全斷定,來者一定是一個讓他也十分害怕的人物;因此,他便帶著一幫手下,和白袍將軍焦仲軒一同,小跑著趕到了大牢門外迎候。
門開處,但見一輛豪華馬車,后面停著兩輛囚車,縱有五六十個軍士,持槍帶刀分作兩隊,軍容整肅,威風(fēng)凜凜;見大門打開來,立即就有一個年輕軍官,畢恭畢敬地走到馬車門前,客客氣氣地輕聲說:
“大人,獄丞來了!并且,平東將軍焦仲軒也在此。”
“喔!他一個將軍,深夜跑到牢房里來做什么!”只聽轎子里的人,言辭霸氣,盛氣凌人地說,“讓他趕快走,告訴他,我的鞭子不長眼睛!”
“末將明白!”那少年軍官說著,便轉(zhuǎn)過身來。可這邊,不等他走過來打話,平東將軍焦仲軒便帶著隨行護衛(wèi),灰溜溜地跑了。
見了這般光景,獄丞周高軍早已嚇得通體流汗,魂飛天外了。他趨步來到馬車跟前,躬身施禮,畢恭畢敬地說:
“卑職恭迎嘻哈大人駕臨!”
“你就是獄丞周高軍!”馬車里的人忽然問。
“是的大人!”周高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
“很好!你看看這是什么!”轎中人說著,將一塊金燦燦的令牌,從轎簾的一角伸出來,于是,獄丞周高軍躬著身子,用雙手去接過來一看。
只見上面鐫刻著五個字“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
“這是什么意思?”轎中人又冷冷地問他。
“這是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莫恭天的令牌!”獄丞周高軍立即回答。
“沒錯,算你有點見識!”轎中人繼續(xù)冷冷地說,“剛才,我一路巡察,發(fā)現(xiàn)莫恭天玩忽職守,帶著軍士們在酒樓花天酒地。因此,我就把他的令牌給摘了,待會兒回去就向皇上稟告此事;想必,明天的這個時候,他就會住進你們,這里面的其中一間牢房了吧!”
“大人英明,卑職一定牢記在心!”獄丞周高軍一聽,惶恐不安地說,“卑職今后,定會履職盡責,兢兢業(yè)業(yè)。”
“喔,那就好!”轎中人又說,“皇上現(xiàn)在就想見見昨天關(guān)進來的朝廷那兩個重犯,那么現(xiàn)在是我下車去,親自去把他們押出來,還是你去……”
“不勞大人下車!”不等對方說完,獄丞周高軍便搶著說,“卑職這就去,把那兩個犯人解押出來,”
“好,那我就謝謝你了。”
于是,大約一盞茶不到的功夫,獄丞周高軍已經(jīng)帶著四個獄監(jiān),將方向標和丁冬押了出來;并且,他們又立即將兩個犯人,押到囚車上,拴好車門,扣好腳鏈。
最后,獄丞周高軍,跑到馬車前畢恭畢敬地說:
“大人,兩名犯人已經(jīng)押上了囚車,也都固定妥當了!”
“嗯,不錯!”轎中人最后說,“就憑你這一流的執(zhí)行力,做個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好像也很合適嘛!”
“多謝大人抬舉,卑職沒齒難忘,”見馬車正在緩緩啟動,他又補充一句說,“卑職恭送大人,一路走好!”
最后,他便帶著幾個手下,提著燈籠,一直目送車馬隊伍消失在視線里,才感慨地轉(zhuǎn)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