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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這原本僅在外城中等街面上,開設了京城分號的霞光閣才算是徹底顯了名聲!如今被提前安排下那些幫閑的,連著傳揚了三、四天的樣子,就已經引得各家的注意了。
再有每日出入外院的仆役們,陸續帶回各府后,果然不消半日功夫,便已順利傳入了內宅夫人們的耳中。要知道,當年那和尚的一句預言,或許在官小職微的人家而言,的確不敢妄作他想,但與她們看來卻好似看到了希望所在。
不說那幾家,近些年來頹勢已顯的人家;就是原本風頭正勁的貴門,又有誰家肯輕易放過了這一垂首快的的良機;更別提,另一些早已蓄勢待發,想借此東風更進一步的主!
于是乎,就在這霞光閣名聲得顯的時機,另一頭為最終得勝而悄然進行的相互攀比,已在不知不覺中私下籌措了起來。不用問,今日二房那位跟前的大丫鬟,親自跑一趟自己的小院,為得定是南方如今的衣物樣式與特色圖案。
“琉璃姐姐過獎了,這幾冊舊花樣哪里是近來南方那頭最為時興的,不過是故太太怕我們小姐難得出門,才尋人送來翻著解悶的。既然大小姐有用,自是先緊著你們那頭了。只不過……我們小姐平日養病要緊,也不好往花園里走走,這打發時辰就靠……。”
“成,回頭我讓小丫鬟送一摞旁的圖冊來與你,也就是了。至于這些我們主子怕是要用上一斷的。還望你同二小姐好生說道。”看似有求于人,但只要仔細看向這丫鬟眼中的不耐煩,便知她此番前來是千百個不樂意。
好在應對與她的文竹,早已算是身經百戰了,比起前兩年在荒宅的感受來,這府里無人一旁緊盯已是有所改善了。或許是看她們主仆都被圈在這一處,偏離府中主軸較遠的院子已是無礙,再加上平日里無論是主子也好。還是二小姐跟前伺候的下人們也罷,都不好輕易出府辦差,這才真正安了他們的心。
而今日尋個由頭來借圖冊一用,也是有意旁敲側擊,探聽這小院里主仆幾人可曾得了那,已在城內傳得盡人皆知的消息。即便在那位心中,這院中呆氣十足的堂妹壓根就無半點可能,得以入選這場轟動全城的才藝賽事。但心中的一份憂慮,總是時時提醒著自己。還是稍加注意三分為好。
因此今日特意遣了心腹之人,來悄悄問上一問,正是為了她先前的判斷絲毫無錯。當然其中也有順便將南方特有圖樣。搶在自家兩個妹妹之前,穩穩拿在手中的必要。
要知道,此番賽事她是非贏不可的,這可是關系她日后貴不可言的身份。而事實的確如婍姐兒之前的懷疑一般,二房那位確實與她當年的經歷很是相似,只不過那位是略比他早來幾年罷了。至于是何緣故所致。也就不為人知咯!
此一發現,也是在三日后姐妹們的一次出門會友之際,特意應了二夫人之命,帶上了自家這位萬事都慢人一拍的二小姐,才讓一直疑心那位經歷的婍姐兒。終于在大賽之前得以了證實。
本是閨閣們的一次尋常相聚,其中有近年來才剛崛起的新貴。自然就是世家名門之后。用飯之時尚好,一切都是這般的井然有序。但到了午后花園茶會時,自家堂姐的一句‘官二代’的驚人之言,怎不讓這旁的婍姐兒是忍不住慢了一拍心跳,同時又暗自頷首連連,果不其然,還真是同鄉一名!
想到以后這府里又了一位同鄉,婍姐兒也不由得暗自慶幸,虧得當日的小心,借了霞光閣出面舉辦這一賽事。也正因為,那位心中將此做為長久的夙愿,才未能輕易發現與此世之人,略有出入的種種特異之處。
心中雖已放下這樁,但對于今日在座各位千金的表現,還是多加留意了起來。要知道,各家之間的親疏關系如何,許多時候由閨秀們之間,看似稀松平常的言語也知一二。再加之,如今在這場難得一見的賽事觸動下,更有立竿見影的奇效!
只是,苦了自己這大半日的木訥裝下來,還真不是輕松的活。好在一旁有那位,同樣難得隨同姐妹幾人出門的表小姐,一旁低聲幫村了幾回,才使得自己面上不至于太過難堪。
但任誰都沒想到的是,對于那些有意無意的刁難也好,還是因為不敢直接譏諷二房那姐妹倆,而紛紛轉向自己這頭的言語調侃,在自己看來卻是毫無所動。
自己是一項秉承,左耳進右耳出的原則,只埋頭默默低頭發呆就好。至于身側的大丫鬟文竹,也早在出門前就同樣做好了準備,只當她們是書場里說書的先生就好,咱們也免費聽回群口的,也算難得!
只不過,在回程姐妹同車而坐時,才好似無意間問向那位,一眼便知此刻心情極好的大小姐:“堂姐你剛才說的官二代,到底是哪里的方言?我從未聽過,也不知該不該問……。”說著已是面露愧色的垂首,再無一句出聲。
冷不防,被這旁問及方才品茶之時的一句,繞是她再多心思,也曾有過懷疑,此刻再看這位久在鄉間居住的堂妹,還真是土的不行。
暗自厭棄,但明面上卻已露出了笑顏,耐心解釋起來。看得兩旁的姐妹幾個,都不由在腦中轉了幾個心思。
喲!這是怎么了,剛才在她們幾個面前都不知維護自家這個堂妹半句。這回子又來裝什么好人,充哪門子的大堂姐?就在那旁二房嫡次女,忍不住暗自一聲嘲諷之際。
另一側的庶女,亦是滿腹的不甘。本來這二堂姐手中的花樣冊子是自己頭一個想到的,怎么就偏偏進了她的手中,而今這好姐姐的樣子,又是裝個哪個來瞧。
想到這里,更上不由自主地偏向身邊的表小姐,希望有人能與自己一般作想。要知道,這三嬸娘家的侄女,雖在家中也是正經的嫡出小姐,可自幼年起被三嬸領在身邊養大后,便已與自己這個不尷不尬的庶出身份,再無大多區別咯。
好歹自己還是國公府的三小姐,即便姨娘那唯唯諾諾的性子,壓根不敢在老爺面前提,等及笄之前將自己繼在夫人名下的大事。但虧得功勛貴家的名頭在,到了議親之時恐怕也要略高過她一頭,才是!
卻不知,其身旁的這位是早已心知肚明。又有自家姑母的再三叮囑在先,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所以,無論她們姐妹中誰的眼神暗示也好,還是語言奚落也罷,都學者對面二小姐時常的樣子,半句不接默默低頭,便好。
原先還只道,這般之舉實在簡單易學,卻在幾次嘗試后,才發現似自己無病在身的普通之人而言,的確難以堅持幾回的。心中更是憐惜起,對面這位命運多舛的二小姐來。然而,剛才那般的場面,與那旁正經國公府小姐而言,都不愿出言幫村一二,更何況自己這般的尷尬身份?
因此,即便不能學者對面這位一勞永逸的法子,也務必緊緊牢記姑母的囑咐,萬事不作聲,才是上上之策。
然而,就在車內姐妹幾個暗自腹議不斷之際,對于那旁的大小姐來講,也是絕佳的良機,可探聽一二各府的情形。本來這些時常走動的幾家閨秀,她也算是了如指掌,但此番之事實在太大,自然不能以平日的眼光看待。
就此求了母親面前,將庫房開了出來,任由自己提前挑選了其中最為貴重的珍品衣料,今日不過是為了試探而去。虧得有大房這位呆妹妹一旁吸引了眾多的注目,才使得自己能夠順利套出不小消息。
只不過,同樣的消息若被兩旁有心記下的利用了去,恐怕多少有些不甘。但只一想到,這等垂手虧得的良機,實在是為自己量身定制的,哪里還有她們的機會?
就在悄悄環視車中姐妹面色之際,愈發確定了自己所料,果然都是一幅信心不足的樣子。而那旁雖與自己同年出身,但因父母雙亡從小寄養在三嬸面前的那位,更是半點希望全無,因為她本是冬日里生人,與那命數差了整整半年之多。
事實也果然如她所想,半月后的粗選她那套華貴無比的衣裙,便已猶如鶴立雞群一般,當之無愧順利入圍了前十的名單。只是這最后定名一樁,卻已不在于預料那般,仍由主辦此賽事的霞光閣評定,而是將最終決定權,交給了尚衣局出來的老宮人兩位,商議而定。
就算如此,國公府的這位大小姐,也是半點憂心全無,此刻正在母親跟前說起另外一樁來:“雖說名單最后由哪兩位老嬤嬤來定,可到底是他們霞光閣出面主辦的,女兒想著是不是,也該出一回手?”
“你的意思是,讓二管事去一趟店里中,以采辦府里的冬日為名順便探一探消息?”
“果然還是母親最疼姌兒了,只是這一季會不會少了些?”
卻見這旁坐上之人,搖頭輕笑出聲,點了點她額頭調侃道:“你道是咱們府里有多少仆役要裁衣物,漫說將一季冬衣歸了他們鋪子接手,就是一季的夏衣也夠他們偷笑上好幾日的咯!”