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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手術臺的葛霆雨真心覺著千杯不醉有時候也并不一定就好,起碼現在當他看著醫生拿著手術刀剪準備在他的腦袋上劃拉,而他依舊思維清晰瞪著眼睛的時候,他巴不得自己已經爛醉如泥,那樣也不會受著這樣的煎熬。
“不用打麻醉嗎?”葛霆雨真心有些害怕自己真的再過那鮮血淋漓的場景,那樣他會生不如死。
實則這話問的相當的幼稚,麻醉的目的就是不在乎病人疼不疼醫生也要為自己的手術創造條件,要是下刀下的好好的被那么一動,那后果也可想而知。
可是當年輕的美國醫師看著這個睜著琥珀色大眼睛的男孩兒,抓著病床邊的欄桿微微顫抖卻隱忍著一句沒哼的時候,他卻是相當認真的回答道:“因為你身體特殊,對酒精不起反應,所以正常麻醉很難起效,我們的麻醉師在調麻醉劑量。”
葛霆雨聽了這話像是抓住了稻草一般,竟慢慢的平靜下來,緊著像是孩子一般的叮囑道:“那拜托您了昆頓醫生,一定要給我打多點麻醉,我怕疼。”
昆頓聽了這話驀地覺著有些無奈,開玩笑,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就讓這個男孩兒這么瞪著自己做完手術,如果是洪凱本人,他倒是不介意這么嚇唬嚇唬他,不過這一瞬,他又仿佛能理解潔癖到醫生都不能和別人共享的洪凱,這么多年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讓他給一個從未見過的小男孩動手術,足可見這個男孩兒的特殊性。而現在看來,這個孩子果然與眾不同。
葛霆雨在打過麻醉劑之后終于漸漸地模糊了意識,不過這一次他卻不害怕了,因為他心中清楚,既然洪凱愿意救他,那就表示這個人起碼不厭惡他,而對這未來的紅老K,葛霆雨覺著自己能做到讓對方記住并不厭惡,就已經足夠了。
這么想著,他相當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相對于葛霆雨的泰然若之,主動帶人回來的洪凱的心情顯然不淡定得多,只在昆頓來了之后他便讓自己最得力的助理嚴格將葛霆雨等人的資料弄來,當聽說今晚被他打傷的正是他多年的好友時,當即問道:“那這個卞邵陽是什么來歷?”
“這個卞邵陽的身份有些奇怪,他父親是混黑的,私下與葛家掌門有來往,按理說應該是他父親那個輩分與葛家掌門來往應該更密切一些,可是從他遺落在混響里的通訊設備看來,倒是他與葛家掌門聯系得多,其中內容也大多是他與葛家掌門報備的關于葛小少爺的信息。”
“監侍?”洪凱挑眉。
嚴格微微搖著頭表示不解,“從資料看,葛家掌門對這個幺子有求必應,連他劫后余生就給他開個慶祝派對,廣邀名商官流,就連洪先生也參加了,所以我個人覺著葛家掌門是放心不下這位小少爺,才出此下策。”
“那他倆以前關系如何?”
“那是跟穿一個褲子似得,殺人放火的事兒都一起,就是從那次被他家堂舅的手下槍襲之后,醒來就有些疏遠了。”嚴格照著資料上如實的說著,看著洪凱毫無波動的眼神,也不知道他是否聽進去,想了想又補充道:“要說這次槍襲醒來后他還真像是變了性似得,這小少爺以前和他父親一個手下名叫肖城的相當親密,為這事兒鬧的不輕,和其母劉展以及劉必溫的關系都一般,醒來后和那肖城也疏遠了,倒是經常主動聯系劉展和劉必溫,還吵著要來馬爾代夫看劉必溫。”
“葛揚榮對待其他的兒子如何?”
“葛揚榮?”嚴格一頓,半晌才想起來葛揚榮就是葛家掌門,感覺自家老大腦思維壓根和自己不在一條線上,這就根據資料上收集來關于葛家前夫人生的長子次子以及一個女兒的訊息道:“葛家掌門還是相對傳統的,對其他幾個子女要求都比較嚴格,尤其長子,都是帶在身邊歷練的,至于這個小少爺,可能是老來得子,比較縱容。”
“那槍襲又是怎么回事兒?”
“槍襲?”嚴格又是一愣,接著反應過來道:“哦,槍襲是劉必溫一門里二房的人所為,那人名叫劉哲明,劉必溫的兒子三年前死后,他就一只盯著他的位置,還有手下一個重工集團。”
洪凱點點頭,“我知道了。”一時又和想起什么來似得問道:“把他槍襲之前的事情說來聽聽。”
“從什么時候?”嚴格順嘴一問。
“從開始的時候。”
嚴格不解,但也照做。心中就想著難不成自家老大準備換口味了?要知道他對這么能折騰的小孩兒可是一點兒耐心和興趣都沒有的。
嚴格挑著葛霆雨所作的比較突出的事跡大致說了十來分鐘,在聽完葛霆雨過去十九年的‘豐功偉績’之后,洪凱的眉頭已經皺的能夾死兩只蒼蠅,足可見這熊孩子有多么的能作死。
而盡管如此,嚴格卻不敢露出任何的情緒,同時又不得不佩服自家老大,居然能忍著沒有跑到旁邊的房間將正在動手術的人就地掐死,可見那熊孩子的份量之重。
洪凱沉默了良久,開口便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關于他另外兩個朋友的身份……”
“我知道了。”洪凱打斷了他的話正色道。
嚴格被盯得發毛,只得噤了聲離開。
嚴格離開之后,洪凱理了理思路,最終將疑點定格在葛霆雨被槍襲這件事情上,按照他的推斷就是這個小孩兒之所以性情大變肯定是在被槍襲的時候看見了什么,而其父葛揚榮對他的態度無異于捧殺,不然這么寵的兒子被槍襲之后怎么連個最起碼的說法也沒有,而捧殺只可以作兩個解釋,要么他對其母沒有感情,就是圖劉必溫的九眼道,要么這個孩子不是他親生的!
不過,令洪凱稀奇的就是,不管是哪個結果,都不足讓葛霆雨在他的面前出風頭,何況他倆在這些事情上從來都沒有過交集,退一步說即便是葛霆雨真改了心性看穿了葛揚榮的目的,想要繼承劉必溫的九眼道,那么他巴結紅中即可,大可不必在他這里浪費時間……
除非……他知道了他的身份!
這個猜測讓他心中一動,扭頭看著葛霆雨正在動手術的那扇門,如同黑暗中鎖定了目標的狼,眸子里盡是滲人的寒光。
……
葛霆雨醒來之后第一個入眼的就是張文駒模糊的面孔,不過即便是這雜碎被剁碎了,他還是能聞出他那股子渣滓味,接著便是他邊上的妖兒三一個勁兒的問他要什么。
估計是麻藥剛過,他的反應還是有些遲鈍,嗓子也干的冒煙,但是心里卻是清楚的,只是見妖兒三將耳朵湊在他的嘴邊的時候他就卯足了力氣喊了個水字。
兩杯水溜過嗓子之后就像是又將他腦子里的麻藥沖了些,連著看人都清晰些,帶一邊的護工將他的床調高后,他便就著嘴型問他們怎么找到自己的,畢竟在酒吧那會子,這兩個混蛋都沒有出現,現在想想都覺著稀奇,畢竟他們一向喜歡湊熱鬧。
可是還沒等他問完,就聽張文駒一臉正色道:“你和那人認識?”
葛霆雨知道他說的是洪凱,這就點點頭,沙著嗓子道:“他是我干爸的外甥,見過一面,怎么了?”
“那你和他沒什么關系吧?”張文駒依舊繃著臉。
葛霆雨有些奇怪,要知道張文駒一向很少有這么認真的時候,尤其是眼中還帶著不易察覺的惶惑感。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葛霆雨直覺出了事。
張文駒這才看了眼不遠處的護工,低在他耳邊道:“卞邵陽死了。”
葛霆雨一聽這話,大腦轟的炸開了,整個人都顫了一顫,半晌才有跟了句,“真的假的?”
妖兒三見他似乎還不信,這就急道:“真的!你不是假裝發酒瘋先捅了他,后又給了灌了伏特加原漿……”
“他、他被我灌死了?”葛霆雨一把拉住妖兒三的手問道,想雖然恨他,但是也沒想過要現在就弄死他,尤其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不是自己作死么。
妖兒三拍著他的手立馬糾正道:“他不是被你灌死的,他是被帶你回來的那個人給活生生扔進海里的。”
“什么意思?”關洪凱什么事兒?
張文駒見妖兒三一句話停三回,一驚一乍的,這就接過話頭道:“是你被這人拉走之后,我就讓妖兒三開個包間看著卞邵陽,我跟著你們走,后來沒過多久,那幫拖走你的人又折回來了,當著好多人的面就將卞邵陽扔海里了。”
“他……為什么要殺了卞邵陽?”葛霆雨心里一團糟,好久才找到個重點。
可張文駒卻道:“現在關鍵不是卞邵陽死沒死,這人不知道有多大背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就把卞邵陽給沉了,有人報警之后連警方都不敢管,這得多狂啊,我們要趕緊走人,別跟這種人多打交道。”
葛霆雨聽了這話倒是莫名的安心了一些,而心中對于洪凱身份的肯定也多了一分。
一邊妖兒三見他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生怕他不走,這就附在他的耳邊接了一句道:“這人拖你回來的人不是個好鳥,沈冬就是栽在他手里的!”
“什么?”接二兩三炸彈炸的葛霆雨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就是和沈冬簽合同的那個人?”
妖兒三立馬點頭,“我看過他一回,你想想長成這樣的人我打死也不會看錯。”
葛霆雨心中一凜,他怎么就忘了,在異性戀的男人眼中,他的行為是吸引注意,可是在一個同的眼中,他的這種行為無疑就是赤果果的勾引,而想起真要是被這么一個人放在心上,估計重生十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于是,他決定立馬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