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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手巧,用昴日星官身上漂亮的羽毛給自己編織了一個艷麗的披肩,篝火熊熊火光被五彩顏色的披肩反射在她臉上,看上去異常嬌艷。
或許是冥冥中的天敵去除,好似再也沒有煩惱,琵琶現在真的很開心。
烤肉里的油滴了出來,落在火上,讓火更旺盛,也更香了。
循著香味,樹林里的蟲蟄螞蟻都紛紛爬出來,想要來分一杯羹。遠處看不見的地方,更有一些眼睛亮如明燈的存在,它們也嗅到了香氣,只是有了靈性更知道世道艱難保命不易,不敢過來。
靈犀用三味真火在篝火的外圍畫了一個圈,小動物們就沒法子爬進來了,可見這昴日雄雞的肉有多大吸引力。
化身為大廚,靈犀在烤肉上面涂上一層又一層準備好的佐料,細細烤制。
“靈犀啊,我感覺到了冥冥中的大敵已經除去,可是為何感覺冥冥中還是有些陰霾呢?”琵琶嗅著烤肉香味,美美的玩弄漂亮的披肩羽毛,忽然問道:“雖然我不怎么聰明,可是這直覺一向挺靈的。”
當然有陰霾了,現在三界眾生冥冥中感覺不到陰霾的都早已笨死了!這話只能是想想而已,可不能當著這妖精的面前說出來,那也太得罪人。
翻烤著肉,靈犀說道:“你見我好多時候都喜歡無緣無故去計算因緣因果,你可能偶爾會覺得迂腐。但那的確是一個好習慣,只有經常去計算天地規律、未來結果,才能在重要的事情上面把握要命的時機。你應該能夠感覺到如今的天機已經亂了吧?”
琵琶點點頭,說道:“的確是亂了,反正我也算不過那些大能,但這有什么關系呢?”
靈犀取下青葫,拔開塞子,喝了一大口美酒,將葫蘆丟給琵琶,回答道:“如今的眾生都能體會到你剛才所說的陰霾,不只是你。”
接住青葫,琵琶是個豪爽性子,也不計較有沒有被別人喝過,也是一大口美酒給自己灌下去。
“好酒。”琵琶贊道,然后又去扯靈犀:“要說什么就一次說完,別彎彎拐拐的掉書袋,你一個男子還沒有我這女子來得直爽!”
靈犀假裝被扯得不爽,突然張口咬去想嚇唬嚇唬她,結果被琵琶將披肩送上門來,咬了一口雞毛!
琵琶樂得咯咯直笑,“呸——呸——”靈犀吐去嘴里的雞毛,郁悶的道:“好沒良心,這就是你所說的直爽?我看孔夫子說得很對,女子就是小氣,女妖精更是小氣!”
“哎!——你先別管小氣不小氣了,把正事說了。”等琵琶笑夠了,又繼續催促道。
“這個三界早已被老君煉化,每隔一個元會就要滅世一次,如今馬上就到滅世之日了。”其實靈犀看她高興,還不愿這么早說出來破壞氣氛。命中的天敵可以爭斗想辦法勝出,但是想要阻止滅世,這難度太大了。
果然,聽到這話,琵琶一下子安靜下來。對于她這樣的大妖,滅世這樣的大事只要稍微點出,她自己在心中一推算,便能很快確定。
火光照在琵琶美艷絕倫的臉龐,忽閃忽閃的不定,如同她的心情,像坐過山車般從滅掉天敵的高潮,到了將要面臨無法阻擋的滅世大劫低潮。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謅狗。”半響她冒出來這么一句似乎有認命嫌疑的話,又繼續說道:“浮游者,渠略也,朝生而暮死。人生若浮游,浮游之命不過三日,而我做人已經做了好多年,也應該滿足了。”
說完,抬頭看向夜空的星辰,雙眼迷離的對靈犀說道:“在我還是只小小的蝎子時,就喜歡這么仰望著去看夜晚的星星。看著看著就有了一點兒靈性,然后就懂了和尚們念的經,再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有了修為。好像我這修為還不錯,于是更加努力的去修行,卻忘記了夜晚的時候再去看一看星星們。”
琵琶將頭靠在靈犀身上,繼續看著星辰說道:“當我今日突然發現自己也不過是一只浮游時,才再次想起看這些美麗的星辰,你說可笑不?”
將琵琶輕擁入懷里,靈犀笑道:“我來尋你,幫你殺掉天敵,不是為了聽這些消極的感慨。是來邀請你加入咱們三界反滅世聯盟,姑娘,有興趣么?”
“啊——”琵琶的反應有些大,她驚異跑出一步,然后轉過身來面對靈犀,氣憤的大聲道:“靈犀!——你說話能不能一次說完,搞得別人一驚一乍的,這樣很好玩么!”
非常憤怒的表情,嘴巴氣鼓鼓的,靈犀甚至懷疑她會不會突然用那倒馬毒樁給自己來一下。
“耐心是美德,人家能算盡三界蒼生,耐心都要比你好。”對著她笑了笑,為了轉移話題,靈犀繼續道:“滅世大劫已經有盟友經歷過了,是重定地火水風四種基本元素。當然在這樣的大劫里,你這樣的修為肯定逃不過去。我們的目標是趁著大劫,沖破三界的屏障,求得生機和發展,你意下如何?”
這話說得直白,也把琵琶的未知恐懼堵上了。
“那好,你娶了我。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九死不悔!”琵琶突然笑道,篝火下的臉蛋異常嬌艷。她拿起青葫給自己灌了一口,又將葫蘆湊到靈犀嘴邊:“男子漢不要婆婆媽媽,如果答應了就喝一口!”
真是豪爽!竟然只是個女妖。
靈犀眨巴了一下眼睛,先喝一口葫蘆中的美酒,才說道:“到時候我可不止你一個娘子,你就算九死了也別后悔!”
“不后悔!”琵琶笑道,她這一生只求個人來去、神佛不管,什么都是心直口快:“只要你心里有我,十死也不后悔!”
抱住靈犀,用自己的睫毛碰了碰靈犀的睫毛,在他耳邊輕輕問道:“奴家想問問相公,有什么聘禮沒有啊?”
“天上地下第一大公雞當聘禮,滿不滿意啊?”靈犀很享受這種親昵,開玩笑說道。
看著被烤得噴香流油的肥雞肉,琵琶的嘴又一下子鼓起來,死死盯著靈犀,她的話被噎在嘴里,一時說不出來。
“哪——哪——哪——你這是什么眼神盯著你相公,還說自己大度直爽,連個小玩笑都開不起,那只葫蘆里的東西都算做你的聘禮了,自己看吧。”靈犀卻是受不了這種表情,趕緊說道,順便把青葫里的禁制去除。
琵琶聽這話,才轉頭回去看葫蘆,用法力封住美酒,將葫蘆口往地上一倒。
“嘩啦——”倒出來一小堆東西,有老君的仙丹、有小燈籠般大小的蟠桃、有大慈大悲的甘露、還有晶瑩剔透的云夢蟄和靈魂石。
每一樣都是傳說中不可求的珍寶!
“哇!好多寶貝,這個葫蘆也歸我了,謝謝相公。”琵琶美滋滋的將寶物往自己的青葫里面裝。
“那個,娘子,我好像還沒有給自己留點......”靈犀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竟然高興過了頭,現在來求人,很丟臉啊。
“沒問題,你是我相公,分你一半好了。”琵琶大度說道,這姑娘是真的大度豪爽。
靈犀感激得痛流鼻涕,討好的將烤好的雞肉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