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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算命先生這么一說,莊主花滿園夫婦倆,也都懷著深信不疑的神情點了點頭。畢竟,這件事情在他們的心頭,的確一刻也沒有釋懷過。
“許先生,”莊主花滿園嘆息了一聲,轉過身來看著他問,“照你這么說,那我們只有將這件事情放下,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處理。這樣的話,我家夫人的身體,也自然就會好起來了!”
算命先生許全點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啊!”莊主花滿園又問,“那剛才許先生一進門的時候,就說我們夫婦倆老來得子,并且,還算準了犬子今年,尚不滿十周歲。請問先生,你這又是如何看出來的呢?”
算命先生許全笑了笑,“花莊主,”他悠悠地說,“這都是您,愉快的面容告訴在下的!”
莊主夫婦倆一聽,又是一陣驚訝,“啊!”莊主花滿園,立即放下剛要送到口邊的茶杯問他,“這一點,許先生又是如何看出來的,不妨直言相告。”
“人近七旬,而面有喜色,并且頜下仍有一縷黑須,夾在白髯之中蔥蔥郁郁;這種現象,就是天下富貴之家,老來得子的神奇之相!”算命先生許全悠悠地說。
聽了他這一席話,莊主夫婦兩喜笑顏開,“許先生真乃當世神仙,神算啊!”花莊主激動地說。
“獻丑了,莊主賢伉儷!”算命先生許全說著起身,朝他們夫婦倆拱手施禮說,“現在,卦簽已經為莊主賢伉儷詳解完畢,在下也該告退了;祝愿莊主賢伉儷事事順心,大吉大利。晚生告辭!”說著起身,依舊拿了他那面旗幡要走。
“許先生請留步。”莊主夫婦倆也連忙起身,花莊主說,“我們還要給你十兩銀子,作為酬謝!”
而算命先生許全,卻回頭與莊主夫婦倆,拱一拱手說,“花莊主賢伉儷,你們客氣了,剛才在街上在下已經說過。今日你我有緣,此來不為錢,只為緣;莊主賢伉儷的美意,晚生心領,謝謝,多有打攪,告辭!”說著,搖旗而去。
花莊主夫婦倆感慨不已,跟著算命先生許全,一直將他送出莊門外,直到看著他的身影,在大路盡頭消失方回。
然而,當算命先生許全,才走出花家大莊園的墻角,正要走上對面——進入楓橋鎮上的大道之時。他忽然發現,在花家大莊園的墻角邊,立著一個身穿青衣,頭戴軟腳璞帽,面部扁平,長著一個蒜頭鼻子的漢子;這人探頭探腦,鬼鬼祟祟,貓在墻角邊朝他張看。
及這個算命先生許全,走過墻角,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這個青衣漢子方才吃了一驚。隨即,他又鎮靜下來,故意裝作一個閑人的樣子,朝四下里張望巡看。給人感覺,他是在墻角邊的草地上丟失了東西,正在焦急地尋找。
而算命先生許全,也就當他是丟失了東西,不以為意,徑直走上前面大路,朝著楓橋鎮方向走去。待算命先生許全走遠,身影將要消失在前面草坪上,那棵大樟樹后面時。這個尋找東西的青衣漢子,又立即朝著大樟樹,徑直奔了過去。
他奔到大樟樹后面,露出半張臉,去探看大路進入楓橋鎮的三岔路口。結果,他卻沒有看見算命先生許全的身影,頓時,他滿臉驚慌,帶著緊張、焦急的心情,跑下了種著大樟樹的這片大斜坡。穿過大路,徑直朝著進入楓橋鎮的三岔路口,奔了過去。
很顯然,這個算命先生已經知道有人跟蹤他了。其實他沒有走遠,他在進入楓橋鎮三岔路口的時候;趁人不備,閃在了旁邊的那座祠堂門口,其中一只石獅子的后面。并且,他將手中的旗幡,隨意丟在了進入東街口方向的三岔路口,人卻躲在祠堂石獅子的后面。
因此,他幾乎親眼看見,那個身穿黑衣的漢子,就從自己的面前奔過,一直朝著東街往西面奔了過去。見那人走遠了,這個算命先生許全,立即閃進了祠堂。
不一會兒,只見里面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從祠堂門口走了出來。來人身上穿著一領灰白色的棉袍,看上去顯得既蒼老又孤苦伶仃的樣子。而這個時候,那個跑去東街的青衣漢子,又返了回來;他奔到祠堂門口,在右面座落著的石獅子前方,與這個白須老人擦肩而過。
但是,等這個黑衣漢子,跑進祠堂,發現地上那個算命先生許全,脫下的那身寬袖道服和戴在頭上的一字巾時。黑衣漢子已經無法辨識,這個飄渺的算命先生許全的蹤跡了。
于是,他顯得驚慌不安的樣子,立即沿著祠堂前面的小巷子,朝著鴻運賭坊,一口氣奔了過去。
鴻運賭坊位于楓橋古鎮的南面,與高家祠堂面前的那條小巷子相對。是楓橋鎮熱鬧非凡的南大街上,最具誘惑力的一個場所;這個地方,他和妓院一樣,使很多人沉迷不能自拔。直到傾家蕩產,有些人還在做著,一夜暴富的美夢。
此時,鴻運賭坊特別熱鬧,也正是一天里客人最多的時候。這家賭坊坐北朝南,具有風水學上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此時,火熱的陽光,從對面的屋脊上漫鋪而來,把人來人往的大街,用溫暖的驕陽一分為二,從中剖開。
陰暗的一面,看上去潮濕、朦朧,與對面陽光明媚,熠熠生輝的沿街鋪面,形成鮮明的比照,判若兩個世界。而鴻運賭坊這一邊,陽光燦爛,照在鋪著青石板的街面上,使人炫目;并將耀眼的白光,反射到了對面一路鋪子的門板上,將那些漆著五顏六色的門板和墻壁,照耀得熠熠生輝。
尤其鴻運賭坊里面,傳出來的叫喊聲,幾乎蓋過了街面上的喧鬧聲。里面賭牌九、擲骰子、賭麻將、賭甩盅……各種賭法應有盡有,每一種賭法,常年都吸引著一大批賭徒,使他們的人生,除了賭以外,似乎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樂趣了。
在進門左邊處,有一張長方形的大桌子,大家正在擲骰子。兩邊至少圍了三十個人以上。他們人挨人、人擠人,將圍在桌子邊上最里面一圈的人,擠得彎下腰去,使他們不得不貓在桌子邊上。
而后面的人,見縫插針,有的踮起腳尖,有的干脆搬來凳子,從人叢的上方,居高臨下看過去。大家都趴在前一個的背上,有的搭在對方的肩頭,使最里面圈子里的那個人,不堪重負。
有時候,實在擠得過不得,里面的人才憋著一股子勁,將被人擠壓得腰酸背痛的身子,使勁地蹭直起腰桿來,打了一個老大的哈欠,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之后依然低頭,繼續賭錢。
而在此刻,莊家莫少爺的左手邊,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圓臉漢子,他的嘴**感肥厚,有點前突,頜下蓄著一些淡淡的黃須;扁平的面上,看上去很顢頇,很頹喪,眼神中帶著一抹死水也似的沮喪神情。他始終在胸前交抱著雙臂,靜靜地看著人家,痛快淋漓的輸錢、贏錢,而他卻不發一言。
那沮喪的樣子,人們一看便知,這是一個囊中羞澀,卻又嗜賭如命的癡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