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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思云才吃飽飯,就聽得外面廊下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立在門口的小丫頭又叫了一聲:“廖掌柜!”因此,任思云便優雅地立起身來,轉過臉去,迎著廖谷開走進門來。
“廖大哥,你吃飯了嗎?”她很感激地問。
對方喜笑顏開,“好消息,好消息,思云妹子!”他說,“你的工作有著落了,我那朋友答應下來了!”
任思云一聽也喜出望外,“有勞你操心了,大哥。”她說,“你人真好,就把我當自家妹子一樣關心著。”
“嗨!出門在外嘛,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他說著竟大大方方地拉起了任思云的手,“走,妹子,那老板已經派了轎子來,接你過去了;走,我們快走,不要耽誤人家,轎子就在門口。人家的生意可忙了,耽誤一分鐘也是損失。”
任思云被他拉著不由分說,出了房門,沿著過道便匆匆地走了出去,嚇得小猴子不知所措,抓起半邊烤雞就跟著就跑了出來;而任思云這會兒對這個人已深信不疑了,她相信他給自己介紹的工作一定過得去了!
將出客棧門口,任思云便透過門口的燈光,看見外面停著一乘普普通通的灰布轎子,和四個五十來歲的轎夫;她想,這一定就是廖掌柜說的,來接她去做工的轎子了。就在她們將要出門的時候,有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她穿著一身淺紫色的綢衫,腦后扎了一個發結,額上帶著一個玳瑁抹額,胖嘟嘟的臉皮上,蕩漾著奸猾的笑意,用滴溜溜的眼珠子,從樓梯口一直看著任思云走到自己的眼前;那面上的笑容,就像鍋里的滾水洶涌沸騰起來,露出那一排吸過大煙的牙齒,簡直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黑又臭!
當任思云發覺,有這么一個人正在看她的時候,渾身一陣哆嗦;就像被冬月的寒風吹進心窩子里一樣,拔涼拔涼的!
“老狗,你站在這里做什么!”當廖掌柜拉著任思云的手走過柜臺,看見了這個胖婦人,他就這樣帶著半開玩笑半是辱罵的語氣說,并且趁任思云不備,向她眨了一下眼睛。之后,他便拉著任思云,徑直走出了客棧的門口,來到轎子邊。
“妹子,趕緊上轎吧!”客棧掌柜的廖谷開說,“人家生意忙,趕緊去,不要耽誤時間。”另外他還再特意交待這么一句,“妹子,出門在外不容易,尤其是剛開始去,你一定要賣力一點,讓老板看看你的表現。”
這時,任思云心頭慌亂一片,她總覺得這樣草草地就坐上人家的轎子,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似乎很不妥;可是,她又撇不下面子,覺得若是不按他的話去做,又會讓這么一個大好人跌面子。因此,她就這樣懵里懵懂地被客棧掌柜廖開谷,推上了這頂陰森森的灰布轎子。待她一坐進轎子,小猴子也惶急了鉆了進去。
一坐進轎子,她的心便噗通噗通地跳得厲害,“廖大哥,”她急忙問客棧掌柜的,“難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不用擔心,妹子!”廖谷開在轎子外面說,“我與你們的老板是好朋友,在他那里,你不用拘束,去了你就會知道了,那里的人會對你很好的;今天我的生意忙一些,妹子,明天我一早就來看你!”
畢竟,對方也不是自己的親人,就算有要求,她也不好意思向對方提起了;而這時,她透過轎簾,看見客棧掌柜的廖谷開走向前去,與那個正笑嘻嘻地跨出客棧大門的婦人說話。
當然,他們說的話任思云是聽不見的,但是,他們卻是這樣說的。“你這頭老母狗!”廖谷開走上前去,小聲地叱責那老婦人說,“看看你的德性,就像一頭母狼似的盯著人家還未出過閣的姑娘死瞧死瞧,也不怕把人家嚇著!”
對方便笑起來,“喲!我說廖掌柜的,”她便立起身來,側著臉斜睨著他冷冷地說,“你自己撿了便宜到賣乖,還在老娘面前拉架勢,你是擺的哪門子譜!”
廖谷開一聽,對方不吃他那一套,便急忙跑上前去,堵住她的嘴,“我的姑奶奶,不要再說了!”他說,“當心給她聽到了,這件事情就黃了。”
“黃了,沒那回事!”那婦人言辭犀利地說,“只要是上了我們綠桃源的轎子,她活是我們綠桃源的妓,死是我們綠桃源的鬼!”
“好吧,好吧!”最后,廖谷開沒有討到一絲風涼,便沒趣地趕著那老婦人離去說,“你們快走,快走,快去做你們的買賣去吧!”
啟轎了,任思云的心情分外忐忑,她就像掉進了冰窟,渾身感到絕望冰冷;而那只小猴子,早已把半只烤雞變成了一泡干凈的骨頭了。
夜深深,涼風習習,空街寂靜得像陰曹地府一般,不聞音耗;而四個轎夫和那虔婆的腳步聲,踏過空街,卻顯得異常嘹亮。仿佛他們的腳步聲,不是踏在街道的石板上,而是踩在了任思云絕望恐懼的心坎上。就這樣,他們把任思云抬到了依然人聲鼎沸,歡聲笑語的綠桃源妓院的大院子里。
轎子一停下來,虔婆便一臉怒容地走上前去,將轎簾一掀,與轎中的任思云喝一聲:“到了,臭****,下轎了!”
聽對方這語氣,任思云嚇了一跳,她只得慌忙起身,跨下轎子來。走出轎門抬頭一看,幾乎不曾把她嚇死!但見面前矗立著一幢大廈,鮮明處,在紅紅的燈籠光線的照射下嵌著三個大字“綠桃源”!
而此時,更深夜沉這幢大廈的每一層樓,每一扇窗都燈火輝煌,歡聲笑語,不絕于耳。她雖然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但也聽說過,因此戰戰兢兢地問那虔婆:“大媽,這是什么地方呀?”
對方冷笑一聲,“哼!”她說,“你說這是什么地方?”
她想起了一個和這個地方相關的難聽的名字,但是她羞于開口,因此便搖了搖頭。而對方卻立即哈哈大笑起來,那種笑,就像是看見了一個老頭子,指著一頭母狗問她,那是什么東西一樣讓她感到十分好笑。
“這你都不知道啊!”之后她又冷冷地說,“伺候男人痛快的地方,現在你總該明白了吧!”任思云一聽早已唬得,面色鐵青。
“不可能!”她說,“一定是你們弄錯了,廖大哥他是叫我來做女工針線活的,不是叫我來……”她羞于說出那句話來,只是連聲辯解著說,“不、不、不,你們誤會了!”
對方卻哈哈大笑,“姑娘,你醒醒吧!”她說,“廖谷開剛剛才從我們這里,領走了五百兩銀子的介紹費,你現在已經是被他,賣到我們這里來的****了,懂了嗎!”
任思云一聽撒腿便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