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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將一兵一卒留給對方。其狠絕令人膽寒。
東軍與鴆軍也深受殺陣之害,傷亡頗重。青帝和九霄與邪風獸纏斗時殺人雪片略有減緩,大軍及時撤退五里之外,總算是暫時安全。他們干看著二人力斗異獸,想要靠前幫忙,卻是沖上去多少陣亡多少,根本靠不得前,問扇等副將只好下令原地待命。竟只能這樣眼睜睜看著。
合青帝與鴆神二人之力,一頭邪風獸本應能夠制服。然而他們卻詫異地發(fā)現(xiàn)他們可以傷到此獸,卻殺不了它。青帝突然醒悟,大聲道:“此獸即是殺陣!”
顓頊的風系殺陣不僅僅是布在峽谷內(nèi)。邪風獸才是這個殺陣的核心所在。
一般殺陣是死的,限制于一定范圍之內(nèi),要么殺盡,要么被破,其威力總歸是限于一處的。而顓頊竟設此異局,做了個活的殺陣出來,邪風獸跑到哪里,哪里就是殺陣。變?yōu)闅㈥嚨男帮L獸不再是一個有生命的東西,也就不會死亡。所謂殺陣,不殺至一切寂滅,不會消逝。
他們?nèi)舭阉敵梢活^異獸來對待是殺不死它的,要轉換思路,把它視作一個殺陣來破除。
顓頊精心設置的活殺陣豈是好破的。青帝和九霄輪流拖住它,另一個施展破陣術法,竟遲遲找不到它的弱點。
穩(wěn)重如青帝也心焦起來。若他們二人力竭,讓邪風獸跑了,去到哪里,哪里就會變?yōu)樗劳鲋兀蠊豢霸O想。
……
在風邪獸被顓頊刺中背部的時候,那不尋常的獸吼聲震天撼地,雨牢中的問帛也被驚到,明白是出了事,卻不知曉是發(fā)生了什么。
一直靜立在雪中的凰羽卻是目中一凜,向遠處疾掠而去。問帛訝異抬頭,只見谷頂落下一個黑衣的人來,凰羽就是沖著那個人去的。半途中他的手中祭出法器離焰鞭,手心一吐,鞭稍火龍般吐出。
那個黑袍人落在地上,就勢一滾,避開一擊,離焰鞭抽在雪地上,雪霧和火光四濺。
黑袍人手臂撐地抬起臉來,問帛在雨牢中看得清楚,竟是顓頊。北軍的首領獨自墜下峽谷,那么這場戰(zhàn)爭他應該是落敗了吧!
問帛猜著九霄和青帝會很快追殺而來。然而峽谷上空只有利風呼嘯,雪片橫掃,并沒有人追下來。難道是被這風陣所擋?
顓頊看清了襲擊他的人,呵了一聲:“你居然跑出來了!”旋即看到了凰羽手腕腳腕的血跡,恍然道:“原來已把禁咒挑斷……逃出來卻不快些溜走,偏要等著我來。這真是命中注定啊。我留你不殺,本是有用的。”
凰羽道:“留我有用?難道又想以我做人質(zhì)嗎?”
“人質(zhì)?”顓頊呵呵笑起來:“你一個被放棄的棋子,能拿來威脅誰?”
凰羽的眼底如死水之潭,這樣的嘲諷也激不起波瀾。只平靜地問:“那你留我做什么?”
顓頊俊美的臉透著狠戾之色,低低的聲音透著危險意味:“要你的鳳凰心魄。”
未等凰羽答話,顓頊兩手在空中一張一合,掌心現(xiàn)出霜白氣團,空中的許多雪片被吸進手中,手心再一吐,鋒利雪片劃破空氣發(fā)出尖銳聲音,直襲向凰羽,擊在他身前的封印上,封印頓時破碎,凰羽被激得后退數(shù)丈,封印被毀,雪片削入血肉,細細傷痕滲出血跡。
他的臉上卻沒有疼痛之色,對雪片的傷害渾不在意,只問道:“你要心魄做什么?”
而顓頊做為風陣的創(chuàng)造者,雪片對他是沒有殺傷力的。他的法器冰矛已留在風邪獸背上,卻不缺武器。身為司風之神,任何一縷風都能成為他的武器。雙手間以寒風凝出一道白索,邊梢綴滿參差雪片,冷笑道:“變成你。”
凰羽眸色一沉。
聽到這三個字,頓時明白了顓頊的意圖,臉上露出恍然而悟的神情。
鳳凰心魄具備重生之效。顓頊一直留著他的性命,在戰(zhàn)役開始之后也沒有殺他,甚至將他留在了風陣不能侵蝕的雨牢里,就算是風陣里的殺人雪片橫掃谷中一切生靈,他凰羽避在里面也能活下來。原本還想說顓頊究竟是良知大發(fā)還是疏忽大意了,原來留他不死,是顓頊留給自己的最后退路。
顓頊應該是掌握了某種傳說中的邪術。
活取鳳凰心魄,舍棄自己的肉身,以鳳凰的外表重生。
這種邪術只存在于傳說中,因為自古以來的鳳凰本身都非常強大,三界之中沒有幾個人能殺害并奪心魄,即使有人做的到,也沒有機緣和動機。
而顓頊這次已到絕路,難以逃出生天。即使暫時逃走,三界之中也無他的容身之地。誰敢收一個留篡奪天帝之位謀逆者?他想生存,就必須換一個身份。
顓頊是想做第一個嘗試利用鳳凰心魄、變成鳳凰的人。
這是個“死局逢生“之計。
而且天賜機緣,凰羽這幾年屢次負傷,一直沒得到好好養(yǎng)息,修為大損,他算準了十招之內(nèi)就能將凰羽制伏。
五招之內(nèi)凰羽尚能抵擋。五招以上步步敗退。第九次短兵相接,以內(nèi)力傷其臟腑。第十招至其倒地不起,神智模糊。
顓頊的心計是如此細密精確,步步算計。
一招招攻出的時候,看到凰羽雖勉力招架,臉上神情卻意外平靜。他不由冷笑,話音帶著森森笑意,一句句傳進凰羽的耳中。
“你是在等著九霄和伏羲來救你嗎?”
“我告訴你,沒有那個可能。”
“他們兩個在上面與風邪獸糾纏呢。那頭風邪獸其實才是風陣所在。它到哪里,殺陣就在哪里。”
“這峽谷之上,大概已有百萬兵士死于殺陣。北軍,東軍,鴆軍,全都死吧,如此極好。”
“它已不是一頭獸,它已化作殺陣。他們可以殺十頭風邪獸,卻無法殺死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
“殺陣本就難以破除,這個活殺陣被我注入了取自魔族的魔力,合九霄與伏羲之力也無法破除。只要他們體力撐的住,或許能等來援兵,才會有救。”
“但是前提是他們撐的住。”
“若撐不住,他們就帶著雙方三軍的所有兵士,去往地府吧。”
“我卻可以活下來。唯有我,以你凰羽的身份活下來。”
“只要能活著,我就還有機會。你就把心魄交與我,陪他們一起去死吧。”
十句話,十招過,凰羽的身體在顓頊的最后一擊中平平飛出,跌落在地,努力撐起了半個身子,卻無力站起。
顓頊在漫天大雪中緩步走近。凰羽的嘴角沁著血,抬起眼看著顓頊,神態(tài)平靜得讓人詫異。忽然露出笑容,啞聲道:“顓頊,如果我告訴你我已沒有心魄,你會有多失望?”
顓頊一怔,旋即道:“怎么可能?你的真身是鳳凰,怎么可能沒有鳳凰心魄?”
“我若是將心魄給了他人呢?”凰羽的眼中流露出戲謔。
顓頊哈哈笑道:“你是為了拖延時間在信口胡說吧!心魄是你賴于重生之物,你怎么可能給別人!”一邊說,手指一揮,一道厲風劃破了凰羽的衣裳,露出心口處一片可怕的凹陷和傷疤。
看到這片傷疤,顓頊的臉色變了。厲聲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放棄重生,把心魄給人?”
凰羽輕聲笑道:“你的算計一向周密。可是這世上最難揣測的就是人心。尤其是與你不同的人,以你的想法,是無法理解的。”
顓頊詫異道:“若是這樣,你將心魄給了誰?”
凰羽淡然道:“你不必知道。”
顓頊卻道:“是她么?是九霄嗎?”顓頊一邊問,臉上露上不可思議的神情。
凰羽沒有答話。
顓頊原本俊美的五官扭曲了。狠聲道:“你這個瘋子。”旋即眼中又一閃:“不,我不信。你是在使計騙我。這世上不可能有那種蠢貨。”
話音未落,已是出手。手指尖端探出冰雪化成的利刃,深深剖入凰羽心口那道本就不成形狀的傷疤。鮮血噴濺,凰羽發(fā)出一聲悶哼,后仰倒在地上。
顓頊的臉上身上濺滿了血,滿面腥紅,尤如地獄惡魔。血紅著一對眼睛沖上前去,探手入凰羽胸腔,在那顆尚在跳動的心臟上再剖一刀。
沒有期待中的泛著紅色寶石光芒的心魄出現(xiàn)。凰羽的胸膛里真的只剩下一顆血肉之心,鳳凰心魄真的不見了。
顓頊的嘴角露出慘淡的笑意,道:“遇上你這種千載難逢的蠢貨,算我倒霉。”
站起身來向谷口跑去。疾風利雪還在繼續(xù),峽谷之上的青帝和九霄必是還沒有破除風邪獸之陣。他還有機會逃脫。
他沒有留意到,身后那個滿身是血的凰羽,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冰冷的空氣中突然掃過一陣熱浪,重重沖擊在顓頊的背后,沖得他騰空飛起,重重跌落在地。抬起頭來時,只看見漫天漫地的火焰。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來的晚了~某搖只會把本文結局只會發(fā)布在晉*江#文*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