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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她
她,A地著名大學剛畢業,滿腹夢想等待自己去伸展那雙潔白的隱形翅膀,與其他人不同,簡歷打了一本相冊版厚度,不求數量復印多,但求一本精品,因為,她就看上了一家公司,A地最高的那棟地標頂樓,那家傳說中的世界500強,其實500強沒什么稀奇,遍地都是,逛的超市,吃的東西,臉上涂抹的化妝品,都是這樣宣傳的,但這一家,卻聚集著所有設計界的目光,無數的人夢寐以求的向它仰望。
托了托鼻梁上的眼睛,她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掏出小皮包里的餐巾紙,工筆畫的牡丹圖案精致的在指尖滑過,她取出一張薄薄的白色,優雅的放在嘴邊,擦掉美食留下的氣息。
出門左拐,她的腳步停留在一家格子鋪的櫥窗前,“好萌啊~”跑進去,藍色漸變的裙擺翻出一朵波西米亞的大花,將一串紋樣細致的不銹鋼鐲子套上那超纖細的胳膊,懷里抱穩當了一個布藝碎花的大兔子,她瞬間變回一張淘氣的娃娃臉。
她叫任天真,21歲,屬相:HELLOKITTY
她的父母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希望她能夠像朵荷花,有著卷舒開合任天真的優雅,她基本做到了,但更多的時候,她像個花苞上的蜻蜓,天真而淘氣。
“回來啦,猜猜今天吃什么啊?”她胖胖的老媽穿著她買的橘黃色卡通圍裙向廚房突然打開的一條縫問道。
她從門口探出頭,狡黠的說:“我最愛的毛豆咩~”
“小饞貓,這么靈的鼻子嘛”老媽騰出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饞貓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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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他
他,C城師范學院畢業,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好幾年,兩個月前背著自己的作品集來到A地闖蕩,租住在一處偏僻的城中村里,每天轉地鐵在某公司的大廈前駐足一會,仰望那刺眼的陽光,再踏上公交車去同學的小工作室幫忙。不敢奢望,這里的夢想云端摔下來的人都能摞出幾層高度了吧。
擦了一下額頭的汗,他習慣性的皺皺眉,低頭去斜背的包里翻了一通,找到一塊小毛巾,胡亂在臉上擦了一把,39度的鬼天氣在他微黑的臉龐上留下一堆汗跡,怎么也擦不盡。
進門右轉,一排報架擋住了他的腳步,他停下來,隨手翻開看了一會,今天的新聞還真不少,渣土車又惹禍了,明星又私奔了,物價又上漲了,股票,唉,又綠了。。。
手機響了,他掏出一款200元的諾基亞,“喂”臉上立刻洋溢出職業般的微笑。
他叫魏什么,24歲,屬相:和天蓬元帥同過本命年。
他的父母是一對老實本分的農民,按鄉土風俗,看什么取什么,出門看見了一口磨,所以本取得名字是石墨,也正好期望他堅強,踏實,但上戶口的時候出了岔子,他們也是到他上學才知道的,怎么辦呢,什么就什么吧。。。這個名字總是讓他做介紹的時候很糾結,“大家好,我叫魏什么,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就這樣糾結著,在笑聲里來到了20多歲的年華。
“石頭,咱們這次主要是做這樣一個題材,你看怎樣“他的同學走過來,在他桌前敲了敲,石頭是他們為了他不尷尬,學生時期就這樣喊的,于是也就喊的習慣了。
他抬起頭,胖胖的臉上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飽含著智慧,他緩緩接過文件,點頭應道:“好,我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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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同一個招聘會同一個崗位
這一天熱的出奇,下午卻忽然刮來一陣涼風,這對大家來說真是一件好事情,而對于他們倆來說,也有一件天大的好事情,那是在第二天,也就是周末,在市郊的體育館,有一場大的招聘會,且不說參會的單位有多多,多知名,因為有他們仰望的名字,這些也都不重要了。
任天真為此特地買了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撞色的漆皮厚底,時尚的氣息躍然足下,配上一襲暗藍色國畫風的荷花長裙,儼然十分的文藝氣質,抱上精心準備的簡歷不說,她還不忘在自己長發飄飄的頭上,戴上一頂大大的白色草編沙灘太陽帽。她走過的地方,就像夏日里刮過一陣涼風,所有人都站住腳步,努力的嗅著那陽光暖暖的味道。
魏什么今天也是集兄弟寵愛于一身,同學兄弟們的七手八腳下,他也以一個白領小資般的模樣出現在了柱子后面,為什么是柱子后面?因為隊伍太長,已經排到這里了啊。。。他的微卷的頭發被摩斯打造的棱角分明,一件有暗紋的米白襯衫上還打了一條滿藝術氣質的領帶,褲子是一種非常優雅的灰色,有雅戈爾的感覺,腳上的這雙皮鞋,是他們昨天穿著短褲,一腳套著褲腿,這么頂著別人怪異的目光在鞋店里,一只鞋一只鞋的試過來的,咖啡色的皮質,長而不生硬的鞋子輪廓,大小精致的窟窿眼,味道么,昨晚對著電風扇除了一夜了,應該聞不出來了吧,他緊張的摸摸領帶,抱緊懷里的簡歷,隨著隊伍向前又挪了一格。
大廳里因為滿是人,有著各種汗的味道,前面的女孩子的發梢不時被風扇還是空調吹起,伏的他鼻子癢癢的,他的臉上泛起一團紅暈,在這個時刻,他突然在緊張之下開了個小差,想知道這荷花香的姑娘是什么摸樣。
而此時的任天真可沒有這個閑情雅致,十厘米的松糕鞋對這個已經站了一個小時的環境產生了極大的不適,上面的這雙腿亦然。她不時悄悄的扶一扶腿,真想坐下來,但是哪有凳子呢。。。想起身出去換口新鮮空氣,望望身后的長龍,回來就木有位置了啊!
又過了一會,她的腦袋開始出現一點點嗡嗡的聲音,身子隨之一晃,一個趔趄,倒了下去,后面的魏什么慌忙去接,十厘米的松糕鞋就這樣崴在了他的袋鼠皮鞋上,而大帽沿也不留情的在他臉上啃了一口,長長地一條杠啊。
就這樣,中暑的她被他拽出隊伍,撲了一毛巾的礦泉水,然后一起坐在趕過來的面試組搬來的板凳上,他顧不上自己的那條杠,給她的腳細細的抹著云南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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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一個名額,兩處爭斗
因為這場意外,他們早些交了簡歷,下午的時候,他們又一起相逢在了大廈的電梯旁。
“嗨”他們含蓄的互相打了一個招呼,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她問道,
“對,我叫什么”他緊張的回答。
“?”任天真迷糊了,“額,是的,我是想問,你叫什么”
“哦,呵呵,其實”他摸摸腦袋。“我確實,叫,什么”
見她完全糊涂了,他慌忙來了個紳士的補充:“你好,我叫魏什么,魏是魏蜀吳的魏,什么,就是什么的什么”他向她伸出一只叫做很高興認識你的手。
任天真露出不可思議的笑容,禮貌的伸手淺淺的同他握了一握。
“叮”電梯到了,他們一起走出電梯,來到筆試的教室,奮筆疾書的其他人的表情告訴了他們這次的筆試的難度,比較殘酷的是,他們發現,原來他們彼此就是所報崗位互相競爭的那兩個,而這次,只要一個人。來不及多說什么,考官走過來,示意他們坐在最后一排,接下來,分發試卷,開始了認真的答題。
這次的題目是設計一個晚會的方案,對于任天真來說,女生的浪漫對晚會的氛圍創意是十分有天賦的,設計布景草圖一定很美觀,但是方案的話,預算啊,安排啊,對一剛畢業的她還是很生疏的,她努力思索著書本交給的知識來編排。而魏什么的預算安排是信手拈來了,對他來說怎么在晚會的布景氛圍上出彩,是需要認真設計的。
時間很快的過去了,他們交了卷子,相視一笑。
出教室的時候,魏什么喊住了她,“對了,還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一會出成績的時候,就會知道的”她狡黠的一笑。
“還真自信”魏什么暗暗想,“荷花妞,還真是一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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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半路殺出的蘿卜
等待的時候,魏什么默默的坐在那里,喝一口蘇打水,望兩眼時鐘,他眼里的這朵奇葩是個閑不住的主,時而在照片墻前端詳,憧憬,時而探頭看看玻璃門外的工作隔間里的忙碌景象,時而對前臺的幾個花藝造型產生了興趣,詢問接待小姐能不能拍照片留個念想。
就在他們等候的時候,一個秘書摸樣的短發女子干練的從身邊走了過去,徑直走進了筆試官批改試卷的隔間里,耳語了一番。芊芊玉指還向著門邊指了過去。
不止他們兩個,其他面試的人也都一起望去,門口,是一高一矮兩個人,高的清瘦,中年摸樣,高端打扮,很有威望的感覺,矮的很胖,年輕摸樣,瞇縫著眼睛,梳著花輪頭,儼然一個貴家公子。
考官禮貌的隔空揮了揮手,和秘書摸樣的女子又交談了幾句,突然他站起來,很著急的樣子,他們依稀聽到考官說的是,不行,不行,這個都已經考了,你看他們,不都在等了嘛。秘書勸了兩下,又嚴肅的指了指上面。考官皺著眉頭,又坐下去了。
頓時,所有的人都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有幾個崗位隨后宣判了成績,幾家歡樂幾家愁,而任天真他們則被告知回去等通知,崗位特殊,可能過幾天會有加試,隨之回去的還有幾個崗位,大家都不知道究竟哪個是這個胖頭蘿卜的坑,都不敢多問,憋著一肚子的氣,紛紛離開了。
魏什么見得多了,默默的往電梯走去,任天真的臉上卻難掩住那份不快,她把按鈕按的啪啪響,魏什么想去安慰一下這朵不開心的荷花妞,無奈“叮的一聲”和大家一起擠在憤懣的小電梯里動彈不得。
出了電梯,任天真戴上帽子,向魏什么淡淡的說了句“再見”,就匆匆走了出去。
魏什么以為過幾天,就可以再見到那個遠去的背影
不曾想,蘿卜的是他們,半個月過去了,他只好繼續給同學的小工作室幫著忙,生意不景氣,十月份放了假他打算就離開這里了,那朵荷花妞,大約也有她自己的幸福生活了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