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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冬天的上午,干燥凜冽的空氣仿佛要將人的皮肉凍裂;更兼一陣接著一陣無休無止的北風呼嘯而來,這種天氣真叫窮苦人倍感雪上加霜之苦。在灞河西岸坐落著一個小鎮,當地的百姓多以打魚為業;但是,在這樣寒冷的冬季,河面早已封凍,這個季節也正是漁民自然的休漁期。
因此,灞河沿岸停泊著不少船只,這時,灞河西岸的都護金不換,正乘坐著一輛漆著朱紅木漆的馬車,穿過灞河大橋,將要進入灞河鎮街口的時候;突然,他的馬車被一個蓬頭垢面的小女乞丐攔住了。于是,他便跨下馬車,走到那個小女乞丐的面前,懷著十分同情的神情,看著對方問:
“小姑娘,有什么事情,需要伯伯幫忙嗎?”
小女乞丐還沒有說話,就已經潸然淚下了,“大人,請您行行好,給我一點錢吧!”她啜泣著說,“我的母親病得厲害,就要死了,我卻身無分文,請不起大夫,看不起病。”
“喔!原來是這樣。”金都護悄然地點了點頭,“好的。”說著他便吩咐那個馬車夫,“阿福,你身上有多少錢,我今天出來得急,忘了帶錢了!”
“我身上只有二十兩銀子,大人!”
“那好!”他說,“你全部給我,回去我就還給你。”
“還什么,大人!”馬車夫說,“二十兩銀子而已,不值一提!”他說著,將銀子交到了他的手中。
小女乞丐接過銀子,感激萬分,“謝謝大人,”她立即跪在地上,給倆人磕頭,并不迭連聲地說,“謝謝,謝謝大人!”
“快回去,給你娘親,請大夫看病吧!”金都護說。
于是,小女孩爬起來,轉身激動地往回跑去;而都護金不換,也才要跨上馬車離去。忽然,就有一個頭戴草帽的漢子,他低著頭走到他的身邊。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猛聽得對面閣樓上有人高叫一聲:“金都護,小心,有刺客。”
都護金不換聞言驚訝回頭,就見那個頭戴草帽的人,手里已經亮出了匕首;而他的馬車夫卻也是個身手敏捷的人,不等對方的匕首刺出,他已經將駕座下的鋼刀抽了出來,并且朝著對方砍了過去。
因此,對方的身子一側,便躲過了馬車夫砍來的一刀;但自己手中刺出的短刀也刺偏了,卻由原來瞄準對方的心臟,偏離到了手臂上。
這時,馬車夫一面對擊,一面呼喝周圍的人;不一會兒,沿河巡邏的官兵也都趕了過來,那刺客卻依然不想放棄自己的行動目標。她與官兵們和馬車夫奮力拼殺,但終是因為對方人多勢眾,不能得逞。到最后,這個刺客甚至面臨著極大的危險。
不僅如此,對方的身上由于前不久受過刀傷,現在傷口卻在苦戰之下,崩裂開來;因此,他漸漸有些不能支撐,完全顯露出了狼狽不堪的境況。似乎,現在已經想走都有些艱難了!
就在這時,從剛才有人大叫的閣樓上,躥下一個人蒙面人來;這人手持長劍,身手異常敏捷,所到之處無人敢擋。最后,他拉著那個精疲力竭的刺客,跑進了灞河西岸鎮上的小巷子里,不見了蹤影。
而這個刺客也正是柳青,救他的人就是南劍。倆人來到一所廢棄的舊宅子里,南劍除下蒙在面上的白布,“南劍兄弟,”柳青忽然說,“剛才,在樓上喊話的人,也是你?”
南劍點了點頭。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柳青不解地問。
“因為,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南劍說,“難道你剛才沒有看到嗎,他很有同情心,見了路邊的乞丐都要停下馬車來施舍;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讓他活著么?”
“可是,他活著就有很多人要死!”柳青說,“這一點你又知道嗎?包括,剛才那個小女孩她的父親,也同樣要死。”
南劍愕然地看著他,良久才又說:“我只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
“那好!”對方忽然拉著他的手說,“走,走,我帶你去看一件事情。”
黃昏,寒風如刀吹刮著人們的臉,使那些依然赤著雙腳在灞河西岸修筑路基的廣大百姓,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為了修一條,從灞河西岸直通都城的大路,都護金不換向朝廷請愿,徭役當地百姓夜以繼日修筑路基。如今,天寒地凍,勞作環境十分惡劣,更兼廣大百姓窮困潦倒,身無御寒之物,都紛紛病倒死去。
眼看著請愿修筑大路的期限已到,都護金不換為了按時向朝廷復命,便只好多役民夫,夜以繼日苦戰在修筑這條通往京師的大路上;眼下,嚴冬之際,民夫紛紛染病,多有死于非命者!
倆人站在山畔迎著呼嘯的北風,看著山下的民夫挑燈夜戰,修筑路基,“怎么樣!”柳青與南劍說,“你現在還會覺得這個都護金不換很善良嗎?”
“修路架橋,無非也是為公為民,”南劍默然地說,“雖說徭役了民夫,致使很多人痛苦不堪,但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后人會感受到此舉的恩澤;所以,小弟還認為他罪不至死!”
“那好!”柳青說,“我再帶你去個地方。”
不一會兒,南劍又跟隨著柳青來到了一個很富裕的院落。這個院子里,樓閣數重,道分東西,假山魚池交相輝映;修竹翠柏生長繁茂,修剪利落,是個十分優雅的好莊園。而此時,在一幢大宅子里,燈光璀璨,歡聲笑語,熱熱鬧鬧。
大廳里正有四個穿著奢華,打扮妖艷的少婦人,圍著一張小桌子打牌;然而,擺放在她們面前的賭資卻讓人咂舌!都是,黃澄澄的金錁子,并且每個人的金錁子都堆得很高。她們就那樣,有說有笑,快快樂樂地打著麻將牌。
而就在這時,從后廳里走進來倆個人。其中一個正是下午南劍在灞河西岸的橋頭,見到的都護金不換,另一個卻是一位云鬢疊翠,滿戴金釵銀環的一個小娘子;此人摟著金不換的胳膊,隨同他一起,爹聲爹氣走向那幾位正在打牌的女子。
見倆人走來,側對著他們的那位年紀稍長,也才二十七八歲的少婦人,瞄了他們一眼,“哎呦,姐妹們,”她笑笑說,“大官人回來了,又領了一個喜氣洋洋的小妹子回來哩!”
于是,金不換走上前來,立在桌子角上,同時抱起兩邊的女子,樂呵呵的一臉心滿意足的神情,“各位愛妻,”隨即,他又在二人的面頰上各親了一下,并笑嘻嘻地與大家說,“這是你們的劉妹妹,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可要團結互助,和和氣氣哦!”
“喔!原來如此,我們這個家是越來越龐大了,來劉妹妹你是新人,”那女人笑著說,“新人的手氣一向都旺,借你的旺氣給大姐摸一張好牌吧!”大家聽了,也都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