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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應該是成精的狼王了。
枉九歪歪頭,特別無辜的眨眨眼,狼王哼了一聲,“別裝了,你當那小道士傻,既然能追到這里來,你覺得他會相信你不會說話?”
“真煩。”
枉九伸伸懶腰,聲音里滿滿的厭煩,“多年不見,齊峰你的風姿也絲毫不減當年啊,丑得越來越一籌莫展了。”
這、這嘴!
齊峰強壓下想要把眼前這個欠揍的小狐貍做成狐裘的沖動,“呵,靈狐族都舍棄你了,你大哥還對你下了通緝令,你現在還這么得意,你最好積點德,別再得罪人了。”
“舍棄我,誰舍棄誰還不一定呢,要你廢話多,我那個廢物大哥他能抓到我?你長得丑就該多看書,畢竟不像我,賤都能賤出一股白蓮花的書香氣。”
薛維干脆坐在大樹底下,一臉淡定的吃起了剛剛摘的野果,順便把光著屁股蛋子的郝宇淳拖到一邊,可能是他吃野果的聲音太大,把狼王齊峰都吸引過來了,它嘖了一聲,“你同伴太有意思了。”
“用得著你逼逼。”
枉九傲慢的昂起小下巴,“我問你,為什么要派狼妖去害這一家子?”
“那你怎么不問問,他們家害了多少幼獸。”
說起這個,齊峰明顯毛都要炸起來了,一臉的義憤填膺,臉上的畫風就是港漫中濃黑加粗的不爽,“為什么要找他們家報仇,他們家做皮毛生意,居然抓了我手下一個沒出生多久在外獵食的小女兒!扒了皮做了裘皮,他夫人哭得肝腸寸斷,不過多久服下透骨粉就死了,死之前和他說一定要替女兒報仇。”
“透骨粉?怪不得我聞著小道士身上那味兒這么難受,不過你那手下也真狠得下心,居然把自己老婆分尸了去害人。”
齊峰冷笑,“他老婆吃下透骨粉就是為了這一天,這招叫寒冰四行,就是要我手下把她切成四塊放在東南西北四角凍著就會起作用,且不管這家人生生死死,全部遭殃,夠狠吧,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是夠狠的,他化成道士去騙郝老爺,布下寒冰四行,又殺了原來的老管家代替他,親眼看著這家人一個個死去,很是爽快吧,”枉九嘆息了一聲,“他們家做了多少皮毛生意,害死的不計其數,但是你這樣做你手下也不得善終,不過呢,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那你說個屁!
齊峰鼻子里噴出兩股氣,和這王八蛋聊天真是遲早把他氣死,“怎么,帶著你家小道士來興師問罪,抓我手下?”
“不需要這么麻煩,你只需要把他們家的寒冰四行接觸了就行,我家小道士心善,做好事積德呢。”
枉九打了個呵欠,“你打不過我的,你那些垃圾手下更別提了,化形都不能,給我當球踢著玩,你確定要和我作對?”
齊峰一呲牙,面目猙獰了不少,它嘿嘿笑了幾聲,“一個被舍棄的二公子,若是你以前有后臺也許我會忌憚,可你就不怕我通知你大哥你的下落?”
“哦,我好怕,怕得我手都癢了。”
說著,枉九的身子開始變大,碧眸烏發,玉樹臨風,唇紅齒白,但不是少年臉,身著白衣,看起來還挺像個樣子,而齊峰也開始變化,果然長得很有特點,臉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點,是個標準的芝麻餅臉,中年人的樣子,還不如獸形好看。
枉九手中變出一把扇子遮住自己的臉。
“長得真是他媽的辣眼睛。”
齊峰:“……”
薛維在一旁默默啃完了一整個野果,開始吃第二個。
“咔嚓咔嚓。”
齊峰、枉九:“……”
手中的扇子一動,一道流光朝齊峰撲去,齊峰變出狼牙棒揮過去,分分鐘把這道流光打回去,然后二人玩得樂此不疲,就這樣開始了友誼賽。
“混蛋,你打歪了!”
“我撕尼瑪賣批,是你沒打準,你看我怎么打的!”
狼群:==呆滯望天。
“你們倆,改干正事了吧。”
在啃完第三個野果后,薛維把果核丟在一邊,這二人才想起薛維的存在。
枉九:“小道士你相信我,我會幫你解決的。”
齊峰:“喂喂,我都還沒說幫你呢,你怎么就這么喜歡自作主張呢你這個人這么自我怪不得會被遺棄你這個人真是扒拉扒拉。”
薛維撿起果核,一個沖鋒旋風球,正中齊峰正在廢話的嘴。
系統:“你這個人解決方式真的好殘暴。”
薛維:“我現在很想這么解決你怎么辦。”
系統:“來人啊!有人破壞系統!”
薛維:“傻叉。”
齊峰正了正色,“解決方法可以給你們,畢竟聽說那個郝老爺已經死了,老婆李氏也斷了一個胳膊,救回來恐怕也心智不全活不了多久,他們家被寒冰四行禍害太久了,之后運道只會越來越差,也算是夠了,至于解法——”
“阿曾,出來吧。”
這時,慢慢走出來一個滿臉滄桑的老人,他憤恨的盯著薛維身旁躺著的光著腚的哥們,“罷了,懲罰也夠了,我也算是為自己死后積點德,小道士,你把那幾塊冰投入鹽水,然后把我妻子的骨頭埋好,念個往生咒就行了。”
阿曾深吸一口氣,眼里泛起淚光,“我也該去陪我夫人孩子了。”
說著,他倒在了地上,瞬間變回了狼形,然后就不動了。
為了報仇,損耗了陰德,下場也是很凄涼的,薛維走到阿曾面前,默默地念了一段往生咒。
開玩笑,他哪里會往生咒,就阿彌陀佛了半天,待會兒他得去翻翻書,才能給他老婆超度。
枉九見事情已經解決了,看樣子也不打算接著耗了,他收起扇子,“走啦。”
薛維斜了他一眼,“又是個騙子。”
什么叫又是個騙子?!
枉九正疑惑呢,齊峰喊住他,枉九不得不停下腳步,然后轉頭。
彎腰,把靴子上的灰擦了,接著往前走。
齊峰:“二公子!”
枉九頭也不回,“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的事情我幫你隱瞞,你大哥給你下了通緝令,你可要小心啊,嘖嘖,兄弟之間鬧成這樣也是夠慘淡的幸好我是個好人呀從來不多話扒拉扒拉。”
用力按下頭頂冒出的井字,枉九干脆了當的又扔了一道流光過去,齊峰微微一笑,丑丑的臉上竟然不自覺浮現出一股慈愛的意味,雖然配上他那張臉,顯得有點飛沙走石。
“唉,這小子有我年輕時候的沖勁兒啊,你說老狐王怎么把位子給了大公子不給他呢,可惜呀。”
齊峰搖搖頭,看了看阿曾的尸體,淡淡道,“好好安葬了吧。”
一路拖著光腚的郝宇淳,為了不讓他光潔圓潤的小屁屁太過蕭索,薛維好心的從路邊弄了點沙子,和點水,貼在了他屁屁上。
已經變回狐貍形態的枉九:“……”
爬了太久,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體內的果子也消化得差不多了,薛維看了一眼枉九。
薛維道:“這么多尾巴,足足九條,就不能砍下一條讓我填填肚子?”
枉九一臉無辜,“等等,我砍了之后豈不是要改名要枉八?你就是這么給人取名字的!”
薛維似笑非笑的道,“你還可以改姓啊,叫習八怎么樣?”
枉九:“……”
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來龍去脈也知道了,但救人刻不容緩,等薛維到了郝家,李氏已經昏迷很久了,他弄來幾盆鹽水,把冰塊浸進去,很快就化成了一灘血水,薛維把里面的骨頭拾出來,然后祭拜了一下,然后像模像樣的念了一段往生咒。
雖然是臨時抱佛腳背的,但還是差不多了。
他選了個好地方埋骨,李氏第二天就醒了,只是呆呆傻傻,手臂處之前沒流出的血終于出來了,郝宇淳也悠悠轉醒過來,知道了這都是自家作孽,薛維把事情也都解決了,他找來不少人照看自己的母親,原本還稚嫩的模樣仿佛一下子就成熟了起來。
“我會把這缺德生意遣散,大不了不干了唄,我就我娘一個親人了,”郝宇淳說得時候忍不住擦擦眼淚,“最后一次哭了,真的很謝謝你小道士,你叫什么?”
“薛維吧。”
這個世界的小道士從來都是一個人,系統也沒給名字,他就用自己原來的名字了。
郝宇淳點點頭,看了眼一直趴在他肩頭的枉九,“這小狐貍……”
“很可愛吧。”
給了薛維一大筆盤纏,薛維毫不客氣的收下了,拜托,這都是辛苦錢,干嘛假仁假義的不要啊。
這件事情之后,薛維名聲大噪,郝宇淳很夠義氣的幫他把原來那個破道館好好裝修了一下,天天都是車水馬龍,不少達官貴人來求他幫忙解決怪事。
直到,一個妙曼的身姿踏進這門——
枉九瞇起眼,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了舔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