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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黑的夜,凄涼的風,縱是在這盛夏的季節也讓人感到涼意颼颼。就在這時,一陣流水琴音響起,錚錚淙淙撥了一串正調;驀然間,陰風驟起,落葉飄飛,就有一股凜冽的刀鋒從哪琴弦上迸發而來。
頓時,馬車上噼里啪啦,就傳來了一陣刀削斧剁的聲音,竟將馬車的板壁擊穿了七八個大洞。而南劍也吃了一驚,那一刻他就像是從噩夢中驚醒的人,立即從駕坐上竄起空中,避開了那一陣波云詭譎的刀鋒。
此外,另有幾刀削在了馬股上,烈馬負痛,哀鳴一聲便帶著馬車穿了出去,沿著大路亡命地朝前飛奔。南劍的速度也非常迅捷,他在空中側身一翻,便跳在了馬車棚子上。再用手一撐、一躍,便又跳到了駕坐上。立即,駕著馬車絕塵而去!
那魔琴冷勝新見此,也不去追趕,只是拍了拍手,冷笑一聲,“哼……哼……哼!我冷勝新要殺的人,”他冷冷地說,“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得了!”
話音未落,只見他身后的大樹下走出一個人來,由于夜色昏黑,根本沒有辦法看清他的臉,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卻比寒冬臘月的北風還要冷,“冷兄!”他說,“也不要輕敵,畢竟人家的劍還沒有出鞘。”
“那又怎樣,”冷勝新依然看著馬車消逝的地方,冷冷地說,“遇上我魔琴冷勝新,他的劍永遠也別再想出鞘了。”
“殺雞焉用宰牛刀!”就在這時,大路對過的三棵大樹下,走出來三個人。他們異口同聲地說,“有我們陽江三劍客,這三把利劍,已經足夠了。”
“那三位又打算怎樣殺死他呢?”
“這一點就不需要秦老爺操心了!”其中一個劍客,冷冷地說,“待我們三兄弟,殺了這個人之后,你只要在江湖上,說一句公道話就可以了。”
“好、很好,那老夫就在此,預祝三位馬到功成!”
這個夜晚很不平靜,這個夜晚心亂如麻,這個夜晚——他很想喝一點!很想用燒酒來澆一澆,他心頭的愁苦。于是,在春香酒樓將要打烊關門的時候,忽然來了一輛馬車——一輛被利器在馬車的板壁上搠了幾個窟窿的馬車,并且,那馬的屁股上還在滴血!
但是主人在跨下馬車之前,已開始用自己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為馬屁股上的刀傷敷藥了。這個畜生還是挺乖的,那么疼痛的傷口,被主人這樣小心翼翼地一番撫弄,它就感覺不到疼痛了!畢竟,它是馬,是高大的烈馬,這一點小傷對它來說,當然是不在乎的了。但它似乎很在乎主人的關心和愛護,見主人為它敷藥,它就豎起耳朵來,安安靜靜地立著。就像早上在大樹下,南宮琳看著南劍為她小心翼翼地敷腳上的傷口一樣,安安靜靜地看著對方!
有生意上門,哪怕是不睡覺,生意人也是很高興的!見對方跨下馬車,朝酒樓的大門走來,客棧掌柜的立馬吩咐小二哥:“快點接待客人!”
于是,小二哥就小跑著,來到了南劍的面前,“客官,歡迎光臨!”他笑嘻嘻地說,“客官是要吃飯,還是要喝酒?”
“喝酒!”南劍只說了兩個字。
兩個字已經足夠了,意思已經充分表達到了。并且,從話語人的語氣中,對方也感覺到了,這個漢子是該喝一點的時候了。此外,他還看見來客的神情很不對勁,就像剛剛和老婆吵了架似的,神情很不好看!
酒樓小二哥,也是個善于察言觀色的人。因此,他也就特別小心了,知道這樣的人不好伺候,盡量朝著對方傻笑就不會錯了!“有、有、有,客官請進!”他帶著虛假得如同真實的笑容迎著南劍說,“里面請,里面請!”
“不用了!”對方又冷冷地說,“我在路上喝。”
“好、好、好!”對方只是隨口應答,當他忽然意識到這句話有些問題的時候,他又突然詫異地叫起來,“啊,你要帶酒在路上喝呀,客官?”
“是!”
“那也不太方便吧!”酒樓小二哥又說,“畢竟下酒的菜,還要等廚師去做……”
“不要菜!”
“不要菜?”對方越來越驚訝了。
“少羅嗦,給我拿十壇女兒紅,裝在馬車上!”
對方的語氣不容抗拒,再加上又看見他身上背著一把很寬很長的劍,小二哥也就不敢再啰嗦了。
“沒有菜哪能喝酒!”就在這時,忽然從馬車后面,走上來三個人,其中一個人說,“不但要菜,還要很好的菜!”
南劍回頭一看,原來是他和南宮琳中午在餐館里認識的三個人;他們正是陽江三劍客,走在最前面的是林子孝,也是剛才說話的人。他身穿一領青布長衫,和另外兩人一樣,也都是將黑鞘長劍背在身后。看他的面相,頂多也就三十五六歲的年紀,長長的面皮上,長著一些坑坑洼洼的小痘子。他現在就是用這張臉,正朝著南劍微微一笑!
有笑容總是很好的,能夠讓對方感覺到友好!更何況他們也都還有一面之緣。這樣一來,他們之間就顯得比較親昵了。另外兩個漢子,也都和大哥林子孝一樣,穿著一身青布長衫,只是走在中間的老二林子龍,看上去,似乎要比兩位兄弟矮了半個頭。但是,他的笑容不矮,和前面的大哥、后面的三弟一樣,同時朝著南劍發出了真誠的微笑。并且,他的眉毛很濃,人家也都說,長這種眉毛的人會比較有福氣;因此,他從小到大,總感覺到自己是生活在福氣之中的人!
后面的老三很年輕,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他的臉很瘦,仿佛兩邊突出的顴骨,都要撐破了臉皮了。但是他的笑容看上去雖然很真誠,只是,露出來的那一排不太整齊的牙齒,讓人看了,好像不太衛生,總是有一些骯臟的東西躲在他不太平鋪的牙縫里嚇人。
見他們三個走過來,酒樓小二哥心里就樂了。因為他知道,從他們之間的這種關系可以看出來,今晚這筆生意應該不會很小,應該會比較理想!
因此,他就笑著問對方:“三位客官,你們有什么好主意?”
“那還用問,”林子孝又說,“趕緊上菜,揀你們酒樓最好的菜,上它十個八個!”
小二哥一聽,心里樂開了花,“好哩!”他又再次轉過頭去看著南劍,并問他,“南大俠,您還要在馬車里裝酒嗎?”
“嗨,你這小子,怎么回事,是聽不懂話嗎!”不等南劍搭話,林子孝眉頭一皺,朝著酒樓小二哥惱起來說,“南大俠是我們三位兄弟最敬重的朋友,我們點這一桌子好菜,不是為了款待我們的這位好朋友;難道,還會是我們三兄弟,自己要深更半夜在你這里吃頓酒不成!”
“有道理,有道理!”小二哥連忙說,“我這腦瓜子不開竅,不開竅,還請四位大俠原諒、原諒!”
“四位大俠里面請,里面請吃茶!”最后,小二哥又說,并笑一笑就走開了。
而南劍——心情不好的人,也是不想多說花的。他現在很討厭跟這樣主動討好的人說話了,可是,又好像盛情難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