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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夫雄壯,健步如飛,他們抬著南劍二人乘坐的轎子,就像馬車一樣飛奔起來,載著南劍和任思云倆人走過了一村又一莊;在轎中,任思云卻非常認(rèn)真地聽南劍講著十年前,他與柳青之間的那些往事。
“那待會兒你見了柳青大哥,一定會非常激動了!”任思云笑著說,“可不要把我丟下不管噢!”
南劍立即抓起她的手,笑笑說:“怎么會呢,云兒,柳大哥是患難與共的兄弟,你是我最愛的人,再好的朋友面前,我也不會丟下你不管的。”聽他這么說,任思云忽然就流出淚來,卻又連忙把頭伏在他的懷里,不讓他看見自己落淚。
開始上坡了,八個轎夫氣都沒有喘一下,依然像是走在平地一樣輕松。一路上,兩邊的芒萁草蔥蔥郁郁,那些楓樹和白樺樹在清風(fēng)的吹拂下沙沙作響,仿佛在用最熱烈的方式迎接二人的到來。
過了這段山嶺,南劍從窗口望見了座落在樹林里的幾棟住宅,便點了點頭,“到了,”他從窗口指著前面與任思云說,“前面路口右轉(zhuǎn),就是進(jìn)入柳門村的村口大路了。”
任思云一聽,便從他的懷里抬起頭來,果見路口立著一個身穿綠袍的中年漢子,他留著兩撇八字胡須,笑盈盈地看著轎子朝他走來。
“他就是你剛才說的柳青?”任思云立即問。
“對,就是他。”南劍說著,心情激動起來。
轎子在路口停下了,柳青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走上前去拉開轎簾;南劍正好跨下轎子,倆人迎面相見,四目含淚,竟激動得不知該說什么了!于是,他們便一把擁抱在一起。
“十年了,兄弟,我們分開竟有十年了!”柳青熱淚盈眶,激動地說。
而南劍,此刻也有淚水,但他的情緒卻控制得很好,并沒有過分的激動!這或許是因為,十年來他經(jīng)歷的太多太多了,以至于,他飽經(jīng)滄桑的心田,再也沸騰不起來那種像孩子似的激動的感情了!
這會兒任思云有一點點備受冷落了,不過,她此刻也是熱淚盈眶;雖然,十年前的事情他沒有經(jīng)歷過,但此刻兩個男人如此激越的情緒表白,卻完全可以讓她透過此情此景,還原十年前的那場深情厚誼。
八個轎夫雖然都是牛一般健壯粗獷的漢子,可見了眼前這一幕,他們一向粗獷的面容上,竟也好像變得像個少婦人似的,感慨激動了;有倆個轎夫,甚至還在默默地流淚,默默地用衣袖,無聲地揩試著面龐的淚水。
這時,太陽的光線正好從西面的樹縫里斜照下來,落在倆人的身上,靜靜地閃耀,仿佛也在聆聽著他們倆個闊別已久的老朋友——洶涌澎湃了心語。過了很久,柳青搬著南劍的雙肩,就像一個老父親,打量孩子似的仔仔細(xì)細(xì)的瞧著他,“讓大哥好好看看,”他說,“十年不見了,小兄弟還是不是我那十年前的小兄弟!”
“可能長高了,胡須也長出來了!”南劍抿著嘴,點點頭笑笑說。
“那不礙事!”柳青說,“胡子是每個男人成熟的標(biāo)志,這證明我的小兄弟已經(jīng)長大成熟了。”
“那大哥卻比十年前更有風(fēng)度了!”南劍說。
“何以見得。”
“十年前,大哥的唇髭才只有微微的一點點茸毛,”南劍說,“而現(xiàn)在大哥的兩撇八字胡須,儒雅斯文,堪稱一表人才!”
“哈、哈、哈,十年不見,”柳青大笑說,“小兄弟越來越會說話了。”說著,他忽然將目光移到了任思云身上,立即,他便拍了拍南劍的肩膀說,“這位,想必一定就是江湖上,人人夸贊冰雪聰明的任思云姑娘了!”說話間他便放開南劍,并朝任思云拱手施禮說,“任姑娘,幸會、幸會!”
于是,任思云朝他行了一個蹲安禮,也說一聲:“久仰柳大哥俠名,今日所見,果然風(fēng)采不凡!”
“任姑娘過獎了!”他又看了看南劍說,“太好了,兄弟、任姑娘,我們進(jìn)莊慢慢敘闊,請!”于是,他便領(lǐng)著二人朝莊門走去。
進(jìn)莊的道路兩旁,也都是山林夾峙,樹影迷離;一路上從林子傳來的鳥鳴清麗悅耳,每一聲都道盡了大自然的美好。更兼涼風(fēng)不時地從幽林之中穿過,并且?guī)е帜竞蜕揭盎ǖ姆枷悖屓巳探蛔∩钌畹睾粑环缓冒咽浪赘≡甑碾s質(zhì)全部丟棄。
不多時他們已經(jīng)來到莊上,山莊和十年前到變化不大,屋宇依然軒昂,眾人依然熱情如故;只是莊上劉太公和老夫人早已駕鶴仙逝,而柳青卻到現(xiàn)在尚未婚配,依然是獨自一人。
才要進(jìn)門的時候,有一個須發(fā)花白的老者,正在南墻下?lián)]著一把開山大斧,在哪里哼哧哼哧劈柴;看他那劈柴的認(rèn)真度,完全不亞于一個一心專讀圣賢書的讀書人那樣陶醉投入。并且,他手中的斧子就像螃蟹的夾鉗一樣靈巧;將地上的木頭輕輕一捻,再一提,那圓圓的木頭,便像有生命的活物一般立起來,只等他下斧了。
于是,他將斧頭再一揮,便咔嚓一聲,從哪木柴的中間對開而去,就這樣,他砍完一根又換一根,動作十分嫻熟快捷;簡直就是,砍柴表演的一種很有美感的舞蹈了!
但是,莊上人人都在迎接柳公子最敬重的客人,唯有這個老人,好像沒有聽見似的;他眼睛也不分一下神,完全全身心投入了手上的這份工作了!
而南劍登上此屋的走廊時,也僅僅是隨意瞥了那個砍木柴的老人一眼,并未太多的去欣賞他的砍柴表演,便隨著柳青跨進(jìn)了門檻。
大家坐定,只見后廳里立即轉(zhuǎn)出來一個老婦人,她的年紀(jì),應(yīng)該與剛才南墻下那個砍柴的老頭子相仿。她托著一個朱紅木漆茶盤,用青花瓷杯盛著三杯熱茶,施施然然走了出來,并在三人座位旁的小擱幾上擺下。
“倆位客官請用茶!”她輕輕地說了一聲。隨即,在將第三杯茶水遞給柳青的時候,也說了一句,“莊主請用茶!”同時,她還特意用很奇特的目光,看了柳青一眼,似乎他們之間有什么暗語,而柳青也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兄弟,任姑娘,”送茶的老夫人一走,柳青便笑一笑與二人說,“吃茶,嘗嘗我們山里人的茶,味道怎么樣。”
此茶一入口,果然滿口異香,“嗯!這茶好香。”任思云品過此茶后的第一感,便驚奇地叫起來,“才一入口,只是有點澀澀的味道,次后來竟又滿口生香,甘甜滋潤,實在是好茶。”她說。
二人見她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翻,也都笑起來。而這時,任思云卻忽然覺得,有些頭暈眼花的樣子!(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