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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臉矮漢子邊說,南劍邊點(diǎn)頭,好像對他所說的話深表理解的樣子;因此,對方心中一陣竊喜,認(rèn)為紫衣劍客南劍愿意同他們交朋友,并不會為難他們了。
而圓桌對面的藍(lán)芯,見南劍這種表現(xiàn),也以為他聽從了對方的話,和他們交起朋友來了。因此,她氣憤難抑,指著對面那十一個人,發(fā)出歇斯底里的怒吼:“不能跟他們交朋友,他們都是一群惡魔,他們是馬頭城里的饕餮,他們吃人不吐骨頭,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滿了善良、無辜者的鮮血;他們該死,一個都不能原諒!”
這陣怒吼源自于一個弱女子心中長期積壓的憤怒和羞辱,那種洶涌澎湃的氣勢,并不會比山洪暴發(fā)稍遜一點(diǎn),也不會比汪洋海嘯更溫柔一些。
頓時,十一個曾經(jīng)為虎作倀的人,瑟瑟發(fā)抖,他們往日的囂張氣焰,在此刻蕩然無存。他們驚悸萬分,都拿慌張的眼神,怯弱地看著面前手持利劍,氣勢昂昂的紫衣劍客南劍,他們希望他不要聽信了這個女人的話。
而南劍提著利劍,向右側(cè)走了兩步,使自己的身體站立于這十一個人前面的中央位置,“怎么辦,”他問他們,“藍(lán)姑娘說你們惡貫滿盈,不能和你們交朋友,這怎么辦?”
十一個人每聽他說一句話,他們的心就戰(zhàn)抖一次,直到他的話聲結(jié)束;場上一片死寂,大家都拿驚恐的眼神,看看對面的紫衣劍客南劍,又看看他身后的那個一向嬌艷如花,今晚卻變得比刺猬還要嚇人的姑娘——藍(lán)芯;之后,他們又看看倒在地上,流血已凝固,身體已僵硬的同伴的尸體。
終于,那個尖臉瘦小的漢子,再次朝著南劍露出了一臉像哈巴狗一樣的笑容,“南大俠,您千萬不要聽她胡言亂語,她這個賤女人,貪圖榮華富貴,甘愿委身給咱們劉莊主做個小妾;現(xiàn)在,她是高興得有些過頭,激動得有些瘋狂了,要不然,她是不會說出這些胡話的!”
“是嘛!”南劍冷冷地笑一笑。并回頭,看了精神萬分緊張的藍(lán)芯一眼。
“藍(lán)姑娘,”他接著說,“你說的這些話,是不是真的,怎么他們這些人都說你說的話是假的呢!”
憤怒使藍(lán)芯面色蒼白,恐懼使她柔弱的身子瑟瑟發(fā)抖,“南大俠,”她用盡全力地與他說,也幾乎是在哀求他了,“我一個人怎么能說得過他們十一個人,我不是自己要給劉軍山這個惡魔做妾的,是他們威逼我的父母,他們要?dú)⑺牢业母改?,我難道還有選擇嗎?”她向南劍攤著雙手,希望他能夠相信她說的一切,汪汪的眼淚已經(jīng)淹沒了她那迷人的雙眼,和它純真的神采。她變得可憐兮兮,像一只被屠夫關(guān)在籠子里絕望的羔羊。
南劍看不下去了,他深深地從胸中呼出一口悶氣,又回過頭去看著那十一個漸漸對未來充滿了希望的人——因?yàn)?,他們自認(rèn)為藍(lán)芯只有一個人,她說的話孤立無援,要得到紫衣劍客南劍的信任,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于是,那個尖臉小個子開始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他為自己剛才的急中生智感到自豪;他在心里想:今后這十個同伴,必然都要感激我的恩情,對我格外敬佩了。畢竟,都是因?yàn)樽约旱囊痪湓?,在危難關(guān)頭救了他們的性命。想到這里,他就忍不住將一抹笑容浮現(xiàn)在臉上了。
結(jié)果,他的笑容,還沒有在他那張尖削的臉上完全漾開,就已經(jīng)僵硬了。因?yàn)椋@時南劍說了一句決定性的話,“你們‘劉莊十三客’臭名昭著,我早有耳聞;剛才我之所以要聽一聽藍(lán)姑娘的意見,那完全是想證實(shí)一下,所聞與所見究竟是不是一樣!”
“那……那南大俠剛才的所見,與你之前的所聞,一不一樣呢?”尖臉小個子還是忍不住要問。
“不但是一樣,而且所見比所聞更讓人惡心、討厭!”
場上不再有人敢說一句話了,那十一個人就像十一個悶嘴葫蘆,都不敢再吭一氣了。然而,其中有個穿鵝黃色衣袍,手上揮著一柄開山大斧的圓臉短須的漢子;他見大家死氣沉沉,沒有一個人敢放一個屁。因此,他從前面所站立的兩個人的中間分開,鉆了出來。
他一鉆出人群,并沒有找南劍廝殺,而是回過身來,面對著十個同伴,他先冷笑了一聲,“你們這些人,都是膿包,空有一身武藝,欺負(fù)馬頭城里善良的民眾,你們爭先恐后;面對這個劍客”他回頭氣憤憤地指了指南劍,之后又回過頭來,接著振振有詞地與那十個人說,“你們一個個都是縮頭烏龜,是怕死鬼,沒有用的人。”果然,被他這樣一罵,里面十個人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任由他大發(fā)雷霆,就像是在罵別人一樣。
就連南劍也感到這個人好奇怪,只是他始終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tài)看著他們,對他剛才的轉(zhuǎn)身一指,也并沒有生氣。但是,在他一陣鞭炮似的宣泄之后,南劍才問他:“你剛才說他們都是沒有用的人,現(xiàn)在你又打算怎么辦。”
面對他的質(zhì)問,這個圓臉短須的漢子毫不懼怯,竟朝著他哈哈大笑,“你問我怎么辦,”他止笑,朝南劍厲喝一聲,“男子漢大丈夫,就算戰(zhàn)死在敵人的刀下,也絕不做跪地求饒之事!”此話一出,那十個人竟然朝著這人發(fā)出了輕蔑的一笑,仿佛在說:“傻帽!”
“很好,”南劍向后退了一步,側(cè)身對著他,“那你現(xiàn)在是要用你手中的斧子來跟我說話嗎?”
“算你猜對了!”對方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手中開山大斧側(cè)身一揮,鋒利的斧口,朝著南劍當(dāng)胸砍來。那一刻,所有的眼睛都瞪得比盅子還大,都在期待著這個黑臉短須的漢子能夠創(chuàng)造出驚人的奇跡來。
見對方揮來板斧,南劍將腰身向后一彎,使對方手中的開山大斧貼著自己的胸脯平過;但是,這個時候他手中的誅邪劍已經(jīng)順著對方開山大斧運(yùn)行的路線,劃了半個圓弧。在對方的開山大斧,從自己身體上空飛旋而過之際,南劍的腰身再次直立了起來。手中的利劍也已經(jīng)跟到了對方握斧子的手腕處了。
那一刻,圓臉短須的大漢若是不松手,或是松手稍遲一步,他那握在開山大斧柄子上的雙手,就要被南劍一齊削斷不可。本能所使,他的雙手在同一時間松開了開山大斧;這時,南劍將利劍一挑、一甩,嗖的一聲,圓臉短須手中的開山大斧,竟朝著對面的窗框,旋轉(zhuǎn)著飛了過去。
轟隆一聲!恰似閣樓坍塌了一般,沉重、鋒利的開山大斧,釘在了窗框邊緣的實(shí)木上;在巨大的震動下,斧柄仍在飛快地晃動,就像面前那十個人仍在驚懼顫抖一般。與此同時,南劍手中的劍鋒已經(jīng)抵在了這人的頜下了。
“現(xiàn)在怎么樣?”南劍冷冷地問。
“有死而已!”圓臉短須的漢子面不改色,竟然怒喝一聲,閉氣起雙眼,等待南劍割下那一劍。
結(jié)果,南劍把劍挪開了,也令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到詫異。“藍(lán)姑娘!”南劍回頭問她,“這個人他有沒有毆打、威逼你的父母?”
“沒有?!彼{(lán)芯搖了搖頭。
“你叫李虎,”南劍回過頭來,看著圓臉短須的漢子,淡淡地說,“來此之前,我做了一些簡單的調(diào)查,你是‘劉莊十三客’里面唯一一個,手上沒有血債的人;既然你沒有血債,我也就不想浪費(fèi)你寶貴的一身熱血。往后請你好之為之,不要入錯行,跟錯幫了,否則我會找你算賬的!”
李虎一聽,深受感動,睜開眼睛,朝著南劍拱手一揖:“多謝南大俠活命之恩,告辭!”說著,他邁開大步,走出房門,踏著樓梯咚咚咚走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